伊莉討論區

標題: 南州十一郎 -【 我的農場在沙漠】《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28 PM     標題: 南州十一郎 -【 我的農場在沙漠】《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xyz0116 於 2017-10-6 01:36 AM 編輯

【書名】:我的農場在沙漠

【作者】:南州十一郎

【內容簡介】:

    漫漫沙海,看上去十分荒涼,卻讓人心胸開闊,溢滿大漠豪情。   

    看蔡鴻鳴在沙漠中的種種奇遇,如何在荒涼的戈壁攤上開出一片綠色天地,鑄造傳奇的不朽篇章。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30 PM

第一章 熱情的沙漠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太陽見了我也會躲著我,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遠不寂寞,開滿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聲唱你在輕聲和,陶醉在沙漠裏的小愛河

你給我小雨點滋潤我心窩,我給你小微風吹開你花朵,愛情裏小花朵屬於你和我

我們倆的愛情就像熱情的沙漠......”

甘肅古.浪的沙漠公路上人煙稀少,放眼望去,隻是一片無垠沙海。

漫漫沙海,看上去十分荒涼,卻讓人心胸開闊,溢滿大漠豪情。蔡鴻鳴開著改裝的四輪摩托在路上高歌,往位於祁連山下的家趕去。每次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放開喉嚨,把自己優美的聲音唱出來。雖然很多人都說他唱鬼哭狼嚎,慘不忍聞,但直覺告訴他,那些家夥都是在妒忌,赤果果的妒忌,他這驚天地泣鬼神舉世無一絕世無雙的美妙歌聲又豈是他們這些凡人能懂的。

古浪曆史悠久,早在4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就有人文初化的原始部落在這裏漁獵遊牧,休養生息。

在夏商時期古浪屬古雍州,西周時期由西戎牧駐,東周及秦時屬月氏,漢初為匈奴所居。漢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攻取河西,置設河西四郡,在武.威郡下置蒼鬆、次、樸3縣,此3縣管轄區域約為今古浪全境及天.祝藏族自治縣、涼.州區的部分地方。

東漢曾改蒼鬆為倉鬆,即古浪地。三國時,古浪為魏地,縣名倉鬆。

十六國時期,前秦和前涼、後涼、南涼、北涼、西涼(史稱“五涼”更替統治,先後置昌鬆郡、東張掖郡、魏安郡,分別轄昌鬆、次、樸等縣。南北朝時期,北魏、西魏、北周先後置昌鬆郡、魏安郡,分別轄昌鬆、次、莫口、溫泉、白山等縣。

隋置昌鬆縣。

唐長安元年(公元701年),涼州都督郭元振重視民族團結,在古浪峽口築和戎城,之後稱和戎縣,後又改為昌鬆縣。

唐廣德二年(公元764年),為吐蕃占領,唐鹹通二年(公元861年),張議潮率歸義軍收複涼州,昌鬆故地,複歸於唐。北宋明道元年(公元1032年),為西夏國所屬,屬西涼府。南宋寶慶二年(公元1226年),為蒙古族成吉思汗占據,歸元所屬,在和戎城設巡檢司,屬永昌路。明初為屯守所,屬莊浪衛。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涼州千戶江亨因水名改為古浪,築城於今治所。明正統三年(公元1438年),設古浪守禦千戶所,屬涼州衛。

清雍正二年(公元1724年),設古.浪縣,屬涼州府。

中華民國成立,沿襲清製,置古.浪縣,為甘涼道所轄。1927年廢道,屬甘肅省。1935年屬甘肅省第六行政督察區。1936年屬武威專員公署,今歸武.威市管轄。

雖然古浪曆史悠久,但其實和蔡鴻鳴半毛錢關係也沒有,理論上他根本不屬於這旮旯裏的人,而是閩南人。

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年輕時他老爸竟然喜歡上了來自大西北的老媽,並與之結婚,後來因為老媽想家,還跟著一起過來。他就奇怪了,這片鳥不拉屎的荒漠地有什麼好的。但他老子顯然不這麼想,在這一呆就呆了幾十年,還在這邊生根發芽。

他出生後,他爸媽怕他不適應這邊氣候,就把他留在閩南讓爺爺奶奶帶,直到讀初中時才轉過來。一晃經年,小鳥熬成了老鳥,他也適應了這邊的生活。

隻是他還是喜歡閩南那方山水,那地方多好,放眼望去青山綠水,妹子水靈水靈,好像一捏就能出水般。

哪像這邊人兒,一聞上去滿身風沙味,人還特別彪悍。

也不知他爸當時是怎麼看上他媽的,他感覺老媽也沒妖俏出一朵花來嘛,估計當時兩人是王八綠豆看對眼了。也不知老爸到老的時候會不會悲催的大喊說“我的生涯一片無悔,我想起那天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四輪摩托飛快往前駛去,風聲獵獵。

天是藍的,地是黃的,這裏除了藍黃兩色,再也看不見其他色彩。

遠處沙丘刮起一股股小旋風,把黃沙卷得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兒在沙漠上飛跑。

蔡鴻鳴一邊開車,一邊唱著,這片天地仿佛在認真的聽它歌唱,不時附和著發出呼呼風響。

忽然,他看到前麵路邊停著一輛越野車,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孩站在車旁焦急的比著需要幫忙的手勢,看來是車子拋錨了。他要回家,不順路,所以不想管,就沒理她。誰知這女人也不知是不是腦袋秀逗,竟然不要命的往他四輪摩托車撲了過來,嚇得他緊急剎車。因為停得太快,額頭都撞到了前麵的玻璃。

幸好他剎車剛剛修過,要不然非撞死人不可。

蔡鴻鳴惱怒的打開車門,指著女孩罵道:“你想死啊!想死也不要死在我車前,那邊沙子一大堆,隨便找個坑埋不就得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這是謀殺,刺果果的謀殺,要不是我技術好,早就把你撞死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女孩也知道自己行為不妥,不好意思的在旁邊弱弱說道。

“你不是有意,是成心,要不然也不會傻頭傻腦跑來撞我車子...”

蔡鴻鳴快被這傻女人氣昏了,大聲教訓起來,口水都噴到女孩臉上,女孩被他訓得淚眼模糊,委屈得都快哭了。旁邊幾個和她一起的女孩看不下去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更是大聲嚷道:“不是請你幫個忙嗎?願意幫就幫,不願意就走人,誰稀罕你了。”

“哈,跑上來找死還有理了?”

“沒理又怎樣,你這爛人,就算你求我們,我們也不會讓你幫忙。”女孩叉腰彪悍的說道。

“有骨氣,那麻煩讓開一點,好狗不擋路。”

蔡鴻鳴乜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眼,高傲的坐回進車裏,直接開車走人,氣得彪悍女孩從路邊撿起一塊石頭往車子扔去。

“嘭”的一聲,石頭砸在車上。蔡鴻鳴回頭看了一下,也不跟這群在狂躁期的侏羅紀恐龍計較,開著摩托飛速往前駛去。開了一會兒,又有點不放心那些女孩。這條路處於沙漠地帶,一向少有人煙,要是遇到壞人就完蛋了。想著,他連忙拿起電話叫人過來修車。

“師師,你怎麼讓他走了。”攔車的女孩看著離去的摩托車對彪悍的女孩說道。

“不讓他走又怎樣,難道還要聽他在這裏唧唧歪歪,一聽他話我就火大,什麼爛人嘛。”彪悍女孩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

“沒事,我已經跟我爸打過電話,他很快就會過來。早跟你說不用出來求人幫忙,你偏偏不聽,平白被人罵個半死,還幫不到忙。”

“都是我的錯好了。”女孩生氣的嘟嘴說道。

“你哪有什麼錯,誰不知道我們伊伊美若天仙,風情萬種,一個飛眼就能讓無數男人神魂顛倒,恨不得跪下來舔你的腳趾頭,隻是可惜剛才那臭男人太不識貨了。”

“你還說。”

“不說不說。”彪悍女孩嘴裏不說,卻對旁邊幾個女孩擠眉弄眼起來,大家看得哈哈大笑起來,伊伊羞惱的往她胳肢窩撓去。一時,鬧成一片。

此時,秋風乍起,正是出外旅行的好時機。幾人本想開車來個自由行,沒想車子到半路拋錨。師師是本地人,已經打電話叫家人過來,隻是伊伊是車主,麵子上過不去,就下車求助,沒想遇到蔡鴻鳴這不懂風情的夯貨,被狠狠的罵了一頓,真是讓人無奈。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36 PM

第二章 祁連村

祁連村,位於祁連山脈邊緣。

據說以前這裏草木蔥鬱,河溝縱橫,人們在這裏放牧牛羊,種植耕作,快樂無憂。隻是如今也不知怎麼回事,山上樹木全無,隻稀稀拉拉的長了一些半死不活的野草,而村子前麵,更是變成一片無垠荒漠。

因為缺水,土地沙漠化嚴重,無法耕作,祁連村人都跑到外麵去討生活。

前些年,政府在十幾公裏外引入黃河支流,動員村裏人過去,很多人就從村裏搬了出去。

如今村中隻剩下幾戶留戀故土的人家,其中就有蔡鴻鳴一家。不過他們家也在鎮上買了房子,平時都住在那邊,幾天才過來一次。他們家一走,村裏就隻剩下幾個孤寡老人。每到風季,漫天黃沙一吹,襯著孤零零的村莊和裏麵幾個老人,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感覺。

蔡鴻鳴回到村中,就看到給人看風水的八公在水井邊殺一隻肥大的兔子。

土地沙漠化嚴重後,村裏水井就不再出水,就算是有,也是難以下咽的黃濁鹹堿水。這口水井中的水其實是祁連山中流出的泉水,隻有春夏雨水充沛時才有,到了秋冬幹旱就會幹涸。前幾年,他特地挖了一條水渠,將泉水引到村裏幹涸的水井中,水井才又有了水。

他小時候在閩南長大,初中時才轉到這邊讀書。

初中畢業後因為成績不佳,又不喜歡讀書,就跑到外麵工作,後來厭倦給人打工的生活,才跑回來在鎮裏支了個攤子賣燒烤,幾年下來,感覺倒也能養活自己。

記得當初他來古浪看到這裏的環境時,第一感覺就是荒涼。後來到了祁連村,心裏就想著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也有人住。

在閩南,再荒瘠的土地,經過雨水滋潤也會長出無數野草,但祁連村那時不要說草,連樹也不見一棵。後來他確實看不下去,就買了樹苗回來種,經過幾年時間,村子周圍都被他種上了樹。如今樹苗已經長成大樹,鬱鬱蔥蔥,勉強能擋住一些外麵吹來的風沙,這讓蔡鴻鳴很有成就感。

“八公,今天夥食不錯嘛!”蔡鴻鳴把車停好,對殺著兔子的八公調侃道。

“這還用說,等會兒到家裏來吃,咱爺倆喝兩杯。”八公樂呵呵的笑道。老人就像小孩,你誇他幾句,就樂得屁顛屁顛。

“好嘞。”

如今村裏就隻剩下一個給人看風水的八公,一個種地的五爺,一個放羊的三爺,一個傻子福叔。這些人中,要數八公最瀟灑,一有時間就買好吃的回來改善夥食,不像放羊的三爺,一有錢就收起來,藏得緊緊的,摳門得要命。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從旁邊屋裏走出一個大漢,看到蔡鴻鳴又轉身回了屋內。一會兒從屋裏拿出一個大紅蘋果出來直往他懷裏塞。

“你福叔對你最好了,上次我出去帶回來的蘋果愣是留著要給你吃,怎麼說也不聽。”

“謝謝福叔。”蔡鴻鳴接過蘋果大口咬了起來,甜絲絲的。

福叔腦子有問題,傻傻的,不過還好,生活能夠自理,而且對他很好,每次有什麼好吃的都留給他。

吃完蘋果,蔡鴻鳴就去車上把帶回來的東西搬到各家去。從鎮裏到這邊開車要半天,買東西不方便,所以老人們有什麼要買的東西通常都是讓他帶過來。送完東西,看沒什麼事,蔡鴻鳴換了一身舊衣服,就往外走去,卻被八公叫住了。

“要吃飯了,你去哪裏?”

“我去山上看看。”

“什麼時候不能看?快吃飯了還到處亂跑,吃完飯再去。”

聽他這麼說,蔡鴻鳴隻好作罷。

午飯是傻子福叔做的,說起來福叔人不錯,會幹活,會做飯,隻是傻的要命,智力在小孩子平均水平以下,什麼東西都要人手把手教,所以到現在也沒人願意嫁給他。哪個女人會願意嫁給傻子,何況是在這種地方。

吃完飯,蔡鴻鳴休息一下,就往村外走去。

他繞著村子走了一圈,看到今年種的樹苗全部成活,才滿意的點點頭往村子後麵的山上走去。

這幾年他買樹苗種在村子邊上,就是想讓樹苗長大後變成一圈一圈的防護林把村子保護在中間抵擋外麵日益劇烈的風沙侵襲,隻是現在看起來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因為隻要刮風,風沙就漫天飛舞,遮天蔽日,他這小小的防風圈根本不夠看。不過總算給這一片荒涼的地方帶來了一點綠意,不像以前那樣,放眼望去,除了一片蕭條的黃,還是黃。

防風林最裏麵靠近村子的樹是他幾年前種的,如今已然成才。

這是沙漠中號稱“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楊,一億年的曆史”的胡楊。也不知是不是種上樹的原因,村裏那口存儲泉水的水井最近兩年即使到了幹旱時節,也沒有再幹過。

有水澆樹,樹大擋風,形成一個循環,生生不息,就如這天地的傳承。

蔡鴻鳴每一年都會種樹,現在已經在村子周圍種出了兩道由樹木構成的防護林。第一道防護林有二十米,五排樹,第二道防風圈三十米,十排樹,兩道防護林中間又空出一大片地來種東西。村裏的地其實很肥,隻是上麵被吹過來的風沙覆蓋上了一層沙子,又因為缺水,所以變得無法耕種。如今風沙被擋住,隻有稍微鏟去上麵的細沙,就可以種東西。

今年開春,他又花血本種上第三道四十米寬的防護林,來年若是長大,村裏應該不用再擔心風沙侵襲才是。

祁連村位於祁連山餘脈邊上,村子後麵就是蜿蜒起伏的山脈。以前上麵樹木鬱鬱蔥蔥,草木旺盛,隻是後來林木被砍伐一空,加上幹旱缺水,沙漠化嚴重,如今山上隻剩下東一簇西一簇稍帶點綠的枯黃野草在苟延殘喘。

蔡鴻鳴爬到村子後麵的山,站在上麵,極目遠眺。

遠處一片漫漫黃沙映入眼簾,更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丘,都是由清一色的黃沙堆砌而成,這裏是黃沙的世界,黃沙的海洋,綿綿的黃沙與天相接,根本想像不出哪裏才是盡頭!

看了一會兒,他就往後麵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原本隻長著枯黃野草的黃色山坡逐漸出現綠意,再往前行,就看到一片灌木叢,向遠處看去,一棵棵高大的樹木出現在眼中,那裏是祁連山主脈所在,那裏樹木蔥蔥鬱鬱,草木旺盛,散發出勃勃生機,和那死寂的沙漠形成強烈對比。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41 PM

第三章 玉鼎

據村裏老人講,以前這邊還是草木旺盛的時候,道觀香火鼎盛,十裏八鄉的人都會跑到這邊來上香。後來隨著土地沙漠化,周圍村子的人不斷搬走,道觀也走向衰落,最後連裏麵的道士也走了,道觀隨即荒廢。再後來村裏有人蓋房子看道觀的梁木磚石不錯就搬去用了,漸漸的,道觀就隻剩下一個長滿雜草的地基和一堆殘磚爛瓦。

站在道觀所在的山上,可以眺望遠處風景,可以欣賞沙漠落日黃的壯觀景象,所以以前蔡鴻鳴經常跑到這邊來玩。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發現道觀長滿雜草的地基前竟然埋著一口水井。水井蓋著石板,上麵覆滿泥土,若不是他吃飽了撐著挖土玩也不會發現。

水井裏麵有水,水質甘甜,終年不息。後來村裏缺 水,他就用水管將水接到村裏,要用的時候就用抽水機抽,省去了每到枯水時節他就要從鎮上向村裏運水的來回奔波之苦。

發現水井後,他就在道觀前麵開了一塊地種東西,主要是種番薯。

剛來祁連村的時候他發現這地方竟然沒有番薯,隻有土豆。

以前外地人常常調侃本地人一句話“農家待客有三寶,土豆烤、土豆炒、土豆湯喝得飽。”

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到當地人對土豆的喜愛,可惜他不喜歡,就特地讓人從閩南那邊郵來最喜歡的番薯種在這,經過幾年時間辛苦耕作,種出來的番薯讓他吃一年都有剩。

來到番薯地,看著一畦畦整齊的番薯,蔡鴻鳴心中滿滿的都是自豪感。

如今已然入秋,天氣轉冷,番薯葉逐漸枯黃,可以看見枯黃的葉子下麵一個個肥大的番薯撐破泥土,挺出地麵。

蔡鴻鳴走到一塊露出地麵的番薯前,蹲下身挖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塊巴掌大的番薯就露出土麵。挖出來一看,有兩斤左右。為了這些番薯,從開春他就開始澆水施肥,到如今總算有所收獲。

看一下,他就放下番薯,跑去搭在番薯地邊上的一間小木屋裏找來鋤頭挖番薯來,沒挖幾下,就已經收獲了一大堆。

前年為了方便,他在道觀原有的地基上蓋了一間木屋放工具,偶爾會在這邊睡。在這裏,晚上看著漫天星辰,吹著習習清風,讓人有一種說不清的快意。

挖了差不多一袋番薯,蔡鴻鳴就去屋裏找來袋子把大番薯裝起來,留下一些小的準備貢番薯。

貢番薯首先要搭一個小土窯,接著用柴火將土窯燒得通紅,然後把上麵的土塊取下來把番薯扔進去,再把燒紅的土窯推倒蓋在番薯上麵敲碎,最後再在外麵蓋上一層土讓熱氣不散出來就行了。貢番薯主要是用燒紅的土和裏麵的柴火灰燼將裏麵的番薯燜熟,這樣貢出來的番薯特別甜特別好吃,充滿童真童趣,是帶小夥伴一起玩最好的遊戲,蔡鴻鳴在閩南老家沒少幹過這事。

要搭土窯,首先要在下麵挖一個燒柴的坑,然後再在坑上用土塊壘土窯。

所以,蔡鴻鳴就拿起鋤頭往地下挖去,挖沒兩下,忽然聽到一聲暗沉聲響。

唔!好像有東西。

心中好奇,他就拿起鋤頭往下挖去,不一會兒,就從下麵挖起一個四方形的木盒來。

木盒三十公分左右,全身漆黑,四角覆著青銅,盒前有個發綠銅扣,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有一股暗香縈繞。

難道是挖到寶貝了?

蔡鴻鳴眉頭一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當下也不再管什麼貢番薯,屁顛屁顛的抱著盒子往木屋跑去。

回到屋裏,他鄭重的洗了洗手,擦幹淨,才打開銅扣。一道華光倏然從裏麵衝出,不過瞬間隱沒。仔細一看,裏麵放著個玉鼎,玉鼎四周塞滿了金絲黃綢,看來是為了避免玉鼎受到傷害。玉鼎正方形,色如翠羽,通體圓潤光滑,四周刻著莫名圖案,透出一股古樸厚重的磅礡大氣,有點像商周時代的物品,他以前看過刻著類似圖案的商周時期銅鼎。

發了,大發了。

一時,蔡鴻鳴樂得眉毛飛舞,這東西不管是不是商周時期的物品,隻玉鼎本身的材質就非同凡響。

咦!

忽然,他發現玉鼎內竟然有一窪如月色般浩潔瑩亮的水。

奇怪,玉鼎裝在盒子裏麵,怎麼會有水呢?難道是地氣沁入盒中化成的水跡。蔡鴻鳴想著,湊鼻過去聞了聞,感覺玉鼎中的水也沒地氣那種腐朽的味道,反而帶著一股自然清香,很是好聞。

想了下,無解,就將裏麵的水往外麵番薯地潑去,然後拿紙巾將玉鼎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才放回盒中,打算找個地方埋起來。這東西決不能暴露在人麵前,要不然就是個惹禍根源。古人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是沒有道理的。

剛剛把玉鼎放回木盒,驀然,他發現玉鼎竟然在暗黑中發出一道亮光,這下可驚呆了他的鈦金狗眼。

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現的一切,連忙拿著玉鼎到陰暗角落去。

黑暗中,玉鼎散發出微微光亮,如螢火一般。怪不得在打開盒子的時候看到一道光亮衝出來,原來是玉鼎在黑暗中散發出來的光。

如果剛才玉鼎在他心中隻是值錢寶貝級別的話,那現在玉鼎在他心中就是個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東西。有見過玉會發光的嗎?

看著玉鼎,他心虛的往四處看了看,還是有點不放心,連忙跑出屋外巡視了一下,發現周圍沒人才放下心來。這東西太過重要,以後若非情非得已,他絕對不會再拿出來,要不然被人看到肯定出事。

想著,他把裝著玉鼎的盒子重新蓋上,然後在木屋旁挖了個坑把盒子埋了,免得有人到這裏來把東西偷走。

至於把玉鼎帶回家的想法,他從來沒有想過。

不管是村裏還是鎮上,都有人在,隻要有人,玉鼎就有被泄露的風險,他不敢大意。不是他把人心想得太過複雜,委實是現在人為了錢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不得不小心一點。

埋好玉鼎,他又去扯了一些尚未完全枯黃的蕃薯藤,才背著一大袋番薯往山下走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45 PM

第四章 老天心意

夕陽西下,彩霞橫空。

沙海在霞光映照下,散發出五彩光亮。恍惚間,蔡鴻鳴隻覺沙海上的黃沙如波浪般翻湧起來,一浪蓋過一浪。

回到村裏,他就看到八公手持玉片撥動他最愛的龍首忽雷唱著滄桑的涼州老調。

忽雷聲,聲聲緊、聲聲慢、聲聲急,韻味無窮,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蔡鴻鳴最喜歡聽這種老調,他感覺這種聲音聽起來很有味道。聽著它,仿佛就是在聽曆史,在聽老人訴說一段段古老滄桑的故事。他腳步不由放輕了些,彈忽雷的八公最不喜歡人在這時候吵到他,若是吵到被罵幾聲還是好的。若讓他心裏不舒服,他會拿東西直接砸人,所以還是小心些的好。

走進廚房,看到傻福叔在裏麵做飯,他就把背著的番薯放了下來。

這些番薯要放在這邊吃,蕃薯藤是用來涼拌的。蕃薯藤是新品種,不怎麼長番薯,靜長葉子,不過炒起來味道和空心菜差不多,尤其是涼拌,不用放鹽和味精,放醬油吃起來味道就特別好。

“鴻鳴,你回來啦。”阿福傻傻的同他打著招呼。

“嗯,”蔡鴻鳴點了點頭,問道:“福叔,在煮什麼?”

“煮...煮飯。”

“晚上有什麼下飯的。”

“蘿...卜。”

“還有呢?”

“蘿卜。”

蔡鴻鳴聽得直翻白眼,感覺沒法跟他交流,就自己在廚房翻了一下,發現晚上除了蘿卜外就隻有中午吃剩下的一些菜。於是,他就自己動手撚了一些蕃薯藤用滾水燙熟,放入醬油、炸過的幹蔥拌了起來,然後又去冰箱取一些自己帶過來的鹵味切。弄好後,走出廚房,看到八公不再彈琴,放羊的三爺和下地的五爺也回來了,就端著飯菜到大廳去。

村裏隻有幾個人,所以平時大家都湊在一起吃飯,比較熱鬧。

“鴻鳴,來,喝一杯。”

八公給蔡鴻鳴倒了一杯酒,和他喝了起來。這些人中要數八公的歲數最大,輩分最高,身體最好。有時他被人請去看風水,連爬兩座山都臉不紅氣不喘,比年輕人還厲害。

“鴻鳴,你這次要帶幾頭羊回去。”放羊的三爺問道。

“帶五隻吧!省得常常來。對了,三爺,現在咱們有沒有下奶的母羊,我想帶一隻回去。”

“現在沒了,上個月還有,奶都給阿福喝了,看看,都胖了一圈。”

“呵呵呵...”看到三爺說他,傻阿福傻傻的笑了起來,也不知在笑些什麼。

吃完飯,和幾個老人家嘮了一會,蔡鴻鳴就回家去看電視。

現在電視播放的電視節目著實讓人很難有愛,看了一會兒,他就把遙控器給扔了,回房上網。得益於以前村村通政策,村裏通了電和網絡,可惜隻有電信,在這地方,移動和聯通的有線網絡是想也不要去想。

上網蔡鴻鳴一向是看書。

他口味很怪,電影除了功夫片,其它的很少看,歌也很少有喜歡的,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書。

看了會書,覺得眼酸,就走到窗旁看外麵已然漆黑一片的夜空。這時,他心中沒來由的想起下午挖到的玉鼎,忽然擔心起來。玉鼎要是被人偷了怎麼辦?越想心中越是不安,連書也看不下去。最後他幹脆把電腦關了,轉身出了屋,和老人說一聲,往山上走去。

他回來這邊的時候偶爾會在山上過夜,老人們早已習慣,聽後點點頭也沒說什麼,隻是叮囑說要小心一點。

來到山上,蔡鴻鳴就迫不及待的從木屋旁挖出裝著玉鼎的盒子,掀開後看到裏麵玉鼎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也是他太緊張的緣故,要不然這裏哪有人會來。

山上沒有電,隻有蠟燭。

屋中,蠟燭的微光照在凝脂白雪般的玉鼎上,竟然有一股說不出的嬌媚動人。推開窗戶,夜空上一輪明月如鏡。月光灑在窗前落在玉鼎上,蔡鴻鳴驚奇的發現,玉鼎中竟然繚繞起了一層迷蒙薄霧。

他心中怪異不已,連忙把玉鼎放在桌上,仔細觀察起來,發現玉鼎內的薄霧越往下越濃,漸漸凝聚成一滴微小的水珠。

這也太神奇了,這東西竟然能吸收月光轉化為水珠?古怪。

他試著把玉鼎拿到其它地方去,發現在沒有月光的地方,玉鼎內很難形成霧氣水珠。他算了一下,玉鼎吸收月光一小時也不過才凝結出兩滴黃豆大小的水珠而已。

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記得以前在書中看過,古人采百花之露飲用,據說可以美容養顏,長生不老,也不知道這月光凝聚成的水珠行不行。

蔡鴻鳴如是想著,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木盒中墊在玉鼎底下的金絲黃綢上好像繡著什麼東西,連忙拿起來看,發現上麵竟然繡著一幅幅人影圖像。這些人影圖像盤膝而坐,打著各種玄奧手勢。旁邊還繡著蠅頭大小的字,可惜是古篆,他有看沒有懂。

看了一下,確實看不懂,隻好放棄。想等明天下山後再上網查一下。

本來他想馬上回去的,可出來的時候已經說晚上不回去,再回去就讓人感覺奇怪了。

將金絲黃綢貼身藏好,蔡鴻鳴繼續往桌上玉鼎看去,玉鼎中的水珠已經凝就四滴,還在不停的凝聚。看了下,感覺也沒什麼稀奇,就拿起玉鼎,用紙巾將裏麵的水跡擦幹放進盒子,然後細心的把盒子藏在床下的雜物堆中,才安心的上床睡覺。

清晨,朝陽透過木屋隙縫射進一縷微光照在蔡鴻鳴的眼睛上。

不知過了多久,蔡鴻鳴感覺眼睛熱熱的,醒了過來。等看到陽光照在眼睛上後,就翻了個身子,打算繼續睡覺。忽然,外麵傳來一陣聲響,他連忙起身,透過木屋的縫隙往外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頭大公鹿,正站在番薯地裏慢慢的很文雅的吃著番薯葉。

哇靠,他到這邊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這裏的鹿,沒想到今天居然自己跑來了。這鹿很大,頭上長著兩隻大大的角,要是割下來泡酒一定很好喝。鹿茸,寶貝,好東西啊!還有那鹿肉、鹿鞭,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蔡鴻鳴往屋裏看了看,從角落裏找來一把柴刀,打算把這頭公鹿留下,晚上和八公他們一起來個鹿肉火鍋,要不然都對不起老天給的這份心意。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50 PM

第五章 又來一群

蔡鴻鳴悄悄打開門,正想往公鹿撲去,就在這時,從林子後麵跑來一群野豬,他連忙又把門關上。

說是一群其實是一大家子,兩隻公母大野豬帶著四五隻小野豬“哼哧、哼哧”的從遠處跑來,嚇了在吃番薯葉的公鹿一大跳,差點跑掉。不過看到野豬一家子好像沒有惡意,它就又在旁邊繼續吃著番薯葉。

野豬一來就不客氣的埋頭拱著番薯吃,拱了一會兒,好像被番薯葉吸引,轉而吃起了番薯葉。

蔡鴻鳴看得笑了起來,真是一群蠢豬,番薯葉有什麼好吃的,要吃也吃番薯才是。

公鹿離他越發近了,就在門前不遠。蔡鴻鳴迅速打開門,腳下發力,猛然往公鹿撲去。公鹿倒也警覺,聽到聲音,轉身就跑。蔡鴻鳴沒撲到公鹿,整個人趴在番薯地上,滿臉泥土,看起來好不狼狽。

不過他並不氣餒,爬起來繼續往公鹿追去。

或許是跑得太急,公鹿沒看眼前,竟然不小心的撞在一棵樹上。蔡鴻鳴趁此機會追上去撲在公鹿身上,死死抱住它的脖子不放。

公鹿死命掙紮,站起來拔腿就跑,跑沒幾步,就又被蔡鴻鳴狠狠的壓倒在地上,

“呦、呦...”

蔡鴻鳴壓住公鹿,拿起柴刀就要往公鹿脖子砍去,忽然聽到一聲悲鳴。鹿之將死,其鳴也悲。蔡鴻鳴看到公鹿眼中布滿濃濃哀色,心中難免不忍,一時衝動,就將它放了。

公鹿得以脫身,迅速往遠處跑去,瞬間隱沒在樹林中。

蔡鴻鳴看得嘴角一扯,好大一塊鹿肉不見了。這時,他忽然想起番薯地還有一群野豬,頓時興奮的跑了回去,哪知回到番薯地,不要說野豬,連根野豬毛都沒了。這時,他開始後悔剛才的衝動了。要是不把那頭大公鹿放走就好了,看看,到嘴的一塊鹿肉就這麼沒了。唉,怪隻怪自己太善良了。

早上還沒吃,剛剛追公鹿花費了不少力氣,搞得肚子都餓了。他連忙跑進木屋從米缸裏麵拿些米洗一下,又切了幾塊番薯一起下去煮。

番薯和米一起煮粥,吃起來十分清甜,最是開胃。吃完早餐,他就從屋裏拿出鋤頭來挖番薯。

挖了一會,他忽然發現屋前的番薯地有點不對。

時已入秋,天氣轉冷,番薯葉早已經變得暗綠枯黃,而屋前的番薯葉竟然還是青翠可人。怎麼回事?記得昨天好像不是這樣的。蔡鴻鳴好奇的走過去扯起蕃薯藤,倏然看到蕃薯藤下麵竟然長著一個巨大的番薯。他連忙放下鋤頭,去裏麵拿了一把小鏟子小心的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番薯被挖出來,竟然有大南瓜大,直徑在六十厘米左右。

這一刻,蔡鴻鳴驚呆了。

他時常往地裏施沃熟的牲畜肥,有時還會去山裏挖來肥沃的泥土肥地,所以這地裏長出兩手大,三四斤乃至四五斤重的番薯他一點也不感覺到稀奇,但長出一個大南瓜大小的番薯來,那就奇怪了,而且番薯葉還是這麼青翠。

怎麼回事?

蔡鴻鳴想了一下,發現怪事好像是今天才開始,昨天番薯葉子好像還是枯黃的。那麼,難道是昨天自己往地裏潑了那些玉鼎裏的水的原因?

那些水有這麼大作用?他不敢相信。但想著心中就火熱起來。要是玉鼎中的水有這種作用,那可就太神奇了。這時,他想起用來墊玉鼎的金絲黃綢上的古篆,也不知裏麵有沒有玉鼎水的信息。有鑒於此,他匆匆忙忙挖了一大袋番薯背了下山,回家上網查詢金絲黃綢上那些古篆的涵義。至於起先挖到的那個大南瓜大的番薯,則先放在木屋裏麵,免得嚇到人。

古篆翻譯成現代文字還是文言文,還好蔡鴻鳴有點古文功底,加上連蒙帶猜,總算把金絲黃綢上古篆的意思了解得七七八八。

據金絲黃綢上的古篆描述,玉鼎有個神奇功效,那就是吸收皓月菁華轉化成玉蟾液,玉鼎上那些玄奧的紋路其實就是接引皓月菁華的陰符。金絲黃綢上除了對玉鼎的描述外,還記著一個上古練氣士的導引術,名叫“胎息經”。

據說人在母胎之中原是先天之體,呼吸的是先天之氣,隻是從母體出來後被俗世的渾濁之氣汙染褪化,先天之氣蕩然無存,人也變得難以修行。

而這胎息經就是讓人通過胎息導引,改善體質,讓人重返先天之境,有利於修行的法門。

看了金絲黃綢上的信息,蔡鴻鳴幾乎癡了。

他小時候喜歡練武,時常五六點鍾就起來鍛煉,後來癡迷上氣功,在市麵上買了七八本練氣的書來練,什麼上古金丹心法、采氣決、**都試過,可惜到頭來沒一個成功的。沒想到今天得了一個上古導引術。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練練應該沒事。最主要的是上麵說,每日飲用玉鼎吸收皓月菁華化成的玉蟾液有助於修行。從這一點看,他感覺這胎息經挺靠譜的。

金絲黃綢上記載的文字還說,玉蟾液不僅可以用來修行,還能化腐朽為神奇,將原本年份不夠的草藥變成年份高的藥草,隻可惜這種玉蟾液並不是很多,一晚上最多也不過才凝結九滴而已。

九滴夠幹什麼?

蔡鴻鳴很懷疑。不過上麵說了,玉蟾液必須要兌水才能喝,要不然身體會受不了藥力的衝擊粉身碎骨。想到裏麵的描述,他就不寒而栗。這修煉胎息經倒沒什麼,不過喝玉蟾液就要想一想了,這不明不白的東西喝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死人。

所以他想找些東西先試看看有沒有用。

於是,他從家裏拿了一把鋤頭和一個塑料桶就出去找活的東西。

走出護衛著村子的防護林,放眼望去,盡是一片黃沙,除了黃,還是黃。

原本地裏有人耕種時,還有一點綠意,自從人走了後,土地被風沙侵襲,剩下的就隻有漫漫黃沙了。

祁連村所在是個山坳,背靠著山,兩邊也是小山,前麵則是一片平地。據說以前這邊是一個湖泊,隻是後來沒了,被開墾成農田,後來風沙襲來,土地褪化,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蔡鴻鳴要找的是蠍子,在這邊有很多蠍子窩,以前他就時常拿鋤頭挖蠍子炸著吃。蠍子炸起來味道不錯,有點像知了猴,又有點像蝗蟲,蠶蛹之類,反正這類昆蟲炸起來味道都差不多。

看了一下地方,他就拿著鋤頭往左麵一處山坡走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54 PM

第六章 白蠍子

中國的蠍子很多,不管是在南方北方東方西方,都可以看到蠍子的足跡。

它們大多生活在片葉岩雜著泥土的山坡以及不幹不濕、植被稀疏,有些草和灌木的地方。而在樹木成林、雜草叢生、過於潮濕、無石土山或無土石山、以及螞蟻多的地方,則很難看到它們的身影。

以前祁連村周圍有很多蠍子窩,不過近幾年被蔡鴻鳴捉了個精光。如今要抓蠍子,他就隻能跑到村外麵去。

他捉蠍子其實也不隻是用來吃,還用來入藥。

蠍子性平,味甘辛,有毒,具有祛風,定痙,止痛,通絡,解毒等功效。

他家是祖傳看骨傷科的,他爸是骨科醫師,在古浪乃至涼.州地區都很有名,有些骨傷科專用的膏藥需要用到蠍子,所以就得他親自出手抓了。

不一會兒,蔡鴻鳴就來到山坡腳下。

蠍子是喜潮怕濕,喜暗懼怕強光刺激的東西。所以一般會選擇不大被陽光直接照射又不太背陰的地方。蔡鴻鳴找了一下,就在一片碎石底下發現蠍子出入的痕跡,連忙拿起鋤頭挖了起來。很快,就挖了一個洞。洞中的蠍子受到驚嚇,紛紛從裏麵爬出來。

蔡鴻鳴看了,快速的抓起要跑的蠍子放進帶來的塑料桶中。

抓蠍子要很注意,要抓尾針,千萬不要被蜇到,要不然就會和被虎頭蜂蜇到一樣紅腫起來。蠍子的毒雖然不致命,但會很癢,很難受,要幾小時乃至兩三天才會沒事。

抓完往外跑的蠍子,蔡鴻鳴拿起鋤頭繼續往蠍子洞挖,看看裏麵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果然有一隻。

一鋤頭下去,連帶著沙土挖了一隻蠍子出來。這隻蠍子要比先前那幾隻大,在八厘米左右,被挖出來一動不動。這家夥也不知是不是得了白化病,整個身子布滿皺褶,黯淡無光,死白死白,就好像失去水分,幹枯的樹皮一樣。蔡鴻鳴從旁邊撿了根樹枝刺了一下,蠍子動了動,顯然還活著,隻是不知怎麼回事,一副快死的樣。

這也好,若是這樣喝了玉蟾液還能活過來,那不就更能說明玉蟾液的神奇了。

接著,他又找了個蠍子洞,挖了一窩蠍子,看看桶裏大約有十幾隻左右才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他找了個大玻璃瓶把那隻看起來快死的白蠍子裝了起來,然後帶著桶裏的十幾隻蠍子往廚房走去。晚上他打算用這些蠍子做個油炸沙漠蠍子,那味道就和吃薯片一樣,哢喳脆。

吃完飯回到屋裏,蔡鴻鳴把玉鼎拿出來看,怎麼看怎麼喜歡。

夕陽正當西下,天色未暗,月兒還在休息,所以玉鼎暫時還無法吸收皓月菁華。

看著看著,蔡鴻鳴忽然覺得玉鼎太顯眼了,若是讓人看到怎麼辦?這東西隨便什麼人都知道是個寶貝,要是不小心被人家看到偷了那還得了。先前他是打算埋在山上,現在知道玉鼎功用,怎麼可能不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想了下,他決定偽裝一下玉鼎,所以就去山上找了幾根韌性好的樹藤回來編成一個籠子把玉鼎包在裏麵,隻在最上麵留下一個口子讓它吸收皓月精華。

看著在籠子中發出微微光亮的玉鼎,蔡鴻鳴很滿意,要不是湊近看,絕對看不到裏麵東西。

這樣人家看了也不會感到怪異,頂多以為裏麵放了燈泡或者蠟燭的工藝品而已。不過還是要注意一點,小心被人拿走。

夜幕降臨,月光灑落窗台,玉鼎不停的吸收皓月菁華轉化成玉蟾液。

玉鼎一個晚上才能轉化九滴玉蟾液,按七點有月亮開始算到隔天五點,一天也就是十個小時,那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能凝聚一滴玉蟾液。蔡鴻鳴等得是那個心力憔悴,才終於等到了一滴。

這時,他忽然想到,籠子把玉鼎包住,他怎麼弄出玉蟾液?不得已,他隻好把籠子給拆了,才把玉蟾液取出來放進準備好的水中。

水是一比一百的比例,弄好後,攪了攪,他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沒用的小茶杯,把水倒在裏麵喂給白天抓到的那隻半死不活的白蠍子。

白蠍子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被放出來就掙紮著往茶杯爬去,然後趴在上麵喝了起來,喝過後就又趴著一動不動,宛如死了一般。

蔡鴻鳴以為死了,就拿著瓶子蹭了它一下,發現還是活的,就把它收進瓶子。想了想,感覺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去後院抓來一隻小公雞。這些雞散養在他家後院裏,平時都由傻阿福幫著喂。

抓來小公雞後,他就拿著茶杯強行的灌了它一杯兌水的玉蟾液。這家夥喝完之後竟然意猶未盡,咯咯叫著,往杯子裏啄。他就又喂了它一杯,然後把它關在一間沒用的房間裏,免得和其它雞混淆了。

忙完後,蔡鴻鳴就不再管它們,上網去了。

“喔...喔...喔...”

晨曦徐徐拉開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蔡鴻鳴抱著被子在屋裏睡覺,聽到雞叫,懶懶的伸出手拿手機看了一下,才五點,這麼早他還不想起來,翻了個身子,繼續睡著。

“喔...喔...喔...”

沒想到,剛剛睡下,他就又聽到昨天關在屋裏的那隻小公雞的叫聲。這下他火大了,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他一把從**跳起,往他昨天關雞的房間跑去。一打開門,就看到那隻瘟雞在房間中走來走去,看起來好不得意。

蔡鴻鳴惱怒的教訓道:“喔喔喔,喔你媽媽,不用睡覺啊,再叫就把你閹了。”

說完,就惱怒把門關上,跑回房了。要不是還要看試驗情況,他早就把這隻破雞給扔出去了。

回屋睡了個回籠覺,直到太陽起得老高才起來。這次小公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嚇到,竟然沒再叫。

刷牙洗臉出來,蔡鴻鳴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白蠍子。他發現白蠍子竟然蛻殼了,蛻殼後原本失去水分幹枯皺褶得猶如樹皮的身子竟然變得光潤起來,看起來精神了許多,隻是身子變小了,原來八厘米左右,蛻殼後隻剩下六厘米而已。看來玉蟾液有點用處,起碼把這隻半死不活的白蠍子給救活了。看過白蠍子,他就又跑去看那隻早早把它吵醒的小公雞。

小公雞在屋裏走來走去,拉了一地的屎,臭的要命,幸好這房間沒人住,要不然非被熏死不可。

蔡鴻鳴仔細觀察一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發現小公雞和昨天比有了那麼一點變化。精神氣十足,羽毛似乎變得更加靚麗了。看來玉蟾液確實有作用。不過他還是不敢馬上服用,打算再繼續觀察幾天再說。於是,他就取出昨天兌水的玉蟾液,繼續喂食。

當他拿出兌水的玉蟾液時,發現杯子裏麵竟然飄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餿了一樣。

難道壞了?

蔡鴻鳴不信邪的把水倒在杯子裏放到小公雞麵前讓它喝,誰知小公雞竟然嫌棄的躲開了,拿去喂白蠍子也是一樣。不得已,他隻得從玉鼎中取了一滴玉蟾液兌水喂它們。這下兩個家夥就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看來隔夜的兌水玉蟾液沒用。蔡鴻鳴摸著下巴想道。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6:58 PM

第七章 龍頭

喂完公雞、蠍子,蔡鴻鳴就去吃飯。

毫無意外,幾個老人已經吃完。三爺已經去放羊,五爺下地去了,八公最近無事,逍遙的躺在門口的搖椅上悠哉悠哉的聽收音機,而福叔則拿著掃把認真的掃地。這是他每天的功課。

村子幾戶人家門口的衛生,包括養雞喂鴨,煮飯做菜的事全部都是他在做。就是人傻了點,不然倒是很勤快的一個人。

吃完飯,蔡鴻鳴在村裏轉了轉,不一會兒,來到五爺耕作的農田。

其實村裏幾個老人現在根本不用做事。他們每個月都能從政府那邊領幾百塊的養老錢,逢年過節還有慰問金,下麵更有小輩給的零花,生活可謂無憂無愁。隻是老人家忙慣了,一閑下來就覺得整個身子骨不對勁。再者老人也有脾氣,感覺拿別人的錢好像是在等別人施舍,心裏很受傷,自尊很受挑戰。所以就自己動手。

花自己的錢腰杆起碼硬點,說話也鏗鏘有力,可以給別人臉色看,而不用給人家花自己的錢還被訓的跟孫子一樣不好的感覺。

八公給人看風水,在周圍名氣很大,每次都是人家開車過來請,紅包成千上百,身家驚人。

五爺放羊,每年收入不菲;三爺種田收入比較少,不過也存了些老本,就連傻福叔也不是簡單人,每年養的家禽最少也能賣個上萬塊錢。最主要的是他們掙錢都是收著的,不像他胡亂花,一年到頭累死累活剩不了幾毛錢,說起來他就是窮人一個,悲哀啊!

田裏的小麥長得油綠,長勢喜人,看來又是個好收成。

走過麥田,來到第二道防**中,就見五爺在地裏挖坑。

這老人家就有個毛病,一看到好地就恨不得全部種上東西。最近他老人家打算把這片地收拾一下,來年種上他從閩南帶來的番薯。至於種出來後賣不賣錢,他老人家壓根就沒考慮過,反正賣得了就賣,賣不了自己吃,要不然給傻福叔喂雞也行,反正不會沒用。

蔡鴻鳴叫人從閩南寄過來的番薯是特殊品種,味道特別甜,市麵上根本沒有。

吃那種番薯簡直跟吃糖差不多,甜,很甜,非常甜,特別甜。若是用水煮久一點,最後鍋裏一定會有一層粘稠的糖漿。不過那種甜又不是白糖的死甜,而是植物的清甜,好吃得不得了。

“五爺,幹嘛呢?”蔡鴻鳴走到五爺旁邊問道。

“挖個坑存水。”五爺頭也不回的應道。

“我不是給你買了抽水機嗎?”

“那不費電嘛?我這邊挖個坑,那邊挖個坑,挖幾個坑存雪水,明年就夠用了,用得著抽水機嗎?”五爺說道。

蔡鴻鳴咂了咂嘴巴,都不知道怎麼說了。老人窮慣了,所以一切都是以省錢為前提。種水稻的時候若不是他買來割稻機幫忙割,估計他能一個人把那十幾畝水稻割完。耕地也是,都是用自己鋤頭慢慢弄。最後他實在看不下去,就買了台手扶耕地機幫忙耕。

有了現代機械幫忙幹活確實輕鬆多了,老人觀念也在慢慢轉變,現在也學會了使用,隻是偶爾還會犯傻,讓人苦笑不已,就比如現在這樣,有抽水機不用,他偏偏要挖水坑,讓人都不知道怎麼說好。

“五爺,不用這麼麻煩,你要澆水的時候直接用抽水機就是。明年我再給你買個自動噴水帶,隻要把那水帶放在田裏,就能自動噴水,你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在旁邊看著就行。”

“那不費錢嘛!不用,不用。”五爺說著,埋頭繼續挖坑。

沒奈何,蔡鴻鳴隻得回家拿鐵鍬過來幫忙挖,要不然他老人家能從早上挖到晚上,直到把所有水坑挖好為止。到時候他這把老骨頭非廢掉不可。

這片地以前是農田,上麵雖然有沙,但下麵卻是肥沃的田土,很好挖,一個坑快一點一個小時就能搞定。挖了一會兒,阿福也拿著鐵鍬過來幫忙,幾人很快就挖了三個坑。最後他幹脆讓大家一人挖一個,速度快點。

中午吃完飯休息一下,三人繼續挖坑。

蔡鴻鳴慢慢挖著,倒也不是很累,挖了兩米,忽然聽到下麵傳來“吭”的一聲,好像挖到東西了。

難道是古董?一想及此,他心眼頓時活了,眼中精光四閃。

江湖傳聞陝西那邊地下全是古墓,隨便往下一挖就有寶貝,隻是這地方遍地都是黃沙,下麵哪有什麼好東西,難道是死人骨頭?

蔡鴻鳴拿起鐵鍬小心的往下挖去,挖了幾下,下麵露出兩塊骨頭,看了下,忽然感覺不對。

這明顯不是人的骨頭,而像鹿角,但又不是鹿角,哪有鹿角有小腿粗的。再往下挖去,露出一個非常大的頭骨,約有三米大,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鹿頭,倒有點像傳說中龍的頭骨。

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龍?

一時,蔡鴻鳴眉飛色舞,連忙拿起手機拍照片,然後就想繼續往旁邊挖看看有沒有身子,若是有身子的話那就真的是傳說中的龍了,那可是大新聞。

忽然,他看到貌似龍頭的嘴中好像含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塊土疙瘩。

他把土疙瘩從龍嘴裏拿出來,用鐵鍬敲了敲,上麵土塊紛紛脫落,露出裏麵一個生鏽的鐵疙瘩。鐵疙瘩上麵鏽跡斑斑,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他就把鐵疙瘩先放在一邊,打算繼續挖看看有沒有龍身。就在這時,地麵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一個踉蹌,他差點摔倒。

地震了。蔡鴻鳴不敢再呆在坑裏,連忙爬出坑去。到了外麵,卻發現天清氣朗,萬裏無雲,五爺和傻福叔還在那邊挖坑,哪有什麼地震。

蔡鴻鳴感到古怪,就跑去問五爺:“五爺,剛才地震沒有。”

“沒感覺。”五爺搖了搖頭。

他又跑去問阿福:“福叔,剛才地震沒有。”

“沒...沒有。”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自己錯覺,蔡鴻鳴奇怪的想道,就又跑回自己挖的坑中。忽然看到坑裏的龍頭竟然不見了,隻剩下一地白.粉。怎麼回事?蔡鴻鳴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

挖完坑回到家,蔡鴻鳴拿出那塊從地裏挖來的鐵疙瘩在井邊洗。洗了半天看鐵疙瘩還是一副鏽跡斑斑的樣子,就拿著往廚房走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02 PM

第八章 白金龍璽

來到廚房,打開煤氣爐,蔡鴻鳴把那塊鐵疙瘩放在上麵燒,然後就出去提了一桶水進來。

等鐵疙瘩燒到全身通紅後,他就拿著鐵鉗把東西夾起來放進水中,隻聽“嗤”的一聲,水中立即冒出一片白煙,桶中的水瞬間見底,他連忙又去提了一桶,才算把鐵疙瘩上麵的熱氣澆熄。

鐵疙瘩冷卻後,他去找了把小鐵錘在鐵疙瘩上輕輕的敲著,上麵的鐵鏽隨著鐵錘的擊打慢慢落下。

這一招是他小時候在家看打石人煉鐵打鐵錐的時候學會的,那時候看到他們把一塊生鏽的鐵放進火爐,等燒至通紅後錘打幾下放進水中,那塊鐵身上的鏽馬上沒了,很是奇怪。今天試了一下,效果不錯。

鐵鏽脫去,裏麵露出一塊拇指粗宛如白金般的方形物品,仔細看,好像是塊印璽。

印璽上一條龍昂首向天咆哮,龍爪緊緊抓著方印四角,利齒森森,虯須飛揚,威嚴肅穆。蔡鴻鳴拿著印璽翻看了一下,發現底下刻著字,又是篆文,他是有看沒有懂,隻好跑去屋裏用墨水在紙上印出字體在網上查。

雖然不明不白的篆文不好查,但中國文字自有一套古老傳承。

如今的簡體字是從繁體字簡化,而繁體字又是由曆代漢字演化而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其中文字演化的痕跡。比如山澤之澤,在繁體字是“澤”,不說其它,偏旁三點水是一樣的,水字的偏旁在古時是如同兩個川字黏在一起的象形字,依著這個規律去尋找不知名的篆文,不難查出。

當然,這是個笨方法,但有時卻很有用。

蔡鴻鳴左查右查,差不多把所有篆文看遍,才知道白金龍璽上的字叫“敕封冥澤龍王”。

敕封是皇帝頒詔書封賜臣僚爵號、官位、財物、奴婢、妃妾等其它頭銜的專屬詞匯。明、清時期對文武官員及其先代妻室贈予爵位名號時,皇帝詔命有誥命與敕命之分,五品以上授誥命,稱誥封;六品以下授敕命,稱敕封。

而澤則是古代水聚集的地方,釋名曰:水深的湖或者水草雜生的湖下而有水的曰澤,又有人說大湖曰澤,像如今的鄱陽湖就是以前彭蠡澤的部分、洞庭湖是雲夢澤部分、太湖是震澤的部分,僅僅是部分而已。為什麼是部分,因為以前的水澤很大,隻是滄海桑田,日新月異,水位逐漸下降,所以就變成了如今的湖泊。

白金龍璽上寫著“敕封冥澤龍王”,想來是哪個朝代君王敕封龍王的印璽,隻是冥澤這地方他從來沒聽過,也不知是在哪裏。

外事不決問百.度,內事不決問老婆,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所以蔡鴻鳴就上網查了下,搜尋一翻後,果然被他發現了關於冥澤的信息。

《漢書·地理誌》敦煌郡冥安.縣記載:“冥安,南籍端水出南羌中,西北入其澤,溉民田。”唐代李吉甫《元和郡縣圖誌》記載“冥水,自吐穀渾界流入大澤,東西二百六十裏,南北六十裏。豐水草,宜畜牧。”

據專家學者考證,所謂的籍端水就是冥水,所流入的大澤就是冥澤。

二百六十裏也就是一百三十公裏,雖然古時候的裏和現在不大一樣,但也差不了多少。廈門島內的總麵積不過才132.5平方公裏,而冥澤卻有一百三十公裏,可見其有多大。

隻是據專家考證,冥澤應該是在如今敦煌邊上的哈拉湖一帶才是,怎麼這白金龍璽卻跑這邊來了。

還有剛才看到的真是龍嗎?

是不是像傳說那樣,渡劫不成被雷劈了?蔡鴻鳴腦中滿滿的都是問號,卻無人能夠解答。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他家中的膏藥方有幾個用到龍骨的地方,隻是龍骨難找,大多用其它骨頭代替了。剛才那個龍頭變成粉末,姑且不管它怎麼變成粉末的,但那些粉末卻是真正的龍骨粉。一想及此,他連忙從家裏拿出水桶和袋子往龍骨粉所在的水坑跑去。

一直忙到天黑,他終於把坑裏的龍骨粉給收起來。

這時,他卻又開始懷疑這些龍骨的藥效了。畢竟這東西在地裏埋藏多年,藥效流失也是正常,況且還自己化成粉末,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看來得回去試驗一下才行。

隔天早上吃完飯,他就去山上把剩下的番薯給挖了出來,沒想到又挖了一個比大南瓜略小的大番薯。拿到山下後,幾個老人都感到稀奇,都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番薯。

和幾個老人聊了會,他就跑回屋裏拿出玉鼎讓它吸收轉化皓月菁華,他自己則拿著那顆從坑裏得到的白金龍璽看了起來。

龍璽通體有如白金,但卻少了白金那種光亮,看起來黯淡無光。

脩然,他看到龍嘴裏竟然含著一顆圓溜溜的小珠子,就伸出手指,打算把那珠子挖出來看看,誰知不小心被銳利的龍牙給刺了一個口子,疼得他一下把白金龍璽給扔了出去。

血水順著龍牙流入龍嘴,瞬間把裏麵的龍珠染紅,一縷微不可及的亮光從龍珠閃過,迅即隱沒不見。

晦氣。

蔡鴻鳴暗罵了一聲,將血擠了一點出來,去屋裏拿出祖傳的止血生肌膏敷上。

白金龍璽被他一扔,剛好落在玉鼎中。這時,怪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印璽徐徐從玉鼎中升起,漂浮在玉鼎上方。夜空之上,月亮似乎閃了一下,一道比先前更加強烈的皓月菁華倏然從天而降投射在白金龍璽上空,迅速被龍璽吸收。

玉鼎因為在白金龍璽下方,也得了些好處,吸收了很多皓月菁華。

這些皓月菁華瞬間在鼎中化成玉蟾液,一滴、兩滴、三滴...,玉蟾液竟然以肉眼般的速度凝結。幾個小時後,玉鼎中的玉蟾液就滿了起來,溢出鼎外。就在這時,玉鼎中猛然放出一道華光,裏麵的玉蟾液倏然不見。

蔡鴻鳴把一切看在眼中,好奇的走過去拿起白金龍璽,卻發現白金龍璽一離開玉鼎就又變回原來模樣,不能再吸收皓月菁華。隻是他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原本黯淡無光的白金龍璽竟然多了一絲潤澤。

把白金玉璽放在一邊,蔡鴻鳴拿起玉鼎來看,發現裏麵的玉蟾液竟然真的消失不見了,真是奇怪。

那些玉蟾液到底跑哪去了,他好奇的用手摸了摸玉鼎,也沒察覺裏麵有可以放東西的地方。接著,他就把玉鼎湊到眼前,想仔細看一看,裏麵是不是有什麼機關暗紐。忽然眼前突然一黑,沒了知覺。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05 PM

第九章 殘缺的洞天福地

再醒來,蔡鴻鳴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地方方圓十米左右,四周迷蒙,中間立著一塊五六米高的大石,大石如柱,外表斑駁,一片幹枯之色,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蒼勁大字“洞天福地”。

這破地方還是洞天福地?蔡鴻鳴撇了撇嘴,不屑的想道。

走過去,摸了下石頭,涼涼的,就在這時,大石上猛的爆出一道光亮,然後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遁入他眉心之中。恍惚間,蔡鴻鳴腦中多了一股他不曾有過的記憶,是關於洞天福地的一切。

原來這裏以前真的是一處洞天福地。

據記載,以前裏麵靈芝仙草遍地,飛鶴走鹿行走其中,可謂仙境。隻是後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洞天福地無法再從外麵吸收靈氣,導致裏麵的一切隨著靈氣的流失湮滅,就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若是他晚一點發現,說不定連這片玉鼎洞天也沒了,最後他得到的隻能是用來觀賞的玉鼎,而不是這片洞天福地。

根據大石傳來的消息,若是要恢複洞天福地原貌,得有充足的靈氣才行。而玉鼎吸收皓月菁華轉化成的靈液就是靈氣的一種。當玉鼎中溢滿靈液後就會被自動收入這片洞天福地中,讓那些靈液慢慢滋潤已然破落的洞天福地。

蔡鴻鳴知道一切後,臉皮微微抽搐,對這片洞天福地的恢複一點信心也沒有。

在白金龍璽的幫助下,玉鼎雖然可以吸收皓月菁華轉化成更多的玉蟾液,但一晚上最多也不過是能轉化幾鼎而已,用這點玉蟾液就想恢複這洞天福地,他估計夠嗆。雖然無法恢複所謂的洞天福地,但裏麵這空間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用來放東西。

忽然他想道,他要怎麼出去,不會一輩子呆在裏麵吧?

念動之間,眼前再次一暗,瞬間出了外麵。這倒是好可以隨時出入。蔡鴻鳴欣喜的想著。

嗯。

這時,他發現玉鼎竟然不見了,剛才還在手裏的,怎麼一進去就不見了,左找右找還是找不到。他進來就把門鎖上,決計不會有人進來,那去那了?

一次不經意的低頭,他看到胸前好像有東西,連忙跑去鏡子前麵,這才發現那玉鼎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一道圖案印在他的左胸。那圖案看起來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玉鼎貼在胸口一樣,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紋身還是真物。

對了,這玉鼎還能不能拿出來?

蔡鴻鳴在心中想著。

隻是一個念頭,玉鼎就又出現在他手中,再一個念頭,玉鼎就消失不見。他看著好玩,指使著玉鼎出現消失,消失出現,又進進出出玉鼎中的洞天福地幾回,到最後弄得頭喑嗡作響,才停了下來。結果是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還是暈得要命,看來這東西也不能多用,用多了會有後遺症。

今天他本來要回鎮上,可是頭這麼暈,幹脆下午再回去。去吃了飯,他就又趴回**睡覺,直到中午醒來那種頭暈欲裂的感覺才消散掉。

昨天拿出來把玩的白金龍璽還在桌上,他就找了根繩子穿著掛在脖子上。

站在鏡子前麵看了看,感覺繩子不好看,就去裏麵找來以前他老媽給他打的銀鏈,上麵本來有個圓形銀牌,他扯下來放在一邊,掛上白金龍璽戴在脖子上。在鏡子裏看了一下,有點小帥的樣子。

因為玉鼎內破落的洞天福地可以放東西,所以蔡鴻鳴就把挖出來的番薯都放了進去,省得來來回回運麻煩。

昨天他原本打算早上就回去,沒想到因為玉鼎的事耽誤了時間,隻得下午回去。

中午吃完飯,他就去三爺家後院抓了五隻他特地留下來的羊,然後帶上昨天挖的番薯,開著改裝的四輪摩托往他鎮上的家而去。

因為玉鼎內破落的洞天福地可以放東西,所以他就把挖出來的番薯都放了進去,省得來來回運麻煩。不過回去前必須拿出來,免得被人發現。

他把用來做試驗的白蠍子和小公雞也帶了回去,打算再喂幾天玉蟾液看看情況,另外還帶了龍骨粉,想拿回去煉成膏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若有效那可就發了,這可是真正的龍骨。

他家中做的狗骨膏藥一貼才賣幾塊十幾塊,這龍骨怎麼也要賣個幾十上百,要不然太虧了。

古浪鎮其實就是古.浪縣政府的所在。

蔡鴻鳴一家因為搬來早,所以占了一大片土地建了個院子,前麵是給人推傷看病的店,後麵則住家,再後麵是一片將近兩畝的園子,他老媽在那養雞種菜。

從祁連村到鎮裏,差不多要半天時間,所以他回到古浪,天色已經黑了。不過也好,省得他把番薯拿出來,直接放到家裏,也沒人看到。

他家後院開了一道小門,所以他就直接開車往後院而去。

進了後院,把車停好,將羊趕進羊圈,他才把小公雞抱下來找了個雞籠關好,免得和家裏的其它雞混在一起,然後拿著裝白蠍子的玻璃瓶悄悄的往家裏的雜物房走去。不悄悄不行,要是被他媽發現,就不好放玉鼎中那破落的洞天福地裏的番薯了。

剛剛放好番薯,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著就露出他老媽的身影來。

“怎麼回來也不出聲,我還以為進小偷了呢?”馬鸞鳳對兒子怪道。

“哪有小偷敢進咱們家,還不被我爸打死。”

“你爸哪敢打人,膽子像隻老鼠似的。你怎麼帶這麼多番薯回來,車子不被壓壞了?”

“沒事,媽,你看這個番薯大不大。”蔡鴻鳴抱著那個大南瓜大的番薯炫耀道。

“哎呀,這是番薯嗎?不是南瓜,哪有番薯長這麼大的,你不要騙我?”

“我哪敢騙你,這邊還有一個。”說著,蔡鴻鳴將懷中的超大番薯放在地上,回頭抱起那個略小一點的番薯,等再回過頭來,卻發現老媽不見了。

“奇怪,去哪了?”蔡鴻鳴撓了撓頭,不明所以。等來到前麵,卻看到老媽在那邊口沫橫飛的對老爸和一個來治傷的病人說自己如何如何辛苦種番薯,如何如何澆水施肥,一切仿佛親曆一般,看得他咂舌不已。

他老媽就是這性格,兒子有什麼事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一樣,若不是已經天黑,她能抱著大番薯在鎮裏來回走一圈。

看她正說得興奮激動,他也不去觸這黴頭,免得轉回頭來訓他,就出了家門,往燒烤攤走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12 PM

第十章 變帥了

蔡鴻鳴賣燒烤的地方離家不遠,就在對麵右邊百米左右的一間老房子前。

那老房子一百平方左右,兩間臥室一間大廳,前麵是個院子,有水井,左邊有廚房,原本是個老人住的地方。

但老人去世後,他那些兒女嫌老房子破死過人沒住這邊,蔡鴻鳴就租下來賣燒烤,後來生意好,他老媽偷偷的瞞著他把房子給買了下來。那時老房子前麵路還沒修,坎坷不平,人流不是很多,房子也破破爛爛,值不了幾個錢。

誰知一轉眼風雲變幻,隔年政府就把路修了,還搞了綠化,統一店麵招牌,接著又把這條街列為旅遊老街。

這下子不僅路平整幹淨,人流也多了很多,每到節假日更是人潮洶湧。那家賣房子的人得到這個消息,腸子都快悔青了。

她老媽常常把這事掛在嘴上,說什麼眼光獨到,一轉眼自己買的房子就升值百倍,比他爸給人家敲敲打打捏捏辛辛苦苦掙一年的錢還多。其實那時她也不過是心疼那幾個租房子的錢,想著長期租房還不如買下來,以後兒子娶老婆他們兩個老人也好搬到那邊去住,省得和兒媳婦擠在一起住久了發生口角,哪有想過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蔡鴻鳴回到家差不多已到七點,夜市早就開始。

等他來到燒烤攤的時候已經客人滿座,他請來幫忙的小胖蘇燦成和鬆娜央宗正忙著烤羊肉送東西。他還沒吃飯,肚子餓得要命,也沒去幫忙,自己下了碗麵先吃著。

他這燒烤攤除了賣烤羊肉串、烤羊排外,還兼賣羊雜麵和用沙漠土雞做的叫化雞,其它烤蓮藕韭菜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通通沒有。

因為他賣的羊肉串都是新鮮羊肉,而且燒烤的手藝不錯,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過來,生意好的不得了。

“鳥哥回來啦。”小胖看到他打著招呼。

一旁的女孩鬆娜央宗則是甜甜的叫著鴻鳴哥。

小胖是鎮裏人,就住在他家隔壁不遠,小時候常常跑到他家蹭吃噌喝。這家夥從小不喜歡讀書,好不容易讀到初中畢業又不想去工廠工作,就跑到他這邊來幫忙。這家夥雖然不喜歡讀書,但幹活卻很賣力。一兩年下來,燒烤的手藝也學得七七八八,現在燒烤攤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他也隻是看看手尾。當然,忙的時候還是要幫忙。

而鬆娜央宗則是祁連山下一個偏僻藏族山村裏的人家,因為家裏窮,所以初中還沒讀完就跑出來打工。也不知道跟他家有什麼牽扯,竟然跟他媽搭上了線,轉來轉去就轉到他燒烤攤幫忙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跟他們家有什麼親戚關係。

蔡鴻鳴聽到小胖的招呼點了點頭,問道:“這幾天生意怎麼樣?”

“和以前一樣,不過今天好一點,叫化雞就賣了十五隻。”小胖一邊烤著羊肉串,一邊興奮的說道。

“這麼多?”蔡鴻鳴訝異道。

他這裏的叫化雞每隻賣六十,雖然說不多,但也不少。這裏隻是小縣城,不是每天都有那麼多人願意花幾十塊錢買隻雞吃。所以他除了出工資那幾日做二十隻叫化雞外,其它時間隻做十隻。沒想到今天竟然賣十五隻,算是很不錯了。

“今天風哥定了三隻,其他人訂了兩隻,所以比較多。”小胖解釋道。

“咦,鳥哥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人搶劫了,這麼多天沒消息,我們差點想組個團去參觀一下。”旁邊一桌喝酒的熟人郝小斌看到蔡鴻鳴,出聲調侃道。

聽到這個稱呼,蔡鴻鳴無語的咂了咂嘴。

剛剛來這邊的時候人小,大人都叫他小蔡;大了以後,一些輕佻的小子就叫他老蔡,也有恭敬叫菜哥的。後來因為他名字裏有個“鴻”字,鴻是飛雁,是鳥,所以又開始有人叫他鳥哥,最近有個家夥被叫做小鳥哥,所以他就跟著升級,被人稱做“大鳥哥”。每次聽到這些稱呼他就有一股跳海的衝動,不過有時候在心裏想著這不過是稱呼而已,忍忍也就過去了。再者說了,大鳥也不是什麼貶義詞,相信很多男人都喜歡別人這麼說他才是。

“誰那麼不開眼敢搶我,不知道我家祖傳永春白鶴拳嗎?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蔡鴻鳴傲嬌的拿著筷子呼呼比劃著。郝小斌人看了,頓時息聲。蔡鴻鳴這話可不是隨便說,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有不開眼的小子找他麻煩,每一個都被他打了回去,而且個個受傷,嚴重一點的,十天半個月全身筋骨酸痛,怎麼治都治不好。

“大鳥哥,幾天不見,看起來帥多了。”

他旁邊一個掛著碩大金牌的年輕人戲謔的說道。這就是小胖子嘴中的風哥。

蔡鴻鳴聽了,故意整了一下衣服,抬頭說道:“那是當然了,沒想到你竟然還能看出我英明神武、威武不凡、風.流倜儻、風度翩翩、風.流瀟灑、溫文儒雅、舉世無雙的非凡氣質,這證明你的眼光不錯的嘛。”

“大鳥哥,我說的是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鏈。”說完,他就嘎嘎的奸笑起來。

旁邊人聽了,轟然大笑。小胖也在那邊沒心沒肺的笑著,連鬆娜央宗臉上都是笑嘻嘻的。

蔡鴻鳴無語,這什麼人,懂不懂得說話藝術,還要不要人愉快的說話了,不由惱羞成怒的喝道:“滾。”

兩人熟的要命,風哥也不以為意,就繼續喝起酒來。這家夥每個月的工資差不多都花在吃喝上麵了。

“鴻鳴,給我來幾個羊肉串。”這時,他家後幾排的鄰居李大樹走過來買羊肉串。

“好的,李叔,你旁邊坐會兒,馬上就好。”

“不用,我站著就行。我說你也教教我怎麼種番薯,怎麼種出那麼大一個家夥來,我都差點抱不起來。”

“沒什麼技術,就是勤施肥勤澆水,我也沒想到會長那麼大。”蔡鴻鳴瞎掰道,真相他是不可能跟人說的。

旁邊喝酒的郝小斌聽了,好奇的插嘴問道:“那番薯有頭大嗎?上次我去市裏,看到有個老頭賣番薯,好家夥,一個個有頭這麼大,都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

都是鎮裏人,李大樹也認識郝小斌,可以算是看著他長大的。

聽到他的話,瞄了他一眼,教訓道:“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為頭大就很大了,要知道鴻鳴種的那個番薯有一抱大,直徑將近一米。剛才稱了一下,好家夥,足足有兩百五十公斤,就是旁邊一個小的也有兩百三十五公斤。”

“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

郝小斌一聽,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也不喝酒了,站起來就往蔡鴻鳴家跑去,想去看看那個番薯到底有多大。旁邊吃東西的風哥和他幾個朋友聽了也跑過去看稀奇。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16 PM

第十一章 喂飼料大的

小胖最喜歡湊熱鬧,一聽說番薯那麼大,心也癢癢的,想去看,隻是手上在烤東西,不敢過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蔡鴻鳴。

蔡鴻鳴剛好吃完麵,看到他這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要看就去看,我又沒攔你?”

小胖得令,頓時屁顛屁顛的跑了。

不一會兒,蔡鴻鳴就看到他們一群人又跑了回來,手裏還抬著他那個大南瓜大的大番薯。

風哥走到燒烤攤,一把將大番薯放在旁邊一張空桌上,擦了下額頭冒出的汗水,才氣喘咻咻的說道:“這玩意兒我看不隻兩百五十公斤,最少四百公斤,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重,累死我了。”

“你小子,怎麼把番薯抱過來了,我媽同意嗎?”蔡鴻鳴問道。要是不經過他老媽亂拿東西,這些家夥等會兒就有難了。

“風哥跟阿姨說這裏有很多人想看大番薯,所以阿姨就讓他抱過來了。”小胖在旁邊悄聲說道。

這些家夥,為了個大番薯連謊話都編,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大鳥哥,你這番薯是喂什麼飼料的,怎麼長這麼大?這都和南瓜沒什麼區別了。”風哥嚷嚷道。

“我看是噴了激素。”旁邊一人說道。

“我看未必,噴激素也不可能這麼大。”有人老道的說。

“應該是種番薯的地好,要不然他家番薯怎麼每個都那麼大。”又有人說道。

“我感覺種番薯這地應該不是普通的地,而是鍾靈毓秀得天獨厚的靈韻之地,這番薯就是吸收了那裏的氣息才會長這麼大。”

眾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小說看多了吧!

他們不知道他這說法雖然不中,但也不遠了。

蔡鴻鳴會說其實是他不小心把玉蟾液倒下去被番薯吸收的原因嗎?顯然不會。聽到他們的話,他隻是說道:“沒噴激素,就是肥料足,那塊地我用了無數的糞肥,又去山裏挖黑土埋上,所以才會長這麼大,估計也有一點運氣成份。”

“你們說這大番薯味道是什麼樣的?”風哥舔了舔嘴說道。

“還能是什麼味道,還不是番薯味。”

“你們說吃了這番薯後,我們是不是也會跟著變大。”眾人轉頭看又是剛才說靈氣的家夥,看來這小子被小說毒害得不清。

“要是能將小雞雞變成大雞雞就好了。”風哥賊兮兮的說道。

旁邊幾個男人心有同感,奸笑起來。湊過來看熱鬧的鬆娜臉紅的呸了一聲,轉身去忙,順便把還興致勃勃的聽著的小胖給拉走了。

“好了好了,看完就拿回去,要不然我媽估計會來找你算賬。”

蔡鴻鳴還沒說完,就看到他老媽從家裏走了過來,風哥一群人頓作鳥獸散。都是鎮上的人,誰不知道他老媽平時沒事像個賢惠女人,但訓起人都沒眨眼的,沒一個小時停不下來。以前蔡鴻鳴剛來的時候鎮上小孩總喜歡欺負他,但蔡鴻鳴是什麼人,從小練功夫,哪會這麼輕易被打,反而把他們打個屁滾尿流。

事情還沒結束,他老媽知道後就帶著他挨家挨戶去告狀。那些打人小孩的人家就倒黴了,孩子被打不說,還要被他老媽訓得跟孫子一樣,真是窩囊的要命。

“黑麵風,你們看完沒有,看完我拿走了。”馬鸞鳳一來就對風哥問道。

聽到她對風哥的稱呼,他那群豬朋狗友頓時大笑起來。

風哥苦笑道:“看完了,阿姨,等會兒我自己拿過去就好了,不用麻煩你老人家!”

“還是我自己來吧!”馬鸞鳳斬金截鐵的說道。

她可不放心這些年輕人,要是把番薯摔了怎麼辦。馬鸞鳳抱起大番薯就走,走沒兩步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對兒子說道:“鴻鳴,晚上早點回家,明天一早有事。”

“知道了。”蔡鴻鳴點頭應道。

馬鸞鳳屬於西北地那種塊頭大的強壯女人,力氣非常大。以前家裏養豬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能把三四百斤的豬直接抱起來,可惜現在沒養豬,沒法再見識她的大力氣了。

等她走遠,風哥才無奈的對蔡鴻鳴說道:“大鳥哥,你能不能叫你媽不要再叫我黑麵風,很難聽的好不好。”

蔡鴻鳴聽了,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家夥真名叫郗偉風,小時候喜歡到處跑,尤其是在中午大太陽的時候,結果把整個人的臉曬得跟黑炭似的,所以鎮上的人就給他取了個黑麵風的外號。現在長大了,很多大人都改了稱呼,隻有一些人在叫。他老媽不記得他的名字,但這個外號卻記得非常清楚,所以每次都叫他黑麵風。

有時候一個人的外號確實比真名好記得多,因為外號是按照形象取的,人家一聽這個外號,一下子就想起這個人是誰誰誰,真名還不一定有人知道。

“有時間我跟她說說。”蔡鴻鳴說道。

不過看他這態度估計敷衍的多,郗偉風也不報什麼希望。算了,被人家叫了這麼多年,也不怕再被叫下去,有時候聽起來還蠻親切。

生活就是這樣,既然無法改變,就要學著承受,人神經是很大的。

夜市若不是遇到星期天或節日,一般到十點就散了。

到了快十點,看到沒什麼人,蔡鴻鳴就讓小胖和鬆娜開始收拾,自己則拿著錢清點起來。

他這燒烤攤生意不錯,一天差不多能賣一頭羊。一天最多的時候能賣到一萬,一萬多。雖然這麼多,但這幾年來他還是身無分文。主要是他喜歡亂花錢,不說在祁連村種樹買耕地機抽水機什麼的,就說他改裝的那輛四輪摩托就花了十幾萬快二十萬,都頂得上一輛汽車錢了。不過這事他沒敢跟家裏人說,說了估計會被打死。

他那輛四輪摩托也真的是牛,厚厚的鋼鐵外殼包著,V12缸動力,輪子是加大的,裏麵有空調、有音樂,還有安全氣囊,舒服的不得了。若不仔細看,人家還以為是輛汽車,不過速度比普通汽車不知快了多少倍。

收拾好東西,小胖子就回家去了,而鬆娜則跟他回家住。

其實放東西的老宅子也可以住人,不過裏麵死過人,感覺陰森森的,住起來怪怪,沒人敢住裏麵,況且小胖家就在附近,也不差幾步路,而鬆娜,他老媽怕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安全,所以堅持讓她住在家裏。

回到家,蔡鴻鳴用玉蟾液兌了點水喂小公雞和白蠍子,接著就把玉鼎和白金龍璽放在窗前讓它們吸收皓月菁華。窗戶窗簾是拉上的,窗簾上有個洞,可以讓月光落下來。他怕外麵的人看到玉鼎和白金龍璽的怪異。

弄好後,他就去書房書架上取來一本家傳醫書,打算將腦中記的和書中寫的對一下,找出一個適合用龍骨粉的膏方來。最後,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治瘡的簡易膏方。

翻完書,又上了會網,就上床睡覺。

隔天起來看白蠍子,發現蠍子又蛻殼了,蛻殼後的白蠍子變得亮晶晶的,身子又小了一些,大概在五厘米左右。

正看著蠍子,蔡鴻鳴就聽到老媽在外麵叫,他連忙把桌上的玉鼎和白金龍璽收了起來。他老媽是個大嘴巴,家裏什麼事都往外傳,保不齊把他玉鼎和白金龍璽的事情說出去,所以要小心為妙。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21 PM

第十二章 相親被打

(修改一下大番薯的設定,大的二百五十公斤,小的二百三十五公斤,一百多斤太平常了。)打開門,蔡鴻鳴就看到老媽拿著一套衣服站在門口。

“幹什麼,怎麼這麼久才開門?”馬鸞鳳不滿的對兒子說道。

“媽,現在還早著呢。你一大早的叫我幹嘛?”

“還早,太陽都曬屁股了。”馬鸞鳳瞪了兒子一眼,說道:“要是以前種地,人家都已經幹一茬活了。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整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吃飽了再睡,什麼都不幹,還怨東怨西,怨你怨我,洗澡怕熱,喝水怕冷,娶老婆還東挑西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歪瓜裂棗,以為自己是帥哥小白臉呀!”

這還是他親媽嗎?有這麼說兒子的嗎?

再說了,剛才不是還在說太陽曬屁股的事嗎?怎麼一眨眼就說娶老婆了,這還讓不讓人愉快的聊天了。

蔡鴻鳴對老媽真的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馬鸞鳳卻不管兒子怎麼想,一把將兒子拉到鏡子前,將手中的衣服塞到他身上,用無法抗拒的語氣命令道:“去把衣服換上。”

蔡鴻鳴接手一看,呵,還是名牌,這一套最少也要八百,什麼時候她老人家這麼慷慨了。

“媽,你買這麼貴的衣服幹嘛......”

蔡鴻鳴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著,忽然想道,老媽不會又叫他去相親吧!他都說還不想娶老婆,她還這麼積極幹什麼。唉,這些老人家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好像他沒老婆就過不下去一樣,他一個人不知多自在,何必多一個女人在身邊牽腸掛肚。

孰不知他老媽就是因為他太自由了,所以想找個女人把他綁住,免得他整天像隻**的公雞一樣,跑出去就忘記回窩了。

穿好衣服,馬鸞鳳左右上下前後看了看,感覺很滿意,就跟他說了相親的地址,讓他自己過去。

“媽,那人叫什麼名字,有電話號碼嗎?也行。”蔡鴻鳴問道,他都不知道相親對象的名字,也不知道號碼,就給個地址,到時候找不到人,他和誰相親去?

“你不用知道的那麼多,她認識你,去了後她會跟你打招呼的。”

說了後,馬鸞鳳似乎還有點不放心,就又吩咐道:“我跟你說,這次去可要好好表現,跟女孩說話要溫柔一點,要懂得關心人家,臉要帶笑,吃飯的時候要給人家夾菜,要給人家倒水。這女孩子人不錯,我是看中意了的,你可不要給我鬧什麼么蛾子。”

嚇,這老人家還傳授泡妞秘決了,他是不想娶,要不然有的是女孩子嫁。還自己中意,中意有什麼用,又不是她娶老婆,是他好不好。

在老媽的催促下,蔡鴻鳴匆匆吃過早飯,搭車往市裏而去。

這次相親的地方是間咖啡廳,不像以前一樣,直接帶他去人家家裏。這樣才像話嘛!兩個人自己交流,合就相處看看,不合就各自分散,不用去人家家裏你看我我看你那麼尷尬。

涼州位於甘.肅中部,河西走廊東端,東臨省會蘭州,西通金昌,南依祁連山,北接騰格裏沙漠,處於亞歐大陸橋咽喉地位。曆史悠久,曾經是著名的“絲綢之路”要衝,漢立河西四郡之一。東晉時曾是五涼的都城,隋時更有人在這裏建立大涼國。

或許有人不知道涼州,但隻要說出涼州最出名的東西,那一定有很多人知道。

第一是馬踏飛燕,馬踏飛燕就是在涼州出土的;第二是有名的兩首詩,一首是王之渙的“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一首是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兩首涼州詞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從古浪到涼州,不過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眯一眼就到了。

來到涼州,蔡鴻鳴看了下路,往約定的咖啡廳走去。

此時不是下班時間,咖啡廳中客人很少,廳中放著舒緩的法語歌曲,讓人聽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在這種地方喝咖啡,度過漫漫下午時光,是件很美妙的事情。蔡鴻鳴往前看去,就見靠路落地窗邊的位置上單獨的坐著一個女人。女人身材高挑,美麗端莊,舉手投足間露出一股優雅從容的氣質,好像感覺到蔡鴻鳴在看她,就對他點頭笑了笑。

蔡鴻鳴眉毛一挑,心道老媽說的相親對象難道是她?

什麼時候她老人家眼光這麼高了,以前她帶他去相親的時候看的可是一堆歪瓜裂棗、慘不忍睹的對象。

記得最慘的一次是去一個殺豬的家裏,那殺豬的女兒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殺豬的父親當豬養著,整個人肥的就像一頭豬,胖手胖腳胖腦袋,反正沒有一個地方不胖的。他一看到她對他嫵媚笑,隻覺胃海翻騰、肚浪滔天,都快吐了。雖然他不喜歡,但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得咽淚裝歡的跟人家女孩笑著說一聲“走了”,就差再說一聲“後會無期了”。

也不知道老媽是不是以己度人,難道她喜歡的別人就喜歡嗎?

也就他老爸那奇葩口味重喜歡老媽那身材,他固然是喜歡豐滿一點的女孩,但希望豐滿可不是腰、屁股、手和大腿,是上麵好不好。

蔡鴻鳴對他老媽的口味和人生觀,徹底無話可說了,哀莫大於心死,所以她老人家喜歡怎麼折騰就讓她折騰,他反正該怎樣還是怎樣。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會找到這麼一個有氣質優雅從容的女人來。這讓他怎麼辦?他可還不想娶老婆的。不過既然來了,還是得見見,總不能溜走。所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他忽然看到坐在優雅女子旁邊桌子的一個女人對她挑眉豎眼,也不知想幹什麼。

仔細一看,這不是沙漠公路上遇到的那個彪悍女人嗎?還向他扔石頭呢?這種女人誰理她,蔡鴻鳴直接無視,往落地窗邊的優雅女子走去。

那個彪悍女孩氣的,都快瘋了。

“讓你久等了。”蔡鴻鳴輕聲的對優雅女子說道。

“不要緊,我也剛來。”女子溫溫柔柔的說道。

這聲音柔柔的,聽得人心都軟了,不覺讓蔡鴻鳴眼前一亮。他就喜歡說話溫柔,身材苗條的女人,眼前優雅女子無疑符合這兩點。可是他還不想這麼早娶老婆,難道要破戒?一時,蔡鴻鳴為難起來。

時間已經差不多是中午,早上吃的粥已經消化掉,肚子有點餓。他也就先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轉而對優雅女子說道:“我們先點個吃的吧!”

“好。”女子點了點頭。

於是,蔡鴻鳴就點了菜。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有說有笑。

一邊桌上的彪悍女孩卻是看得火大,手中攪著咖啡的勺子從慢到快,從輕拿到豎抓,仿佛把勺子當成匕首,一下一下的捅進咖啡裏。不過,這些蔡鴻鳴並沒有看到,隻是和優雅女子說著話。他來西北多年,對這邊的曆史、風俗了解頗深,時不時的引經據典,幽默的說著笑話,逗得優雅女子開心不已。

最後,彪悍女孩實在忍不下去,拿起咖啡一飲而盡,走到蔡鴻鳴身邊大叫道:“蔡鴻鳴。”

“呃...,你怎麼知道我名字。”蔡鴻鳴聽到彪悍女孩叫他,愕然問道。什麼時候他這麼出名了?

“不記得我了?我就是初中時候坐在你前麵常常被你欺負的那個女孩。”彪悍女孩咬牙切齒的說道。

蔡鴻鳴聽了她的話,仔細想了想,猛然抬頭驚叫道:“你是肥婆。”

“我肥你媽媽。”忍了好久的彪悍女孩聽到他的話終於沒法在忍,在這刻全部爆發出來,一拳往蔡鴻鳴臉上打去。

蔡鴻鳴毫無防備,一下就被她一拳打在右眼上,瞬間,整隻眼睛都黑了。

打完人,彪悍女孩再也不看蔡鴻鳴一眼,轉身瀟灑的走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26 PM

第十三章 熬製膏藥 上

“OnlyYou,為什麼我會被打

OnlyYou,為什麼我這麼倒黴

OnlyYou,為什麼沒人來保護我.......”

大話西遊的經典歌曲《OnlyYou》在蔡鴻鳴的腦中響起,淒涼的曲調反應出他內心的悲慘和無奈。他揉著被打疼的眼睛,都不知道那女的發什麼神經,不過是說了句肥婆而已,至於打人嗎?

吔,好像不對。

她認識自己?難道她才是自己的相親對象,那眼前這女人又是誰?

蔡鴻鳴抬頭往優雅女子看去,糊塗了,正要問清楚。這時從外麵走來一名中年男子,左右看看,也沒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就拿出手機撥了起來,接著優雅女子的手機就響了。

男子聽了,連忙走過去,陪著不是道:“不好意思,早上我家裏有點事情耽擱,讓你久等了。”

不消說,是自己認錯人了。

優雅女子看著蔡鴻鳴,臉色古怪起來。

蔡鴻鳴知道她在笑。一時,慚愧得無以複加,難以自已,恨不得底下有個洞好讓自己鑽進去,頓時狼狽的逃了出去。沒想到跑到門口時還被服務員叫住買單,真夠悲催的。

默默的走在街頭,空氣中彌漫著蕭瑟的氣息,如冬季的寒冷,如雪季的冰霜。

雖然已經遠離咖啡廳,但蔡鴻鳴一想起剛才的經曆,還是羞愧的無地自容。

他真的想大喊一聲,為什麼,為什麼?約個會還被打,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人性有沒有王法了。

走了一陣,他頹廢的坐在路邊等候公交車的木製椅上,想著回去怎麼跟老媽交代。難道說相親被打了,多沒麵子。要是問相處得怎麼樣怎麼辦?還能怎麼樣,十分熱烈唄。被打成這樣了還不熱烈,怎樣才算熱烈?

坐了一會兒,感覺今天的時間真是漫長,公交車怎麼這麼久還沒來,不由轉頭四處看了起來,才發現旁邊坐著一個帶小孩的女人。

小女孩在母親懷中十分不安分,像隻小狗一樣,不安分的動來動去。看到他看過來,就抱著媽媽的脖子看了過去。

小家夥還挺可愛的。

所以蔡鴻鳴就對她擠眉弄眼的挑逗起來。

小女孩也學著他的樣子擠眉弄眼,最後跟不上他的速度生氣了,嘟著嘴轉過身去。一會兒又好奇的轉過身來,蔡鴻鳴立馬張開牙齒,做老虎要咬她。沒想到小女孩不僅不怕,反而一拳打了過去,正好打在他受傷的右眼上。

蔡鴻鳴疼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這不是眼中的淚,是心酸的淚。

咖啡廳被打,站台被打,這世界還有沒有和平的地方容納他們這些弱者了。最讓他感到心痛的是,被打了還要給人家付咖啡牛排錢,早知道就在外麵喝奶茶,也不會出這麼多事了。

通過這件事他發現相親其實就是個坑。

他決定了,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相親就喝奶茶,奶茶或許也不合適,有點虧。你想啊,若是兩人有意思還好,若是無意,那不是白白浪費奶茶錢了?最好是買瓶礦泉水,然後在路上走走,這樣即使是相親不成功,也不會傷心傷錢。有時候想想,蔡鴻鳴覺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你打我幹什麼?”蔡鴻鳴幽怨的對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的母親在看公交車來了沒有,沒注意到女兒,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蔡鴻鳴烏黑的右眼,嚇了一跳,連忙對女兒教訓道:“丫丫,女孩子怎麼可以打人呢?還不向叔叔道歉。”

“我...不...要。”小蘿莉嘟著小堅決的臉搖頭道,“媽咪,他剛才想咬我。”

“我咬你做什麼?”蔡鴻鳴揉著眼睛。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剛才要是不逗這小家夥就好了,哪來這麼多事。

“你就是想咬我,媽媽,他剛才都露出牙齒了,小白也是這樣。”丫丫對母親說道。

“小白是誰?”蔡鴻鳴奇怪的問道。

她母親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是她養的一條小狗,前幾天把她咬了,所以...有點後遺症,真是不好意思。”

同病相憐啊!蔡鴻鳴感慨道。

當年初中畢業出去打工,有次身上沒錢,去銀行領卡裏僅剩下的一百塊,沒想到領到一張假.錢。拿去買東西的時候人家認出是假的不要,但他不知道是假的,堅持要買,到最後人家不賣給他東西了。後來他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假的。雖然沒發生什麼事,但那次的經曆已經在他心中留下創傷,每當口袋裏隻剩下一百塊的時候,他就會擔心那錢是不是假的。悲哀啊!

算了,也不跟這小屁孩計較。

這時車來了,蔡鴻鳴就上了車,丫丫還瞪著圓滾滾的眼睛送他離去。

回到家,他不敢從正門走,而是從後院進去,然後躲在自己屋裏用藥酒死命的揉著發黑的眼睛,揉了很久才把淤青揉散。在鏡子前麵看了下,發現隻剩下一道紅圈,沒淤青那麼顯眼才鬆了口氣,要不然晚上去賣東西非被人笑死不可。

早上因為老媽催,所以沒時間喂蠍子和公雞,他就用玉蟾液兌了一滴水喂了下,然後又喂了些吃的。

他發現,喝了玉蟾液兌的水後,小公雞的食量明顯增加了很多,身體也跟著飛長起來。

原本小公雞隻有一斤多,如今都快有兩斤了,而且羽毛看起來更加鮮豔,頭上的雞冠也變大了。而白蠍子又蛻了一次殼後身子雖然變小,但看起來反而更加威猛,有種量變轉為質變的感覺。

蛻了殼的白蠍子身體有種水晶的質感,顏色從白色慢慢轉為透明的水晶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蔡鴻鳴感到很是古怪。

或許是被喂久了,把他當成了主人,白蠍子和小公雞變得十分乖順,就比如現在,他把蠍子抓起來,它一點也不反抗,反而用那眼睛好奇的看著它,就像小狗一樣。是的,蔡鴻鳴從它的眼睛中看出了小狗搖尾乞求憐愛的感覺。

和蠍子玩了一會兒,他就往放著藥材的庫房走去,打算取幾味藥熬製龍骨治瘡膏試看看撿來的龍骨粉有沒有效果。

很多人都說現在天然藥材少了。

其實天然藥材變少有幾個方麵,一是人口多用藥量大,藥材的生長速度跟不上使用的速度;二是土地不斷被開發利用,生長藥材的地方被破壞殆盡,再加上天氣的原因,所以才會有天然藥材越來越少的情況。

雖然天然藥材變少,價格不斷上漲,但蔡鴻鳴家卻還是堅持用天然的野生藥材,比較這樣才能保證熬製的膏藥的藥效。

配製龍骨治瘡膏需要龍骨、海螵蛸、五倍子、赤石脂、血竭和麝香,但現在天然麝香難求,所以很多時候配藥的人都是用人工麝香和其它獸香代替。他家倒是還有那麼一點天然麝香,不過這個龍骨治瘡膏並不需要那麼高級的東西,人工麝香就可以了。

拿好藥材,磨成粉,拿了一些麻油,蔡鴻鳴就帶著一個紅泥小火爐和瓦罐到後院熬製龍骨治瘡膏。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29 PM

第十四章 熬製膏藥(下)

龍骨治瘡膏並不是什麼高級的膏藥,所以煉製起來並不複雜,隻要把所有藥材磨成粉加入麻油一起慢慢熬製就行,不像有些膏藥,藥材要經過炮製、浸泡等諸多道繁雜的手續。

下午沒什麼病人,所以蔡天福坐在茶桌旁泡茶看電視。

他是閩南人,對講普通話的電視節目一般無愛,看的都是台灣那邊講閩南語的電視劇。

正看著,卻聞到後麵傳來一股熟悉的膏藥味。不用說,一定又是兒子在煉膏藥了。他這兒子對熬製膏藥非常癡迷,沒事就喜歡煉著玩。小時候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也因此煉成了一手熬膏藥的好功夫。現在他熬膏藥的水平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他,是比不上他嘍。

雖然如此,他卻一點也不落寞,一點也不惱,臉上隻是掛上一副後繼有人的滿足微笑。

熬製膏藥一定要有耐心。

火,不能大也不能小,手要拿著東西時時刻刻不停的攪動鍋裏的膏藥和油,讓藥粉融合均勻,不至於沉底熬焦。

蔡鴻鳴對其它或許沒耐心,但對熬製膏藥卻有一副難得的好心情。小時候他看阿公和二叔在房裏熬製膏藥,就好奇的在旁邊看,後來更是自己做了一個小泥爐,撿了一個人家吃罐頭剩下的空罐子,撿了些樹林裏的樹皮、草屑、土放在罐子裏熬製膏藥。當然,藥效如何就不必說了。長大後,他對自家醫書膏藥愈發癡迷起來,漸漸的就學會熬製膏藥,正骨推拿。

隨著蔡鴻鳴拿著筷子的手不停攪動,瓦罐裏的膏藥越發粘稠起來。

一會兒,蔡鴻鳴拿起筷子,一滴藥膏如水珠般從筷上滑落。看到已經熬得差不多,他就將瓦罐從爐子上拿開放涼,然後按份量一點一點的放在膏藥布上。

這次他是想試一下龍骨粉的功效,所以熬的膏藥很少,也不過二十貼而已。

一切弄好,他就帶著新鮮出爐的龍骨治瘡膏來到前麵給人正骨推拿的大堂。他媽不在,他爸在看電視,藥櫃邊上擺著一個巨大的番薯,不消說,一定是他媽擺來跟大家炫耀的。他種出這麼大一個番薯,夠她跟人家吹牛很久了。

“爸,我媽呢?”

“不知道,帶著一堆番薯出去了。”

不用說,一定是以送番薯的名義去炫耀他種出的大番薯,這事要不說到她認識不認識的人全都知道,她會憋出病來。

蔡鴻鳴走到藥櫃前坐下,打算看看有沒人過來買膏藥,好推銷一下他新熬製的龍骨治瘡膏。

坐了一會兒,感覺無聊,就探頭往外看去,外麵刮著蕭瑟的北風。

這天氣越發冷了。冷了他燒烤買賣就沒法再做下去,要收攤了。每年到天氣冷的時候他就會把燒烤攤停下來,等來年開春天氣變暖的時候才繼續賣,而他則會回閩南老家呆一陣。一來是躲避這冬天的寒冷,二來是躲避明年春季的沙塵暴。

這個地方一到春季幹旱少雨就會刮起沙塵暴,那時漫天風沙如霧,有如京都的霧霾,朦朧得讓人看不到身影。

這還不是主要的問題,主要的是這種天氣的沙塵讓人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所以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躲回老家,人稱之為“候鳥”。

蔡鴻鳴坐在櫃台無聊的想著事情,外麵走來一個身材魁梧,肚子發福的青年,是旁邊不遠一個開店的老板,屬於那種坐著數錢的人。

“信哥,怎麼,又長痔瘡了?我早就跟你說過,要多運動,你不運動,治好了還是會長出來的。”看到來人,蔡鴻鳴頓時熱情起來,因為這就是個試驗龍骨治瘡膏的好對象。

“誰不運動了,每天晚上我都有運動。”信哥傲氣的說道。

“在下麵運動吧!胖哥。”蔡鴻鳴乜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看他那體型也沒法堅持太久,估計是幾秒鍾的事。

“呃哼、呃哼、呃哼......”

旁邊的蔡天福聽不下兩人的對話,出聲警告。

信哥連忙轉移話題,“給我拿個治痔瘡的膏藥,我說你能給我拿個貼了不再長痔瘡的膏藥嗎?多少錢無所謂。”

“沒用,胖哥,就你整天坐在家裏不運動,早晚得再長。”

蔡鴻鳴說著,轉身就去拿藥。他家祖傳膏藥真的沒話說,一貼見效。正想拿治痔瘡的膏藥,忽然想起自己想給他推銷新煉製的龍骨治瘡膏來著,就把自己新熬的膏藥拿過來,轉身對信哥說道:“信哥,我給你推薦一款新煉的膏藥,龍骨治瘡膏,效果非常好。”

“龍骨,狗骨吧!”

信哥不屑的說道:“咱們這邊要是有龍骨早就被那些當官的挖出來建博物館收門票了,哪還輪到被你拿去煉膏藥。”

“胖哥,真是龍骨,我不騙你。”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還看過龍,然後它突然不見了。”

“咦,你怎麼知道?”

“小說上都這麼寫,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在一本山海經的故事書上就看過,那故事說一個農民看到一條龍受傷從天上掉下來,他怕龍曬到就用幹草給它蓋住,卻突然天降暴雨,電閃雷鳴,那龍迅即衝天而起,不見了。這故事和你說的像不像。”信哥揶揄道。

“是有點像,不過胖哥,我這可是真的龍骨。”蔡鴻鳴正色說道

“好了好了,拿來,我管你是龍骨還是狗骨,有效果就好。”信哥從蔡鴻鳴手中拿過膏藥,又不放心的問道:“你這膏藥真的有用。”

蔡鴻鳴拍著胸膛道:“保證有用,三天見效,若是沒效果加倍賠償。”

“得了吧!多少錢。”

“這帖免費讓你試用,有效再付錢。”

“那好,我走了。”

“慢走。”

信哥轉身出了藥店,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蔡鴻鳴說道:“你種了這麼大一個番薯怎麼不打電話給報紙或者網站一下,說不定可以宣傳一下你們診所,而且還能得到一筆報料費。我看你還可以去申請一下吉尼斯世界記錄什麼的,你這番薯我估計就是在世界上也是最大。”

信哥說完就走了,蔡鴻鳴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神采,這事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等信哥一走,他連忙跑到報亭去把當天所有報紙買了一份,然後把各大網站的電話號碼抄了下來,接著就一個一個撥了出去,並申請了吉尼斯世界紀錄。打完所有電話,他就坐在椅子上傻笑起來。

這下可發了,那些記者過來,一個采訪費不要100,隻要500就行,十個就是五千,一百個就是五萬,雖然不可能有一百個,但有二三十個也是好的。

坐著發財的感覺就是爽啊!

蔡鴻鳴很有感慨的做著他的白日夢。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33 PM

第十五章 采訪是要錢的

“鈴鈴鈴”

北方都市報涼州駐點辦公室電話響了,李霞有氣無力的拿起電話。這一陣沒有新聞,她閑的都快長毛,再這樣下去她年終獎就要泡湯了。

“喂,北方都市報,哪位...噢,世界第一大番薯...知道了...你們地址是哪...好,謝謝,等會兒你把帳號說一下,若消息準確我們會把錢打到你卡上...那就這樣。”

哎!

現在新聞管製得厲害,對社會造成重大影響的不能發,刑事案件要看情況,娛樂新聞又沒有,要不然若是能拍到“鋒菲戀”那就發了,隻可惜這裏隻是沙漠地帶的一個小城市,哪有什麼大明星拍,所以隻能報道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剛才打過話過來報料的人說他們鎮上有人種出了已經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她感覺又是在吹牛,她已經接過幾次這樣電話,去了一看,全然和電話裏說的不一樣,害得她白跑了一趟不說,還搭上來回的油錢,做記者真是命苦啊!早知道就不學這個專業了。不過還是得去看看,萬一要是真的呢?

所以隔天一大早,李霞就匆匆的開著車往古浪趕去。

到了地方,依著爆料人給的地址來到一家正骨推拿診所,裏麵一個中年人正坐在椅上泡茶,看到她來,就問道:“小姑娘,你是不是來采訪的?”

“是。”李霞訝異他怎麼知道自己是來采訪的,不過也沒深究就點頭應著。

中年人聽了,就起來走到門口,指著旁邊說道:“要采訪就從那條巷子進去,那邊有指示的牌子,走到盡頭有個門就是你要采訪的地方了。”

李霞謝了一聲,連忙往巷子走去。

中年人就是蔡天福,看到又一個記者過去,不由搖了搖頭,這世道人心,猜不透啊!一個番薯有什麼好采訪的,真是吃飽了撐著。他不知道,這世界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人最多,最喜歡看這種雞毛蒜皮無關痛癢的狗屁事,而且還會激情四射的點擊評論,好像自己就是專家一樣。

按照小巷上指示牌上寫著“世界第一大番薯采訪處”的箭頭標記,李霞來到蔡天福說的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說話聲,心想應該是這裏了,就想走進去。驀然,一個強壯的女人飄然出現,嚇了她一跳。

“大...大...大娘,你想幹嘛?”李霞被嚇得有點語無倫次了。

“小姑娘,你是來采訪的吧!”馬鸞鳳眉開眼笑的說道。

“呃,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被采訪的就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馬鸞鳳驕傲的說道。

“那...那個世界上最大的番薯是你兒子種出的嘍?”李霞聽了,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問道。

“當然了,不是他還有誰。”

“那...大娘,你能不能帶我去采訪一下你兒子。”李霞露出一個覺得迷死人的甜甜笑容說道。

“當然可以。”馬鸞鳳點了點頭。

李霞聽了,興奮的邁開腳步走了進去。忽然,聽到後麵叫道:“等一下,小姑娘。”

“怎麼了大娘。”李霞回頭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姑娘,就是采訪要交錢。”說著,馬鸞鳳伸出手來,一副收錢的表情。

“交錢?”

李霞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采訪這種新聞居然還要交錢,太可笑了。登時,就想轉身走人,可想到她這個月都沒有采訪到什麼,如果這麼走了,又有點不甘心。而且,那番薯若是真的如報料人說的那樣,是一個申請了吉尼斯世界紀錄的世界最大的番薯的話,無疑是條可以上版麵的新聞。靠著這條新聞,說不定她年終獎的獎金就有著落了。

想了想,李霞問道:“大娘,要交多少錢?”

馬鸞鳳舉起了五個手指。

五十,也不是很貴,所以李霞很豪爽的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五十的遞給馬鸞鳳。

沒想馬鸞鳳沒接,隻是說道:“五百。”

李霞覺得眼前這個強壯的有點像牛又像豬的鄉下女人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她采訪是給他們做宣傳,她沒向她們收錢已經無量那個天尊了,怎麼反而要給她五百,這什麼人嘛!登時,她就想轉身走人。可想到她這個月都沒采訪到什麼有價值的新聞,如果那真的是一個申請了吉尼斯世界紀錄的世界最大的番薯的話,無疑是條可以上版麵的新聞,靠著這條新聞,她說不定年終獎就有了。

編輯已經放出話來,若是再交不出什麼有用的新聞,不要說年終獎,連下個月的獎金和福利都通通泡湯了。那可是要人命的東西啊!

馬鸞鳳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就說道:“小姑娘,其實五百也不貴。你想想,我們農民從春頭到現在辛辛苦苦差不多幹了一年的活才種出了這麼大一個番薯來,現在番薯又不值錢,若不借你們來采訪的機會收點錢那我們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姑娘,這五百真的是物有所值,你采訪的不隻是一個大番薯,是兩個,它們公母一對,采訪結束後我們還會拿一些番薯送給你們嚐嚐,一個最少三斤,你絕對虧不了,小姑娘......”

李霞一聽她這話,怎麼感覺有種超市裏麵買一桶油送一瓶醬油的感覺。

不過想到農民種田辛苦,借機收點錢補助一下土地上的收益也說得過去,又聽了馬鸞鳳一通口沫橫飛的解說後,她甚至感覺花五百塊進去采訪是物超所值了。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就稀裏糊塗的把錢掏了,跟她走了進去。

來到裏麵,她就看到好幾個記者圍在一個抱著大番薯的男人身邊拍照,那番薯真的很大。

采訪的人很多,有的還在排隊,馬鸞鳳給李霞拿了一個凳子坐著,就帶著錢跑到角落裏喜滋滋的數去了。

越數馬鸞鳳越是高興,眼睛都快笑沒了,她感覺兒子那腦袋真是頂呱呱的有用,她想著自己家中那些雞是不是也留著不殺,等長大後去申請個氣你死世界紀錄後再叫人過來采訪收錢。

不說到時候她能不能靠著她養的雞掙采訪的錢,反正接下來一段時間,蔡鴻鳴和他老爸兩人是不用想吃到家裏養的雞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38 PM

第十六章 老媽真是頂頂有才

李霞坐在凳子上等著采訪,想著被拿走的五百塊,心中在滴著血。

那都可以買好幾件衣服和化妝品了。

越想心裏越是不甘,不由惡向膽邊生,想著采訪回去是不是弄個標題把采訪的照片發上去,就說“黑心番薯哥,利用世界第一大番薯噱頭斂財。”

不過不用想都知道這標題一放上去肯定會被那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網友狠狠吐槽,吐槽的內容她都想好了,如下:

“人家農民兄弟辛辛苦苦種專家有什麼不對,不就是五百塊錢嗎?怎麼像死了你爹媽一樣。”

“小編你腦袋是不是裝粑粑了,人家有要你去采訪嗎?自己要采訪還怪人家收錢,那是不是去叫妹妹伺候也不用給錢了。”

“樓上說得對,不過我感覺她不是腦袋裝粑粑,是吃粑粑長大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稀奇的以為人家是借番薯斂財呢?有種你也去種個世界第一啊!”

“同上。”

“同上。”

“真相帝。”

一想到網上那些人的犀利言語,李霞就不寒而栗,連忙把這想法給刪除了。看了一下,她發現來的記者大多隻是在拍照片,很少有人采訪說話。這些人有的她也認識,畢竟都負責同一個區域,低頭不見抬頭見,有時難免采訪到同一個新聞。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大新聞。

不過是一個可以上版麵的稀奇事,隻要拍拍照就行,至於采訪種出番薯的人就不用了,反正照片貼上去,然後說一下某某某某地方農民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就是,連名字都不用說出來。大家也就是看看熱鬧,很少有人關心這些。

唔,忽然,她發現坐在旁邊的四眼田雞好像在一個新聞發布會上見過,也是無聊,就問道:“你也來了。”

“嗯,這也算是個新聞,所以特地跑了一趟。”黎頤雲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話,就應道。

“你不覺得花五百塊錢采訪貴嗎?”

原來是心疼錢,怪不得找自己說話,估計是想發泄一下,要不然據他所知,這可是隻清冷的貓。

想出她找自己說話的由來,黎頤雲推了推眼鏡說道:“這要看你怎麼想,現在是經濟社會,什麼事情都是你情我願,你要是不采訪他不就不用花錢了。這就像我們買菜付錢一個道理。而且是我們求著采訪他,付錢也算合情合理,他又不求我們采訪,隻是把價錢開出來,讓我們自己想是不是要采訪而已。若那人是主動找我們采訪,要我們為他們宣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僅不要錢,說不定人家還會給你包一個紅包,別說你沒遇到過。”

李霞聽了頓時無話可說,怎麼可能沒遇到過,應該是大部分人都會包個紅包,請吃個飯什麼的,要不然你以為現在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當記者啊!

不過她心裏還是不平衡,想著等會兒輪到她采訪拍照時甚至都不給那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家夥拍臉,隻拍番薯好了,免得給他做免費宣傳。一想起采訪花了五百塊,她就恨得牙咬咬的。這五百可是不能報銷的,五百很多錢了好不好。

馬鸞鳳數完錢,又從角落裏跑了出來。

站在拍照的記者後麵看了一會兒他們拍的照片後,感覺挺容易的,竟然開始在旁邊指點他們在哪個地方拍,應該哪個角度比較好。蔡鴻鳴看了,實在是哭笑不得,他感覺他老媽真是太有才了,不是普通的有才,是頂頂的有才。

第二天,各大網站和報紙就出現了世界第一大番薯驚現沙漠戈壁的消息。

這也是噱頭,有人看到大番薯或許感覺沒什麼,但要是聯係到一片黃沙的茫茫荒漠,那可就不同了。所以這名稱一出現,立即引來大量網友的點擊,沒到半天就已經破萬,讓那些付了五百塊錢采訪的記者樂得眉開眼笑。

這可是關係到一大筆獎金的事,由不得她們不高興。

蔡鴻鳴也因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報道,被網友追捧為“番薯哥。”

這下他出名了,和當年那個犀利哥有得一比。還有人為他專門開了貼吧。鎮上一些閑得發毛的人知道後還嫌不夠熱鬧的拍了他一些照片發上去。幸好隻是一些燒烤和日常生活的照片,要不然他能把那些小子給活劈了。

他本來有打市電視台的電話讓他們過來采訪,可惜人家瞧不上,沒來。

縣電視台他沒打,因為以前縣電視台已經采訪過他,還專門給他弄了一個製作叫化雞的特輯。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市電視台沒來,省台倒是來了。主要是世界第一大番薯在網上的點擊率太過駭人,他們收到消息後也來湊個熱鬧。現在畢竟是市場經濟,有人氣就代表著有錢可掙,這世界沒一個是傻子。

省電視台的采訪是不可能收錢的,不過在他的要求下特地給他們家的診所來了幾個鏡頭,算是免費宣傳。

結果省台一播出,市電視台和.縣電視台也跑了過來,弄得他煩不勝煩。因為沒法收錢,要是能收錢他就高興了。

婷婷是省電視台派到古浪采訪世界第一大番薯新聞的記者,回來的時候禁不住主人殷勤,就帶了兩個番薯回來。番薯真的不錯,比市麵上大,煮起來特別的甜,卻又不膩。

她用番薯煮了一點番薯粥,用小碗盛著,一點一點的品嚐。她能感覺到番薯中傳來的濃濃的自然氣息,這是市場上那些番薯所沒有的。

好東西當然要跟好友分享,讓她們嘴饞,讓她們羨慕嫉妒恨,所以她就拍了幾張吃番薯粥的照片,連同世界第一大番薯的照片和采訪的視頻放到了自己的**上。

岑秋盈是婷婷的同學,也是記者,不過是在央視工作。

婷婷一直很羨慕她,雖然同為記者,但一個省台一個央視,待遇截然不同。可惜她家也就是在省台有點關係,央視根本不行。在那地方,靠的可不是什麼美麗與智慧並重,而是腦袋和後台同硬。

岑秋盈作為一個央視記者,自然有著與眾不同的新聞敏感度。

看一件事她們絕不會僅僅隻是去看表麵,而是透過表麵看它們內在的價值,挖掘出可供報道的亮點。

比如說現在網上瘋轉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和那個種出番薯的番薯哥,在她看來也不過就那麼一回事。人就圖個新鮮,估計過了今天就沒人記得他了。但看了同學傳的視頻後,她又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了,她發現了其中可發掘的信息。

於是,她就給同學發了短信,問道:“婷婷,你**上那個視頻的那個種番薯的男人口音好像不是西北的。”

“確實不是西北的,聽說他們家在閩南,他媽是西北的,後來因為他媽想家就全家搬過去了。”

一個年輕人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或許沒什麼,但一個南方人到西北種出大番薯就不同了。現在社會對年輕人一直詬病不已,這樣一個紮根西北,甘作農家人,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年輕人的形象無疑十分的勵誌。

這不就是現在新聞需要的主題,現在社會需要的正能量嗎?現在人太過浮躁,太需要這樣的新聞了。

於是,她查了一下蔡鴻鳴所在的地址,跟相關人等打了個招呼,就帶著一行人往古浪趕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44 PM

第十七章 央視采訪

古浪.縣長接到央視要過來采訪的電話,心裏是既高興又忐忑。

高興的是古浪又要上電視了,這無疑會給他的政績記上一筆。

雖然采訪的世界上第一大番薯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畢竟是長在古浪,那就離不開.縣領導的關懷鼓勵和農科所技術人員的幫忙。

讓他忐忑的是名聲有時候就意味著麻煩,像以前那個戴名表的官員,那可是真正的一把手,就因為手腕上戴著的名貴手表被人發現人肉搜索,最後身陷囹圄,再出來估計是要很久以後了。

那時候出來除了等死,還有什麼用?

縣長想得頭都快裂了,揉了揉眉頭,不接受采訪又不行,人家隻是通報一下,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幫忙。

想了想,就讓下麵安排個人接待,一切按規矩類,也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岑秋盈一行人不久後就來到古浪。他們渾不知因為他們的到來古浪.縣長頭疼了好幾天。

他們在縣招待所休息了一下,就在政府派來的接待人員的引路下往蔡鴻鳴家走去。

蔡鴻鳴已經提前接到央視要來采訪的消息,所以今天哪也沒去,就在家裏等著。其實他並不怎樣願意讓這些官方媒體來采訪,又沒錢掙,還要囉裏吧嗦的說一大堆話,何苦來哉。不過能上國家電視台也不錯,起碼能在上麵露露臉給大家看看,到時候大家看了肯定會“咦,那不是鴻鳴嗎?”

不過他很懷疑現在年輕人還有幾個看央視新聞的。

在店裏呆了一會兒,央視的人就來了,還帶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馬。

蔡鴻鳴一看這樣不行,連忙把他們帶到後院去,要不然這些人非把他家診所擠破不可。

後院裏,兩個超大的番薯已經擺了起來,旁邊還擺了一些小番薯,說是小番薯,每個都在三四五六斤左右。鎮上跟過來看熱鬧的人有些還沒看過大番薯,看了不由驚呼出來。

岑秋盈先前雖然已經看過照片,但看到實物還是感到很吃驚。不由得伸手過去摸了摸,敲了敲,想看看眼前這東西是不是和南瓜一樣裏麵是空心的。

“這番薯就是這裏種的嗎?”岑秋盈好奇的問道。

“不是,是在祁連山那邊的村裏。”

“哦,”岑秋盈深思了一下,既然這裏不是種番薯的地方,那就沒有呆的必要,當機立斷道:“你能帶我們去種番薯的地方看看嗎?”

“當然可以,不過那地方有點遠,去的話晚上未必能回來。”

“不要緊,我們開車去,回不來就在車上睡。”岑秋盈說道。

有些人覺得做記者很好,可以走遍全國乃至世界各地,可以吃遍當地所有的美食,但很少有人知道做記者的背後艱辛。

有時候為了一條新聞,記者要蹲守幾天,餐風露宿睡車子很正常。遇到刮風、下雨、下大雪、落冰雹的報道,被風吹雨打,冰雹砸到住院也是有的。

岑秋盈現在還記得入行前聽一個前輩說,他朋友以前去采訪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極端天氣,忽然就下起冰雹。他看到冰雹不是很大,就在冰雹中報道起來,沒想到有一團夾雜著無數小冰雹的冰團從天而降,一下砸在他的頭上,砸得他頭破血流,直接進了醫院。到現在那人想想,都還感到後怕。因為據說他被同事送走後,天上下的冰雹就變大了,從黃豆大變成乒乓球大。要是被那麼大的冰雹從上麵砸下來,估計腦袋就要開花,可以不用送醫院,直接送火葬場了。

每一份職業都有它的好處和壞處,不可能將所有的好處都占去,而將壞處撇去。

蔡鴻鳴看岑秋盈堅持,也沒說什麼。反正賣燒烤的羊快沒了,他也要去一趟祁連村。

隻是現在去中午肯定要在那邊吃,晚上也是,那邊米飯和蔬菜倒是有,肉和魚就沒了,所以他就去市場采購了一下,免得到地方沒東西招呼客人。買完東西,他就開著四輪摩托帶著岑秋盈他們往祁連村而去。走的時候他還應岑秋盈的要求帶上那兩個大番薯,本來她還要帶上一些小番薯,不過蔡鴻鳴說村裏有,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柏油沙漠公路,如同一條長蛇,高低起伏,往前延伸,仿佛沒有盡頭。公路兩旁是漫漫黃沙,沒有人煙,沒有生機,一片死寂。

蔡鴻鳴開車在前麵帶路,開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喇叭聲,轉頭一看,發現旁邊有輛摩托車。仔細一看,是縣裏的熟人,就按喇叭打著招呼。那人擺擺手就開車走了。

沒一會兒,後麵又來了輛修車的,也是熟人。

那人示意他把車窗拉下。

當他拉下,那修車的家夥就說道:“鳥哥,咱們要不要比賽一下看看誰的車開得快。”

他的四輪摩托就是在他那裏改的,他會傻到跟他比賽嗎?於是,他就給他比了個中指。那人看了,也用力的回了一個,然後把車開到他前麵,放了一屁股黑煙,揚長而去。

蔡鴻鳴看了,很文雅的問候了他媽媽,要不是在給央視記者帶路,他非開上去狠狠的揍那小子一頓不可。

開車趕了半天路,到了一點多他們才到祁連村。此時八公他們已經吃過飯,蔡鴻鳴肚子餓得要命,也懶得用心做菜,就隨便和福叔一起動手做了幾道菜招待他們。

吃飽後休息一下,一行人就繼續往種番薯的地方趕去。

蔡鴻鳴知道這些人是想晚上趕回去,畢竟在縣裏怎麼說也要比在這漫漫黃沙中的村子好。

可惜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已經一點多,采訪一下,最少也要到三四點,吃完飯天都快黑了,開車回去還要半天。他們是不知道沙漠上晚上的路有多嚇人。一路黃沙,靜得能聽到心髒的跳動。偶爾風聲沙沙,冷不丁跳出一兩隻發出綠光的野獸來能把人嚇死。若是運氣不好,在路上遇到車匪什麼的,人死了被埋在沙漠裏根本沒人知道。他可不會傻著跟他們一起回去。

來到山上,岑秋盈看著種番薯的肥沃土地,對蔡鴻鳴問道:“這就是種出大番薯的地方嗎?”

“嗯,”蔡鴻鳴點了點頭。

岑秋盈左右看了一下,感覺這個地方不錯,就說道;“蔡先生,我想在這裏對你做個專訪,不知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

岑秋盈見他同意,就問他家裏有沒有椅子桌子,拿出來擺一下,坐著采訪比較好。

蔡鴻鳴手擺了擺說不用,然後就帶著她來到木屋右手邊的一處地方。那裏有石桌石椅,本來還有個木亭,可惜因為木頭柱子不錯,被人拆去做房梁。隻有這些石桌石椅太過笨重沒人搬走。

岑秋盈來到地方,看到前麵是一望無際的茫茫沙漠戈壁,後麵不遠是青青綠林,旁邊又是種出番薯的地和一個小木屋,景色不錯。就點了點頭,讓工作人員開始準備。

就在這時,正準備攝像的攝像師忽然瞪著眼睛指著蔡鴻鳴後麵叫道:“鹿...有鹿。”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49 PM

第十八章 仙鹿獻芝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頭長著高大鹿角的梅花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從後麵樹林中悄悄探出頭來,看到他們都看向它,嚇得立馬鑽進了林子。

一會兒,卻又自己跑了出來,走到蔡鴻鳴身邊討好的蹭著。

蔡鴻鳴看著梅花鹿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他發現這隻梅花鹿就是上次他放手不殺的大公鹿。自己是好不容易良心大發放了它一碼,沒想到這家夥又跑過來送死。真當他是吃素的好人嗎?

“蔡先生,這隻鹿是你養的嗎?”岑秋盈睜著美麗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我哪有這本事,這是野生的。不過我們以前見過,算是有點交情。”蔡鴻鳴心裏又補了一句,殺出來的交情。

“喔...”

大公鹿蹭了下蔡鴻鳴,呦呦叫了兩聲,又轉身跑回樹林,接著,就見它嘴裏銜著一棵根莖兩指粗的青色靈芝從樹林中跑了出來。

靈芝青如碧水,蓋如雲紋,有頭大。

蔡鴻鳴老家也產靈芝,但都是赤色,像這種青色靈芝他從來沒見過,心想著是不是長苔蘚了,但看起來又不像。

大公鹿銜著青色靈芝直往他懷裏送,不得已,他隻好伸手接了過來。等他接過青色靈芝,大公鹿轉身呦呦叫了起來。接著,就見樹林中鑽出一隻母鹿。母鹿有點怕生,膽怯的站在那邊,直到大公鹿又叫幾聲,它才從樹林跑過來躲在大公鹿的身邊,然後偷偷的用有點害怕又有點好奇的眼神打量著蔡鴻鳴他們。

蔡鴻鳴也不知大公鹿想幹什麼,正想說兩句,就又見樹林中鑽出一隻小鹿。

小鹿受了傷,後腿掉了一塊肉,已經腐爛發炎,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

“呦呦”

大公鹿對蔡鴻鳴叫了叫,然後咬著他的衣服往小鹿走去。

這下,蔡鴻鳴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家夥是想讓他給小鹿治傷,而青色靈芝就是給他的醫療費。這家夥,都快成精了。但這家夥是怎麼知道自己能治療小鹿身上的傷呢?或許它也不是知道,隻是動物一種趨吉避凶的本能。當生命受到傷害的時候它們會找一些能夠幫助它的人。像以前人們傳說的黃鼠狼、狐狸、老虎、狗熊之類的跑到人類身邊讓人醫治的,大抵都是如此吧。

既然收下人家送來的藥費,就要盡心去治。蔡鴻鳴看了下小鹿的傷口,就走回木屋,從裏麵拿出消**水和膏藥,準備醫治小鹿。

在這山上有時候難免受傷,跑回村裏清理也是麻煩,所以他就備了一點傷藥在木屋裏。

小鹿怕生,看到蔡鴻鳴過來不停的往父母身邊躲。大公鹿看了,推著它到蔡鴻鳴身邊去。

蔡鴻鳴走到小鹿身邊,輕輕的摸著它,安撫它的不安。

等小鹿情緒穩定一點,他才拿刀慢慢的將小鹿傷口上的腐肉割去,然後用消**水清理一下傷口,才用火烤了烤家傳的膏藥,貼在小鹿傷口上。似乎感覺到傷口上傳來的熱意,小鹿受傷的腿不安的動了起來。

蔡鴻鳴連忙輕柔的把它按住,免得它把膏藥給弄掉。等小鹿適應後,他才把手放開。

他家的膏藥有去腐生肌止血的功效,其實不用把腐肉去除也可以,但這樣傷口愈合的速度就比較慢,清除後傷口恢複的速度會快一半。

將小鹿傷口處理好後,蔡鴻鳴就把小鹿抱進屋裏,然後找來一些沒用的袋子和破布墊在地上,讓小鹿趴著,免得它亂跑觸動傷口。接著,又從屋裏放番薯的地方拿了塊番薯切碎,放在小鹿旁邊讓它吃。

弄好後,蔡鴻鳴想著玉蟾液似乎很有效果,就順手用玉蟾液兌了點水給小鹿喝,打算看看兌水的玉蟾液對傷口恢複是不是也同樣有作用。

岑秋盈等他弄完後,悄悄的對攝影師問道:“剛才梅花鹿出現的時候你拍了沒有。”

“都拍了。”攝影師激動的說道。他沒想到會拍到這麼樸實純真的一幕。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仙鹿獻芝嗎?一直以來人們都以為是個傳說,沒想到是真的,還活生生的發生在他們眼前。

岑秋盈也不由得握了握拳頭,她相信這一期的節目一定十分精彩,播出後收視率一定很高。

大公鹿和母鹿見他抱著小鹿進屋也跟著進來。看到他倒水給小鹿喝,大公鹿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伸出脖子在倒水的盆子裏舔了起來,卻被蔡鴻鳴一巴掌給拍到旁邊去了。

等他忙完,岑秋盈他們的工作人員也準備好了一切。

於是,蔡鴻鳴有生以來第一次專訪就開始了。對著鏡頭,他忽然有點小緊張,雖然前麵已經有很多人采訪過他,但那些人不過隻是拍拍照,問兩句話而已,根本沒這麼正式過,現在這樣,搞得他都無所適從了。

岑秋盈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樣子笑了笑,她還以為他無所不能呢,看起來也是普通人,也會緊張嘛?

不過卻也沒打趣他,隻是隨意的聊著,等他不緊張後,才問道:“蔡先生,聽說你不是古浪本地人,而是閩南人,是真的嗎?”

“你不要叫我蔡先生,這讓我感覺很怪,還是叫我鴻鳴好了。當然,你不想叫名字的話,也可以叫我老蔡、菜哥、鴻哥。”蔡鴻鳴並沒有把他傳得最廣的“鳥哥”和“大鳥哥”兩個稱呼說出來。那稱呼畢竟古怪,上國家電視台有很多忌諱,到時候肯定會被刪掉。

“沒想到你稱呼倒是挺多的,那我就叫你鴻鳴好了。”

岑秋盈直接把後麵老蔡、鴻哥之類的無視掉,繼續說道:“我們繼續剛才的問題,聽說你不是古浪本地人,而是閩南人,是真的嗎?”

“嗯,我們家原來住在閩南,後來我媽想家,我爸就和她一起搬來,我是到初中的時候才過來的。”

“那你來的時候適應這裏的環境嗎?”

“肯定不適應了,看看閩南,到處是青山綠水,連刮的風都帶著一絲閩南山水的溫膩綿柔氣息,但這邊到處都是沙,一年下的雨都沒閩南一天下的多,怎麼可能適應。不過,呆久了也就習慣了。”

“聽說你來了後,就開始在村裏種樹,你為什麼要種樹呢?別人都不種。會不會有人覺得你很傻。”

“我以前在電視上看一些地方連棵樹甚至草也沒有就感覺奇怪,心想著他們為什麼不種樹?種樹不是很簡單嗎?在閩南,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在家裏種上一些樹呀花呀草的,但這邊很少有人這麼做。剛剛來村裏的時候我甚至看不到一點綠色的東西。

我就奇怪,為什麼不種點東西,就是一棵仙人掌也是好的。

後來才發現這裏缺水,極度缺水,村裏除了一條春夏時節從祁連山餘脈流過來的季節性泉水外,根本無水可用,其它時間都隻能從外麵運水進來。試想人連生活用水都不能保證,怎麼可能去種樹養花。

後來因緣湊巧,我發現了一口前人留下的水井,就把井水引到村裏。

有了水我就開始種樹,看看我現在種的樹,多旺啊!明年我還會種,等過幾年樹長大後,村裏應該不用再遭受到風沙侵襲了。”

“沙漠確實缺水,有些地方不種樹也情有可原,但有些地方明明可以種卻沒種,很多人總以為自己在這不過當兩三年官而已,過後走人,根本沒必要做這些無用功,又不能在政績上添一筆讓他升官發財。他不種,他也不種,等沙漠擴大,受害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岑秋盈貌似感慨的說道。

蔡鴻鳴聽到她的話眉毛微挑,沒想到這女人語鋒這麼犀利,也不怕得罪人,這話一說出去得罪人可海了去。

不過人家是央視記者,就是吃這口飯的,誰怕誰還不一定。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56 PM

第十九章 搗亂的大公鹿

大公鹿等蔡鴻鳴出去,就把小鹿喝剩下的兌水玉蟾液喝光了。

在裏麵呆了一會兒,感覺悶,大公鹿就走出屋外,看到蔡鴻鳴在那邊接受采訪,就慢慢走了過去。

岑秋盈又問道:“既然你想種樹,那你有沒有想過把這片地承包了。”

“看到村前漫漫黃沙,我還真想過把眼前這一大片沙漠承包下來改造成一個沙漠綠洲,到時候種上水稻,養些魚,再養些鴕鳥什麼的。”

“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太現實,畢竟這裏缺水,根本不可能讓你養魚種水稻。”

“年輕人就要有夢想。”

蔡鴻鳴老氣橫生的揮手道:“主席都有一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夢想,何況我們。一個偉大的夢想是由無數小夢想去成就的。我覺得主席所提出的夢想其實是一棵樹的主幹,而我們的夢想就是一棵樹的枝葉。若我真能把這片沙漠變成綠洲,就能成為這些枝葉的一部分。以後我會很自豪的跟別人說,我也曾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而奮鬥過。”

“我很榮幸成為它的見證者。”

岑秋盈有點激動了。

這句話其實是一個口號“一個偉大的夢想是由無數小夢想去成就的。”有眾人拾柴火焰高的意思,也就是說即使我們在平凡的崗位上也能為主席的中國夢發揮作用,而不是感覺那麼遙不可及。

單單這一句話,岑秋盈就知道,這趟來得值了,專訪播出去後肯定會讓無數人追捧,引起距主席所說的夢想之後的又一個風暴。

不要去懷疑現在那些官員,他們作秀遠比他們當官來得高明。以後他們的夢想肯定會非常多,爭先去當樹上的枝葉。

岑秋盈看著蔡鴻鳴,感覺有點可惜。若是他是公務員的話,有了這次的專訪,未必不能升上一級。可惜他不是。

采訪繼續,蔡鴻鳴口沫橫飛的說著。若讓熟悉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知道他又在忽悠人了。

大公鹿慢慢走了過來,看前麵那麼多人拿著東西往這邊看,有點怕,連忙躲到蔡鴻鳴背後去,但巨大的鹿角卻依然挺得高高的。那樣子就好像蔡鴻鳴腦袋忽然長出了兩隻角似的,看得在場工作人員的臉色古怪起來。

過了一會兒,大公鹿忍不住從蔡鴻鳴頭上探出腦袋往外看。蔡鴻鳴和大公鹿的臉一上一下,怎麼看怎麼搞笑。

蔡鴻鳴忽然感覺頭上怪怪的,抬頭一看,原來是大公鹿。

這家夥,現在是在采訪好不好,竟然跑來搗亂,連忙一把將它的頭按了回去,把它趕走。

岑秋盈看到大公鹿,心頭一動,走到攝像師那裏悄悄的說了幾句,就又坐回去繼續采訪起來。

大公鹿被蔡鴻鳴趕走,片刻後就又悄悄的走了回來,躲在蔡鴻鳴身後偷偷看著。似乎看不過癮,猛然伸出頭來靠在蔡鴻鳴的耳旁看攝像頭,還故意露了露牙齒。蔡鴻鳴感覺到,轉過頭去,瞪眼就想叫它走人,卻沒想到這家夥忽然伸出大舌頭往他臉上舔來,直接給他來了個洗臉。

蔡鴻鳴被它弄得狼狽不已,頓時惱了,就想把它拖下去痛扁一頓。可惜央視工作人員在這裏,不好動用武力。

於是,他就去跑屋裏拿了塊番薯切成碎塊,放在木屋讓它吃。一看到吃的,大公鹿一下跑了過去,還招呼母鹿一起同食。

這下終於安靜了,蔡鴻鳴安心的接受采訪起來。

“鴻鳴,那我想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種番薯的,又是怎麼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呢?是不是有什麼秘訣,能告訴我們嗎?”

“我生在農家,長在農家,自小耳濡目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種番薯。其實種番薯很簡單,隨便找塊地把番薯埋了,隔幾個月就能挖到番薯,但要想收獲好點,就得花費心力照顧。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收獲。我種出大番薯這塊地起先十分貧瘠,是我從縣裏載來一袋袋沃熟的牛羊雞鴨糞肥,還花費大把時間千辛萬苦從山裏挖來一袋袋枯枝落葉腐爛化成的肥沃黑土來摻在一起。

即使這樣,第一年的收獲也是寥寥,第二年好點,到第三年番薯開始大豐收,每個最少在三斤以上。這兩個屬於意外收獲,我也是同樣施肥,同樣澆水,都不知道它們為什麼長得特別大,我估計它們不是基因變異就是吸收的肥料比較多,要不然無法解釋。”

蔡鴻鳴睜著眼睛說著瞎話。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難不成要他把玉蟾液的事情說出去,他可沒那麼傻。

大公鹿吃完番薯後,又跑了過來,在兩人後麵偷偷摸摸好奇的看著,左走走右看看,好像路上巡查的大爺。

蔡鴻鳴瞪了它一眼,就想趕它走,不過看岑秋盈和攝像師都沒說什麼也就不再管它。

大公鹿走了一圈,也不那麼怕央視工作人員了,膽子漸漸大了起來,慢慢往攝像師那邊走去。在那邊好奇的伸著腦袋轉了一圈,忽然對攝像師手中拿著的攝像機來了興趣,就伸頭往鏡頭前麵看去。

攝像師猛然看到攝像鏡頭中大公鹿的臉,嚇了一跳,不過迅疾恢複過來,也沒管它,繼續拍著。

大公鹿看一下,就沒了興趣,感覺無聊,就走到蔡鴻鳴身邊靜靜趴著。

采訪結束後,蔡鴻鳴怕受傷的小鹿呆在山上出事,就把它抱到山下的院子裏就近照顧。

大公鹿已經和他很熟,知道他不會傷害它們,就帶著母鹿也跟了下來。

八公看到梅花鹿的時候眼睛都快冒光了,尤其是看到那對鹿角,那個哈喇子就快流了出來。但看到央視人員在,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好歹收斂了一些,但蔡鴻鳴分明從他眼裏看到一瓶瓶鹿茸酒。

晚上的夥食要好一點,蔡鴻鳴宰了一頭羊,弄了一大鍋羊肉火鍋和烤羊排招待央視一行人。

桌上,岑秋盈毫無淑女樣子的跟著猛吃了起來,倒不是她不想矜持,而是由不得她矜持,在這麼一群虎狼般的吃貨中間,你要是矜持的話就沒得吃了。

吃完飯,蔡鴻鳴從廚房裏拿出最後一道點心,油炸沙漠蠍子。

這個...!!!岑秋盈就不敢恭維了,畢竟是女生,心裏有點怕怕。但那些工作人員什麼沒見過,根本是生冷不懼,拿起來就往嘴裏塞,吃得那個歡快。

岑秋盈看他們吃得那麼美,就畏畏縮縮的從盤子裏撚起一隻,放在嘴裏輕輕咬了起來。脆脆的,帶著椒鹽的味道,感覺還真的不錯。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7:59 PM

第二十章 鶴唳雲天

吃完飯,大家拿著椅子坐在屋子前麵看星星。沙漠中的星星似乎離天空比較近,看起來遠比都市中的要來到明亮。

四周悄無聲息,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夜空中,月亮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隻有銀河靜靜地掛在頭頂。

漫天繁星閃爍不定,深邃,玄奧,將每個人的靈魂拉伸進浩瀚的宇宙中,遠離塵埃。冥冥渺渺,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悄然撫平你心中的躁動,讓你變得十分平和、寧靜。

突然,一顆流星劃破夜空,拉出一道燦爛的尾焰,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頓時引得眾人的驚呼和好一陣感慨。

深秋清冷的空氣,並沒有給人帶來太多的寒意,反而讓人心頭清明。

岑秋盈看著漫天璀璨星辰,眼中一片迷醉,喃喃地說道:“太美了,真想在這兒住上一個月。”

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在這種天然的爛漫之前,根本無法抵抗。

夜漸漸深了,再美麗的星空也無法阻擋眾人的睡意,就紛紛跑去睡。

村裏幾戶人家有錢後,紛紛蓋了鋼筋水泥結構的結實樓房。八公有錢,蓋了兩層;三爺雖然有錢,但很摳,所以隻蓋了一層;五爺和福叔也蓋了一層。而蔡鴻鳴家則是圈了好大一塊地,蓋了前麵一層後麵兩層兩進的四合院式房子。他家院子後麵還挖了一個小水塘,種了一些樹,養了一些雞。可惜池塘裏麵總沒有水,不然看起來倒是有點江南園林的樣子。

因為房子多,所以這些工作人員倒是好安排,也不用到八公他們那裏去住,蔡鴻鳴家收拾幾間就夠了。

東方欲曉,曙光漸現,微暉稍露,天際恰似一片白蒙蒙的魚肚色。

片刻後,空中泛出霞光,剎那間,天宇變成一個色彩繽紛的瑰麗世界,花絮似的雲霞閃爍著金紅光彩,恍如一條碩大無比、滿身金鱗的大鯉魚橫臥在天際。緊接著,金光噴射,但見一輪火球冉冉升起。一時間,萬道金光,將沉寂的沙漠喚醒。

陽光,將沙漠的美麗線條以極其耀眼的方式,鋪天蓋地湧入你的眼簾,那些本沒生命的沙子仿佛被神靈勾上色彩,注入生命,活了。

在這陽光下,原本隻是麥黃的沙子被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金色沙丘的皺褶如凝固的波浪,一直延伸向遠方。微風一吹,它便有如大海的波濤,形狀又有了些改變。

在陌生的地方,岑秋盈總是難以成眠,昨夜隻是睡了一會兒今天就又早早醒來。看到實在睡不著,她就裹著厚厚的被子起床,伴著清秋的森冷看日出。日出後,她發現蔡鴻鳴從屋裏走了出去,在屋前空地上練起拳來。

那姿勢飄逸,如飛鳥展翅揮舞;聲音呼喝,有若猛禽破空厲嘯。

看了會,她頓時來了興趣,美目閃爍幾下,就穿好衣服,取出攝像機,跑到樓下拍了起來。

蔡鴻鳴看她到來,也不去管,繼續練拳。幾天沒練拳他就感覺全身發癢,全身力氣淤積在一處仿佛要爆炸一樣。

那幾頭呆在後院的梅花鹿聽到他的聲音,紛紛從院中跑了出來。看到他手舞足蹈的在空地上練拳,也在旁邊歡快的蹦著跳著,都不知在幹什麼。蔡鴻鳴也不理這些家夥,繼續練著。那大公鹿卻越跑越近,等湊到他身前後,忽然探頭往他噌來。

蔡鴻鳴一看,腳下動,身子微轉,右手做鶴嘴猛然往前擊出。

大公鹿傻傻的,將腦袋頂了過去。蔡鴻鳴看得無語,這傻鹿,真是不想活了。難道不知道自己稍微用力就能讓它變成一隻死鹿嗎?

不過他並沒有真的用力,而是用鶴嘴輕輕的在它頭上點了一下,然後一個轉身,換了個方向繼續練拳。

大公鹿以為他是在和它玩遊戲,興奮的追了上去。

一追一走,大公鹿襯著身姿飄逸的蔡鴻鳴,岑秋盈好像看到了一隻大公鹿在追一隻翩翩起舞的飛鶴。

被它煩不勝煩,練到最後,蔡鴻鳴手作鶴翼,身子猛然往上一縱,跳到大公鹿背上,然後口中發出一聲鶴鳴,腳下一點,往前飛去,飛了幾米遠才落下來。

據家傳古籍記載,以前有人練了這招鶴唳雲天後,可以振翅飛行一千尺。

這事他是萬萬不信的,一尺差不多三點三三厘米,一千尺就是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厘米,也就是三百三十三米。一個人跳三百三十三米,那無疑是在說神話故事,他怎麼可能會信。

沙漠的天早上都很冷,何況現在中秋已過,天氣就更冷了,一般早上也就是八九度。這對他長在閩南的人而言,已經很冷了。不過練了拳後,倒感覺熱了起來。稍微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蔡鴻鳴就對拍攝好在旁邊休息的岑秋盈打招呼道:“記者大人,這麼早?昨天是不是沒睡好,怎麼好像有黑眼圈了。”

“是...是嗎?”

岑秋盈聽到他的話,微微色變,摸了摸臉,才想到早上起來還沒洗臉化妝,連忙往屋裏跑去。

看到她忽然跑進去,蔡鴻鳴也不以為意。她是記者,他是被采訪人,兩人以後基本上沒有任何交集,所以他也不想多去探究或者交流感情。

摸了摸又跑過來的大公鹿,看了下小鹿傷口的恢複情況,蔡鴻鳴就跑去廚房做飯。吃完飯,就載著從三爺那抓來的羊帶著央視記者往古浪而去。等他們離去,八公回轉身子,看到在旁邊活蹦亂跳的大公鹿頭上的高大鹿角後眼睛都快冒光了。事實果然如蔡鴻鳴所想,他對大公鹿頭上的那對鹿角看上眼了,心裏正琢磨著怎麼才能把它給鋸下來泡酒。

大公鹿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看到他就遠遠的跑開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02 PM

第二十一章 賽車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太陽見了我也會躲著我,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遠不寂寞,開滿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聲唱你在輕聲和,陶醉在沙漠裏的小愛河......”

蔡鴻鳴一邊搖晃著身子拽拽的開著四輪摩托,一邊大聲的唱歌。幸好他車子是封閉的,要不然被人聽到他那跑調得慘不忍睹的鬼哭狼嚎,估計會被嚇死。

正唱得嗨,後麵忽然傳來一陣喇叭聲,接著,他就看到昨天要和他比賽的那個修車小子開著車過來了。

這小子真名叫拓拔牛,自己開了個修車店,說起來真的很牛,從自行車電動車到汽車,什麼破爛車子他都能搞定。就是說話叼了一點,好幾次他都想教訓他,隻是看在他給他改裝車子的份上放過他一碼。

到現在他還感覺他幫他改裝車的時候被這家夥狠宰了。

十幾萬哪,雖然不是一次性的,但很多錢了,想想他都覺得心疼。要是讓他找到這小子宰他的證據,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拓拔牛把車開到蔡鴻鳴的四輪摩托身邊,拍了拍車子道:“鳥哥,敢不敢比一下?”

“比個鳥,老子是四輪摩托,你是汽車,怎麼比?”蔡鴻鳴沒好氣的說道。

“鳥哥,你那個可是速度超快的V12動力,怎麼都不敢跟我這破車比了。放心,不賭錢,我知道你逢賭必輸,咱們就賭晚上的燒烤。要是輸了,你請客,放心,消費不過一百,超過一百我付錢。”拓拔牛慢條斯理的蔡鴻鳴說道。

蔡鴻鳴有個毛病,那就是逢賭必輸,隻要涉及賭錢,不管是撲克還是麻將等等,都會輸個精光,很是奇怪。

聽到這小子這麼叼的話,蔡鴻鳴都想把他掐死。不過聽到最後,感覺條件還可以,一百塊錢的燒烤,小事。

忽然,他感覺這個心態不對,怎麼還沒開始比賽就想著輸了,這怎麼行。還有,這小子輸了怎麼說?就問道:“那你輸了怎麼辦?”

“你不是老嫌你這四輪摩托太小嗎?我正好知道最近有一批報廢的汽車下來,質量還不錯,到時我給你免費裝上,怎麼樣?”

“這麼大方?”

蔡鴻鳴看著拓拔牛,摸了摸下巴剛剛長出來的硬茬胡子,感覺這家夥有點不安好心,好像在引他入甕。不過輸了隻不過是一百塊錢的燒烤而已,贏了那可就賺大發了。想想,他決定賭了。

既然決定要和拓拔牛比賽,就不適合再和央視記者他們一起走,所以他跟央視記者一行人打了個招呼,就上車,準備比賽。

拓拔牛摩拳擦掌,催著油門,蠢蠢欲動。

蔡鴻鳴坐在車上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四輪摩托雖然裝了汽車V12缸的超級動力,速度很快,但這家夥是修車的,改裝車一向是他強項。雖然他這輛集拖車和吊車於一體的小卡外表看起來很蠢很笨重很難看,但保不齊裏麵已經被他安裝了強勁的動力,所以得小心點。

想了想,他就下車往後麵岑秋盈坐的車走去。

來到車旁,蔡鴻鳴對岑秋盈笑著叫道:“岑小姐。”

岑秋盈一看他嬉皮笑臉的,就知道準沒好事。因為她早看出他對他們這些采訪人員應付居多,談不上討厭,也談不上熱情,就好像萍水相逢兩個人,淡淡的。但現在居然笑著叫起岑小姐來,要知道他可是一直稱呼他記者大人,岑記者的。要說沒事求她,老天都不相信。

不過他們怎麼也相處了兩天,看在他為人不錯,昨天還賣力弄了頓好吃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應道:“有事嗎?”

“是有點小事請岑小姐幫個忙。”蔡鴻鳴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你說說,我可不一定能幫上忙。”岑秋盈抬著下巴傲嬌的說道。

“隻是點小事,你一定能幫得上忙?”蔡鴻鳴說著,就湊到岑秋盈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你竟然讓我做這種事?”岑秋盈聽了,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這裏就隻有你這麼一個聲音好聽的女人,所以拜托了。若是我贏了,今天你們不回去的話晚上我請你們吃當地最有特色的小吃,怎麼樣?”看這女人有點猶豫,蔡鴻鳴又加重了一點砝碼。

岑秋盈想了想,點頭應下,反正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

“我說鳥哥,你還要不要比,再不比天就黑了。”拓拔牛在那邊等得不耐煩了。

“叫魂啊,還讓不讓人說話了。”蔡鴻鳴惱怒的回頭叫道。看到岑秋盈同意,就走了過去。

拓拔牛看他過來,猛然催動油門,車子頓時傳出一陣轟轟巨響,一聽就知道動力強勁。蔡鴻鳴看了,也上車開動猛抓油門,車子轟鳴,如遠古巨獸咆哮,後麵的輪子在原地狂轉起來。

“鳥哥,記得輸了請燒烤啊!”拓拔牛不忘刺激蔡鴻鳴一下。

“放心,一兩百塊的燒烤我還沒看在眼裏,倒是你,輸了記得把車準備好。”蔡鴻鳴不上當。

“我拓拔牛說出的話就是釘子,沒有吞回去的道理,不過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這要到最後才知道。”

兩人針鋒相對,企圖用語言刺激對方,可惜都不是吃素的。說多了都是廢話,比賽進入倒計時,“1...2...3...”開始。

隨著車中最後倒計時的聲音傳來,蔡鴻鳴鬆開緊緊抓住的離合器,車子頓時如離弦之箭往前衝去。拓拔牛也不是弱者,開著他那輛破爛的修理車瞬間追了上去,而且還有要超越的樣子。

兩人並排而行,拓拔牛看著蔡鴻鳴,感覺這鳥哥就是隻傻鳥,以為自己這修理車破爛就好欺負,不知道它肮破破爛爛的外表下有顆強壯的心嗎?

沙漠公路車輛稀少,少有人行,所以可以讓他們盡情的馳騁。

兩人開車速度飛快,卷起一路煙塵,瞬間化作兩道黑影,疾速遠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05 PM

第二十二章 你耍詐

岑秋盈看著飛速離去的車子,忍不住擔心道:“他們開這麼快,不會有事吧?”

縣裏派來接待的工作人員是土生土長的古浪人,對鎮子熟悉,對修車的拓拔牛和賣燒烤的蔡鴻鳴更是熟悉。看到她擔心,就笑著說道:“沒事。你們別看蔡鴻鳴那車不怎麼樣,其實全身都是加厚鋼板,用的是超強動力,裏麵還有安全氣囊,就是車翻了人也沒事。另外那個是鎮裏修車店的老板,對自己的車很熟悉,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你就放心吧!”

聽到接待人員的話,岑秋盈才稍微放下心來。

隻是後麵央視工作人員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就問道:“摩托車還能安裝安全氣囊?這要花多少錢?”

“隻要有錢有什麼不能的。你們不要看蔡鴻鳴不怎麼樣,其實是個有錢人。他在鎮上有個燒烤攤,生意不錯,一天最少能賣一萬,多的兩萬也有可能。”接待人員常常去吃燒烤,對這些很清楚。

“那一個月最少也有三十萬,可以算是地主老財了,比我們這些拿死工資的不知好了多少。”央視人員驚訝的說道。

“不能這麼算,人家還要本錢呢?”岑秋盈在旁邊說了句公道話。

“你們說他們兩個賽車誰會贏。”一個年輕瘦弱的央視工作人員問道。

“肯定是那修車的嘍,沒聽說蔡鴻鳴的車也是他改裝的嗎?”旁邊一人插嘴道。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蔡鴻鳴為了改裝那車可是花了大錢的。”政府接待人員說。

“要不我們來賭一賭看誰的車贏。”

“我堵一百。”

“我也賭一百。”

“我也一百。”央視工作人員紛紛起哄,反正一兩百塊,也不是什麼錢,就當寂寞旅途的消遣。

“秋盈,你要不要也來玩一下。”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攝影師對岑秋盈問道。

“我來坐莊,賠率一比一,不過不要超過兩百喔,要不然輸了我把自己當了都陪不了。”有時候要和大家玩在一起,大家才能把你當成自己人,要不然你隻能永遠是一隻孤零零的小鳥。岑秋盈做了這麼久的記者,是深有體會。

央視工作人員聽了笑笑,沒人把她後麵的話當真,不過也沒有賭太大。小賭怡情,大賭可就傷身了。

蔡鴻鳴和拓拔牛的車子疾速在黑色柏油路麵的沙漠公路上飛馳,因為開得太快,車子仿佛是貼在路麵漂浮一般。

他們兩人的技術和車子都不錯,暫時不分上下,並排疾馳。再往前一點,就差不多到古浪.縣前的一個“歡迎來到古浪”的巨大招牌,那是他們約定的終點。

時間已經差不多,拓拔牛乜了蔡鴻鳴一眼,心道真是隻傻鳥,難道天真的以為他會贏?嘴角一撇不屑的笑笑,手中食指往車上的一個按鍵按去。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就順手接了起來。

“喂,我是阿牛,哪位...”

“親愛的,你在哪裏,人家好想你喔...”

電話中,傳來一陣讓人心頭湧動親昵綿柔的嬌聲細語,拓拔牛聽了,頓時熱血沸騰,丹田一股熱氣直衝腦門,滿麵通紅,手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方向盤一時不穩,車子竟往一旁的沙丘竄去。

借此機會,蔡鴻鳴猛催油門,車子瞬間離地飛出,往前疾馳。片刻後,就到了終點。,完勝。等恢複正常,拓拔牛把車開到約定終點,就看到蔡鴻鳴站在橫跨於公路兩旁的巨大招牌下,抱著胳膊一副非常臭屁的樣子看著他。

看他那傻鳥樣,拓拔牛隻覺熱血翻湧,一把打開車門跳了下來,激動的大叫道:“你真陰險,你耍詐。”

蔡鴻鳴好笑的看著這頭蠢牛。他知道這家夥是個初哥,未經人事的處男,很純很純的那種。到現在,他連女孩子的小手都沒有牽過,看到女孩子看他都會臉紅。所以有個毛病,一聽到女人發嗲撒嬌的聲音就受不了,手腳會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所以他就請岑秋盈幫忙,果然,發嗲女人的聲音是純情處男永遠無法抵擋的**。

“小牛弟,不要這麼說嘛。這叫兵不厭詐,叫合理的戰術應用。你不要跟我說你沒留什麼後手,要不然你也不會傻了一再要求跟我賽車。”

拓拔牛一聽,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那車外表雖然是集吊車、拖車於一體的修理車,但裏麵卻被他大大的改造了一番,不僅動力強勁,還安裝上了一套氮氣加速係統,要不然他也不會四處找人賽車,原本他就是打算用來坑人的。沒想到今天不僅沒坑到人,反而被人給坑了。

“你不會不承認你輸了吧?”蔡鴻鳴一副驚訝的表情。

“誰不承認輸了,我阿牛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這次算我倒黴,下次你可沒這麼好運,過幾天你去我那裏,我給你看車。”說完,拓拔牛就憤憤不平的打開車門,開車走了。

蔡鴻鳴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奸笑起來。能坑他一次,總算對得起自己這些年來花在他身上的修車錢。

回到家中,打開車門,他倏然發現車裏的羊,竟然因為車開得太快,被嚇得拉稀了。車裏到處是點點稀糞,臭得要命。他連忙把羊趕下來,喂了點吃的,順便喂了點玉蟾液兌的水,撫慰一下它們受傷的弱小心靈。

經過一段時間試驗,他發現玉蟾液不僅能促進生物生長,有助於恢複傷口,還能恢複體力生機,總之非常奇妙。觀察了一陣子,他並沒有發現喝玉蟾液有什麼後遺症。若說有的話就是喂了兌水的玉蟾液後,蠍子和公雞的飯量變大了。但這隻是小事情,所以他打算晚上試試效果,隻喝一點,即使有事也能反應過來。

羊拉稀把車子噴得到處都是,臭的要命,害得他清理了半天,用了五六瓶花露水也沒能掩蓋臭味,估計要幾天後才能散掉。

岑秋盈一行回來後又采訪了一下他爸媽,然後就回了招待所。本來他們想今天就回去,可是從政府接待人員口中得知明天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工作人員要過來頒證後,就留了下來,打算拍個照片再走,所以晚上當然是蔡鴻鳴請客了。

本來他是想省掉這頓的。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08 PM

第二十三章 麵魚魚

“來,試一下世界第一大番薯同品種番薯做出來的番薯粥味道怎麼樣?”

蔡鴻鳴熱情的端著番薯粥放在央視記者一行人麵前。

他說請岑秋盈他們吃古浪特色小吃其實就是他家的燒烤。他是這樣想的,以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誰又敢說自己的燒烤不是古浪的特色小吃呢?

請客當然不能隻吃番薯粥和燒烤。

蔡鴻鳴還去買了條魚來烤,又取了些做羊雜麵的羊雜用醬油和鹵汁煮過,本來無味的羊雜經過一翻燉煮頓時變得噴香美味,吃起來十分可口。

接著,他還去買了本地的特色食物釀皮子、韭菜盒子和雜錦拔疙瘩。

拔疙瘩又叫麵魚魚,其實就是用筷子或者小鏟子把揉好的麵團切成中間胖、兩頭尖放在湯水裏煮的麵食,一般有雞肉、兔肉、雞珍、紅燒肉、排骨、豬手、牛肉、羊肉等多個品種,吃起來滑順爽口,風味獨特。不過蔡鴻鳴的雜錦拔疙瘩是與眾不同的,他讓老板把所有的肉料都放進麵魚魚裏,這樣吃起來才過癮,這屬於他的獨創,所以給取了個名字叫“雜錦拔疙瘩”,又叫肉多多麵魚魚。這道麵食在他的帶頭下,在年輕人中很受歡迎。當然,價錢也就不一樣了。

除了這些,他還弄了點菜,還有一個用來燙東西的小火鍋。現在天氣冷,吃點熱的暖身子。

“喲,過節呢?這麼豐盛。”

拓拔牛帶著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看了央視記者那桌一眼,心裏很是不滿的說道:“我說鳥哥,你也太過厚此薄彼了吧!這又是魚又是菜又是火鍋的,我來你這邊吃這麼久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怎麼說我們好歹也是出錢的爺,你怎麼也得給爺弄點好吃的,我天天吃羊肉都吃膩了。”

“照你說,我去你那修車是不是也是爺了,到時是不是可以請你修車的時候順便幫我敲敲背、捏捏腳,按摩按摩。”

“那怎麼能一樣呢?”

拓拔牛看說不過他,連忙轉移話題道:“算了,懶得跟你說,來二十個羊肉串,一隻叫化雞,再來幾瓶啤酒。”

點完菜,看到岑秋盈他們那桌上熱氣騰騰的火鍋,實在是眼紅得不得了,就又說道:“我說鳥哥,你看這天冷的,你怎麼也要去弄個小爐子讓人喝口熱湯暖暖身子吧!”

蔡鴻鳴想了下,感覺有道理,就去買了個巴掌大的紅泥小火爐和砂鍋回來,然後放上木炭點燃,給他們送了過去。

不過他這燒烤攤裏也沒有東西燙,隻能煮些做羊雜麵的羊雜湯,但這種天氣能喝口熱湯也舒服,何況還有炭爐子烤。

火爐上羊雜湯沸,拓拔牛舀了一碗熱湯,慢慢喝著。那心情如同六九伏天吃著冰涼的四果湯,一個字“暢快”。

喝完湯,吃著叫化雞和羊肉串,不經意間看到隔壁央視記者他們在燙蔬菜。他心裏頓時不舒服了,就又對蔡鴻鳴嚷嚷道:“鳥哥,有沒有菜,弄點菜來燙,整天吃肉都吃膩了。”

他今天賽車輸了心裏非常不舒服,所以特意過來折騰蔡鴻鳴。

蔡鴻鳴看了他一下,道:“好,我馬上叫我媽拔一些過來。”

“呃...”

拓拔牛一聽,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說道:“拿個菜你叫阿姨幹什麼,不會自己去拿呀?”

“這麼晚了去哪裏拿,當然是從我家裏了,不叫我媽我現在哪有時間。”

現在正是上市時候,人越來越多,他不得不幫忙一下。

“那就算了。”拓拔牛連忙說道。

要是他媽過來知道是他要吃菜,肯定會用她那肥厚的熊掌拍著他瘦弱的肩膀說:“年輕人吃什麼菜,要吃肉,才能長膘。”自己這瘦弱的身板可承受不住她老人家的重量,還是不要麻煩的好。

央視記者一行吃完東西,為免耽誤蔡鴻鳴做生意就很有眼色的走了,而此時真是上市時間,來吃東西的人才開始過來。

到蔡鴻鳴這邊吃燒烤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看到拓拔牛他們的小炭爐就紛紛要了一個。沒奈何,蔡鴻鳴隻得又去買了些紅泥小火爐和砂鍋。

有火爐當然要燙東西,但他這裏又沒有菜,隻能煮羊雜。以至於到了最後,羊雜麵的麵條沒賣多少,羊雜倒是全賣了出去。蔡鴻鳴看了想著,明天是不是弄點牛肉和蔬菜過來讓人燙,這樣也可以多進賬一些,抵消掉火炭的錢。現在這些炭爐他可是免費給人使用,感覺有點虧本。

拓拔牛和朋友吃完羊肉串又要了一些在那邊慢慢吃著。

等蔡鴻鳴不怎麼忙了,拓拔牛就對他叫道:“鳥哥,過來,給你介紹一個人。”

“介紹誰?不要說你要介紹你表妹表姐阿姨姑姑的要給我認識,我可還不想這麼早娶老婆。”蔡鴻鳴走過去調侃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得怎麼樣,還想我介紹女人給你,回家洗洗睡吧!”

拓拔牛鄙視了他一下,說道:“給你介紹一下我朋友,黑客傳說,技術超牛,是傳說中的黑客,黑客中的黑客,以後要是電腦出現什麼問題,或者要弄與網絡有關的東西就來找他,包準幫你搞定。像你車上那個衛星導航定位係統就是我叫他幫忙弄的,怎麼樣,好用吧?”

“還可以。”

蔡鴻鳴點了點頭。憑良心講,他那個四輪摩托的導航係統確實做的不錯,而且便宜。

“你朋友在哪開店嗎?”

“他沒開店,再說他也不是專職做這個,他是作家,寫網絡小說的,電腦這塊屬於兼職。”

“寫小說還能兼職搞電腦?”蔡鴻鳴怎麼感覺有點天方夜譚,這玩意兒也能兼嗎?

“你朋友的電腦既然這麼厲害,怎麼不專職做這個,也好掙一點。”

“這和他的夢想不符,他感覺寫小說比較爽,畢竟在小說裏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殺人放火,偷雞摸狗,嘿咻PK,談情說愛,想怎樣就怎樣,而且可以天天呆在家裏哪裏也不用去,哪用搞電腦那麼麻煩,有人叫就要過去,刮風下雨也沒法休息,多累。”

真是個偉大的夢想。

看著眼前這人,蔡鴻鳴無言與對,看了一下,忽然感覺拓拔牛的朋友他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不知是在哪裏,不由對他問道:“我們認識嗎?”

“不...不認識。”那人閃爍其詞的說道。

蔡鴻鳴卻是越看越熟,就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正好今天郗偉風也過來吃東西,他認識的人可比他多了。於是,他就往郗偉風吃東西的那桌叫道:“黑麵風,過來一下。”

“幹什麼?你再跟你媽一樣叫我外號信不信我跟你翻臉。”郗偉風黑著臉走了過來。

“知道了,下次不叫就是。你看看他,是不是認識。”

郗偉風自小在鎮上跑,人麵熟。在學校的時候又是大哥大,帶著一群小弟專門欺負人,所以鎮上的小孩他沒有不認識的。郗偉風看了看拓拔牛的朋友,想了想,還真想起了這個人。

“記起來了,他不就是以前初一時候那個流著鼻涕瘦瘦小小的小子嗎?我還記得一次他流鼻涕的時候把鼻涕甩在初二三班的黑熊身上,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頓。你忘記了,當時你也在場,最後看不過眼,還上去揣了黑熊一腳。”

聽他這麼說,蔡鴻鳴記了起來,以前這家夥瘦的像麻杆,隻有一台立式風扇高,沒想到如今長這麼大了。真是男大十八變,越變越不一樣。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12 PM

第二十四章 隻是兼職

“是他呀!我就說怎麼這麼麵熟,原來還真的認識。”

聽郗偉風這麼說,蔡鴻鳴終於想起眼前這人是誰。算起來大家還是校友,就問道:“不知道怎麼稱呼?”

“鳥哥,我叫漆雕吉劭。”年輕人恭敬的說道。

他沒法不恭敬,委實是初中時候那一幕太驚人了。他從來沒忘記過在學校被人欺負時蔡鴻鳴往那人踢去的一腳。那一腳直接把那人踢趴下,整整三天沒起床,可以想象有多麼嚴重。從那時起他心中就對他有了畏懼,而感激,似乎隻有那麼一點點。

“你電腦玩的真那麼厲害。”蔡鴻鳴問道。

“也不是很厲害,就是那麼一點點。”涉及到自己精通的東西,漆雕吉劭頓時氣壯起來。

“若真這樣的話,我倒是有點事請你幫忙。你說我能不能通過手機和我家液晶電視聯網,然後通過手機遙控電視和家人進行視頻交流,就像用電腦視頻一樣。”

“當然可以,不過首先是你家的液晶電視能上網,到時再安裝個攝像頭,設置個程序,下載個手機控製軟件就可以控製液晶電視。其實就像我們閉路電視一樣,一台主機就可以控製好幾個攝像頭,很簡單的事情。”

蔡鴻鳴早就想把家裏的液晶電視和祁連村的液晶電視跟自己的手機聯在一起,到時候若是回閩南老家,也可以打開看看這裏的情況,順便聯係一下家裏人,說說話。可惜自己沒那技術,就耽擱了。這時聽漆雕吉劭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

“你電話多少,我記一下,等過兩天我忙完了找你。”

“鳥哥,你不會叫人白幫忙吧!老雕可是靠這吃飯的。”拓拔牛生怕自己朋友吃虧,在旁幫腔道。

“不要緊,這又不是什麼技術,很容易的。”漆雕吉劭連忙說道。

蔡鴻鳴記了一下漆雕吉劭發過來的號碼,回頭對拓拔牛說道:“你不是說他是作家嗎?寫書不是很好,怎麼又變成靠這吃飯了。”

“寫書是很好,但也看有沒有簽約,簽約後有沒有人訂閱。老雕寫的那些書就隻有一本簽約,而且隻有幾個人訂閱,掙的錢還不夠我修一輛車,若是靠那吃飯,早就餓死了。”

“明白,我不會虧待他的。”蔡鴻鳴說完,就走了,去看看小胖需不需要幫忙。

其實他還真沒想過給漆雕吉劭錢,這又不是什麼麻煩事,若不是他不會,早就自己動手,哪輪得到他。

烤架邊的小胖不停烤著肉串,森冷的天竟然被炭火炙烤得冒出滴滴熱汗。鬆娜在旁邊等著拿烤好的肉串給客人,時不時還要給客人拿些東西。蔡鴻鳴走到旁邊,隨手拿了幾串烤好的羊肉串吃著,看得小胖好不幽怨。這些烤好的羊肉串可是要送去給客人的,這下被他拿去,少了幾串,客人又要催魂了。不過誰叫人家是老板呢?隻得命苦的又拿幾串羊肉串烤了起來。

“鬆娜,來,吃一串。”蔡鴻鳴拿著一串烤肉串往旁邊鬆娜遞去。

“我不要,吃多了會上火的。”鬆娜搖了搖頭。

“是不能多吃,吃了長痘痘就完了。”

郗偉風沒有回去繼續和他那些豬朋狗友喝酒吃肉,而是跟著蔡鴻鳴過來,聽到他的話就說道:“上次我看到一個女生因為火氣大長了一臉的痘痘,害怕被人看到,就用化妝品把痘子給遮住,最後因為臉上敷滿了化妝品,皮膚沒法透氣,痘子不僅沒消,反而加重,差點毀容,所以女孩子還是要小心一點才好。”

鬆娜雖然不是那種愛美的女孩,但聽後也大為緊張,心想著以後可不能再吃燒烤了,畢竟誰也不想自己變成一個醜八怪。

蔡鴻鳴瞪了他一樣,怪他嚇唬鬆娜,“你什麼時候這麼內行了?我說你小子天天請客吃東西,挺瀟灑的嘛?”

“誰說我請客?別人請。”郗偉風很臭屁的說道,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樣。

“這就對了,要不然估計你那點工資早就被你禍害光了。”

“那點破工資咱早就看不在眼裏,若不是怕我媽說東說西,我早辭職不幹了。”

“不幹你想做什麼?”

“藥材生意,我發現咱們這邊藥材不僅多,而且很地道,最重要的是便宜,隻要運到外麵,肯定能掙大把大把錢。”郗偉風小聲的對蔡鴻鳴說道。

古浪地處河西走廊東端,烏鞘嶺北麓,騰格裏沙漠南緣,既有沙漠又有森林草原,有著天然獨特的地理環境,所以盛產鎖陽、肉蓯蓉、當歸、甘草、王不留行、枸杞等等草藥,隔壁的縣市又都是出產藥材的地方,在高山地帶,更有冬蟲夏草、雪蓮花等等名貴藥材,可謂得天獨厚。

蔡鴻鳴聽了,點點頭,道:“這生意確實可以,不過得要有門路。若沒門路,就算你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

“我當然有門路了,沒門路我說個毛啊!”

“你整天呆在縣裏,有什麼門路?”蔡鴻鳴稀奇的看著他。

郗偉風不無得意的說道:“現在是網絡社會,有網絡有什麼辦不到的。我有個網友,他知道我是這邊人後就讓我給他寄些鎖陽過去。那次我心情好,去沙漠裏挖了幾棵給他寄去。那人的表哥是開飯店的,看了後覺得我挖的鎖陽好,就訂了一些打算在他店裏做個藥膳。我看那麼多懶得挖,就在市場上買了一些給他寄過去。誰知有個藥材商在他那吃藥膳時發現他那裏的藥材新鮮地道,就通過他聯係了我,說也想買一些,而且像那樣的藥材有多少他要多少。”

“你不會被騙吧?”

蔡鴻鳴覺得這個故事的曲折離奇程度都可以和電視台八點檔專門騙女人眼淚的言情泡沫劇相媲美了。

“我有那麼傻嗎?人家就是看在我藥材好而且便宜的份上才買的。你不知道,咱們這邊的藥材雖然便宜,但到了南方隻要稍微包裝,就貴的要命。我估計那人也是個二手販子,打算買了藥材賣給人家大酒店做藥膳。”

“若是真的話,那這生意可以做。”

“當然可以,不過就是缺點資金.....。”說著,郗偉風往蔡鴻鳴看去。

瞄了郗偉風一眼,蔡鴻鳴終於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了。

原來是想找他借錢做生意,估計是看以前那些朋友都自己做生意心裏不甘,所以想出來自己單幹。

也是,看到以前在一起玩的朋友都有自己的事業,而自己卻朝九晚五,有時候甚至連上十二個小時的班,才掙了那麼兩三千塊,估計誰看了都會心裏不平衡。何況他還是個被人叫做哥的大哥級人物,這樣被下麵兄弟比下去,以後他還怎麼在他們麵前抬頭挺胸做人?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16 PM

第二十五章 白犛牛皮

蔡鴻鳴看了郗偉風一下,心裏想著要不要把錢借給他。

算起來兩人也是一塊長大。

他家就在他家附近,初中讀書的時候比他低一年級,看過自己教訓過人,所以心裏有點崇拜自己。雖然性格比較跳脫,但講信用,有哥們義氣,在涼州這塊地方做藥材生意還真的可以。

想了想,怎麼也是同學加朋友,而且還經常過來捧場,不能看他困死在金錢上麵。

於是,蔡鴻鳴就對他說道:“錢我倒是能借你一點,不過隻有幾萬,不是很多。”

“幾萬就夠了,再加上我這幾年存的錢,可以先拿來試看看。若是掙錢了,到時候也好找別人借,若不掙錢,也不至於虧太多。”郗偉風高興的說道。

“你存了多少錢?”蔡鴻鳴問道。

“呃...”郗偉風尷尬的搔了搔後腦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大概...有...幾千吧。”

蔡鴻鳴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這家夥一有錢就請客喝酒,哪有什麼餘財。

郗偉風有點不好意思,想了想,好像做出了什麼了不起的決定似的,對蔡鴻鳴說道:“大鳥哥,要不你這幾萬就當作投資吧!我給你兩成股份。”

蔡鴻鳴斜乜了他一眼,這是想把他錢A了的前奏啊!這手空手套白狼用的不錯,夠狠。這樣搞以後都不用還他錢了,真是好主意。但也保不齊他真的是想讓他入股,到時掙錢一起掙,虧了一起虧。不過,他有自己的生意,並不想和他摻合在一起。再說了,即使再好的朋友也可能因金錢反目,兩人還是不要有金錢來往,免得到時生了齷齪。

“不用,你還是算借吧!”

郗偉風聽了,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蔡鴻鳴想了下,感覺現在物價飛漲,幾萬塊根本做不了什麼生意,隻是自己最近又沒錢,要不然就可以多借一點給他。想了想,他就攬著郗偉風的肩膀往拓拔牛吃東西那桌走去,打算給他引薦一下,看能不能從拓拔牛身上借點錢。

“走,我給你引薦一個大財主,看他能不能借你點錢。”

拓拔牛和漆雕吉劭一邊吃肉喝酒,一邊聊天打屁,好不逍遙。

蔡鴻鳴帶著郗偉風走過來坐下,介紹道:“這是鎮上超牛修車店的老板拓拔牛,大家都叫他阿牛;那是漆雕吉劭,阿牛叫他老雕。”

“鳥哥,叫我阿吉好了。”漆雕吉劭連忙說道。這老雕難聽的名號一兩個人叫叫還可以,要是傳出去,他這保存了二十幾年的清白可就全毀了。

“這是我朋友郗偉風,大家都叫他風哥,你們就叫阿風好了。”

介紹完畢,蔡鴻鳴對拓拔牛說道:“小牛,給你介紹個發財門路怎麼樣?”

“什麼發財門路?”拓拔牛甕聲甕氣的說道。自從賽車輸了後,他看蔡鴻鳴越發不爽了。

“你知道咱們這邊藥材多,做藥材生意肯定掙錢。阿風想做這塊生意,正好缺點資金,你要不要投資一下。”

拓拔牛撇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狠狠的拽著咬在嘴中的羊肉串,大口大口嚼了起來。

別人他不知道,蔡鴻鳴這個人他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和他媽一樣,是個摳門得不能再摳門的主。他那老媽可是能把一隻肥大兔子說成得了高血壓、糖尿病、肥胖症;一隻養了八九斤的大閹雞說成是喂了激素膨大的主。在市場,她還能把五毛錢的菜砍成三毛錢最後還讓人家搭上一個番茄。而他這個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就說他騎的那輛四輪摩托,本來空拉拉的,除了摩托架子什麼也沒有。到他那裏改裝成全身鋼鐵罩住,還換了V12缸動力,裝了安全氣囊、音響CD、空調暖氣,隻要他十幾萬,竟然還說貴,主要是這十幾萬還不是一次性付完,是分期的。

我了個去,他什麼時候修車還讓人分期付款了。

所以說這種摳門到極點的人,你說有掙錢的生意他還能不往前衝?還會給你機會?說給鬼聽鬼都不信,何況他還是個人。

於是,他就善意的回絕道:“鳥哥,我最近進了一批車,沒錢,所以不好意思哈。”

郗偉風看他這樣就知道人家不願意,他也是要麵子的人,也沒臉再呆下去,直接走人。

看到沒戲,蔡鴻鳴也懶得再說,就要走。

拓拔牛一看,連忙把他叫住:“鳥哥,你能不能弄點牛肉來刷一刷,整天吃羊肉都吃膩了,而且有爐子隻吃這個羊雜也不是個事?”

蔡鴻鳴原本就想去弄點牛肉蔬菜來燙,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下,發現在吃燒烤的差不多都是熟人,就去攤上拿來一個筆記本,然後對在吃燒烤的人喊道:“大家注意了,有個好事,過兩天我要去山裏拉點犛牛回來宰,你們要不要肉,要肉的話說一聲,我好弄多點。”

“鳥哥,我要個帶角的牛頭,要有點彎圓形的那種。我拿回去掛在車上。肉也來點,十幾斤,再來點牛雜,我帶回去給我爸吃。”拓拔牛立馬說道。

“鳥哥,是白犛牛嗎?”旁邊漆雕吉劭也問道。

“嗯。”蔡鴻鳴點了點頭。

“那我要張白犛牛的皮,最好是那種毛長長的,還要帶著牛頭,到時候我讓人把皮子弄好鋪在椅子上,坐起來絕對舒服。”

“那我也要一張。”拓拔牛聽他這麼說,心裏也癢癢的。

“給我來二十斤,不過我不要生肉,你幫我煮好,到時我過來拿。”郗偉風說道。他可是知道蔡鴻鳴有一手煮犛牛肉的絕活,煮好後味道不僅好,還能滋養身子,傻子才會要生肉。

“給我也來二十斤。”

“我要十五斤。”

“我要十斤。”

大家在這邊吃熟了,都知道蔡鴻鳴時不時會去天.祝那邊山區帶回那種農家散養的原生態犛牛回來宰。那種犛牛的肉要比一般飼料養的犛牛好吃得多。所以聽他要去拉犛牛回來就都想要一些。最後蔡鴻鳴算了一下,差不多要殺三頭犛牛才夠大家分。別看犛牛大,以為肉多,其實是骨架大,再有內髒占著,一隻犛牛最多也隻能取一半肉而已。

蔡鴻鳴仔細算了算,三頭犛牛刨除運輸費應該還能掙一點,算是自己專門跑一趟的辛苦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24 PM

第二十六章 記者兩片嘴

記好客人要的牛肉後,蔡鴻鳴轉頭對站在燒烤架旁,等著給客人送燒烤的鬆娜問道:“鬆娜,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買犛牛的地方就在鬆娜家所在的村子,所以要問一下,可能等會兒他還要跟他家裏打個電話,看那邊需要什麼好幫忙帶過去。

鬆娜家位於毗鄰青海省的天.祝藏族自.治區一個3000多米高海拔的小村子,深山裏麵,路途難走,平時出來買個東西都要跑很長一段路,所以每次他過去的時候就會問一下需要什麼東西,可以順便幫忙買一下。當然,這買東西的錢會記載買牛的賬上。

因為離家路途遙遠,所以鬆娜很少回去。差不多隻有到了年底或者蔡鴻鳴要過去買犛牛的時候才會回去一趟。

鬆娜聽到他的話連連點頭,高興不已,她已經好久沒回去了。她好想念家中的阿乙、阿爸、阿媽和弟弟拉巴。

小胖蘇燦成在旁邊聽了,連忙說道:“鳥哥,也帶我也一起吧,我都還沒去過鬆娜家裏呢。”

“你去幹什麼?”

“玩唄。”

蔡鴻鳴瞄了他那肥胖的身子一眼,訓道:“看看你這身子,這麼胖還想去玩?你不知道鬆娜家是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高山平原嗎?就你這樣,去那裏跑沒兩步估計就氣喘咻咻了,還想玩?再說你走了咱們這攤子怎麼辦。”

看到沒法去玩,小胖頓時沒了精神,連烤羊肉串的力氣都沒了。

這時,漆雕吉劭走了過來,向蔡鴻鳴問道:“鳥哥,你去買牛的時候能不能把我帶上?”

“你要去幹什麼?”

“最近寫小說缺靈感,想出去走走看一下,看看有沒有靈感,而且我想去挑一下我要的白犛牛皮,免得皮不好做出來的墊子不好看。”

蔡鴻鳴撇了撇嘴,心道就他那小說水平,還要靈感幹什麼?照他看來這小子有點不務正業了,既然寫小說不行,還不如去搞他的電腦。不過這是人家的事,無需他來操心,反正最後餓死的又不是他。

仔細的打量了他一下,蔡鴻鳴搖了搖頭道:“你不行,太瘦了,那邊海拔高,你這身子受不了。”

旁邊小胖鄙視的看了漆雕吉劭一眼,心道自己這厚重的身板都不行,就他那竹竿一樣的身材還想去爬山,不要給風刮倒嘍。

“沒事鳥哥,馬牙雪山我都爬過,何況那邊的小山。”

馬牙雪山也在天.祝,主峰白尕達,藏語稱倫布什則,意為最高的須彌山,海拔4447米,因形似馬牙,終年積雪而得名。

“真的假的。”看著他瘦削的身材,蔡鴻鳴很懷疑他這話的可信度。

“真的。”漆雕吉劭認真的說道。

看他這麼堅持,蔡鴻鳴也沒辦法,隻好答應,不過還是慎重的叮囑了一下,到那邊若是感覺身體不舒服就停下來,免得出事。最近新聞可是報道了,有驢友穿越藏區的時候感覺身體不對還繼續走下去,沒想到最後卻死了。他可不想帶過去的人出事。

“知道,我比你還珍愛生命。”漆雕吉劭一臉鄭重。

“鳥哥,我也要去。”拓拔牛也湊了過來。

“你又去幹什麼。”蔡鴻鳴沒好氣的說道。

“玩玩唄。”拓拔牛輕佻的說道。

蔡鴻鳴無所謂,一隻牛是趕,兩隻牛也是趕,再說拓拔牛那身子可是不錯,修車的沒幾個身體不好的。所以就答應了下來,不過也不是沒有條件,就是讓他開一輛卡車過去載牛。反正過去也要開車,拓拔牛就應了下來。

這下蔡鴻鳴連去載牛的車都有了,省得到時候去請人,又節省了一筆車費。

晚上收完攤和鬆娜一起回到家,蔡鴻鳴就看到他老爸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而他老媽則在一邊織著毛衣,偶爾會看一下電視。

他老媽對老爸喜歡看的台灣電視劇完全無愛,不是她不喜歡看電視,而是這台灣電視劇整個鎮子隻有他老爸在看。她看了後沒法跟人交流,這讓她很沒成就感,所以懶得看。

“你們回來了,過來吃柚子,我剛剛剝好的。”馬鸞鳳看到兒子和鬆娜回來,就叫道。

鬆娜很乖巧,應了一聲走過去偎依在她身邊吃著柚子。

馬鸞鳳一直想生個女兒,可惜當年因為計劃生育時候出了問題,導致無法再生,心中一直引以為憾。鬆娜來了後好像把這遺憾給補上了,她待她就如同自己的女兒一般。有時連蔡鴻鳴看了都眼紅,他老媽都沒對他這麼好過。

蔡鴻鳴也拿了一塊柚子在旁邊吃著,等電視節目告一段落,就湊到他爸身邊問道:“爸,你見過青色的靈芝沒有?”

大公鹿給他的靈芝他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放進了玉鼎的殘破洞天福地中,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裏麵生根了。本來他還想拿出去給八公他們幾個老人看一下有沒有人知道這種靈芝的,這下不行了,隻好回來請教老爸。

“沒見過。”蔡天福想了下,搖了搖頭。

“哦...”蔡鴻鳴有點失望。

不認識那就是不知道那東西的功用,不知道功用那和長在地上的草有什麼區別。至於網上流傳的那些東西,千萬不要當真,除非做過試驗知道這東西無害,要不然吃了可會死人。

“你問這個幹什麼?”蔡天福知道兒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事,就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

於是,蔡鴻鳴就把大公鹿銜著靈芝過來請他治療小鹿的事說了一遍。

“你是在說西遊還是聊齋?”馬鸞鳳擺明了不信。

“什麼西遊聊齋,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央視記者都看到了。”蔡鴻鳴信誓旦旦的說道。

“記者,那些記者就是上下兩張嘴皮子,整天胡說八道。”

馬鸞鳳一聽到記者兩字,頓時來勁,一把將手中織的毛衣扔在身邊,說道:“你們記不記得上次海市蜃樓的事,有記者報道說在沙漠中發現海市蜃樓,裏麵什麼高樓大廈,什麼飛船戰艦機器人應有盡有,都堪比美利堅的星際大片了。害得我專門搭車跑去看,結果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堆沙子還是沙子,那不是坑人嗎?”

“媽,那海市蜃樓是有時間的,而且人家記者也沒說裏麵有飛機戰艦機器人,隻是說有高樓大廈。”蔡鴻鳴好心提醒道。

“那還不都是一樣,再說海市蜃樓出來不就是讓人看的嗎?怎麼還有時間?難道政府連這也要收費?”

“媽,沒人要收你錢。隻是那海市蜃樓其實是地球上物體反射的光經大氣折射而形成的虛像,就像天空中有一麵大鏡子把下麵的東西照下來放到其它地方一樣,有時間限製,不能長久。”蔡鴻鳴比了個鏡子照在下麵的手勢給馬鸞鳳看,馬鸞鳳好像明白了一點。

“原來是這樣,那些記者又沒說,害得我白白花了一百塊,還什麼都沒看到。下次要是讓我看到那記者,非扇他一巴掌不可。”

“媽,是二十塊,你們是五個人去的。”蔡鴻鳴再次好心提醒道。他在心中為那位報道的記者默哀,被老媽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希望兩人不會見麵。

“二十塊怎麼了,二十塊就不是錢了,二十塊都可以買好多菜好多肉好多米了?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整天像個大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我就是伺候你們爺倆的命苦老媽子,早上起來不僅要喂雞喂鴨喂羊,還要給你們炒菜做飯洗衣服,末了還要去菜市場賣菜,回來還要打掃衛生,一整天都沒個清閑.....”

電視劇開始了,蔡天福看老婆還要嘮叨下去,連忙說道:“節目開始了,看電視。”

“看什麼電視,是不是看裏麵小姐胸白奶大屁股翹臉兒俊看花了眼,看得你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好你個蔡天福,是不是嫌我老了,想當年我也是村裏的一朵花,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不是遇到了你,我會變成這樣?沒想到現在你倒是開始喜新厭舊了,老娘今天不給你點厲害......”

旁邊吃東西的蔡鴻鳴看戰火凶猛,怕綿延到旁邊區域,連忙向鬆娜使了個顏色。她也是心有靈犀,一看就明白。

於是,兩人就悄悄的溜回房間去洗澡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29 PM

第二十七章 初試胎息

洗完澡,蔡鴻鳴走到樓梯口聽了一下,發現下麵已然沒了聲音。

對他老爸老媽兩個老人家來說吵架可謂是家常便飯,主要是她老媽一個人在吵,仿佛晚上不嚷嚷一下吃的飯就沒法消化,晚上也睡得不香了。也就他老爸那性格受得了,換成別人,估計早找根韭菜結環上吊死嘍。

不死幹嘛?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何必活著受罪。

她老媽姓馬,在以前西北馬姓可是名聲赫赫。

據他們村族譜記載,他們這一支原本是漢開國功臣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人,屬於名門貴胄那一種。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後來馬援後人馬騰的兒子蜀漢名將馬超在這裏傳下了一手馬家拳。她老媽自幼隨村中孩子練習拳法,身強體壯,是村裏同輩中的佼佼者。有一次,他老媽隨父母到縣上玩,被縣裏一個無賴二流子糾纏,她心頭惱怒,一腳踹過去,沒想到把人家卵蛋給踹碎了,從此不能人道。

那無賴家中在古浪很有勢力,她父母看了連夜帶她逃到親戚家避難。

那時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然吹起,她老媽是很有性格的人,不願在親戚家躲躲藏藏,也怕拖累父母,就收拾了一下包裹,一個人偷偷跑到了南方。

一個心思純正的鄉下女孩哪懂得都市的險惡。

那時改革開放不久,市麵上充斥著三教九流坑蒙拐騙偷等等人員,還好她有武功在身,要不然就要失財**。但最後錢還是被偷了,她隻能流落街頭。落魄之時,正好遇到他那從犄角旮旯小山村中出來見識外麵繁華世界的老爸。

或許是月老姻緣線牽,或許是三生石上早注定,亦或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

他老爸老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認識了,後來他老爸更是把他老媽帶回了家。

據說把老媽帶回家的時候村裏瞬間沸騰了,一夜之間,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蔡家村正骨推拿添丁家的傻兒子帶了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回來,都跑過來看。是的,那時大家都證實老媽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至於後來為何演化成強壯的彪悍婦人就不得而知了。他老爸曾經深思過這個問題,以為可能是西北山水的原因。一方山水養育一方人嘛,這樣的女人南方的山水哪養得出來。

當然,這些話都是他們父子倆在私底下說說,沒敢讓他老媽知道。若是被她知道,後果如何蔡鴻鳴沒敢想象。

客廳中,馬鸞鳳嚷嚷完,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就是有點口幹,就倒了一杯水喝著。無意間看到蔡天福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著電視,沒理由心裏就來氣,眉頭一皺,就又要說教起來。

蔡天福很有眼色,看到她又要嘮叨,不清不慢的問道:“最近鎮上有什麼稀奇事?”

馬鸞鳳一聽,也忘記要嘮叨的事,鬼鬼祟祟的坐到蔡天福身邊,神秘兮兮的趴在他耳邊說道:“我跟你說,最近鎮上東邊那個阿麗又找了個男人,誰知道那個男人也不是個好貨,竟然把她女兒給禍害了,還生了個小女孩......”

蔡鴻鳴抓著樓梯扶手側耳傾聽了下,不由暗暗搖頭。

他老媽就是那性格,說風就是雨,大大咧咧,脾氣火爆,但人沒惡意,就是性格比較直率而已。有時候她和老爸吵過都不知道自己在吵什麼,典型的沒心沒肺。也就他老爸頂得主,換了個人未必。別看家裏事情都是他老媽做主,吵起來也是最大聲,但要是他老爸正色起來,他老媽馬上就乖得像隻貓一樣,可謂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

回到房間,蔡鴻鳴就把門鎖上,進入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中。

殘破的洞天福地中還是和以前一樣,方圓十米左右,四周霧靄蒙蒙,沒什麼變化。中間矗立的那一顆大石還是和以前那般斑駁不堪,不過在玉蟾液的滋潤下,慢慢有了起色,多了一絲絲潤澤。

玉蟾液被吸入殘破的洞天福地後,就懸浮在大石上空,一滴一滴的落在大石上,被大石煉化吸收。

等以後大石吸收玉蟾液恢複以前的靈性後,剩下的玉蟾液就會轉為滋養這個殘破的洞天福地,讓它恢複以前靈氣充足時的光景。隻是等它恢複後不知已經何年何月,所以蔡鴻鳴從來沒去想過。

大公鹿銜來的青色靈芝被他隨手放進來後,無意間落在寫著洞天福地的大石旁邊。

大石本身靈氣氤氳其中,靈芝靠在大石旁受靈氣滋養,竟然活了過來,在大石邊上生了根。

蔡鴻鳴看著青色靈芝,發現隻一天功夫,原本幹枯的青色靈芝就變得光潤,靈性十足,而且青色變得更加純粹了。這東西他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既然是大公鹿銜來的,肯定是寶貝,就暫時這樣放著。

在直覺這方麵,人永遠比不上山裏的動物。

看了一下,蔡鴻鳴就出了殘破的洞天福地,取出玉鼎和白金龍璽出來吸收皓月菁華。今晚,他要試一下這皓月菁華化成的玉蟾液到底功效如何?在白金龍璽和玉鼎吸收皓月菁華的時候,他從枕頭底下取出自金絲黃綢上翻譯出的文字和金絲黃綢仔細看了起來。

這幾日,他已經把上麵的文字和繪製的圖像背得滾瓜爛熟,不過他還是擔心記錯了,打算重新對照一遍。等一會兒就要修煉這上古導引術,他不敢馬虎。

在白金龍璽的幫助下,玉鼎中迅速凝聚出一滴玉蟾液。

蔡鴻鳴取出來用水兌上。其實被收入空間中的玉蟾液也可以取,不過他不想拿。

兌好玉蟾液後他就喝了一口,然後盤腿坐在**,依著金絲黃綢上記載的胎息經口訣修煉起來。

“胎從伏氣中結,氣從有胎中息。氣入身來謂之生,神去離形謂之死。知神氣可以長生:固守虛無,以養神氣;神行即氣行,神住即氣住;若欲長生,神氣相注。心不動念,無來無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勤而行之,是真道路。”

一字字經文在腦中掠過,蔡鴻鳴一咽一吐,使氣從鼻竅中出入。

接著,他就按照金絲黃綢上的圖像比劃手印,將口中含著的兌水玉蟾液分做三十六次咽下,然後舒伸四肢,鼻引清氣,卻沒咽入喉中,而是昂頭將氣引向體內遍布全身,然後手足再依著圖像伸縮導引。

兌水玉蟾液進入身體,蔡鴻鳴隻覺全身細胞仿佛在歡呼一般,竟然無處不舒服。

那感覺,就如同離岸曬著太陽的魚兒回到水中,如幹枯的草木得到雨水滋潤,乍然間在軀體中注入一道生機,他感覺心發芽了。這種感覺非常玄妙,他連忙沉入心間,仔細感悟起來。

精根根而運轉,氣默默而徘徊,神混混而往來,心澄澄而不動。

杳杳冥冥之中,蔡鴻鳴似有所悟,心神沉醉天外,不複所以。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35 PM

第二十八章 天.祝

“喔...喔...喔...”

天亮了,蔡鴻鳴睜開眼來,發現自己竟然神奇的在**坐了一夜,而且全身不僅沒有任何酸痛,反而精神奕奕,看來那玉蟾液效果真的不錯。

起床扭扭腰扭扭屁股舒展了一下手腳,忽然感覺身上粘乎乎的就跑去洗澡,沒想到昨天剛剛洗幹淨的身子竟然搓出了一條條黑色的汙垢。

太惡心了,他連忙死命搓了起來,洗了一個多鍾頭才把身上的汙垢給洗去。洗過澡後,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自己的皮膚好像變白了一些,身上以前割傷、刮傷、蹭傷留下來的疤痕竟然變淡了一,真是太神奇了。

看來以後每天晚上自己都要喝玉蟾液修煉那個胎息經才是,說不定有變成小白臉的可能。

可是...想著他又頭疼了,他這麼性格的男人變成小白臉怎麼行?要是變成小白臉後一大堆女孩子如飛蛾撲火般撲過來怎麼辦?自己是推開呢?還是推開呢?對此,蔡鴻鳴表示很猶豫。

洗完澡,蔡鴻鳴又用兌水玉蟾液喂了一下蠍子和公雞。

現在公雞已經長得很大,在家中雞群中很是醒目,所以他就把它放了出來,讓它自由活動。

早上吃完飯,剛剛休息一會兒。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工作人員就過來頒證書了,早已得知消息的涼州官員和.縣政府官員都跑過來一起合影。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在央視上露露臉,要不然和他一個小子有什麼好合影的。千萬不要以為那些人有多麼偉大,那都是作秀。這就好比你出去玩,看到地上乞丐你或許會發發善心,但絕不可能一直把他記在心中。

中午,縣政府在縣裏最大的酒店請吉尼斯世界紀錄頒獎人員和即將回去的央視一行人吃飯,蔡鴻鳴很榮幸的受邀參加。

吃完飯央視人員就離開了。

臨走時,岑秋盈對蔡鴻鳴說道:“謝謝你能接受我的專訪,回去我抓緊後期製作,播放的時候再通知你。”

蔡鴻鳴對這些根本無所謂,不過能通知一下也好,到時候可以打電話通知親戚朋友看自己在電視上露臉,也不錯。

央視一行人的離去沒有給他帶來一絲惆悵或者傷感之類的任何情緒,仿佛隻是生命中的過客。其實,兩方本來就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隻是空間節點偶爾出了問題,致使兩條不可能在一起的平行線一時交叉在了一起,但過後也就恢複了正常。

央視人員采訪過後,蔡鴻鳴又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看看最近無事,就準備了一下東西,帶鬆娜坐著拓拔牛開來的車往毗鄰青.海省的天.祝山區而去。

天.祝,藏語稱華銳,意為英雄部落。夏至漢初先後為戎羌、月氏、匈奴等民族駐牧地,自漢武帝時歸入漢王朝版圖,唐代後逐步形成以吐蕃(今藏族)為主體民族的多民族聚居地,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第一個實行民族區域自治的地區。

天.祝地處河西走廊東端,屬青藏高原東北邊緣,地貌以山地為主,是青藏高原、黃土高原和內.蒙.古高原的交匯地帶,境內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海拔在2040-4874米之間。

因為是高海拔地帶,所以氣候遠比平原要來得冷。

拓拔牛開來的是沙漠卡車,這種車非常適合在沙漠中行走,不用擔心裏麵的零件被風沙侵襲。

車子穿行在沙漠之中,撲入眼簾的景色是一片黃橙橙的沙海。陽光照在金黃的沙丘上,那隨風湧動的沙丘就宛如魚鱗般的微波,發射出陣陣璀璨的金光,為這片天地增添了色彩,分外絢麗。

穿過沙漠,車子就進入天.祝藏族自治區,眼前逐漸出來其它顏色,而不再是一望無際的黃。

秋天的天總是格外的藍,藍得一塵不染,晶瑩透明。

碧藍的天空中飄著幾片潔白的輕柔似羽毛的雲片,隨風變幻著各種形狀,給人以無限的遐想,把藍天襯得更加潔淨清亮。

蔡鴻鳴往外看去,那碧天的雲,蠻荒的山,被秋霜洗黃的野草,儼然像一位飾著金色麗紗的少女,在蕭瑟的秋風中搖擺,展露著銷魂舞姿。而佇立在山顛的秋陽,則宛如一尊威武的戰神,抖落血染的戰袍,濺在草叢中,滲入山下的小溪,泛著數不清的漣漪,嗚咽地向外流淌。

秋風秋雨愁煞人。

秋天,在文人的筆下總是帶著悲涼肅殺的色彩。

但其實秋不僅有愁,還有其獨特的美,它就如一幅水墨畫,充滿了詩意。就如同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和王勃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它讓我們們看到了悠閑安逸的田園風光和一幅秀美的山水畫卷,讓人為之神往。而古詩中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則讓我們想起了古畫中翩然若仙的白衣女子,帶著淡淡的愁,不嬌不豔,卻是冰肌玉骨,清新出塵,一顰一笑動人心魄。

要說西北的天,蔡鴻鳴最喜歡的無疑就是這個秋季。

因為它沒有春天的風沙,沒有夏季的酷暑,沒有冬季的冰霜,卻有著和其它季節決然不同的斑斕色彩。

車子往前開,逐漸進入天.祝山區。眼前倏然出現一片湖泊,湖邊聳立著一片樹林。林中原本翠綠的樹正慢慢被蕭瑟的秋風吹黃,黃的葉,偶帶著黑點的白色樹身,襯著旁邊紅色的灌木,殘黃的枯草,青綠橙黃火紅,一時五彩繽紛,眩人眼目,讓人幾疑到了塞外天堂。

有人說,一年四季中最愛的唯獨是秋天。愛秋天的天,高遠而純淨;愛秋天的風,清新而涼爽;愛秋天的雨,綿密而靈逸;愛秋天的色彩,繽紛而絢麗;愛秋天的氣氛,成熟而迷人。

其實,蔡鴻鳴也愛,愛秋風旖旎心湖的那一縷秋波。

車子慢慢開過樹林,蔡鴻鳴轉頭看去,隻見樹林中一片紅色的楓葉輕輕地飄落下來,像幾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飛翔在幸福的人間。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38 PM

第二十九章 拉斯梅朵

從天.祝縣城過來,車子就穿行在鄉鎮公路上。

鄉鎮公路是水泥路,很好走,但走一陣,進入山區,水泥路就變成了土路。

山間土路坎坷不平,十分難走。幸好沙漠卡車性能不錯,要不然早報廢了。

山區之中,兩旁是茫茫高山,下麵是條山間小溪。這裏的天格外的藍,空氣格外的清新。車子又往前開了一陣,蔡鴻鳴就叫拓拔牛停了下來,再過去山路逐漸變小,更加崎嶇難行,所以車子還是停在這邊的好。以前他過來的時候也是停在這邊,等回去的時候再開走。山區中人煙稀少,有時運氣不好,一個月都未必能碰到一個人,所以不用擔心車子會被人偷走。

下了車,一眾人繼續前行。

深秋的景色是那麼迷人,山道旁邊的樹林中金黃、斑白、赭紅、暗紫、墨綠各色樹葉落了一地,厚厚的葉子硬是把樹林織成一條五彩斑斕的美麗地毯,讓人頓足,讓人留戀,讓人忘返。但鬆娜歸家心切,根本沒注意道路邊的景色,飛步往前而去。

走過一條“s”形的彎曲山道,再翻過一道山坡,就看到鬆娜家所在的村子“拉斯梅朵”。

拉斯梅朵,在藏語的意思是鮮花盛開或仙女下凡的地方。

若是在春天到來,就會看到這裏的山坡河穀間野花繽紛,那紫堇草紫氣氤氳,革葉蒿白如雪浪......。隻可惜如今已是深秋,地上的青草變得蒼黃,野花早已褪去了花瓣變成種子,或埋於地下,或隨風**,而林邊蔥翠的樹林也已一片蕭瑟,繽紛落葉鋪滿了一地。

拉斯梅朵村子前麵有個不大的清澈湖泊,一條發源自大雪山的溪流蜿蜒從高山之中流淌而下,終年不息。

這是村子生命的源泉,村裏人以對待母親的方式對待它,每到藏曆除夕的時候都會在湖邊舉行盛大的慶典,以報大偉大母親的養育之恩。

走近村子,路邊出現一排白塔,白塔通體以石壘建,底部四周鑲嵌著雕刻了有關佛教故事的精美版畫。往前走去,就是拉斯梅朵村人居住的房子。這些村舍依山而建,以石板疊壘而成,看起來古樸別致,透出一股深沉、厚重、穩健的氣息。

到家了,鬆娜頓時如同脫韁的野馬,往前飛奔而去,卻看到阿爸早已帶著弟弟拉巴在村口等候。

蔡鴻鳴連忙走上前去,叫道:“巴桑大叔,你怎麼出來了?”

“客人來了,哪有主人在家中坐的道理。”巴桑爽朗的笑著,把蔡鴻鳴等人迎入家中客廳。

客廳桌子上早已準備好了食物,烤羊、糌粑、奶酪、各色油炸食品和熱乎乎的奶茶。

巴桑家中是典型的藏族文化裝飾,等蔡鴻鳴等人坐下,鬆娜母親就拿著銅壺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熱乎乎的奶茶得他們倒上。來到這邊已是中午,走了一會兒路,體能消耗大,坐下來能喝一口熱乎乎的奶茶,吃點東西,無疑是件很享受的事。

鬆娜家在村裏原本也算是中等人家。

可是有次他阿爸巴桑去山上放養的時候不小心跌到山溝,造成幾根肋骨和小腿斷折,因此花費了一大筆錢,讓這個原本不算富裕的人家蒙上了陰影。最後傾盡家財又東湊西湊才把醫療費給湊齊。

雖然後來巴桑的傷治好了,但家中的生活也變得困難起來。

鬆娜和弟弟讀書的地方是鎮上學校,雖然不用交學費,但因為離家太遠要在鎮上寄宿,因此就有了寄宿費、課本費、夥食費等等其它費用。這些錢雖然不多,但對這個已經一窮二白的家庭來說,卻是筆不大不小的負擔。所以,鬆娜就輟學打工,讓弟弟去讀書。後來便到了蔡鴻鳴的燒烤攤幫忙,有了她掙的錢,家中才慢慢有了起色。

蔡鴻鳴在一次和鬆娜的談話中得知她們那裏的羊賣得很便宜就動了心思,當然也存著幫助她們一下的想法,就專門開車到她們這裏買羊。

後來熟悉了,他就建議巴桑養白犛牛。

養羊雖然比較快能賣,但山區氣候多變,有時候忽然下雪就能把羊給凍死,而過冬死的更多,況且羊多了管理麻煩。現在本地政府正在把白犛牛打造成一套產業推廣,不愁沒有銷路,價格反而會慢慢高起來。重要的是犛牛粗放粗養,耐寒,即使在五十度的惡劣天氣下,也不會輕易死掉。

聽了蔡鴻鳴的話,再加上他再三表示包收購和資金的幫助下,巴桑就專門養起了白犛牛。

後來蔡鴻鳴更是從家裏帶來了番薯和玉米的種子給他種,在他們這裏沒人種這些東西,大部分都種青稞和土豆。

這是讓他最無語的事,又是土豆,就不能種點別的東西嗎?

雖然以這邊的氣候番薯和玉米隻能種一季,不過也很好。玉米和番薯產量高,都是很好的飼料。玉米收成後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喂牛,玉米稈也可以攪碎喂牛;番薯更不用說了,幾乎全身上下都可以吃。到了冬天沒有草喂牛,就可以用玉米和番薯。若是掌握好,一年到頭都不用買飼料,省了一大筆錢。這樣養下來的牛基本不用花費多少。

所以幾年下來,村裏人看到有利可圖,都紛紛改為養犛牛。

說起來,這邊不管是羊或者牛,都有販子過來收購,可是因為是偏遠山區的原因,價格往往被壓得很低,村民真正到手的錢很少,所以一直過得很清貧。直到蔡鴻鳴到來,把買羊的價格提高,拉斯梅朵村裏的人才慢慢富裕起來。

喝過熱茶,吃過東西,原本空空的肚子飽了起來,人也精神了許多。

這時,蔡鴻鳴才對巴桑問道:“巴桑大叔,我要的犛牛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走的時候去拿。”

蔡鴻鳴點了點頭,在這邊做這麼久生意,知道這裏人淳樸,不會有什麼貓膩,他很放心。想了下,又說道:“巴桑大叔,明年若有小白犛牛,請你給我留一頭,我想帶回去養。”

說起來很好笑,第一次看到景區中潔白純淨可愛的白犛牛後,他感覺這東西就是神山上的使者,不能褻瀆,更不用說吃了。但是當他看到農家養的白犛牛後,頓時把這個想法給拋棄了。農家養的白犛牛和景區裏的完全不一樣,邋遢的要命,髒的稀奇,東一塊西一塊的土疙瘩不說,原本白色的毛竟然變得發黑。和平常的牛根本沒什麼兩樣,所以他吃起來就安心了。

他就是想起了景區的牛,那牛毛發被梳理得柔順,洗得白白的,看起來純潔無瑕,所以才想自己養一頭來玩。

巴桑一聽,立馬拍著胸膛說:“沒問題,我一定給你準備一頭最壯實的小牛。”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54 PM

第三十章 倉覺上師

吃飽後休息一下,蔡鴻鳴在巴桑的帶領下去看了要買的白犛牛。

一般每年的八到十月,是白犛牛最為肥壯的時候,再往下天氣變冷,就會慢慢掉膘。一般牧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把牛賣出去,再不賣出去就賣不出好價錢了。

蔡鴻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買牛回去,所以在這邊安了個小地磅過重。

以前過來他們這邊買牛的人從來沒有過稱,都是用喊的,就是估量一下重量。這樣讓人很不放心,蔡鴻鳴用地磅稱讓他們看在眼裏,無疑放心了許多。

來天.祝的時候,離他家不遠一個賣拉麵的回回老頭知道他要來買牛的消息,硬是讓他幫忙帶五頭犛牛回去。

人家說了,不管多少,運回去都按市麵上的價格算,而且還給出車費和辛苦費。人家都這麼說了,而且都是熟悉的鄉裏鄉親,也不好拒絕,他就答應下來,以至於這次他要多買幾頭牛回去才行。

稱過牛,記下記號,把牛趕到專門關牛的地方,蔡鴻鳴就把帶來的錢發給賣牛的人家。

他一向是很爽快的現金交易,不像有的牛販子要等賣了牛後再給錢。雖然那些人一向很講信用,但賣牛的人家難免提心吊膽。他不喜歡這樣,而且他家離這邊這麼遠,為了一點錢還要跑一趟,他感覺不值。

處理完事情,已是午後。

古浪距離這邊很遠,一天時間來回根本不可能,所以晚上他們會在這邊住一宿。蔡鴻鳴過來的時候已經跟拓拔牛他們說了,他們也知道。不過現在離睡覺的時間還早,所以蔡鴻鳴就建議去爬山。拓拔牛對這無愛,連連搖頭,漆雕吉劭也就隨他。

蔡鴻鳴也就不管他們,跟巴桑說了一下,就往山上走去。

這是秋天最美的時節,景色之妖豔秀麗,讓人匪夷所思,所以他想趁這個機會,去山上走走,順便拍幾張照片,而且山後麵不遠,有座喇嘛廟,他想去看看。

喇嘛廟裏麵住著一個老喇嘛和小喇嘛,神奇的是那個老喇嘛竟然會說漢語。

記得第一次去的時候,聽到他突然用漢語問候,還差點被嚇了一跳。那一次他去爬山,本來想爬到山上最高處去欣賞高原風景,可惜沒找到上去的路,隻好下來了。頹喪的時候他發現山崖峭壁間竟然有間廟,就跑過去看。後來才從巴桑口中得知,那是一位上師的修行之所,已經存在很久了。

蔡鴻鳴一邊走,一邊用手機拍照,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美麗景色都裝進手機裏。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後麵有人在叫,接著就看到鬆娜氣喘咻咻的跑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不在家裏陪你弟弟。”

“不用,拉巴有我阿媽帶著,你一個人上山我不放心,而且我要去看看其珠。”

其珠是喇嘛廟裏的小喇嘛,和鬆娜弟弟差不多歲數,鬆娜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待,回來後都會去看他。

看到她背著一個背包,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也不去勸,就一起往前走去。兩個人走比較好,起碼有一人幫忙拍照,而不用自拍。

天空一碧如洗,兩人踏著五顏六色落葉交織而成的斑斕地毯,往前而去,伴著山間小溪嘩嘩,徜徉在這寧靜的世界裏,無疑是件很美的事情。

高原之中,也不是隻有樹林,還有草地,這是牧民放牧的地方。

這幾年當地政府提倡牧民下山,封山育林,但幾百年留下來的習慣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很多人都不想下去。土地是農民的根,草地是牧民的血脈,這些血液早已融合在身軀裏無法剝離,讓他們怎麼放棄。

看著草地,蔡鴻鳴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問過鬆娜她們這邊有沒有冬蟲夏草,就問道:“鬆娜,你們這邊有沒有蟲草?”

“有的,但很少。”鬆娜不知怎麼臉紅紅的。

說起這事,她就氣惱不已。他阿爸受傷後,為貼補家用,她就和阿媽帶著弟弟拉巴和人上山去挖蟲草,結果翻了四座山,走過好幾片草地才挖到四棵,其中還有兩棵是斷的,氣得她差點把東西給扔了。最讓她氣憤的是她那個傻頭傻腦的傻弟弟沒怎麼找竟然還挖到了八棵,她那麼辛苦,看得眼睛都快花了才找到四棵,真正是氣死她。

蔡鴻鳴摸了摸下巴,想著明年是不是也過來挖蟲草。

蟲草他見過吃過,家裏也有,就是從來沒有挖過。想了下,就說道:“那你明年挖蟲草的時候跟我說一下,我也過來挖看看。”

“嗯,不過我們這蟲草很少的。”鬆娜點了點頭,又說道:“上次我和阿媽去挖,挖了一天才挖了四棵。”

這本來是件糗事,鬆娜打算埋在心裏的,但怕蔡鴻鳴到時沒挖到蟲草生氣,隻好說了。

“沒關係。”挖多少蟲草蔡鴻鳴無所謂,他主要是享受這個過程。

踏過草地,再翻過一座山,蔡鴻鳴就看到此行的目的地,喇嘛廟。

喇嘛廟是從石頭裏麵開鑿出來的石窟,所以裏麵沒有光線,有點暗,隻有早上太陽照射的時候,才能把裏麵照亮,其它時間則是一盞香油燈照在黯淡的洞穴裏。

走過山崖間的陡峭石梯,蔡鴻鳴和鬆娜來到喇嘛寺。

裏麵小喇嘛其珠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早早的站在廟前的一個平台等候。鬆娜看了,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玩具給旁邊的小喇嘛其珠。其珠看了,高興的笑了起來。

這時,倉覺上師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位上師是個很博學的人,據說年輕時曾隻身踏遍中華大地,還去過海外,不僅會漢語、英語,連粵語、閩南語都會嘀咕兩句,對漢家的文化,諸子百家都有涉獵,知識非常豐富。

鬆娜看到倉覺上師,連忙上前跪拜行禮。他們村裏人的名字都是倉覺上師取的,每年都會過來接受上師的摩頂賜福。

“起來吧!孩子。”接受完鬆娜的跪拜,倉覺上師以手摩頂賜福,溫和的說道。

鬆娜這才站了起來,繼續看著其珠玩玩具。

“外麵冷,來裏麵坐吧!”倉覺上師對蔡鴻鳴說著,當先往裏麵走去。

蔡鴻鳴雙手合什,恭敬的跟了進去。

差不多每次到拉斯梅朵的時候,他都會到廟裏走走,一來二去,他和倉覺上師也混熟了。脫去他身上那神秘的宗教色彩,他感覺這老喇嘛也不過是個慈祥的長者而已,所以心裏把他當成平常人,不過對老人很是尊敬。

一個如此博學的人,卻能幾十年如一日屈居於此高山石窟中修行,由不得人不尊敬。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8:58 PM

第三十一章 一名龍芝

石窟之中,一燈如許,發出微微光亮,正中石刻佛像在微光中悲憫的看著世人。

難得有人來,倉覺上師特意衝了酥油茶款待蔡鴻鳴和鬆娜。

酥油茶其實不是很好喝,因為它是鹹的,上麵還飄著一層犛牛黃油,不過若是配上甜甜的點心,那就美味了。比如花生糕、桂花糕、千層糕、閩南白香餅和家鄉獨有的酥皮月餅,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當然,在這寒冷高原的石窟之中,那些是不要去想了,免得浪費感情。

蔡鴻鳴拿起酥油茶喝著,要不然冷了上麵那層油凝結在一起,就不好喝了。

鬆娜在一旁一邊喝著酥油茶,一邊和其珠小喇嘛吃著她帶來的垃圾食品,薯片、薯條、蝦片、蝦條,還有火腿、豬肘子、辣雞爪等等,看得人口水直流,特別是那吃著蝦片“哢哢”的聲音不時在洞中響起,很是讓人討厭。

蔡鴻鳴瞄了她一眼,感覺這妞太沒眼色,沒看見倉覺上師在這邊嗎?也不懂得問候一下,就自己和小喇嘛吃了起來。就是不問候一下他老人家也要問候一下自己嘛?自己又沒說不吃。真是個不懂禮貌的孩子。

為了讓鬆娜知道禮貌,蔡鴻鳴向她朝倉覺上師使了個眼色,然後嘴裏砸吧著。

她倒也乖巧,立馬拿了兩袋薯片過來。蔡鴻鳴接過,報以安慰的笑容,孺子可教也。

“上師,請。”蔡鴻鳴拆開一袋薯片,恭敬的放在倉覺上師麵前。

倉覺上師也不客氣,拿著吃了起來,不過吃了幾片就停了。

古人曾雲“肥濃甘脆雖美,且留三分回味。”意思是說,美味的東西雖好吃,但不要吃飽,要留著一點回味。這就好像你喜歡吃廣州“深井燒鵝”一樣,吃幾片你或許會對它的美味念念不忘,但若是給你兩三隻燒鵝死啃活啃,估計你也就厭了。

倉覺上師也是這個意思。

看他不吃,蔡鴻鳴也就不好意思再吃,又吃了幾口,把酥油茶一飲而盡,就把剩下的薯片給了鬆娜他們。

兩人就這麼坐著,蔡鴻鳴跟他說了說最近的見聞,偶爾不知羞恥的以初中學曆跟人家學問淵博的倉覺上師探討人生哲學和對世間萬事萬物的感悟。倉覺上師倒是很有耐心的聽著,偶爾會給點意見,一點也沒有厭煩。

其實,倉覺上師倒也喜歡有人過來陪他說說話。

畢竟修行不是閉門造車,也不能隔絕世俗,這樣對修行不利。尤其是小喇嘛,沒人和他在一起,無疑喪失了孩童的天真。他曾想過讓他去上學,可惜孩子不去,怕他一個人在這裏寂寞。

說了一會兒話,蔡鴻鳴忽然想起青色靈芝的事,心想倉覺上師閱曆豐富,學問廣博,說不定能知道,就問道:“上師,不知您見過青色靈芝沒有?”

“青色靈芝?”

“嗯。”

倉覺上師想了下,點頭道:“確實見過,那是我遊曆時在一個富貴人家中看到的,那棵靈芝色澤有如早春樹葉,青翠異常,瑩瑩動人,想來就是你所說的青色靈芝了。”

“噢,那上師知道青靈芝有什麼用嗎?”蔡鴻鳴又問道。

“《神農本草》記載:青芝一名龍芝,味酸平。主明目,補肝氣,安精魂,仁恕,久食,輕身不老延年神仙。道籍中也曾記載宋道士陳衝素入道之初,‘嚐與樵者飲,忽仆地,夢入一洞,食青靈芝,隨之辟穀’。

宇內靈物誌中也有記載:‘嶗珠山諸岩多青靈,其生必於青石。當大雪後,石滋潤,微見日色,則生鐵靈,大者成片,如苔蘚,碧色,望之如煙,亦微有蒂,大小朵朵如花。烹之麵青紫,如芙蓉,底黑而皺。每當昧爽擷取則肥厚,見日漸薄亦微化為水。凡香蕈感陰濕之氣而成,善發冷氣,多和益母草食乃良,利於經,善補女血,惟鐵靈味甘腴,性平無毒,多食飫人,能潤肌童顏。

不過典籍記載之事大多以訛傳訛,未必可信。我藏地亦有靈芝,與國內赤芝差相仿佛,但氣味芬芳,卻是內地赤芝遠所不能比,但也沒多大功效,不過能益氣、安神、壯筋骨而已。靈芝類同,功效大抵如此。不過中醫以五色五行合於五髒,青者歸肝,肝主魂,在外為目,神農本草上說的應該可信。”

蔡鴻鳴聽到倉覺上師的話,隻剩下兩個字佩服了,自己不過是問句話,人家就引經據典說了一大堆,不說他通讀典籍、學問淵博都沒人相信。

雖然從他口中知道青靈芝的功效,但他也不敢馬上服用。他是個相當怕死的人,回去後估計要用家中動物試驗一下效果再說。

這下他養的公雞和蠍子又有難了,做他家寵物,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叨擾一陣,看到天色不早,蔡鴻鳴就和鬆娜向倉覺上師辭行。倉覺上師和小喇嘛其珠就站在石窟前的平台上,送著他們遠去。

回去的時候,蔡鴻鳴並沒有循規蹈矩順著蜿蜒曲折小路回去,而是從樹林中找了條近路直走。沒想到運氣好,路上竟然讓他遇到一隻肥大的兔子。這兔子也是隻傻兔子,看到人來竟然也不跑,蔡鴻鳴一個虎撲上去,差點把它壓死。

鬆娜接過蔡鴻鳴用樹藤綁好的兔子放進背包裏,笑得合不攏嘴,高興得眼睛都快沒了。

穿過重重樹林,走下山坡,來到村中,拉斯梅朵村淳樸的氣息觸手可聞。

村道兩旁,佇立著幾棵粗可盈抱的老樹,老樹樹皮斑駁,虯枝崢嶸,挺立在瑟瑟風中,好像在向人訴說久遠的故事。樹下空地上,十幾個藏族老人席地而坐,手搖經輪,默默誦經。一縷即將沉沒的夕陽從遠處山巔穿過樹枝纏在旋轉的經輪上,旋出無數條金線......

到了村裏,蔡鴻鳴就看到拉斯梅朵村的母親湖邊圍了一堆人。

走過去,就看到拓拔牛和漆雕吉劭各拿著一根自製的釣魚竿在湖邊釣魚,幾個村裏的大人和小孩在旁邊好奇的看著。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04 PM

第三十二章 湟魚

一般來說,藏人是不吃魚的,因為他們有水葬的習俗。

那為什麼不吃魚就不言而明了。

不過拉斯梅朵村並沒有這種習俗,他們很注重對養育他們的母親湖的保護,平時洗漱的水都用另一條水溝排到外麵去,也不會有人往湖裏亂扔東西,所以湖泊才一直那麼清澈明亮。畢竟這是他們的生活用水,吃的喝的都在這裏,不保護不行。

雖然他們沒有水葬的習俗,但也沒人去釣魚吃,不過倒不忌諱別人釣魚。

以前蔡鴻鳴就在這邊釣過魚,隻是湖裏的魚因為沒人釣過,顯得特別傻,基本上一釣就上來,弄得釣魚的人很沒有激.情,所以他釣一條上來吃後,就懶得再去釣了。

蔡鴻鳴走到拓拔牛和漆雕吉劭身邊,看了放在兩人旁邊的水桶一眼。

一條魚也沒有。

他不由鄙視的看了兩人一眼,自己就是扔一條綁著釣鉤的繩子下去也能釣來幾條。兩人拿著釣竿竟然一條魚也沒釣到,就這技術也出來釣,也不感覺慚愧?真是替他們感到丟臉。似乎看到他眼中的鄙視神情,拓拔牛猛的拉起釣竿。呵,隻見釣繩上綁著一個碩大的魚鉤。

“看到沒有,哥不釣小魚,隻釣大魚。”拓拔牛傲氣的拿著釣鉤給蔡鴻鳴看了一眼,就扔下去,繼續釣了起來。

倏然,旁邊漆雕吉劭魚線上的浮標動了,再動一下,浮標就猛的往湖中沉去。

他連忙用力往上拉,誰知湖中魚也咬著魚線往下扯,害得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中魚竿差點扔出去。

蔡鴻鳴連忙上前幫忙抓住魚竿。魚竿上猛然傳來一股拉力,蔡鴻鳴死死抓住,魚線瞬間繃得筆直。漆雕吉劭看了,就想帶著魚竿往旁邊走走,溜溜魚,等把湖中魚溜累了再撈上來。就在這時,隻見湖中一條大魚躍出水麵,尾巴忽地在水麵上一拍,借力將咬著魚鉤的頭猛然往旁邊扯去。

巨大的拉扯力讓剛剛從蔡鴻鳴手中接過魚竿的漆雕吉劭的手一個不穩,魚竿一下滑了出去。

“哇,好大的魚。”

漆雕吉劭沒為手中魚竿不見沮喪,反而大聲驚歎起來。旁邊拓拔牛也是。即使蔡鴻鳴也沒見過湖中的大魚。

旁邊大人看到漆雕吉劭魚竿被魚拖走,善意的笑了起來。小孩子拍著手歡呼叫著,也不知是為大魚逃脫喝彩還是為漆雕吉劭失去釣竿叫嚷。

“鳥哥,這湖裏怎麼有這麼大的魚?”漆雕吉劭驚訝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你問我我問誰去。”蔡鴻鳴翻了個白眼,他來這邊這麼多次,見到的釣到的都是幾斤幾斤的小魚,哪見過眼前這條足有兩三米長的大魚。

拓拔牛看到湖裏竟然有這麼大的魚,高興得摩手擦掌,拿著魚鉤往湖裏扔去,打算把大魚釣起來。

蔡鴻鳴一看,連忙把魚鉤拿了起來。

“好了,給人家留一條生路。你沒看到那條是十年才長一斤肉的湟魚嗎?人家好不容易才長那麼大,您老人家就發發善心放過人家。再說這東西可是二級保護動物,你要是釣上來,小心有關部門把你抓起來關進牛籠子裏去。”

“我又不吃,抓我幹什麼?”拓拔牛強辯道。

“那你就太傻了,不吃你釣它幹什麼?”

“我釣著玩行不行。”

“行,怎麼不行。不過照我看,你既然不吃魚,在這邊釣著玩還不如回家安個釣魚軟件自己在家裏樂,家裏有空調,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說不定還能釣條美人魚,你何苦在這冷颼颼的地方白受罪。”

“我樂意。”

“我看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蔡鴻鳴說道。

“鳥哥,現在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人多了,若是珠穆瑪拉峰上有魚,他們肯定會屁顛屁顛的跑上去釣。”漆雕吉劭在旁邊笑著說道。

“釣什麼,釣了半天連條小魚也沒有還釣到,還釣?走,去看看我抓到的兔子,那才是真本事。我抓到的那隻兔子老肥了,估計有三斤,不,是四、五、六,最少六斤重。”蔡鴻鳴大吹牛皮道。

“真的假的?”漆雕吉劭明顯不是很信。

“我騙你們幹嘛。”

“阿牛,魚還釣嗎?”聽到蔡鴻鳴抓到兔子,漆雕吉劭也不想釣魚了,想回去看看。

“不釣了。”拓拔牛惱怒的抄起魚竿,拿著水桶往巴桑家走去。

如蔡鴻鳴所說,釣魚就是吃,不吃釣那玩意兒有什麼用。起先他是想釣大魚,沒想卻遇到了湟魚。湟魚長起來不容易,一年才長一點,十年一斤。剛才湖中那條魚那麼大不知長了多久,吃了有點造孽。他也不是怕造孽,是怕釣起來帶回去被人知道就不好了,會被抓的。

回到巴桑家,漆雕吉劭和拓拔牛就看到鬆娜手裏拿著肥大的兔子在大廳中炫耀,雖然是蔡鴻鳴抓的,但她也有份參與,感覺與有榮焉。

“為慶祝鴻鳴抓到兔子,今晚我要請幾個客人來慶祝一下。”巴桑大叔笑著大聲宣布道。他們這裏人就是這樣,待人豪爽,一有時間就找名目請客。

拓拔牛聽了撇撇嘴,表示很不屑,一隻兔子有什麼好慶祝的,要是抓到一隻黑熊或者老虎之類的再慶祝還差不多。

晚上,巴桑家擠滿了人,大家歡快的喝著青稞酒,吃著烤羊肉、奶酪等各色食物,當然,還有蔡鴻鳴抓的烤炙得金黃噴香的野兔。雖然一人隻能吃一點,但大家都感到非常高興。也不是為了蔡鴻鳴的兔子,而是為了這個慶祝活動。

清晨,鳥兒剛剛跳到枝頭歌唱,朝露還掛在林中的樹葉尖上,蔡鴻鳴就開車載著白犛牛和漆雕吉劭等人往古浪而去。而原本是司機的拓拔牛,則還在宿醉之中。

昨晚到了高.潮時,村裏的藏族女人在大廳中大聲的唱歌跳起來舞,一邊跳著還一邊笑著給客人敬酒。

拓拔牛自恃酒量,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來者不拒,最後給灌趴下了。漆雕吉劭很有眼色,感覺快醉了,連忙拒絕,而蔡鴻鳴知道自己酒量深淺,該喝到哪裏就到哪裏,所以並沒有喝過頭。

回一趟家,鬆娜心情明顯好了許多,看她臉上飛躍的表情就知道。

車子往前開去,漸漸出了山區,上了平坦的水泥路。

到十點多的時候,蔡鴻鳴接到了來自京都岑秋盈的電話,說給他專訪的節目已經製作好,就定在晚上播出。蔡鴻鳴聽了有點小激動,回到家後,就四處打電話,臭屁的通知親戚好友看電視。

而她老媽則直接在街上嚷開了,說我家鴻鳴要上電視,晚上大家要記得收看。

這事讓她整整興奮了一天,走起路來都感覺在飄,而不像以前那樣,有如大象跺地,很厚重。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08 PM

第三十三章 家鄉貢糖

晚上吃完飯,蔡鴻鳴去燒烤攤呆了一會,到快七點的時候就屁顛屁顛的守在電視機前,等著看新聞過後焦點訪談播放自己的專訪。

他旁邊還坐著鬆娜。

鬆娜在燒烤攤幫了會忙,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來,和他一樣,坐在電視機前等著看專訪。現在燒烤攤就隻剩下小胖在那悲催的看著,幸好今天有牛肉燙,吃羊肉串的人不是很多,要不然非把他累死不可。

除了鬆娜,大廳裏還擠了一堆人,都是被他老媽拉過來看電視的鄰居。他老媽說這樣看電視才熱鬧。

“鸞鳳兒,慢點,我這老骨頭都快被你拽斷了。”

“哪裏會,你要是穿上年輕人的衣服。人家從後麵看,還以為是二三十歲的小年輕呢?”

“得了吧!還小年輕,再年輕二十年也不隻那歲數。”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嚷嚷聲。

蔡鴻鳴往外看去,原來是老媽把附近雜貨店的於老頭拉來了。唉,就看個電視,至於拉這麼多人嗎?看看坐在地上那幾個小屁孩,那是會看焦點訪談的樣子嗎?動畫片還差不多。不過,他老媽顯然沒考慮過這些,純粹就是想拉些人過來湊湊熱鬧。

“到地方了,鸞鳳兒,快鬆手。你勁兒這麼大,抓得我手都酸了。你說電視在哪裏看還不是一個樣,至於非得到你家來看嗎?”於老頭嘮嘮叨叨道。

不過他顯然嘮叨錯了對象。

馬鸞鳳一聽,頓時沒好氣的說道:“於老頭,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看你孤零零一個人在家,怕你悶出毛病,所以帶你過來透透氣。你看,你以前多肥一個人,就是悶壞了才瘦成現在這竹竿樣。你看看我,整天四處走,身強體壯,吃嘛嘛香,沒病沒愁的,多好。”

“你這可真是夠壯的,都趕得上以前李老頭家的牛了。”

於老頭偷瞄了馬鸞鳳一眼,悄聲嘀咕道。不過,他不敢大聲說話,怕被她聽到了。

“於伯,這裏坐。”看到於老頭過來,蔡天福連忙挪了一下位置。

於老頭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了下來。看了看門口的馬鸞鳳,他低聲對蔡天福說道:“我說你是怎麼養的婆娘,越來越肥,都快趕得上陀螺了。”

蔡天福聽了,臉上古怪起來,半天才說道:“您老人家這話要是能去跟她說就好了。”

於老頭一聽,頓時吹胡子瞪眼的說道:“我又不是嫌老命太長,跟她說這事,她還不得跟我拚命。”

蔡天福眉毛一挑,心道你也知道。

不過聽到老人的話後,他也深思了起來,老婆這陣子確實又肥了許多,也不知怎麼弄的?家裏夥食還是老樣子,也不怎麼好呀?估計還是西北這片山水的原因。哪像閩南那邊女子,個個身材苗條,要找出長得這麼粗壯的女人還真不容易。不過長得壯實有個好處,就是幹起活來有勁,家裏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可都是她的功勞。

拉了於老頭過來,馬鸞鳳似乎還想出去找人,蔡鴻鳴連忙說道:“媽,電視快開始了。”

要是讓她再出去拉人來,晚上都不用看電視,直接人擠人就是。

馬鸞鳳回頭看一下,人確實挺多的。最後想了想,終於放棄再出去拉人回來看電視的想法,轉而走進屋裏,拿了一堆糖果給屋子裏的大大小小發了起來。

於老頭接過糖果,眼前登時一亮,“呵,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鸞鳳兒你竟然舍得將藏著的貢糖拿出來吃?”

“有得吃就吃,哪來這麼多怪話。”馬鸞鳳沒好氣的說道。

於老頭連忙住口不語,這女人可不好惹。

蔡鴻鳴也拿一袋貢糖吃了起來,這家鄉的貢糖吃起來就是有滋味。貢糖分為兩種,一種硬的,家鄉人叫做硬糖;一種軟的,家鄉人叫做軟糖。

記得小時候有人家娶老婆時,就會請一大堆師傅過來做貢糖。

因為做貢糖是力氣活,所以那些師傅都長得特別壯。做貢糖的時候,首先要把去衣的花生炒熟,那炒熟花生的味道隨風四處飄,讓人聞了忍不住流口水。這時候就會有一大堆聞到香味的小孩圍過去,不過有大人擋著,因為那邊還有個大鐵鍋在熬糖漿。

那時候還沒有煤氣,沒有電炒爐,隻能燒柴。所以要特別注意火候,火大了就會把花生炒焦,那做出來的貢糖就不好吃了。

花生炒熟後,還要熬糖漿。糖漿中有麥芽糖和白糖。麥芽糖有粘性,白糖比較硬容易凝結,兩者摻在一起有如夫妻般天作之合。

糖漿熬好後,就把炒熟的花生倒下去,用巨大的鏟子將炒熟的花生和大鍋裏的糖漿鏟至均勻。

等炒到差不多每粒花生上都裹著糖漿時,那拿著大鏟子的師傅就會飛速的把鏟勻的貢糖從鍋裏鏟出來放在旁邊撒了麵粉的案板上。這時,就會有另外一個師傅迅速在上麵撒上一層麵粉,拿起一根用龍眼木做成的巨大棍子死命的、狠狠的、咬牙切齒的在貢糖上敲打起來,直到把它敲到方方正正為止。

敲好後,旁邊兩個拿著鋒利大刀的師傅就會接過手,迅速拿刀往貢糖斬去。

這時,就會傳出一陣悅耳的“崆、崆”的聲音。

隻是瞬間,一片巨大的貢糖就被兩人斬成合乎尺寸的小塊貢糖。這時候旁邊的小孩就有福利了,家裏有喜事的主人家就會拿出斬貢糖時切下來的邊邊角角分給他們吃。那滋味,真是甜入心肝。

蔡鴻鳴那時候也吃過,真是好吃。不過現在不敢多吃了,因為貢糖是用花生和麥芽糖、白糖做成,非常甜,吃多了上火。

那些做貢糖的師傅手藝嫻熟,配合的非常好。

斬貢糖師傅的手法尤其獨特,兩人為了防止貢糖變硬後難切,要在短時間內把熱貢糖切成小塊貢糖,下手飛快,猶如高手過招,眼到手到,稍差分毫,就有失自然;又猶如飛花亂舞,粉蝶蹁躚,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那時候還小的蔡鴻鳴在旁邊看得呆呆傻傻的。

若那時有人拿著一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笈跟他說:“小朋友,看你骨骼精奇,分明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靠你了。我這裏有本秘籍,我看和你有緣,就十塊錢賣給你了。”

那時候別說是十塊,就是一百塊他估計也買了。

隻是那時...他有錢嗎?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13 PM

第三十四章 焦點談談

有時候,等待真的會讓人覺得時間十分漫長。

蔡鴻鳴也不例外,好不容易等到新聞快結束,卻聽到裏麵女主持人說道:“到了新聞最後,讓我們來欣賞一段短片。”

接著,電視畫麵一轉,就放起了一段采訪蔡鴻鳴的短片。

短片從央視記者出機場到古浪訪問群眾,再到祁連山遇見梅花鹿。這麼長一段時間被濃縮在幾分鍾的短片中播出來,真是不容易。不過剪輯的不錯,讓人感覺眼前一亮,特別是大公鹿銜著靈芝慢慢從林中走出來的畫麵,更是讓人驚奇不已。

短片播完。

男主持人說道:“短片中的主人就是最近網絡上非常火的番薯哥,據說番薯哥本是南方人,那他為什麼會跑到大西北呢?為什麼梅花鹿會獻靈芝給他呢?他又為什麼能夠在戈壁灘上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請看電視台接下來的焦點訪談‘吉尼斯世界記錄——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主人,不簡單的番薯哥’。

蔡鴻鳴不得不說,主持人說話有點煽情,加上剛才那段視頻,聽得人忍不住想馬上看接下來的焦點訪談。

休息一會兒,焦點訪談終於開始,起先就是岑秋盈在古浪采訪鎮上居民的畫麵,他都不知道她在鎮上采訪過。

隻見岑秋盈慢慢走向前麵一個年輕人,拿著話筒問道:“請問,你知道鎮上有人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嗎?”

“知道,當然知道。鳥...”臉上長著青春痘的年輕人認識蔡鴻鳴,剛剛要叫鳥哥,忽然意識到要上電視,連忙咽了回去,說道:“蔡大哥那可是頂呱呱的,羊肉串烤得好,燒烤賣的好,還會正骨推拿,現在又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我感覺地球已經不適合他了,他應該到外太空發展。”

蔡鴻鳴看到這裏,差點罵娘。這家夥是誰,亂說一片,不會說些好話嗎?諸如他長得帥,平時樂善好施,友愛助人之類的。

“呃...,這位小哥應該是電影看多了,我們再來采訪下一位。”

岑秋盈連忙轉移話題,攝影師也很有眼色,立馬轉移鏡頭,找另一個人采訪。這一次采訪到的竟然是拓拔牛和漆雕吉劭。

“請問兩位知道鎮上有人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嗎?”

“知道,說起來種出番薯的那個人還是我們同學呢?”漆雕吉劭笑著說道。

“哦,那他讀書時候成績怎麼樣?”岑秋盈好奇的問道。

“這個...,其實我們隻是同校同學,也就是校友。他是初三年級的,我是一年級的,所以並不知道這些。”

“我知道,他成績...英語隻考8...”

旁邊拓拔牛忽然伸過頭來插話,還未說出來,就被漆雕吉劭捂住口,支支吾吾的,也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漆雕吉劭連忙把拓拔牛拉走,免得他亂說話。

“你拉我幹什麼,不要以為他種出大番薯就很了不起,我是不種而已,要是我種,種出一千斤的巨大番薯都有可能。”拓拔牛惱怒的對漆雕吉劭說道。

“那要上電視的,你不要亂說話,小心鳥哥聽了找你算賬。”

“算什麼帳,他那破爛成績誰不知道,還用我來說......”

兩人轉身就走,看得岑秋盈無語。不過她也是非常人,迅速恢複過來,轉而采訪其他人。這次她走到一個店麵前,那裏剛好有個老人,就問道:“老人家,您好,請問您知道鎮上有人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嗎?”

那老人正好是店裏呆悶了跑出來透透氣的於老頭,聽到岑秋盈這麼問,就回道:“當然知道,那種出番薯的小家夥可是我看著長大的。”

“喔,那您老人家對他很熟嘍。”

“當然熟了,我對他們家所有人都熟。喏,他家就住在前麵,我帶你們過去。他們家其實不種菜,而是給人正骨推拿,他們家祖傳的膏藥和正骨手藝不錯,我身上的多年的風濕就是他爸給治好的。那什麼世界第一大番薯其實是那小家夥自己隨便種著玩,能種出那麼大的番薯純粹是走狗屎運。”

馬鸞鳳聽到於老頭那麼說,頓時鳳眼直瞪,轉過頭對於老頭說道:“於老頭你會不會講話了,什麼狗屎運,你家狗屎運能種出那麼大番薯嗎?”

“我那時也就隨口一說,誰知道它就給放出來了,我不是也有說你家好話嗎?”於老頭尷尬的說道,剛才不想來其實也有這個原因。

看到老媽還要說於老頭,蔡鴻鳴連忙說道:“媽,正放電視呢?”

馬鸞鳳聽了,連忙坐好,繼續看。於老頭幸免於難,向蔡鴻鳴報以感激的眼神。

電視中的岑秋盈隨於老頭來到蔡鴻鳴家,隨手給他家招牌來了個特寫,點出他家真的不是種地的農民,而是祖傳正骨推拿的中醫世家。進去後就是采訪馬鸞鳳,隻聽馬鸞鳳大聲嚷嚷道:“我兒子自小學習好,門門一百分,德智體美全麵發展......”

聽到這裏,感覺口渴喝茶的蔡鴻鳴不由得把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

這也太能吹了,就他那成績,還門門一百分,講給鬼聽,鬼都不相信,何況是德智體美全麵發展,他發展什麼?小時候偷摘水果、偷挖番薯、偷釣魚,還跟人打架,怎麼一眨眼成好學生啦?

但坐在電視機前的馬鸞鳳卻看得津津有味,好像說的都是事實一樣。

采訪過馬鸞鳳,攝像師在後院裏拍了幾個畫麵,就往祁連村而去。到祁連村采訪了幾個老人,一行人來到了種番薯的山上。

正在看電視的人都知道梅花鹿獻靈芝的畫麵就要出現了,連忙正襟危坐,瞪大眼睛。

電視並沒有直接播出大公鹿銜著青色靈芝過來的畫麵,而是先放出采訪蔡鴻鳴種地的話,林林總總說了一堆,才看到鏡頭一轉,大公鹿銜著青色靈芝悄悄從後麵出現,然後就是蔡鴻鳴治小鹿的畫麵。

治完小鹿接下來就是專訪。

專訪很普通,電視機前的人看得很無奈,可接下來大公鹿的表現卻讓人眼前一亮,爆笑不已。

當大公鹿站在蔡鴻鳴後麵的時候,看到他頭上忽然長出兩隻角來,電視機前的人不由都笑了起來。接下來,再看到大公鹿把頭湊到蔡鴻鳴頭上的時候,大家都往他看來,感覺怪怪的。再接下來就是大公鹿在蔡鴻鳴的專訪中到處走,然後乖乖趴在地上的畫麵。

觀看焦點訪談的人忽然覺得梅花鹿好萌好萌,若是也能擁有一隻就好了,可惜有點不現實,因為那是國家保護動物。

電視的最後是蔡鴻鳴早上打拳的情景。

朝陽之中,蔡鴻鳴有如一隻仙鶴在陽光下翩翩起舞,飄然若仙;而旁邊大公鹿一家子的攪局,則讓人好笑不已。

焦點訪談在這裏結束,大家都感覺今天的焦點訪談有點短,意猶未盡。

這時主持人說道:“通過這次采訪,我們了解到了一個真正的番薯哥。他是一個隨著父母從閩南溫潤之地到西北苦寒之所,卻無有怨悔,紮根在這邊荒漠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年輕人。他說他有一個夢想,想把村子前麵的荒漠變成一片綠洲,成為主席說的‘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中國夢’上的一片葉子,一個枝椏,我們祝福他的夢想能夠早日實現。若我們都有成為葉子、枝椏的心,那主席的中國夢一定很快就會實現。謝謝大家收看今天的焦點訪談,明天再會。”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17 PM

第三十五章 轟動

焦點訪談的播出無疑將已經黯淡了的番薯哥新聞重新炒熱起來,各大網站第一時間將這段視頻置頂,網友紛紛熱議起來。

訪談節目視頻中,主要有三處亮點,一個是大公鹿銜著青色靈芝而來之時,一個是大公鹿在蔡鴻鳴訪談中的種種搞笑表現,最後一個是蔡鴻鳴的練拳視頻。其它的,沒人有心思去理會。

“大家說,梅花鹿寶寶咬著的靈芝是什麼東東來著,偶怎麼沒有見過。”網友好奇妞妞問道。

“我也沒見過。”網友飄過回道。

“估計是長苔蘚了。”網友真相帝猜測道。

“可能是刷了油漆。”網友寂寞的蔫雞不無惡意的說道。

“倫家感覺鹿寶寶好可愛喔,要是倫家也有一隻就好了。”

“偶也是,偶也是。”

“唉,一群天真的人,那是國家保護動物,還想要一隻,一腿也不可能。”

“上樓是瞎子,鑒定完畢。”

“不是瞎子,是殘疾人,我們要保持應有的尊重,樓上同學。”

“難道樓上不知道鹿肉有得買嗎?怪不得人家說你是瞎子,果然如此。動物保護協會飄過。”

“有沒有人感覺那梅花鹿的臉長得和番薯哥很象。”

“我也有感覺。”

“我也是。”

“確實停像的。”

“難道......”

“莫非......”

“樓上兩隻傻鳥,難道莫非什麼個玩意兒,說話半吞不吐的,看得人憋尿。不就是想說番薯哥他爸和梅花鹿有貓膩嗎?直說就是,阿三國和鬼子的人又沒少做過這種事,有什麼稀奇的。”

“樓上太惡心,思想太齷齪了,簡直是看髒了我純情處男的眼睛。”

“樓上的話看得我超級想吐,還純情處男???我真不想說我因為苦練童子功,已經足足保持了八十年的童子之身,可謂是強者中的強者,男人中的男人,處男中的處男,要是有人不信,可以過來試試。聯係電話XXXXXXXXXXX。”

“沒想到番薯哥還是個高手,當真如訪談中那位青春痘兄弟所說的,地球已經無法阻擋他的腳步了,他應該到外太空去發展。”

“感覺也沒什麼,沒電影拍出來的好看。”網友不二閑人酸溜溜的說道。

“樓上的傻子,現在電影拍出來的那些還是真功夫嗎?也不想想,在如今高科技下,即使是條狗都有人能夠讓它打得生龍活虎,何況其它。”

“我發現我被番薯哥電到了,我愛上他了。哦,麥噶。”蕭條如初的純純少女。

“樓上是變性人嗎?”青花校友真誠的問道。

“樓上很沒有人性,人家好不容易發下春,你也管,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中國有你這樣的人怪不得要經濟衰退,房地產出現泡沫。”

蔡鴻鳴在電腦前看到有人說他臉長得像鹿臉時,不由怒罵道,你媽媽才呢?再看到有人暗示他是他爸和梅花鹿的產物時,氣得他暴躁的大罵道,你全家才是鹿生狗養的。但旋即臉色古怪起來,難道這些人不知道梅花鹿是公的嗎???

網上的評論有好有壞,有時看得人心情爽快,有時能看得人想跳樓,若是心髒不好,還真的消耗不起。

蔡鴻鳴看了一下,懶得再看,就上床喝了點兌水玉蟾液,坐在**按著上古導引術胎息經的經文法決修煉起來。

他雖然沒看,但焦點訪談造成的風波還在延續,有好事者更是將其中三個亮點視頻剪輯下來,摻入一些秋日美景,配著一段抒情歌曲上傳到網上。這段視頻一出,立馬被網站置頂,瞬間點擊超過百萬。

事情還沒結束。

翌日,人民日報還寫了一篇文章出來湊熱鬧。

“關於焦點訪談‘世界吉尼斯紀錄——種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番薯哥’聯想到的二三事”

文章中主要描述了一個求學上進、孝心可嘉、多才多藝的年輕人蔡鴻鳴,末了還說:“這世界第一大番薯無疑有著很大的科研價值和經濟價值,若有人能研究出這番薯為何能長這麼大,肯定獲利豐厚。番薯的用途非常廣泛,就我們所知道的,它可直接食用,可以治病,可作為生物發電的原料,可以釀酒,可以作為禽畜的飼料,還可以加工成各種食品。

不說多少,若有人能研究種出兩百斤的番薯,那前景非常可觀。

試想一下,一畝本來隻可以收獲一千斤番薯的番薯地多了兩百倍的收入,那就是十萬斤。若以一頭豬一天吃十斤番薯計,一月就是三百斤,四個月就是一千兩百斤,基本上十萬斤的番薯能喂八十三頭豬,而這些豬除了小豬錢外,其它差不多都是全賺的......”

人民日報文章出來後,各大報紙紛紛轉載。

不隻如此,據小道消息透露,住在中南.海那位看了焦點訪談中蔡鴻鳴“一個偉大的夢想是由無數小夢想去成就的。我覺得主席所提出的夢想其實是一棵樹的主幹,而我們的夢想就是一棵樹的枝葉。若我真能把這片沙漠變成綠洲,就能成為這些枝葉的一部分。”的話後,曾經感慨的說了一句“要是人人都這麼想就好了。”

這句話不知怎的流傳了出來,登時引起漫天風波。

一些有眼色的官員隔天登時在開會上提出了“我們要做一枚葉子一根枝椏”之類的講話。

各大官方媒體得到消息,紛紛跑到古浪來采訪蔡鴻鳴,有的另辟蹊蹺,跑到他老家閩南采訪,硬生生的把一個從小偷挖番薯、偷摘水果、偷釣魚,跟人打架的調皮小子描繪成了自小團結朋友、友愛同學、尊敬長輩、孝順父母的好好學生。

蔡鴻鳴看了大家的描述後感覺非常的不真實,那還是自己嗎?

不過就如同她老媽所說的,媒體記者就是兩張嘴皮子,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也管不著,反正他還是他自己。

除了媒體采訪,國內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的各大科研機構看了人民日報上的文章後,如同見到血的鯊魚,紛紛向古浪撲來。

一時,小小邊城古浪,熱鬧非凡。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21 PM

第三十六章 拍賣

“你好,我們是江浙農業科技研究所的,請問蔡鴻鳴先生在家嗎?”

蔡鴻鳴家的正骨推拿診所中,幾個自稱來自江浙的科研人員拿出名片遞給馬鸞鳳。

馬鸞鳳接過名片,看也沒看,直接放進旁邊一個盒子裏。那幾人往盒子看了一眼,發現裏麵已經放了厚厚一疊名片。

“你們有什麼事嗎?”馬鸞鳳問了下,說道:“我是蔡鴻鳴他媽,你們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講,等他回家我再轉告他。”

“那請您轉告一下蔡先生,我們科研所想和他一起合作研究開發他種出的世界第一大番薯,請他回來後務必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再商討合作事宜,我們研究所是抱著非常大的誠意來的。”江浙科研所人員畢恭畢敬的說道。

“好,回來我一定轉告他。你們要不會喝口茶再走。”

江浙科研所的人員麵麵相覷,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怪?不像是請人喝茶,倒像是在趕人的樣子。不過他們也沒什麼事,連忙謝絕她的挽留,離開了。

馬鸞鳳確實不喜歡這些人。

因為今天她已經接待了很多這種人,又沒錢賺,還要浪費茶葉,她才沒空理他們呢?不過要是媒體記者過來采訪就不一樣了,她一定是眉開眼笑的泡茶接待。因為采訪是要錢的,沒錢她才不讓她們采訪,沒來由浪費口水泡沫,多累人。

對此蔡鴻鳴和蔡天福是深深深深的感到很無奈,這人呀是鑽到錢眼裏拔不出來了。

不隻如此,馬鸞鳳還因為采訪收錢想出了一條財路,那就是賣番薯。

你想,一大堆記者跑過來采訪,他不想嚐嚐世界第一大番薯是什麼味道?雖然世界第一大番薯不能吃,但和它同品種的兄弟姐妹卻可以。所以她就把蔡鴻鳴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番薯給賣了出去。她不是一斤一斤的賣,那樣子賣不出多少錢。她專門挑大的賣,三斤種的一個十塊,四斤重的二十塊,五斤重的三十塊,越重越貴,最後還真的有人買。

幾十塊錢對那些用嘴皮子、筆杆子吃飯的媒體記者來說根本就是沙沙水,自然有意思品嚐一下世界第一大番薯同胞兄弟姐妹的味道。

不過蔡鴻鳴種出來的番薯也不是很多,就快賣完了,所以馬鸞鳳苦惱起來。怎麼辦呢?這後麵一定還有人買,不賣給人家不道義呀!想了下,她忽然想起去年自家兄弟過來吃到番薯後感覺味道特別甜,就帶了一些回去種,她也沒問過他種的怎麼樣了。現在正是收番薯的時候,打電話去問一下,看看有沒有。有的話,讓他馬上送一點過來救救急。

想著,她就行動起來,跑去屋裏打電話。這是商業機密,不能讓別人知道。

在診所泡茶的蔡天福看到老婆如一道龍卷風狂卷進去,不由搖了搖頭,這女人真是想錢想瘋了。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太陽見了我也會躲著我,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遠不寂寞,開滿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聲唱你在輕聲和,陶醉在沙漠裏的小愛河

你給我小雨點滋潤我心窩,我給你小微風吹開你花朵,愛情裏小花朵屬於你和我

我們倆的愛情就像熱情的沙漠......”

沙漠公路上,蔡鴻鳴飛快的開著他那輛改裝過的四輪摩托大聲唱歌,吼了一陣後感覺終於把這兩天來的鬱悶吼去,心情才算舒服了許多。自從焦點訪談播出後,他又出名了,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出名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大堆煩惱事。焦點訪談播出後隔天倒沒什麼,再過一天,也就是從昨天開始就有一大堆媒體記者和科研機構的人找到他,不是想采訪就是找合作或者想買他那世界第一大番薯回去研究的,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隻好狼狽的跑出來了。而後麵一大堆爛攤子則交給了他爸媽收拾處理。

沒想到這些對他而言是煩惱事,對他老媽卻是一件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聽他老爸說老媽不僅要人家媒體采訪的時候給錢,還把家裏那些番薯給賣了出去。賣完後,還黑心的從親戚那邊買來番薯接著賣,最主要的是那些買了番薯去吃的人還一致叫好,說和世界第一大番薯同品種的番薯果然好吃。

真是一群傻鳥,他都不知道怎麼說這些人了。

從電話裏了解到老媽在家裏和這些記者科研人員打交道如魚得水,蔡鴻鳴就放心了,開著車繼續往祁連村而去,打算避避風頭,順便去三爺載些羊回來賣。

車窗開著,蕭瑟冷風從外麵往裏麵鑽,讓蔡鴻鳴不由打了個激靈,連忙把窗子關上。

忽然,他靈機一動,有了一個絕佳的主意。既然那些科研機構都想和他洽談合作買世界第一大番薯的事宜,那自己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家裏的世界第一大番薯給拍賣出去,反正這些東西對自己而言根本沒什麼,隻不過是浪費一些玉蟾液的事。

想了下,蔡鴻鳴感覺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他連忙拿起電話聯係縣裏的最大酒店,打算過兩天租用一下他們酒店的大廳。也不用一天,一早上就夠了,而且還不是就餐時間。

酒店經理聽到蔡鴻鳴的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純粹是在給他們酒店送錢嘛,有這種好事他怎麼可能拒絕,而且這可是絕佳的出名機會。一直以來他們酒店窩在這個偏僻小縣城一直沒人知道,現在有大把的機構和媒體在這裏,他們酒店說不定能夠趁此機會一舉成名。於是,酒店經理動用權利給了蔡鴻鳴最大的優惠,還吩咐下去,讓下麵人員盡量把事情安排好。

他都想好了,在拍賣會開始那天,一定找來一批漂亮女孩站在門口迎客,好讓來酒店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們酒店以顧客至上的無上至尊服務,讓他們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安排好酒店,蔡鴻鳴又打電話給她老媽,讓她放出風聲說他兩天後會在縣裏的大酒店開拍賣會,拍賣家裏世界第一大的番薯和另外一個大番薯。

之所以是兩天後,是為了讓更多人知道他要拍賣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消息,順便讓他們去湊錢,免得事到臨頭沒錢可用。而這兩天他還要在祁連村躲一躲,省得那些人又過來糾纏。

打完電話,蔡鴻鳴就猛摧油門,開著四輪摩托往祁連村而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28 PM

第三十七章 鋸鹿角

車子在沙漠公路行駛了一陣,蔡鴻鳴就把車轉向路邊一條沙土壓出來的硬實土路。

四輪摩托在土路上開一陣,就到了祁連村。

回到村裏,蔡鴻鳴才算鬆了口氣,呆在鎮上接受媒體采訪和科研機構的糾纏,對他而言無疑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他是個簡單的人,實在是不耐煩麵對那些煩人的事,特別是明明很討厭那些人,卻偏偏要麵帶笑容接待,搞得他臉皮發酸,這不是他想過的日子。

聽到摩托車的聲音,在屋子裏麵的八公和三爺、五爺、福叔他們都從屋裏鑽了出來。

這陣子天冷下來,八公已經不出去給人看風水,而三爺可以賣的羊差不多讓他給賣光,剩下那些要留著做種,不能賣,所以他也清閑了。除了偶爾趕羊出去喂點草,其它時間他大部分都是呆在家裏看電視和八公等人聊天,要不然就自個炒點小菜,弄點小酒喝。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讓人好不羨慕。

?種田的五爺更是沒什麼事,因為莊稼都收了。

而他今年試種的所謂耐高寒的那些已經長了一截的冬小麥又因為天冷全部死翹翹,所以他隻需要去照看一下他後院大棚裏種的一些菜就好,很是清閑。

“福叔,幾天不見又胖了。”

把車開到屋前停好,蔡鴻鳴下車對走過來的福叔調侃道。福叔傻傻的,隻是傻傻的笑著,然後就去幫他把帶過來的東西抱下車。

聽到他的聲音,後院的梅花鹿都跑了出來,對他“呦呦”叫著,好像是在打招呼。

這幾個家夥賊精賊精的。如今天氣冷,山上一片蕭條,沒有青嫩葉子,沒有鮮美青草,來到下麵後被八公等人精心伺候,有吃有喝,所以就賴著都不走了。八公不隻一次打電話跟他說,讓他過來把鹿角鋸了,就當是這些家夥的夥食費。

蔡鴻鳴對此很是不屑,想用鹿茸泡酒喝就說嘛,還說什麼夥食費,那也太貴了。

如今網上五十克鹿茸最少也在八十以上,二杆鹿角收購價在三千左右,大公鹿頭上那好幾個叉叉的大角,一隻上萬絕對會有人買。他這價格還是自己隨便想的,指不定還更高。

吃幾頓飯就要人家頭上兩個鹿角,八公這心腸真黑,比他老媽黑多了。

他老媽也不過隻是想趁機多賣幾個番薯而已,他直接想把人家的角割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把東西搬完,八公把梅花鹿趕回後院,就鬼鬼祟祟的把蔡鴻鳴給拉進屋裏。

“你麻醉藥拿來了沒有。”一進屋,八公就對蔡鴻鳴問道。

“八公,你這又何必呢?人家角長得好好的,你卻要去把人家鋸下來,這樣太不道德了。”蔡鴻鳴一臉正氣的對八公批評道。

“道德,道德是什麼東西?”八公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臭小子根本什麼都不懂,你以為那梅花鹿就是善良的角色,沒看到它那叉子磨得那麼鋒利,若是不小心被刺到,非腸穿肚爛不可。我鋸了鹿角,是為了你們好。反正那鹿角還會再長,無所謂,大不了鋸了以後給它弄點好吃的補補。”

八公說到這份上,蔡鴻鳴又能如何。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公鹿為了爭奪母鹿的**權,往往會進行殘酷的鬥爭。為了讓自己獲勝,它們會把自己頭上的角磨得尖尖的。當然,也不隻是為了**權,也為了抵禦敵人。磨久了,公鹿頭上的鹿角就會被它們被磨得非常尖銳,以現在人單薄的身體,若被發狂的公鹿刺到,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於是,蔡鴻鳴就取出帶來的麻醉針,隨八公往後院走去。幸好他家是開診所的,要不然這麻醉藥還真不好買。

來到後院,八公拿了些吃的把貪吃的大公鹿給引到一間屋子裏,和母鹿小鹿隔離開來,然後又拿了一塊布把大公鹿眼睛蒙上。看他熟手熟腳的樣子,以前肯定做過這事。

被蒙上眼睛的公鹿很是不安,不時打著噴嚏,搖頭擺腦,似乎想把蒙在眼睛上的布給搖下來。

八公連忙拿起東西喂它,蔡鴻鳴也幫忙伸手輕輕的安撫,過了會,大公鹿才平靜下來。

“可以動手了。”八公對蔡鴻鳴說道。

蔡鴻鳴連忙取出麻醉針往鹿角要割的部位注射,過了會兒,等麻醉藥生效,八公就取來一把鋸子來鋸。蔡鴻鳴一看連忙接過手。這老人家一大把年紀,要是鋸的時候被大公鹿撞到,那還得了。

於是,蔡鴻鳴就拿著鋸子在鹿角上鋸了起來。

大公鹿感覺有異,抬起頭來,過了會兒,感覺沒什麼,才繼續埋頭吃起東西。

等它繼續吃東西,蔡鴻鳴才繼續往鹿角鋸去,不一會兒,就把一隻鹿角鋸了下來。鹿角中有血,旁邊的八公早已準備好,拿著一個碗接了起來。這是鹿角血,大補之物。

蔡鴻鳴連忙拿出準備好的止血生肌膏敷在鋸起來的鹿角斷麵上。

雖然大公鹿注射了麻醉藥,鋸起來沒什麼感覺,但角被鋸了後明顯感覺腦袋不平衡,立馬搖頭起來。

蔡鴻鳴用手輕輕的安撫著,趁八公弄鹿血沒注意到這邊的時候,悄悄放了一滴玉蟾液在喂食的盤子裏。

玉蟾液自有一種天然的清香,大公鹿早已經品嚐過,聞到後也不顧頭上異樣,埋頭繼續吃了起來。這也是頭傻鹿,為了吃連角都不要了。

看到大公鹿安靜下來,蔡鴻鳴才繼續鋸鹿角。

鋸完鹿角,又塗上膏藥,然後在外麵包了一層布,免得它到處亂蹭把上麵的膏藥給蹭沒了。

一般而言,鋸過角的鹿要吃些鈣和有營養的食物來補回鋸去鹿角對身體的損失才行。不過村裏沒鈣片鈣粉之類的東西。想到龍骨中也含有鈣,所以蔡鴻鳴就從殘破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點早前從地裏收來的龍骨粉摻在兌水的玉蟾液裏和番薯給大公鹿吃。

這傻蛋倒是吃得挺愉快,渾不知頭上的角已經沒了。

有人把鹿角比作人的指甲,剪了還會再生。其實是不對的,因為剪去的指甲不會有血,應該把鹿角比作人的牙齒才對。隻是鹿角還會自然再生,但人的牙齒不會。所以鋸去鹿角多多少少會損害鹿的身體,不過隻要喂好一點,就能彌補過來,畢竟動物的生命十分頑強。

過一會兒,麻醉藥性過去。

大公鹿終於感覺不對了,畢竟有一對角和沒一對角是有區別的。這家夥頓時在後院裏跑了起來,還不時用頭去蹭東西,愣是把塗在上麵的膏藥給蹭得一絲不剩,不過現在已經止血,蔡鴻鳴也就沒再給它塗上。

好好安慰了它一下,半天才把它安撫下來。

不過大公鹿還是搖晃著腦袋,顯然不是很習慣沒有鹿角的日子。這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蔡鴻鳴隻能希望它盡早適應過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33 PM

第三十八章 鹿角膠

蔡鴻鳴安撫完大公鹿回到屋裏,就見大廳裏幾個老人忙著處理鹿角。

八公坐在一把矮凳上,拿著一把中藥鍘刀飛快的切著鹿角。大鹿角在他嫻熟的動作下瞬間變成片片薄片,旁邊的三爺五爺等他把鹿角切片後,就拿起來分別用袋子裝好。福叔隻能在旁邊看著。這東西他們可不敢讓他碰。

片刻後,八公就處理好了一隻鹿角,休息一下,就想再接再厲鍘另外一隻。

蔡鴻鳴連忙說道:“八公,這隻留著,改天等我拿去熬成鹿角膠後再用,那樣效果比較好。”

說起來大公鹿頭上的大鹿角在中藥裏已經不能稱為鹿茸,而是鹿角。兩者雖然都是鹿頭上長的,但藥效截然不同。

鹿茸是公鹿額部生長出來的已經形成軟骨卻又尚未骨化的嫩角,角外部覆蓋一層柔軟的茸毛,茸皮長有天鵝絨色的茸毛是真皮衍生物,分杈多枝。茸的內部是致密的結締組織軟骨組織與骨組織,布滿血管,有血液流通,可以輸送營養,代謝旺盛,生長速度很快。而當嫩角逐漸骨化,脫皮,表麵形成縱溝與骨豆突起,分枝變長,頂端變得尖銳,全部是骨質結構,質地變得堅硬沉重時為鹿角。

鹿角無角質外殼,是分杈而無鞘的實心骨質角。

實心骨質角其實並沒有中空嫩角鹿茸那種鹿茸血,但鹿角剛剛伸出頭部的地方帶有神經,有細小血管分布,所以就出血了,但沒有鹿茸多,隻是一點點而已。

鹿角的功效也不能和鹿茸比,鹿茸的功效比較大,而鹿角的功效則很小,如同大人和小孩一樣。鹿角的藥效和鹿茸比就是小孩。不過若是把鹿角熬製成鹿角膠,那功效又不一樣了。因為鹿角膠是從鹿角從提取的凝結物,所以藥效非常大。

隻是八公等幾個老人已經上了年紀,並不是很適合鹿茸那種藥效大的補藥,隻需要鹿角這種藥效小比較溫和的東西慢慢滋養身體就行。

八公聽了蔡鴻鳴的話,感覺他說的有道理。鹿角這樣用確實有點浪費,就把另一隻大鹿角給留了下來。

處理完後,已是中午,福叔把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吃完飯,八公把混了酒的鹿血拿過來。蔡鴻鳴有幸品嚐了一下,味道不錯。隻是這玩意兒大補,他可不敢多喝。他是久曠處男之身,早上起來一向是一柱擎天,火氣威猛強大,要是喝多了上火怎麼辦?他可不屑於找女人以外的東西發泄,到時候要是撐不住,估計就要靠澆冷水熄火了。但這種天澆冷水,那可是會死人的!

吃完飯,和幾個老人坐在一起聊了下最近的趣聞,蔡鴻鳴就回自己屋裏,然後把門一鎖,進了玉鼎中殘破的洞天福地。

來祁連村的時候,他把家裏試藥的蠍子和公雞給帶了過來,好時時刻刻觀察它們的變化。

一進入殘破的洞天福地,他就看到兩個家夥高高的站在殘破洞天福地中十米方圓中的大石上,舒服的享受著玉蟾液滋養大石散發出來的靈氣。看他進來,蠍子立馬站起來搖著尾巴打招呼,公雞則是咯咯叫了兩聲,然後繼續享受著玉蟾液散發出來的靈氣。

被他從窩裏挖出來的蠍子自從有了玉蟾液的滋養後,慢慢的從半死不活的狀態變得活蹦亂跳。

蛻了幾次殼後,這家夥原本慘白的外殼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慢慢變成透明水晶的色澤,如今看起來就像一隻水晶化的水晶蠍子,裏麵五髒六腑血管隱隱可見。而小公雞被喂了兌水玉蟾液後,飯量增大,差不多一天變一個樣,如今已經從原來一斤多的小公雞長成三斤多重的大公雞。這家夥現在個頭和重量雖然不是家裏最大,但論凶猛程度,無疑是這隻喝了玉蟾液有點異變的家夥。

在殘破的洞天福地裏轉了一圈,蔡鴻鳴驚異的發現,大石旁那棵大公鹿銜來的青靈芝旁邊地上竟然長出了一棵棵小靈芝來。

那些靈芝不是很大,隻是剛剛從土裏冒出了個頭,猶如雨後青荷,蒼翠欲滴。

上次他從倉覺上師那邊聽到青靈芝的功效後,就想著找東西試試這東西的藥效,可是因為手中就隻有一棵青靈芝,遲遲沒有下手。沒想到幾天沒見,竟然長出了一堆。這下好了,剛好可以用來試藥效。

不隻是地上長出了小靈芝,大公鹿銜來的大靈芝也是變化很大。

幾天不見,大青靈芝的個頭似乎又長大了一點,佇立在大石旁,如同一柄大傘遮蓋在小靈芝上空,保護著它們。而原本青色的芝身,越發的顯得青翠。

忽然,蔡鴻鳴想到靈芝是靠孢子繁殖的,那地麵上的小靈芝應該就是大靈芝散播的孢子長出來的,那是不是說以後這邊會長出一大片靈芝來呢?看來要好好試一下青靈芝的藥效才行,要不然以後青靈芝多了都不知道拿來幹什麼,難道像炒蘑菇一樣炒著吃,那也太浪費了。

看了一下,蔡鴻鳴就出了殘破的洞天福地,順便把如今已經長成大公雞的小公雞和水晶蠍子放了出來,免得兩個家夥趁他不在的時候禍害大石旁邊剛剛長出來的小青靈芝。

在家裏呆了一會兒,蔡鴻鳴就把大公雞放到後院,然後帶著水晶蠍子往村子後麵的山上走去。

他這次回來可不隻是為了避開那些煩人的媒體記者和科研機構,還有其它事情。

兌水玉蟾液不容易儲存,往往隔夜就壞掉。他試了很多容器,玻璃、塑料、木頭、石頭、竹子、鐵、銅、錫、金、銀、陶瓷等等做出來的罐子瓶子他都試過了,可是沒有一種有用。

後來他就想到了玉。

古人說玉是天地精氣所化,生而有靈,配之可以養人。

玉蟾液其實是天地靈氣的一種,而玉本身又有靈性,那是不是說可以用玉瓶來裝玉蟾液?蔡鴻鳴也不知道,所以想弄個玉瓶試試。隻是如今玉的價格很貴,一個水滴大小的玩意兒就要上百成千,他要做一個瓶子儲存東西,那要多少錢?

若是買了玉做成瓶子最後不能裝玉蟾液,那他不是白白浪費了這筆錢,所以他就想另找門路。

祁連山其實也有玉,人稱祁連玉。其實也就是些有色澤光潤的石頭,名氣有點,但遠沒有和田玉那麼貴。他以前在山中也遇見過,不過對那破石頭不屑一顧。如今要用,他就想去撿來讓人雕個葫蘆裝玉蟾液看看是不是有用,若有用的話再花錢買個貴點的玉也不遲。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38 PM

第三十九章 紫色葫蘆(上)

花木凋零的秋季,沒有春時的活力,夏日的興奮,冬日的沉默,有的隻是一片蕭瑟。

蕭瑟的天,蕭瑟的地,蕭瑟的山。

地上落滿了枯黃的樹葉,一腳踩上去,就能聽到一陣陣沙沙嘎啦的聲音。在這寂靜無人的山林,這種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到了山上,蔡鴻鳴從木屋中拿了一把柴刀,背著一個褪色的白色帆布背包踏著落葉往樹林裏麵走去,外殼已經蛻變成水晶色澤的蠍子被他放在肩膀上。這家夥豎著尾巴穩穩的趴在那裏,眼睛四處看著,讓人感覺就像一個正在搜尋信號的衛星鍋一樣,很搞笑。

以前他看到的祁連玉還在番薯地後麵,也就是這條祁連山餘脈的深處,所以還要往裏麵走。

天,一天比一天冷,昨日天氣預報說了,有冷空氣過來,估計過一段時間就會下今年第一場雪。下了雪的天會更冷,他那燒烤攤也要收攤了,而他也要回家。在這地方,若非家裏有暖氣,他還真的受不了。

冬天冷還沒什麼,等到冬季過後,冰雪消融,有一段時間天氣幹燥,那時候沙塵暴就來了,那才真正要命。

那漫天飛舞的黃沙,五十米內不見人影,沙塵隨著你的呼吸鑽入口中、肺中,讓你幾欲窒息。那種感覺沒人會想過要去體會。

有一年他就是在這邊過的冬天,冬天冷點沒什麼,到了春季的景象他不敢相象。那幾個月他差不多天天都呆在家裏,不敢出門,坐得屁股都快長毛了。從此後,冬天他就再也沒在這邊呆過。

天氣變冷,林中的生物逐漸蟄伏起來,一路走來,蔡鴻鳴連隻蒼蠅都沒看到。

越往裏走,樹林越密,這邊離有人的地方遠,罕有人至。所以即使不在保護區範圍內,生態也很好。

忽然,眼尖的蔡鴻鳴看到遠處一片山坡上稀稀拉拉長著幾棵山梨,樹上還掛了一些熟透的梨子。他連忙跑了過去。這可是野生品種,味道甜且多汁,雖然個子有點小,但比市麵上賣的好吃多了。

蔡鴻鳴興致勃勃的爬上樹去摘梨子,等到樹上後,才發現在遠處看起來黃橙橙一片的梨子不是已經被鳥啄過就是被蟲子吃了,沒幾個品相好的。

不過聊勝於無,他就摘了一些好點的吃著。都說鳥兒吃過的東西最甜,果然如此。這梨甜入心肺,吃起來全身清爽。

說起來這山上野果也挺多,有小小的堅果毛榛,有苦澀酸的野蘋果。這野蘋果根本就難以下口,最好的方法就是製成果脯或者果醬再或者拿來做蘋果醋。不過做蘋果醋很費功夫,他懶得做;而做果醬、果脯又浪費糖,還不如在市麵上買來吃劃算。

又往裏走了一陣,來到一座高山腳下。

高山巍峨聳立,腳下是一條山洪衝擊而出的季節性河道,河道中有一堆圓圓扁扁的石頭,他那時候就是在這裏發現祁連玉的。

於是,他就在河道中找了起來。

找了一陣,卻沒發現他要找的祁連玉,他不由奇怪,記得明明是這個位置才對。隻是這裏到了雨季時候,山上雨水流下來匯成山洪衝擊而下,保不齊會被水流衝走,所以他重新估量了一下位置,尋找起來。

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倒是把自己累得要命,他就找到了處地方休息一下。

這時候的樹林無疑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時刻,河道兩旁樹林中五彩繽紛的樹葉把一片山穀打扮得豔彩奪目,讓人神迷。

美景不容錯過,蔡鴻鳴抬頭四望。忽然,他看到對麵高山蒼崖下,竟然長著一撮蒼翠。如今氣溫下降,草木憔悴枯槁,變得蒼黃死白,沒想到還有東西能長得這麼綠。蔡鴻鳴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就站起來往那邊走去,想看看那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在這森冷天氣裏保持顏色。

說是對麵,其實有一段距離,因為兩座山之間還隔著一條u形河道。

走了一陣,來到地方,蔡鴻鳴發現,那撮蒼翠竟然是棵野葫蘆上的葉子,野葫蘆上麵還掛了幾個紫色葫蘆。

青葫蘆、白葫蘆、黃葫蘆他倒是見過,但從來沒見過紫色的葫蘆,感覺有趣,他就伸手往葫蘆摸去。

這時,異變突起,野葫蘆藤蔓中倏然射出一道黑影,蔡鴻鳴下意識往旁一閃。黑影落在地上,蔡鴻鳴定睛一看,原來是條高原蝮蛇。次奧,這麼冷的天這玩意兒不冬眠跑出來幹什麼?

這種蛇本地又叫七步蛇,意思是被咬了七步就倒,是一種很毒的高原蛇。

七步蛇落在地上,趴在地上的身子微微翹起,嘴角吐著性子,冷漠的眼眸緊緊盯著蔡鴻鳴。

蔡鴻鳴暗暗吞了口口水,手上隻有一把柴刀,太短恐怕砍不中這蛇。對這種毒蛇他可不敢用手抓,要是被咬到就完蛋了。左右看了看,想著是不是去前麵的樹林砍一根棍子過來結果了這家夥。

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趴在他肩膀上的水晶蠍子動了,

水晶蠍子飛速從他身上爬下,往七步蛇爬去。

七步蛇看到如今身子已經長到十厘米的水晶蠍子過來,頓時警惕起來,不停的吐著信子警告它離開。

水晶蠍子卻不顧七步蛇的警告,繼續往前爬。七步蛇緊緊盯著,驀然,身子一動,猛然張開血盆大口往水晶蠍子咬去。水晶蠍子也不甘示弱,忽而往旁爬了幾步,原本一直翹起的尾針一動,脩然往前刺去,正好刺在七步蛇咬過來的腦袋上。那堅固的腦袋瞬間被刺了個窟窿,死得不能再死。

刺死七步蛇,水晶蠍子拖著它的屍體來到蔡鴻鳴麵前,搖晃著尾針邀功。

蔡鴻鳴沒想到水晶蠍子竟然這麼犀利,簡直驚瞎了他的眼。看來以後進林子都要帶著它,簡直是防蟲防蛇的絕頂利器。好在這家夥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已經把他當成主人,要不然他都得小心睡覺的時候這家夥會不會給自己來一針了。

摸了摸水晶蠍子的頭,安慰了它一下,蔡鴻鳴就去砍了根樹枝對野葫蘆檢查起來,看葉子裏還有沒有蛇貓在裏麵。

水晶蠍子看了他一下,就拖著七步蛇在旁邊海吃了起來。

蔡鴻鳴一直喂它從寵物市場買來的蟲子,沒想到它還吃蛇,口味還真重。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41 PM

第四十章 紫色葫蘆(下)

仔細找了一下,蔡鴻鳴並沒有在野葫蘆藤蔓上發現有別的七步蛇的痕跡,不過倒是在野葫蘆旁邊發現了一個蛇洞。

為防止意外,他把蛇洞堵來,免得等會兒又跑出一條來。

做完這些後,他就伸手往長在野葫蘆上的紫色葫蘆摸去,挺光滑的,而且很硬,指甲在上麵掐了一下都沒有留下半點印記,看來已經熟了。

於是,他就想摘一個下來看看。

當他要摘下葫蘆的時候,卻發現葫蘆並不是實心的,裏麵好像有**在流動。心中愈發好奇起來,用力的掐著葫蘆口的藤蔓,打算把它掐斷摘下來看看。卻發現葫蘆藤非常有韌性,根本掐不斷。他就拿起柴刀割了起來,還是割不斷。

他這柴刀用久了,刀口有點鈍,看來要用人家園藝工人專門修剪花木的剪刀才行。

蔡鴻鳴看了一下,發現這種紫葫蘆也不是那種淡紫色的,而是黑得發紫的那種紫色,看起來貴氣十足。

這東西能在這個時節長得這麼亮眼,顯然不是普通品種,所以他就想帶回去種。

想著,他就動手起來,把柴刀當作鐵鍬,在野葫蘆周圍挖了起來。連帶著土挖了一米左右,他就抱著野葫蘆進入殘破的洞天福地中,先找了個地方挖了坑種上去,免得回去死了。種完後又澆了點兌水玉蟾液,他才出了殘破的洞天福地。

到了外麵,他忽然看到原本長著野葫蘆的坑中閃過一絲光亮,心中好奇,就走了過去。

等撥開上麵的泥土一看,發現下麵竟然有塊大石頭,而亮光就是從石頭上發出來的。

他看了,連忙把石頭上的泥土全部清理幹淨,然後輕輕拿柴刀敲去石頭上麵的外皮,頓時露出一道黑光。石頭的真麵目露了出來,這是一塊墨玉。墨玉外皮被他用柴刀敲破,露出裏麵晶瑩剔透,水潤光澤的玉容。

一般而言,祁連山出產的墨玉若沒有經過拋光打蠟,會顯得很幹,沒有水分。

而這塊墨玉,看起來精光內蘊,摸起來堅潔細膩,厚重溫潤,一點也沒有他見過的祁連玉的樣子。

或許有埋藏在地下的原因,不過這個對他來說無所謂,他就是想找塊玉雕個瓶子試試看能不能裝玉蟾液而已。

看到這是他要找的祁連玉後,他就使勁把墨玉挖了出來。剛剛看的時候感覺也不怎麼大,等全部挖出來,才發現比他想象的還要大。整個墨玉是橢圓形,上麵有水盆大小,下麵還大一些。他用了下力,發現根本抱不起來,隻能稍微挪動。

這麼重怎麼帶回去?

也不知能不能收進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中,蔡鴻鳴想著,就抱著墨玉試了一下,發現還真的進去了。隻是不知怎麼的,出來後頭暈乎乎的,疼得難受。

於是,他就找個地方喝點水休息一下。

過會兒,那種疼痛的感覺才算是緩和了些,不過還是很暈,有點像感冒了的感覺,手腳無力,身體漂浮。

又休息了片刻,蔡鴻鳴發現還是如此,就撐著身體往回走去,連水晶蠍子都忘記帶了。還是水晶蠍子有眼色,看他要走,連忙爬到他肩膀上,跟著回去,而那條七步蛇,已經被它給吃了個精光。

很難想象,一隻十厘米左右的蠍子竟然能吃掉一條將近一米的七步蛇。

蔡鴻鳴強撐著身子回到木屋,終於撐不下去,一頭倒在**睡了。幸好他上來的時候已經跟八公他們說過,晚上會在上麵睡,要不然幾個老人家該擔心了。

看到主人躺在**睡,水晶蠍子滴溜溜的在房中轉了一圈後,也找了個角落趴著。

第二天,蔡鴻鳴是被餓醒的。肚子咕嚕嚕直叫,餓得要命,看看手機,已經九點多。想起昨天晚上沒吃飯就睡,怪不得這麼餓。他也懶得煮,到外麵挖了一些長出世界第一大番薯地方的泥土後,就帶著已經自己爬過來的水晶蠍子下山而去。

“呵,飯量見長啊!都趕得上阿福了。”

八公坐在一旁,看到猶如餓死鬼投胎的蔡鴻鳴不停的往嘴裏扒拉著飯,調侃道。

早上每個人都吃了,剩下的這些是福叔給他預備的。他來的時候不管有沒有吃,福叔都會煮他的份。不吃的話大不了喂雞鴨,對農家人根本沒有剩飯剩菜一說。

“那是,我估計過一陣還會長,到時候可能比福叔還吃得多。”蔡鴻鳴大言不慚的說道。

福叔人雖然傻,但飯量一點也不傻,每頓飯至少吃三大海碗,差不多一斤米。最近蔡鴻鳴喝兌水玉蟾液休息胎息經飯量也慢慢增大,但並不是明顯,隻是比以前多吃了一兩碗而已,不過對這些看著蔡鴻鳴長大的老人來說,已經很稀奇了。

“你就吹吧!”八公沒好氣的對他說道。

有了東西填肚子,蔡鴻鳴頓時覺得全身精力充沛、精神飽滿,昨天那種空虛無力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心中對此感到很奇怪,昨天到底怎麼回事?也不像是感冒。想了想,他估計是把墨玉收進殘破洞天福地中的原因,看來以後不能收太大的東西進去,免得和昨天一樣,那種滋味他真的不想再享受一次。

在祁連村呆了一早上,吃過午飯,蔡鴻鳴就帶著三爺養的最後幾隻能賣的羊回去了。這些羊賣完,他那燒烤攤也該收攤了。

回到鎮上,已是天黑。

蔡鴻鳴是掐著時間回來的,免得被那些媒體記者和科研機構的人員糾纏。據他老媽說,這幾天鎮裏又來了一批媒體和科研機構人員,都是衝著他拍賣的世界第一大番薯而來,最主要的是她從親戚家拿來的番薯又賣了不少。這幾天他老媽每天晚上數著賣番薯的錢都能數到發笑。

下午縣大酒店的經理也打來電話,說酒店拍賣會場已經準備好,就等著明天啟用。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明天拍賣開場了。

“也不知那兩個番薯能賣多少錢?”晚上,蔡鴻鳴躺在**想著。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45 PM

第四十一章 拍賣會

翌日,蔡鴻鳴早早起床刷牙洗臉吃飯,然後去叫來一輛叉車把兩個大番薯給叉到酒店拍賣現場。

她老媽雖然能抱得動,但這時候自己抱過去未免掉價,還是弄輛車比較高檔一點。

說起來她老媽以前也是個苗條淑女,可自從生了孩子來西北後,不知怎的變得粗壯彪悍起來。她個子原來就比老爸高差不多一個頭,如今長得這麼粗壯,和他爸站在一起,就有如一隻老母雞和一隻小公雞,格外引人注目。

叉車把大番薯運到酒店門口,就有侍應生推著小叉車過來叉著大番薯放到拍賣台上。

時間已然不早,酒店內人影幢幢,媒體記者和科研機構濟濟一堂。記者看到蔡鴻鳴過來,紛紛拿起相機拍照。炫目的閃關燈照得他眼花繚亂。

等大番薯擺好,蔡鴻鳴走上拍賣台,看到台下坐的不僅有國內科研機構的人員,連國外的也來了不少。不過這些人若是想從番薯中研究出什麼東東估計要失望了,因為這東西是他用玉蟾液無意間摧大的,裏麵根本沒什麼。

玉蟾液是皓月菁華,說起來是天地靈氣的一種。

在遠離俗世的深山之中我們會感覺空氣特別清新,呼吸起來倍感精神舒爽。其實這種空氣就含著所謂靈氣,隻是非常稀薄而已。若是在這種地方找塊肥沃的地種番薯,那長出來的一定也非常大。

大番薯也不是沒有人種出來,六七十斤重的比比皆是,一百多斤的也有。

隻是沒有一個像蔡鴻鳴種的這兩個番薯逆天罷了。所以科研機構的人才會有興趣,想研究出這番薯是如何長出來的,若是能研究出番薯中的成長基因,那價值簡直是無法估量。

酒店經理為了博出個好名聲,可謂下了功夫,拍賣會場弄得有模有樣,連拍賣槌都搞來了。

這玩意兒蔡鴻鳴也隻是在電視上見過,還從來沒真正接觸過,一時手癢,他拿起來敲了幾下。本來有點吵鬧的會場登時安靜下來。

沒想到會這樣,蔡鴻鳴不由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沒停頓,順勢說道:“歡迎各位來到獲得吉尼斯世界紀錄的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拍賣現場,大家都知道,番薯用途廣泛,醫藥、工業、食品、農業等都有涉及,若是有人能研究出本人這世界第一大番薯是怎麼長出來的,那無疑會獲利豐厚。我們也不廢話,現在就開始拍賣本人種出的世界第一大番薯,起拍價十萬,每次叫價不得少於五萬,現在拍賣開始。”

下麵科研機構人員聽到他的報價連連搖頭,心道一個番薯起拍價十萬,真是想錢想瘋了。

不過就如同人民日報上所說的,若是能破解這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成長秘密,到時候不用說自己種,就是把這個研究成果賣給各個科研機構或者各國的農場主那也是受益匪淺,試想一下,本來隻是普通產量的番薯一下子增加上百倍,那巨大的利潤想想都讓人眼紅。

所以雖然很不屑他的報價,他話音一落,還是馬上有人舉牌。

“好,八號先生十萬,九號先生十五萬,那位二十萬,二十五萬,三十萬......”

隻是片刻,已經申請了世界吉尼斯記錄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就飆到一百萬,幸好她老媽不在,要不然若是知道一個番薯拍賣到一百萬萬,還不高興得瘋了。

“一百萬,十五號先生一百萬,二十三號一百零五萬,二十六號先生一百一十萬...”

上了一百萬,激烈的競爭逐漸趨於緩和,價格也沒有最初那樣飛快上漲,而是慢慢提升著。

“一百二十萬,三十五號一百二十萬,一百二十萬,好,那位朋友舉牌了,一百二十五萬,一百三十萬,一百三十五萬,四十六號的朋友一百三十五萬,還有沒有,一百四十萬,一百四十萬,一百四十萬,還有沒有,還有沒有。”蔡鴻鳴大聲的叫著挑動拍賣場內氣氛,看價格到了一百四十萬停下來,就說道:“剛才忘記說了,番薯賣出去後,我還會奉送給拍到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先生一大瓶從根部取來的土壤。可以說是買一送一,便宜的不得了,不知還有沒有人加價的?一百四十萬還有沒有人加價......”

拍賣會場中的科研機構人員暗暗罵了一聲狡猾。

若隻是大番薯也沒什麼,但再加上土壤就不一樣了,那樣不僅能研究大番薯的成長基因,還能分析土壤中的種種變化。世界第一番薯不可能無緣無故長那麼大,無非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番薯自身變異,一個肯定是土壤富含的營養。聽到他祭出這個利器,下麵的人紛紛議論起來,接著,本來停頓的價格又漲了起來,隻是瞬間,就漲到了兩百萬,然後就再也不動了。

沒人是傻子,一個番薯拍賣出兩百萬已經很多。國內官方的科研機構大多是政府下撥的科研基金,可沒那麼多錢揮霍,能拍賣到這麼高,已經是國內民間科研機構和國外機構的競爭結果,不過也就這麼多了,再高也沒人要。

畢竟這隻是第一筆,接下來投入研究的錢才是大頭。

“兩百萬,三號先生兩百萬還有沒有人加價,兩百萬第一次,兩百萬第二次,兩百萬第三次。好,成交。謝謝這位先生。接下來我們繼續拍賣和世界第一大番薯一起生長的大番薯,也就是世界第二大番薯。同樣,拍買到的朋友也會獲得一份世界第一大番薯根部的土壤,現在我們開始拍賣......”

拍賣繼續,拍賣完後,扣除稅款,蔡鴻鳴總共收入三百二十五萬。

這麼豐厚的利潤讓他忍不住想著明年是不是也弄出一兩個大番薯出來。這一下子比他辛辛苦苦賣了一年的燒烤還多,比搶銀行還來得快。

不過這是以後的事了。

拍賣完後,又有一大堆記者湊過來采訪。蔡鴻鳴很無奈,隻得接受,要不然等會兒出去還是會有人追到家裏,到時候更煩。接受完采訪,已是中午,酒店經理熱情的過來請他一起吃飯,蔡鴻鳴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酒店他來吃過,菜炒得比他老媽還難吃,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離家不過幾步遠,跟酒店結算了一下租用場地的費用,蔡鴻鳴就往家裏走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51 PM

第四十二章 一點也不可愛的小女孩

蔡鴻鳴走在街上,轉頭四處看著。

自從政府把他家門前這條街修了一下,掛上曆史老街的名稱後,每到節假日,這裏就有很多人過來逛街,跟著就有一堆生意人跑來開店,街道就逐漸興旺起來。

不過這和他家沒什麼關係,他家是正骨推拿診所,人家來玩總不可能跑來正骨吧,所以他家的生意依然是老樣子。

往家裏走去,忽然,蔡鴻鳴看到路邊新開了一家名叫“霏淋琪娜”的麵包坊,裏麵裝修得挺高檔的。想著已經很久沒吃過麵包,他就走了進去。

一打開門,就聽到電子音傳來軟膩綿柔“歡迎您光臨霏淋琪娜麵包坊”的聲音。進到裏麵,隻見一個美麗的背影不停的在烤爐前忙著,一股麵包的香味撲鼻而來。不說麵包的味道如何,單單這背影就能讓人浮想聯翩回味了。

瞄了一眼,蔡鴻鳴就走到放滿麵包、糕點的架上看了起來,架上各色麵包蛋糕餅幹琳琅滿目,看起來賣相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他在店裏轉了一圈,挑了兩袋裏麵包著葡萄幹的枕頭麵包和一些紫薯蛋撻、榴蓮酥,就走過去付錢。

榴蓮酥若是生的吃起來感覺味道感覺很不好,但若是做成榴蓮酥配著茶水、果汁吃,那味道就不一樣,非常好吃。

“老板,算賬。”蔡鴻鳴走到櫃台對正在烤爐前忙著的女老板叫道。

女老板一聽,轉過身來。

蔡鴻鳴看到她的臉後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女人分明是他在市裏咖啡店遇到的那個,記得自己為了她還被讀初中時候班裏那個肥婆打了。怎麼這麼巧?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天涼好個你XXoo的秋。

一時,蔡鴻鳴尷尬無比。

莘瑾柔看到他,就想起咖啡店他被打那一幕,“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猶如海棠初放,有傾城傾國之姿,看得蔡鴻鳴傻傻的。

莘瑾柔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嗔惱的瞪了他一眼。這時,門被推開,一聲“歡迎您光臨霏淋琪娜麵包坊”的聲音響起,蔡鴻鳴清醒過來,不由在心中暗暗怪道,自己定力怎麼這麼差了?

推門的是個小女孩,手裏舉著個吹氣金箍棒,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蔡鴻鳴一看,這女孩他認識,就是那天在公交站台打他眼睛的那個小屁孩。今天怎麼回事,怎麼一大堆人都湊一起了,難道那天的悲劇又要重演??

小女孩進來看到他,頓時把他給認了出來,怕他報複她打他的眼睛的事,立馬小心戒備的拿起金箍棒指著他道:“壞叔叔,別過來喔,不然偶我用金箍棒打你喔。”

這小屁孩還會威脅人了。

蔡鴻鳴看了她一眼,嚇唬道:“小屁孩,信不信我把你的金箍棒給抓抓抓抓成一堆爛泥。”

“我不怕,我還會詠春,哈哈。”說著,小女孩就在原地打了幾個詠春的經典拳法。

蔡鴻鳴看得咂舌不已,這誰家的孩子,這麼小就讓她學功夫,這要是去幼兒園欺負了小朋友怎麼辦,以後還要不要交男朋友了?

“丫丫過來,姐姐做了小熊餅幹給你吃。”莘瑾柔不滿他嚇小孩,瞪了他一眼,對丫丫招手道。

聽到莘瑾柔竟然自稱姐姐,蔡鴻鳴眉毛一挑,好整以暇的瞄了她一眼,心道現在女孩子都怎麼了,雖然長得漂亮,但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讓人家小孩子叫你姐姐,這...老臉不紅嗎?

莘瑾柔卻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拿出準備好的餅幹給丫丫吃。

丫丫接過手,就猛的啃了起來,半天才歪著腦袋說道:“媽媽說不要讓我老是在姐姐這邊吃東西,她說姐姐的東西是要賣錢錢的,不能隨便吃。”

小屁孩,早這麼想就好了,現在東西都塞嘴裏了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蔡鴻鳴在一旁腹誹道。

莘瑾柔聽了,憐愛的摸著丫丫的頭說道:“不要緊,丫丫要是喜歡吃盡管來,姐姐這邊有的是餅幹,大不了丫丫長大以後再請姐姐吃好了。”

“嗯。”丫丫重重的點了點頭。

偷偷看了蔡鴻鳴一眼,丫丫悄悄的對莘瑾柔招手道:“姐姐過來,我跟你說。”說著,她就趴在莘瑾柔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聽完後,莘瑾柔看了蔡鴻鳴一眼,掩嘴笑了起來。

蔡鴻鳴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屁孩在說自己的壞話,不由呲牙咧嘴恐嚇道:“小屁孩,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小屁屁。”

“我才不怕呢?”丫丫叉著腰大聲說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叫我姨姨打你,她可是會詠春的。”

蔡鴻鳴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道:“就是你姨姨來了我也不怕。我一個小指頭就能把她像撚蒼蠅一樣撚死。”

話音剛落,麵包坊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靚麗女子。丫丫一看,叫著“姨姨”歡快的跑了過去。

“你怎麼到處亂跑,要是被壞蛋抓去了怎麼辦?”丫丫姨姨把丫丫抱在懷中訓道。

“我到姐姐這邊來玩,不會有壞人的。”丫丫說完,眼睛一轉,又指著蔡鴻鳴說道:“姨姨,這個壞叔叔說一個小指頭就能把你像撚蒼蠅一樣撚死。”

“是嗎?”

丫丫姨姨一聽,英眉直豎,往蔡鴻鳴看去。

她進來的時候蔡鴻鳴心頭就不由一蹬,暗暗叫苦,心道:怎麼又是這個肥婆,以前坐在他前麵肥嘟嘟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怎麼長大後變苗條了脾氣卻這麼火爆,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不一樣,看來古人說的心寬體胖未必沒有道理。

這時看她聽到丫丫的讒言向他望來,蔡鴻鳴連忙解釋道:“沒有,絕對沒這事。我怎麼可能有這本事?”

“有,就是有,姐姐也聽到了。”丫丫叫道。

蔡鴻鳴直翻白眼,心道這小屁孩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看到他這樣子,莘瑾柔不由得又想起那天蔡鴻鳴被師婉兒打的情景,噗嗤一聲,又笑了起來。

蔡鴻鳴看得暗暗撇嘴,這都什麼人,這時候還幸災樂禍的。他看苗頭有點不對,就想走人,連忙對莘瑾柔說道:“老板,算賬,多少錢。”

莘瑾柔忍住笑,道:“上次咖啡店你請我吃牛排,這次就算我回請你好了。”

能不提那天的事嗎?

蔡鴻鳴無語了,再說這麵包的價格能和牛排比嗎,這便宜也占得太大了吧。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連忙拿起她裝好的麵包、點心走人。

看他走了,丫丫掙紮著從師婉兒身上下來,打開門,也偷偷的跟了出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09:54 PM

第四十三章 老縣長來了

蔡鴻鳴走了幾步,就發現在後麵鬼鬼祟祟跟著的丫丫,不過懶得理她,徑自往前走去。

丫丫以為他沒看到,踮著腳尖悄悄跟著,不時在旁邊角落裏躲來躲去,活脫脫一個小間諜。

跟了一會兒,看到蔡鴻鳴走進一家店裏,她連忙跑過去趴在門口偷偷的往裏麵張望。

小胖墩家就住隔壁,高興的拿著媽媽新買給他的水槍四處射著玩,忽然看到趴在診所門口的丫丫,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就好奇的跑過去,站在她身後往裏麵看。

丫丫看了半天,也沒看到蔡鴻鳴,不由嘟著嘴轉過身來,卻不知道後麵還有個小胖墩,一頭撞了上去。

“哎呀!”

丫丫摸著撞痛的頭,往撞到她的東西看去,原來是個小胖墩,不由惱怒的叉腰叫道:“你這小胖墩,在這邊鬼鬼祟祟做什麼?”

“你才鬼鬼祟祟呢?”小胖墩說著,又好奇的問道:“你在這邊幹什麼,是不是想偷東西?”

“你才想偷東西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哲智,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丫丫,你幾歲了。”

“四歲。”

“我五歲,大你一歲,你要叫我丫丫姐。”

比歲數中丫丫獲勝,小胖墩不得不叫丫丫姐姐。丫丫看他對這麼這裏熟,就問起了蔡鴻鳴的事,小胖墩就傻傻的說了出來。

蔡鴻鳴回家吃完飯休息一下,出門買把園藝剪刀,打算剪開種在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中的紫色葫蘆裏麵到底是什麼。回來的路過經過上次買龍骨治瘡膏的信哥店門口,被他看到叫住了。

“鴻鳴,等會兒你給我拿十帖上次給我的治瘡膏來。”

蔡鴻鳴聽了,愕然問道:“信哥,你買那麼多幹嘛,不會一下子長那麼多痔瘡吧?”

“狗屁,什麼一下子長那麼多,我那是留著以後送人的。你那新膏藥真神了,我貼的隔天就感覺消了很多,第二天直接好了,我說你這裏麵不會真的有放龍骨吧?”信哥稀奇道。

“當然,我騙你幹嘛。”蔡鴻鳴說道。

“那你這膏藥不是很貴?”

“不會,不過比其它的膏藥的貴,畢竟放了龍骨,一帖要比以前貴幾十塊,要一百。”

“一百,還行。你給我弄十帖過來,錢我等會兒給你。”

“那你等會兒。”說完,蔡鴻鳴就速度跑回家拿膏藥過來給他。從信哥手裏接過錢數著,他心中都樂開了花,心想著真是財神爺來了擋都擋不住。

回到家中,他正想上樓進入殘破的洞天福地中剪紫葫蘆,卻看到本地父母官老縣長來了。

這老縣長說來也是傳奇人物,從村長、鎮長升到縣長,後來要把他調到市裏他卻不去了,隻說想呆在古浪,為縣裏好好做實事。老縣長他也認識,老人家嘛,難免會有個腰酸背痛的,就過來找他爸治療,一來二去大家都挺熟的。

隨同老縣長來的還有一個秘書,不過這次他顯然不是來找蔡天福的,一進來就對蔡鴻鳴說道:“鴻鳴有沒有空,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蔡鴻鳴就把他帶到後院,後院有副石桌椅,是他們家夏天用來納涼的。

雖然不知道今天老縣長過來幹什麼,但都是熟人,所以蔡天福夫婦就過來陪著泡茶。

茶過三盞,老縣長說道:“今天我來主要有一件事,上次鴻鳴不是在電視上說要承包沙漠嗎?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若是還想承包的話縣裏會盡量便宜包給你,缺錢的話,縣裏還會給你提供免息貸款。如果承包的沙漠改造得好,到時候縣裏還會有補貼。”

蔡鴻鳴沒想到老縣長過來是為了這事。

雖然他也有想過承包沙漠,但也隻是想想而已,更多的是想買下。畢竟承包後權利還在政府手中,隻有買下才是自己的東西。

在國內,很多官員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能做下。若是承包沙漠改造得好,難免有人眼紅要過來搶奪?到時候胳膊拎不過大腿,能怎麼辦?但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把一片沙漠改造成綠洲,卻要被人從手中奪走如何甘心?

雖然這事不一定會發生,但卻不是沒有,去年不是有個全國治沙勞模告政府強征收她辛辛苦苦的治沙成果嗎?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所以承包沙漠並不是很保險,人家還是有收回權利的,到時候賠你一點錢了事,哭都沒地方哭去。但買下來就不一樣了,買下了就是自己的地。雖然土地名義上還是國家所以,但其實是私人擁有,別人若是想征收就會有顧忌,到時候起碼賠償會高一點。

“承包沙漠幹什麼,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嗎?我們不承包。”馬鸞鳳聽了,立馬嚷嚷道。

承包沙漠其實根本不用多少錢,像祁連村那麼缺水的地方,一畝幾十塊就夠了。主要還是承包沙漠後種植樹木等的投入,那才是筆讓人頭疼的數目。

“瞎嚷什麼,聽兒子怎麼說。”蔡天福在旁說道,家裏大事一向是他做主。馬鸞鳳一聽,就靜了下來。

“縣長,我是想要我們村那邊的沙漠地,不過不是承包,是想買。”蔡鴻鳴說道。

“你買那邊的地幹什麼,遍地是沙子,又種不出東西,你傻了是不是。”馬鸞鳳瞪眼道。

“讓兒子說。”蔡天福開口道。

“喔...”

“媽,其實咱們村那邊也不全是沙地。我看過了,隻要往下挖深一點就是肥沃的泥土,若是用來種番薯什麼的,一定能長得很好,就是缺水。”

“對呀,缺水你要來幹什麼?”

老縣長在旁聽了也苦惱起來。是呀,那地方不就是缺水才讓人遷出來嗎?若是承包了的話,從有水的地方拉一條水管過去顯然有點不現實,因為祁連村距離水源的地方最近的都有十公裏,若是修條水管,那投入就大了。

“所以我才想買下來,自己的地可以慢慢弄,如果承包的話就不合算了。”蔡鴻鳴說道。

“若是你真想買的話,縣裏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一畝5000,再少就不行了。不過若是承包地話一畝隻要五十,我看你還是承包合算。縣裏會給你簽70年的合同,合同到期還會順延下去。”

“這價格貴了,土門那邊征地一畝才給八千。祁連村那邊的地全是沙子,又沒水沒電還要五千,貴了。聽說西疆那邊一畝地才要兩千,我們還不如去那邊買。”馬鸞鳳插嘴說道。

對她,老縣長也是頭疼不已,隻得解釋道:“鸞鳳,不能這麼算,西疆那邊不是不安寧嗎?離我們這邊又遠,去那邊買不合適?”

“那也不能賣這麼貴,我感覺三千就差不多,貴了有點不劃算,還不如我們自己種。還不用錢,到時候政府還有補貼,根本就不用去承包去買。”

馬鸞鳳說的也是事實,關於防沙治沙省政府曾經**過規定,就是個人在沙漠治沙中所有的地麵植被屬個人所有,弄得好政府還有補貼,還提供貸款。以後這些東西還可以傳承下去。

“這個...我們要開會討論一下。”

老縣長說不過馬鸞鳳,隻好說要回去開會討論看看,然後就走了。

蔡鴻鳴本來以為五千已經很便宜,沒想到老媽這麼厲害,一下子給降到三千,這跟白給都沒什麼區別了。他第一次發現老媽真是太牛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00 PM

第四十四章 酒乎

縣政府離蔡鴻鳴家診所並不是很遠,所以老縣長出來的時候並未坐車。

他和秘書兩人在路上走了一陣,忽然轉頭對旁邊秘書問道:“五千塊一畝地很貴嗎?”

秘書也跟了他很久,知道他想問什麼,就笑著說道:“這要看是在什麼地方,若是在縣城這邊別說是五千,五萬都買不到。不過要是在祁連村那邊,就難說了。那邊離縣城遠,交通不便,又缺水,就算白送給人都未必有人要,要不然當年他們村的人也不會搬出來。再說省裏早有規定,他自己隻要到土地管理處備個案,想圈多少地都沒人管,到時候若是治沙效果好,國家還得給他補助。咱們工業區現在不是也說隻要人家企業進駐就行,不用繳納土地費用嗎?我感覺錢可以給他算少點,不過要給他加些限製,免得年輕人不懂事亂來。”

老縣長聽了,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去。

若不是上頭莫名其妙的來了通電話,他也不想摻合這事。

昨天早上,他正在辦公室裏喝茶,沒想到電話響了,是市裏來的電話,指名道姓的說:“你們縣的番薯哥最近可出名了,對於這種有想法的年輕人,政府要大力扶持持,不能讓年輕人的夢想夭折,讓人寒心哪!”

電話來得莫名其妙,說到這就掛了。

但老縣長心裏卻不平靜起來,他也算是繳了幾十年黨費,做了幾十年官的人,還算有點思想覺悟,想起人民日報上的話,心頭一時明光瞠亮。

市裏這是要立典型啊!

防沙治沙在國內一直是個老大難的難題,但現在年輕人對這些根本無愛,最喜歡的就是上網聊天泡妞掙錢拚事業,誰願意安安心心的紮在一片黃沙裏麵。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個人才怎麼也要好好把握住,以後若是他把自己承包的沙漠治理好,還可以拿來當成典型宣傳,好吸引更多的人埋頭為國家的防沙治沙大業做貢獻。最主要的是弄好了,說不定還能在自己的政績添上濃厚的一筆,起碼大力扶持年輕人創業這一條是跑不掉的。

要知道,這個人可是上了國家電視報紙的,到時電視一報道,自己臉上也有光。

也正是有這想法,老縣長才會找上門來,沒想到蔡鴻鳴卻給他出了個難題,想買地,而且價格又那麼低。

若政府是他家的,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畢竟那一片黃沙放在那又不能吃不能喝,能賣點錢倒也是好事。

可惜不是他家的,他必須和大家商量一下,要不然就成一言堂,到時讓人捅出去,他這縣官的帽子還要不要了。

不提老縣長心中的彎彎曲曲。等老縣長走後,蔡天福和馬鸞鳳就坐到蔡鴻鳴麵前,看樣子似乎要來個三堂會審。

“我說兒子,你是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要是這樣就拿來讓媽我給你存著當老婆本,省得你亂來。”馬鸞鳳脾氣比較暴躁,有事根本憋不住,立馬開口說道。

說起來蔡鴻鳴爸媽還是很好的,因為老人家自己有錢,所以從來沒跟兒子要過,他也沒給,都是自己存著。

“媽,我是真心想買點地種東西,你說三千塊一畝地和白給有什麼區別。到時咱們在上麵種些梭梭草、沙棘果、沙棗、仙人掌,裏麵再種番薯,過幾年收成好,咱們就能把買地的錢收回來。不僅這些,我們還可以養雞、養羊,有大把掙錢的機會。”

馬鸞鳳一聽有錢掙,心頭聳動,但想到買地那麼多錢,有不願意了,“那也不好,那邊不是沒水嗎?”

“也不是沒水,是水少。以前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咱們村後麵山上那個破道觀裏有口水井,水很甜,而且水量挺多的,可以用來澆灌。”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們也不攔你,不過你還是要仔細想想,買地是不要什麼錢,但後期投入大,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好。”蔡天福說道。

“爸,我知道。”蔡鴻鳴連忙應著。

“不行。”馬鸞鳳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媽,怎麼不行了。”蔡鴻鳴問道。

“三千塊買地太貴了,我要去跟老縣長說說,讓他再便宜點。”說完,馬鸞鳳就風風火火跑出去了。

蔡鴻鳴愕然,他還以為老媽不同意呢,原來是嫌買地的價錢太高,不過三千塊貴嗎?蔡鴻鳴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不由對他爸問道;“爸,西疆那邊一畝地真的隻要兩千?”

“嗯,有的更便宜,那邊畢竟地方大,不過都是一些沒開墾過的荒地,隻是人家那邊比這邊沙漠好,起碼有水有土,不像這邊遍地是沙子還沒水。”

蔡天福說完,又苦口婆心道:“既然你要買地,就要認真對待,不要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到最後一無所成,那就不好了。”

“知道了,爸。”

說完話,蔡天福就去大堂看店,而蔡鴻鳴則上了樓。至於馬鸞鳳,蔡鴻鳴和他爸都管不了。不過若是能再把價錢說低一點點,那也很好,不行也無所謂。

回到房間,蔡鴻鳴把房門反鎖上,進入玉鼎內的殘破洞天福地中,拿出新買來的園藝剪刀剪下一個紫葫蘆。

紫葫蘆藤韌性很強,他拿著剪刀剪了半天才剪下來。剪下後他又從家裏找來一把小鋼鋸對著葫蘆嘴鋸了起來。鋸開後,一股香味頓時撲鼻而來,似乎帶著點酒香,但又似乎不是。

蔡鴻鳴拿著葫蘆看了看,就想喝看看裏麵的水是不是酒。

忽然想到葫蘆藤被蛇爬過,這葫蘆裏麵的水是不是也有毒,想著有點不放心,就想找東西試一試,左右瞄了瞄,正好看到趴在箱子裏的水晶蠍子。

水晶蠍子真是倒黴,都被他當成試藥員了,真是悲哀。若是它會說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抗議自己沒有半點動物權。

看到它,蔡鴻鳴心頭一動,就拿了個小杯,斟了點葫蘆中的水出來,放在它麵前讓它喝。小家夥傻傻的,也不管這東西有沒有毒,就喝了起來。過了一陣,看到喝了葫蘆水的水晶蠍子沒事,蔡鴻鳴才放下心來。湊嘴對葫蘆喝了一下,感覺葫蘆中的水怪怪的,既像酒又不是酒。

想了一下,自己也分別不出來,他就帶著葫蘆往樓下走去,打算去讓他老爸嚐嚐,他可是個喝酒的行家。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05 PM

第四十五章 不是酒

走下樓,蔡鴻鳴還是不大放心葫蘆中似水如酒的**。

於是,他就取了一點喂家裏的雞,又喂了院子的螞蟻,還在青草、苔蘚上澆了下,最後還拿了一件銀器試了試。

過了良久,看到一切都沒問題後,才拿著葫蘆往大堂走去。

正骨推拿診所白天的時候生意不怎麼樣,到了晚上會好一點,因為白天人家都去幹活了哪有什麼時間,隻有晚上有空。但也難說,有時候白天也很好。

來到大堂,他爸正坐在實木沙發上泡茶看電視,而他媽則不見蹤影,看來是去找老縣長還沒回來。

蔡鴻鳴走到他爸旁邊,拿了一個茶杯倒了點紫色葫蘆中的水遞了過去,道:“爸,你看看這東西是不是酒。”

蔡天福看了他手中的紫葫蘆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沒什麼,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道:“好像是酒,不過應該不是酒,沒酒味,隻是有酒香而已。”

“什麼酒?”這時,馬鸞鳳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走進來,剛好聽到蔡天福的話,問道。

“你兒子不知從哪拿的東西,有點像酒但又不是酒。”

“哦,倒一杯讓我嚐嚐。”馬鸞鳳拿了個茶杯放在蔡鴻鳴麵前說道。

蔡鴻鳴就給她倒了一杯,他老媽也很會喝酒,雖然不是酒國英雄類型,但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主。

馬鸞鳳品嚐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道:“不是酒。你這東西哪來的,不會被人拿酒兌水給騙了吧?”

“媽,我有那麼傻嗎?”蔡鴻鳴說道:“這是我從山上一棵葫蘆上摘下來的,我看那葫蘆裏麵好像有東西,就倒出來看看,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葫蘆估計破了,這是裏麵的瓢化成的臭水。”馬鸞鳳很有經驗的說道。

“亂說,你見過瓢化成的臭水是這種味道嗎?照我看,是這葫蘆裏麵的東西被太陽曬得太長,自然發酵了的酒。”

“你見過酒是這味道的嗎?”

“那就是還沒完全發酵,屬於半發酵狀態。”蔡天福扯著脖子辯道。

“你還懂得發酵和半發酵,以前做豆瓣醬的時候你就說發酵好了,還天才的放了辣椒拿到陽台去曬,結果都長出蟲子了,你忘記啦!”

“那和這是一碼事。”蔡天福老臉通紅的說道。

那一次做豆瓣醬事件無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記得那是個秋天的早上,他看到人家電視裏做豆瓣醬做的不錯,也去買了些黃豆來做豆瓣醬,誰知道運氣不好,那一次足足下了一個禮拜的雨,天氣又熱,等他記起來的時候去拿下來看已經長蟲子了。這些年來馬鸞鳳沒少拿這事出來做典型教育。這婆娘,說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不嫌累呢?

看到兩個老人家有要吵起來的趨勢,蔡鴻鳴連忙在旁說道:“媽,你去老縣長那邊問得怎麼樣了?有沒有給咱們少收點錢。”

“那老頭就是個歪瓜,叫他辦個事咿咿噢噢,說要開會討論後才行。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怪不得當了這麼多年還是個縣長。”馬鸞鳳聽了,怒氣衝衝的說道。

這老媽,對自己好的時候就老縣長老縣長的叫著,隻是有一點不好就變老頭了。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說。

這麼大的事人家自然不能落下把柄,要不然被人說出去,他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

雖然沒能聽到降價的消息,蔡鴻鳴也不以為意,若是能保持在三千的價格,那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價格哪裏去找?在閩南那邊,租一畝水田都差不多這個價了。當然,這邊的沙地和閩南那邊是沒法比的。在那邊就是沙子放個一年半年的也能自己長草,這邊,呵呵,長毛都不可能。

“咦,這東西的味道不錯,給我再倒一杯試試。”

馬鸞鳳把茶杯裏所有的葫蘆水喝光,感覺口有餘甘,味道比泉水要來得甘甜,還伴著陣陣酒香,讓人回味無窮,就又要了一杯。

“是不錯,不過不要直接喝,說不定裏麵有細菌什麼的,拿去燒開了再喝,安全點。”蔡天福在旁邊說道。

蔡鴻鳴感覺有道理,就把紫葫蘆遞給老媽,讓她倒在電熱爐裏燒,卻沒料到葫蘆中的水經過加熱後忽然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香。蔡鴻鳴見了,也倒了一杯來喝。喝了後,他發現經過加熱的酒中有了一絲酒味,但也隻是一絲絲而已,不是很多。

現在他終於確定葫蘆中的水是酒了,隻是度數非常底,幾乎沒有。

馬鸞鳳感覺這葫蘆中的水實在太好喝了,她出去走了一陣又有點口渴,就和蔡天福兩人把一葫蘆水給瓜分了。

蔡鴻鳴對此無所謂,反正玉鼎殘破的洞天福地內還有好幾個葫蘆。

晚上吃完飯,他才施施然的往燒烤攤走去。

天氣漸冷,他這燒烤攤也差不多該收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收了燒烤攤後,在這邊玩一陣,看看老縣長那邊怎樣,若是合適就把地買下來。不過這種天氣即使買下來也沒用,得等明年開春天氣變暖後才能有所動作。趁這時間,他也好回閩南老家玩一陣。

這幾天有羊肉、牛肉還有蔬菜燙,燒烤攤的生意好了許多,今天又是星期天,所以蔡鴻鳴來的時候燒烤攤的位置上基本上已經坐滿了人。

“呦,大鳥哥來了。今天可發大財了。”

郗偉風今天又過來吃東西,看到蔡鴻鳴,立即出聲叫道。現在鎮上的人沒人不知道他把番薯賣了三百多萬,感覺這都快趕得上搶銀行了。

“發什麼財,又沒多少錢。”蔡鴻鳴對此表示很平淡。

“都幾百萬了還沒多少錢,那要多少才算錢。”

“起碼要幾億才行,這麼一點,買輛好點的車都難。”

“你這買飛機都可以了還買車,和你一比我們就是窮光蛋。”

“其實你們想成為百萬富翁也不難。”蔡鴻鳴神秘兮兮的說著,頓時引來了郗偉風的興趣。

“怎麼說?”

“米廠那劉老頭不是一直想嫁女兒嗎?他可是說了,誰要是娶了他女兒,陪嫁百萬。”

“嚓,他那女兒就是倒貼百萬人家也不敢要。”郗偉風不屑的說道。

說起來,米廠劉老頭那女兒還是蔡鴻鳴同學,眼睛一隻黑一隻白,長得難看不說,講話全然不經過大腦。有點傻但不全傻,智力很有問題。屬於那種內急了可以直接脫褲子在街上大小的人,非常讓人無語。

“你也不要這麼說,人家劉老頭那女兒還是不錯的,起碼還是個女人嘛。”蔡鴻鳴幸災樂禍的調侃道。

“不是女人那又怎麼樣?”

驀然,身後傳來一聲咆哮。

蔡鴻鳴轉過頭去,愕然發現,他嘴中的劉老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我你個xx,怎麼這老頭來了也沒人跟他說,不由轉頭向郗偉風看去。誰知道這小子看風頭不對,已經坐回自己位置上裝模作樣的吃著東西。靠,有這種朋友他真是太幸福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10 PM

第四十六章 師婉兒

“劉叔,您今天怎麼有時間來了。”

蔡鴻鳴轉過頭,滿臉堆笑的對老劉問道。

“不用叫得這麼好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子人前嘴甜叫著劉叔,人後卻不屑的叫我劉老頭啊!一群人滿鎮子說我女兒壞話,我家大錘到現在還嫁不出去就是你們這些家夥害的。”老劉氣憤的說著。都是這些有娘生沒娘教的小子,整天到處說她女兒怎樣怎樣,雖然她確實不怎麼好,但也不能到處講。好了,現在嫁不出去了吧!砸手裏了,怎麼辦?

劉老頭這話有點嚴重,蔡鴻鳴心中不無惡意的想著,這老頭最後不會逼著說他家大錘壞話的人娶他女兒吧!!

想到他那個極品女兒,蔡鴻鳴不由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這些家夥說話口無遮攔的,以後我看到了一定幫劉叔你好好教訓他們。”

“你以為你自己是好人啊!你家裏除了你爸天福好點外,就沒一個好的。特別是你媽,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想的,家裏吃的米長蟲子了卻跑來跟我說我家的米有問題。我的米都是每天現碾的,有個鬼蟲子。難道我還特意養那蟲子給你家放進去不成?我劉老實還沒那麼缺德。”

“劉叔,這話你要跟我媽說?”蔡鴻鳴好心提醒道。

老劉一聽,差點沒被氣死,他要是敢說能在這邊嚷嚷嗎?

他不由悄悄的往正骨推拿診所看了一下,生怕馬鸞鳳突然過來看到他教訓她兒子暴走,發現沒有才放心下來。不過也懶得再跟蔡鴻鳴說什麼,擺擺手道:“給我來兩隻叫化雞,四十串羊肉,上一個火鍋,牛肉、蔬菜什麼的好東西也弄些,速度快一點。”

“知道了,劉叔。您那邊做,馬上好。”

把劉老頭應付走,蔡鴻鳴摸了摸額上冒出的冷汗。這老頭今天是吃槍藥了,火氣這麼大?

燒烤攤的生意本來就好,加上劉老頭的四十串,小胖子有點忙不過來,蔡鴻鳴就自己動手烤了起來。

“鴻鳴。”蔡鴻鳴正埋頭烤肉串,忽然聽到前麵有人叫,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中年人對他笑著。

中年人旁邊還偎依著一個女孩,赫然是上次在咖啡店打黑他眼睛的那個肥婆。肥婆其實本名叫師婉兒,是中年人師明的獨生女兒。上次就是他媽和他媽兩人密謀讓兩人相親的。在這裏,蔡鴻鳴不由怨怪了老媽一下,也不提前通知一聲,讓他有個心裏準備,誰看到以前讀書時候陀螺般的肥婆變成現在這樣身材婀娜的苗頭女孩都會認錯,何況是他。弄得他白白被人打了一拳,還沒地方說理去。

“師長好。”蔡鴻鳴啪的一聲,向師明敬了個不三不四的禮。

師明以前是鎮上派出所的所長,後來變成.縣公安局局長,現在已經調到市裏。他在派出所的時候,沒少受理過蔡鴻鳴跟人打架的事,所以兩人很熟。

“還是和以前一樣調皮,現在還有沒有經常跟人打架。”師明對蔡鴻鳴調侃道。

“瞧您說的,我是那種人嗎?大部分都是人家打我,我隻是出手自衛。”蔡鴻鳴辯解道。

“你那是防衛過當,若不是我爸幫你,你早被關到籠子裏麵教育了。”師婉兒插嘴說道。

“是是是,都是師長的鼎立幫助,方才有小子的今天。為了報答師長恩情,今天我請客。”在師明麵前,蔡鴻鳴不想跟她個女孩子一般見識,就隨意應和道。

“假惺惺的,才不用你請客呢?早有人請了。”師婉兒撇嘴道。

“誰?”蔡鴻鳴轉頭望去,就發現劉老頭在那邊招手。原來是他請客,他還以為一向摳門的劉老頭轉性了,竟然這麼大方,原來是請客,難怪。

“你們年輕人慢慢聊,我過去跟老劉說說話。”師明玩味的拍了拍蔡鴻鳴的肩膀,走了過去。

這老頭,分明是想撮合他們兩人。怎麼現在老人家都流行這套?他這麼年輕,還沒好好玩玩,可不想這麼早娶老婆。不過這美女當前,有花堪折不折,錯過了後悔怎麼辦?蔡鴻鳴苦惱起來。

師婉兒在咖啡店雖然生氣打了他,但其實她對蔡鴻鳴還蠻有好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被虐待的喜好,她初中時候明明時常被他欺負,卻恨不起來,反而有點欣喜,這種感覺很怪。

蔡鴻鳴沒和女孩怎麼接觸過,何況是相親對象,一時間倒有點尷尬。

看到師婉兒慢慢走到身邊,就拿起一串烤好的羊肉串遞了過去,“來,嚐嚐我烤的羊肉串。”

師婉兒也不客氣,接過手就吃了起來,感覺味道不錯。

烤著羊肉串,也不知道是被羊肉的騷味熏的,還是旁邊美女身上飄來的陣陣體香擾動,蔡鴻鳴感覺有點心猿意馬,一時繚亂得無法自已。

兩人一個烤著羊肉串,一個吃著羊肉,旁邊傳來炭火燃燒時迸發出的劈啦聲和羊肉串被炙烤的嗤嗤聲,氣氛似乎有些凝重。蔡鴻鳴很不適應這種感覺,就開口問道:“你現在在幹什麼?”

“你不知道嗎?”師婉兒驚訝道。

蔡鴻鳴搖了搖頭,他為什麼要知道,對於不相幹的東西他一向懶得去了解。

“這樣啊!”師婉兒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在上都讀碩士。”

“上次那些是你同學嗎?”蔡鴻鳴說的是在沙漠中遇到車子拋錨的事。

“說起那事我就生氣,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罵了我朋友一通,害得她差點哭了。”師婉兒憤憤不平的說道。

“什麼沒幫忙,最後還是我幫你們叫的修車好不好,要不然你們怎麼可能那麼快回去?”

“那修車原來是你叫的呀!我還以為是我爸。”

“等你爸過去天都黑了,你們一群女孩子在那邊估計已經被狼給吃了。”

“亂說,沙漠哪裏有狼?”

“你沒聽過?最近沙漠邊上林家溝那邊草場的羊群就被野狼給咬了。現在環境保護得好,狼又來了,你以後出去得小心點,不要被吃掉。”蔡鴻鳴對師婉兒嚇唬道。

“我看要防的是你們這種狼吧!”師婉兒才不上當。

“那也要受得住你一拳才行。”蔡鴻鳴看到被識破也不惱,戲謔的說道。

“哼...”

師婉兒聽到他提這事,想起那天的事情,不滿的撇過頭去。誰看到自己相親的對象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誰也受不了,不過旋又轉過頭來,咬著下唇在蔡鴻鳴耳邊輕聲說道:“上次那事我誰也沒說,你不要到處亂說喔。”

蔡鴻鳴瞄了她一眼,這事誰會說,一個男人被女人打成那樣很光彩嗎?

“婉兒,過來見見你劉伯伯。”師明在那邊叫道。

“來啦。”師婉兒應了一聲,對蔡鴻鳴道:“那我過去了。”

“嗯。”

等師婉兒走後,小胖眼冒金光的挪了過來,低聲對蔡鴻鳴問道:“鳥哥,那是你女朋友嗎?真漂亮,跟仙女兒似的。”

“那是,以後可能就是你嫂子了。”蔡鴻鳴大吹牛皮道。也不怕被師婉兒回頭知道在他左眼再來一拳。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18 PM

第四十七章齷齪的郗偉風

師婉兒乖巧的坐在父親身邊,給老劉和他爸斟酒,眼睛卻不時的向蔡鴻鳴瞄去。

或許,早在初中的時候,她就已經親手將一縷情愫埋下。隻是那時她是一隻肥胖的醜小鴨,而他卻是萬人矚目的翩翩年少,所以一直將這份情愫埋在心間,不敢表露。現在想來,那時他野蠻的拿走她橡皮擦、筆和捉弄她的時候,自己雖然表情憤怒,但心中其實是歡喜的。因為他關注她,並不以她的肥醜而嫌棄。雖然叫她肥婆,卻是戲謔,從未有過惡意。

或許正是如此,她才會在那時暗暗鍾情。

以至於母親讓她去相親後,會猶豫再三的答應了。

要不然以她這臉蛋、這腰段,哪需要屈就這落魄的燒烤小子。是的,是屈就。師婉兒傲嬌的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想著。

蔡鴻鳴烤完老劉要的羊肉串,看到小胖子自己忙得過來,就拿了兩串羊肉串在旁邊愜意的吃著。

“噓、噓...”

正吃著,在邊上桌子吃東西的郗偉風對他噓著,示意他過去說話。蔡鴻鳴沒好氣的回道:“噓什麼,半夜叫人起來尿尿啊1

看他不過去,郗偉風就把椅子挪到蔡鴻鳴身邊,看了那邊陪著父親的師婉兒一眼,好奇心滿滿的問道:“那美女是你女朋友嗎?咱們鎮上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不認識?”蔡鴻鳴戲謔道。

郗偉風連連搖頭,開玩笑,鎮上哪家漂亮女孩子他沒見過,這種極品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還記得以前坐我前麵那肥婆嗎?”

“當然記得,那女的肥得不像樣,上下冒尖中間胖,就像個陀螺,好像她們宿舍的女生還缺德的給她取了個昵稱叫螺螺,是不是。”

“這我就不知道了。”蔡鴻鳴顧左右而言道。

“坐你前麵還有你不知道的事,當年你可沒少欺負人家。忘記了,有一次你把人家惹哭了,他爸還過來找你算賬呢。”郗偉風鄙視道。

那時候蔡鴻鳴還不知道師婉兒他爸是派出所所長,所以無所畏懼,經常欺負她玩,後來把她欺負哭了還惹出了他爸。這時還沒什麼,因為他剛剛才過來讀初中不久。後來鎮上一些不開眼的家夥欺負他南方過來的竟然跑過來找他麻煩,他就很不客氣的教訓了一頓,因為出手太重被帶到了派出所,就被他爸給盯上了。幸好他老爸跟他有點交情,要不然就完蛋了,所以後來他找師婉兒麻煩就收斂了點,畢竟她身後有個派出所的爸,不敢太亂來。

那時候還小不懂事,如今想想,真是幼稚,可謂“恰同學年少,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對了,你說這陳年舊事幹嘛?”郗偉風疑惑道。

“她就是那肥婆嘍。”蔡鴻鳴好整以暇的說道。

“不能吧1郗偉風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朝師婉兒看去,仔細看了幾眼,低聲偷偷的問道:“她沒有去整容吧?”

“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蔡鴻鳴玩味的說道。

“不用,不用。”郗偉風想起那肥婆的老爸好像是當警察的,如今已經升到市裏,要是聽到自己的話不爽找自己麻煩就完蛋了。

“你們在說什麼?”

師婉兒在那邊看到兩人鬼鬼祟祟嘀哩咕嚕的說話,還不時往她那邊看去,估計沒好話,所以就走了過來。

“我說你是以前坐在我前麵的肥婆,他不相信,所以跟我...”

“你好,我是郗偉風,是鴻鳴的好朋友。”

郗偉風看到蔡鴻鳴要繼續說下去,連忙打斷他的話,要是讓他把他說整容的事說出去,還不讓人給恨死。女孩子最不喜人家說她這些,即使是真整了的。

看到他這樣,蔡鴻鳴也不為己甚,就介紹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以前我們學校那個臉烏漆嗎黑,整天欺負小女生的那個黑麵風,算起來也是老同學了。”

“大鳥哥,你不要黑我好不好,我什麼時候欺負我女生了。”郗偉風叫嚷道。

“還說沒有,記得那次你帶了擦炮到處扔,最惡劣的是竟然跑到女生...”看他不承認,蔡鴻鳴就說了起來。

聽到他要把以前的糗事倒出來,郗偉風連忙拉住他,道:“大鳥哥,你就嘴下留點情好不好。”

那件事真的不能提,要不然以後若是開同學會就是學生公敵。因為那事確實幹得有點缺德。那時候學校的廁所很老舊,是很多人蹲可以看見下麵肥料的那種。他拿著擦炮往女生蹲坑下麵扔,那時候擦炮爆炸,後果可想而知。年少輕狂,不懂事,如今想想他都覺得害臊,也不知那時候自己怎麼就會做出那麼腦殘的事情來。

“有什麼秘密不能說的?”

師婉眨著美麗的大眼問著,又笑著對郗偉風說道:“我認識你,就是二年級欺負小女孩那個黑麵風,人家都叫你風哥的。”

“看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不說她也知道。”蔡鴻鳴對郗偉風挑了挑眉,壞人是無法遁形的。

“我真的沒有欺負女生。”郗偉風堅決不承認,這種事也不能承認。就像美國打伊拉克、打阿富汗能說是為了石油嗎?不能,隻能說是為正義而戰。

“還說沒有,那次在走廊上,我可是看到你伸手進窗戶摸人家女孩的臉。”師婉兒不客氣的揭露出他坐下的壞事。

郗偉風這下糗了,他沒想到那事還有人看到。那次真的是認錯人,他以為坐在窗戶裏麵的那人是他朋友,所以就從窗戶走廊外麵伸手進去摸他的臉開個玩笑,沒想到摸錯人了。他還為此尷尬了好久。

“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阿風你連這種齷齪事都做得出來,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是我朋友了。”蔡鴻鳴一臉痛惜的說道。

“得了吧,你自己也沒做多少好事。”郗偉風鄙夷道。

“至少我沒像你一樣摸女孩子臉蛋吧?”

“這...我沒法跟你說。”郗偉風懶得和他繼續說下去,轉而對師婉兒道:“師同學,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在那邊吃。”說完,師婉兒把蔡鴻鳴拉到一邊去,不滿的說道:“你怎麼又跟人家說我是以前班上的肥婆了?”

“要不然你讓我怎麼說?”

“反正你不能說我肥婆。”女孩子對以前不好的形象總不想提起。

“那怎麼說,人家問起來難道要我說你是師長他女兒,那人家一想不也是知道你是坐在我前麵的肥婆。其實你也不用在意,那隻是外號而已,誰能想到現在美麗妖豔如花的你是以前那個陀螺一樣的女孩?”蔡鴻鳴撇嘴道。他怎麼都沒法將以前那一坨翔般的女孩和眼前這位婀娜多姿的女子聯係在一起。

“那是。”師婉兒得意的翹起了尾巴,可又感覺他這話有點古怪,“我怎麼感覺你這不像是在誇獎啊1

“絕對是誇獎。”蔡鴻鳴連忙說道。

“反正你以後不能再叫我肥婆,知道沒有。”師婉兒狠狠的看著蔡鴻鳴說道。

“Yes,Madam1蔡鴻鳴一臉正經的昂首挺胸敬禮道。

“裝模作樣的。”師婉兒瞪了他一眼,臉上不屑,心中卻滿心歡喜,高興的轉身回了他爸那邊。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23 PM

第四十八章 土窩子

“大鳥哥,看不出來你泡妞還挺有一套的嘛,什麼時候把絕招露一下,讓咱見識見識。”

師婉兒離去,郗偉風又跑了過來,看蔡鴻鳴望著師婉兒離去的婀娜身影,眼睛都快凸出來的樣子,不由出聲揶揄道。

“既然是絕招,你覺得我會傳出去嗎?”蔡鴻鳴牛氣哄哄的說道。

“得了吧!說你能你就真牛起來啦,咱隔壁天.祝的白犛牛都快被你吹上天了。就你那兩下,騙騙幼兒園小女孩還可以,想泡妞,還得跟哥學,你不知道咱是古浪情聖嗎?”郗偉風自覺瀟灑帥氣的甩了一下額前長發,**的說。

蔡鴻鳴乜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情聖,我看禽.獸還差不多。你忘記讀書時泡妞被人潑水的事情了?”

“都說那是誤會了好不好。”郗偉風氣急敗壞的說道。

那一次真的是運氣不好,出門沒看日子。

那一天他出門去找朋友,路上碰到一個女孩,好死不死正好同路,那女孩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巧的是那女孩剛好是學校的女生,而且還認識他,知道他是學校專門欺負人的壞蛋,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壞事,一路緊張。

走過一條街,三家店麵,五個彎,再轉入一處小巷。

女孩看到他還跟著,頓時心慌意亂的小跑起來,不一會兒,就跑到前麵的一間屋子裏麵去。

他正好要找住在這裏的朋友,就去敲門,沒想到還沒敲門,門就自己開了,緊接著一桶冷水往頭上澆來。這還沒完,接著就又見起先那女孩拿著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朝他狠狠打來,一邊打還一邊還大叫著“打死你個混蛋、打死你這混蛋...”

幸好他家裏人聽到聲音跑出來及時製止準備施暴的女孩,要不然他估計得被那女孩打死。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挨了幾下,身上都淤青了。不過他和他哥很熟,也不好追究,隻得自認倒黴。後來這事也不知怎的傳到了學校,傳成他為了泡妞死皮賴臉跟到人家家裏被打的版本,氣得他肺都快炸了。他若是做了這事倒也認了,可惜沒有。他真的是比竇娥還冤,感覺都快六月飛雪了。

熟悉他的人遇到泡妞的事總喜歡拿這事出來說一下,都快成言傳身教的經典典型了。

郗偉風對這些人的話已經免疫,也不管蔡鴻鳴的揶揄,又說道:“大鳥哥,過幾天我們要去野炊弄土窩子,你去不去。”

“不去。”蔡鴻鳴斬金截鐵的說道。

郗偉風說的土窩子和閩南的貢番薯一樣,都是在下麵挖個坑,然後在上麵用曬幹的土塊壘成一個土窯或者一個窩。不過他們最後要貢的土窩子裏麵裝的是土豆,閩南那邊是番薯。說起這個,他就不得不吐槽一下。每次去野炊這些鳥人除了弄土窩子貢土豆,就是去林邊不遠的小溪釣那種隻有小指粗細、十公分左右長的沙鰍回來煮湯,吃得他都想吐。

他就不明白,土豆那玩意兒沒滋沒味的有什麼好吃的,這些人竟然每次都去貢土豆。

所以他去過一次就不去了,嚓,吃了土豆後回來整天放屁,而且還是土豆味的,他奶奶個熊。

“真不去,這次我們可是弄了條狗,打算在那邊煮。”郗偉風明白他的心思,就引誘道。

“真的,什麼顏色?”蔡鴻鳴有點心動,這種天吃狗肉無疑是件很享受的事。

“黑的。”

“不會是哈巴狗吧?”

“放心,是土狗。”

“那好吧,到時叫我。”蔡鴻鳴終於忍不住誘.惑,點了點頭。

“嗯,不過說好了,那狗你來處理。”

蔡鴻鳴家傳膏藥方中有幾個和肉煮的方子,吃了可以強身健體,滋陰補陽,所以他才來找他,上次的牛肉也是一樣。

“可以,不過要殺好了切塊,不然到時候不好處理,你還要準備一口大鍋來煮。”

“知道。”

兩人約好,郗偉風就繼續回去和那群狐朋狗友吃東西。

蔡鴻鳴閑來無事,看到有客人加菜,就過去幫手。一邊忙,一邊往師婉兒那邊看去,剛好她也看過來,四目相對,竟似有一縷情絲暗暗在心中慢慢縈繞交纏。

現在正是上市時候,人多忙碌了些,看到小胖子忙不過來。蔡鴻鳴忙完後,就過去幫忙烤羊肉串。

烤完後,抬起頭去,就看到上次打他眼睛的那個小屁孩丫丫被她媽媽抱在懷中,旁邊還跟著個男的,好像她父親,幾個人一起慢慢往這邊走來。

“爸爸,這個壞叔叔經常欺負我。”走到近前,就聽到丫丫指著他對她爸爸控訴道。

“我怎麼欺負你了,記得上次好像還是你打我的。”蔡鴻鳴說道。

“那是你扮小狗想咬我我才打你的,你上次在姐姐店裏還要把我的金箍棒給抓抓抓成爛泥,還要打我小屁屁。爸爸,他是個壞人。”

“好了,丫丫,他是爸爸朋友,以後要叫叔叔,知不知道,不能沒有禮貌。”丫丫爸爸開口說道。

“好像是伯伯吧?”蔡鴻鳴糾正道,他可比他大一歲。眼前這人叫古立賢,是鎮上的人,也是他初中同學,後來娶了老婆搬到市裏賣茶葉,已經有一陣沒見了。

“算起來,好像是比我大一歲。”古立賢笑著,看了看燒烤攤,說道:“看起來生意不錯。”

“還可以,你不是在市裏賣茶葉嗎?怎麼有空回來。”

“那邊店租貴,生意又不好。我想咱們這邊店租比較便宜,而且環境也不比那邊差,所以就搬了回來,就算賣不出去,不是還有你爸。我記得你爸每個月都要喝不少茶的。”

“那得是好茶,而且便宜,要不然你不要想賣給他。”

“姨姨,姨姨。”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丫丫朝前麵招手叫道。蔡鴻鳴轉頭過去,隻見師婉兒娉娉婷婷而來。這時,他才想起,在麵包坊中好像聽到丫丫叫師婉兒姨姨的。果然是“有其姨必有其外甥”,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姨姨抱,姨姨抱。”

丫丫在她媽媽懷中掙紮著讓師婉兒抱,她媽媽師曉英沒法子,隻得讓師婉兒接手。

丫丫對她姨姨顯然比對她媽媽親,一被師婉兒抱過去,就趴在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一邊說一邊還警惕的往蔡鴻鳴這邊看過來。不用聽,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竟然逗得師婉兒咯咯直笑。

看到蔡鴻鳴好奇的看過去,師婉兒不由瞪了他一眼,說道:“這種人就該打。”

得,不用說,肯定又在說那次在公交站台打他眼睛的事。

這小屁孩,真是欠收拾,改天非打爛她屁股不可。這小家夥何止是不可愛,簡直是非常的不可愛。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38 PM

第四十九章 姨姨,你們要生小孩嗎?上

(丫丫應該喊師婉兒姨姨,搞錯了,現在全部改過來。)

古立賢是和師婉兒他們一起的,所以坐到一桌。

過了一會兒,蔡鴻鳴爸媽不知怎麼的也來了,也坐到他們那桌上,一桌人擠擠嚷嚷,你說我說,好不熱鬧。

而蔡鴻鳴,則苦命的被他老媽不停的支使著烤羊肉串,上菜,還要去買飲料過來給丫丫、師婉兒、師曉英等幾個女的喝,忙的不得了。不過還好,看到蔡鴻鳴買來的沙棘果汁,丫丫對這個壞叔叔的印象有點改變。感覺這個壞叔叔還是可以交朋友的,要是他能天天給她買沙棘果汁就好了。

沙棘果有個小名叫酸溜溜,是沙棘樹的果實。沙棘樹有很高的營養價值、生態價值和經濟價值,尤其是在“三北”防護林建設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現在還處於沙棘果收獲的末尾季節,所以鎮上還有鮮榨沙棘果汁賣。沙棘果的原始味道酸澀,不過榨汁後摻上其它果汁,那種酸澀味就會被其它果汁中和掉,裏麵原始的味道會被提煉出來,酸酸甜甜的,別有一番風味,很受女孩子尤其是小孩喜歡。

“鴻鳴過來。”

吃完東西,一桌人在一起聊天,馬鸞鳳就把兒子叫了過去,然後拉著師婉兒的手對他說道:“這是婉兒,你也見過,以前你們還是同學,你可沒少欺負過人家,要不是你爸麵子,他爸早就收拾你了。”

說完,她又對師婉兒說道:“鴻鳴你也見過,他這人沒什麼缺點,為人老實憨厚,是個有責任心、上進心的孩子。以後要是他敢欺負你,告訴阿姨,看我怎麼收拾他。”

師婉兒雖然性格爽朗,但如今聽到馬鸞鳳這麼正式的介紹,也忍不住羞赧的低下頭去。

蔡鴻鳴呆呆的站在旁邊,聽著說話,頂著旁邊一些人不停掃視過來的眼光,感覺怪怪的。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如同擺在市場上賣的東西,而老媽就是那海天海地的誇著自己貨物的人。

馬鸞鳳給他們兩個介紹一下,就說道:“我們在這邊說話,婉兒在這邊一定很無聊,鴻鳴你帶她去走走,你不是養了隻怪蠍子嗎?帶她去看看。婉兒,鴻鳴那邊養了一隻蠍子,像玻璃兒似的,你讓他帶你去看看新奇。”

說著,馬鸞鳳向兒子使了個眼神,讓他帶師婉兒去走走。

這是要撮合的節奏,沒法子,蔡鴻鳴隻得邀請師婉兒,要不然等會兒回家估計得被他老媽罵死。

師婉兒不好拒絕,跟他爸說了一聲,就大方的站了起來。

沒想到丫丫聽到馬鸞鳳說有玻璃兒般的蠍子也來了興趣,嚷嚷著要去看。

“丫丫,你和爸爸媽媽在這邊就好。”師曉英說道。

“不要,不要,我要跟姨姨一起去看蠍子。”丫丫不依的扭動著身子。

師婉兒和蔡鴻鳴雖然以前是同學,但已經好久沒聯係。之前雖然見過兩三次,但還不是很熟。如今單獨在一起,女兒家的羞澀鬧得她心如鹿撞,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就想著帶個小孩,也能避免尷尬。於是,就說道:“讓丫丫和我在一起吧,等會兒我帶她回家。”

看她這麼說,丫丫又吵著要去,師曉英沒法子,隻得讓丫丫跟著她。

蔡鴻鳴就和師婉兒兩人帶著丫丫往家裏走去,小胖子羨慕得眼睛都快凸了出來。

一路無言,師婉兒緊緊抱著丫丫,好像想從她弱小的身子上得到力氣一般。

蔡鴻鳴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以前在燒烤攤的時候挺能嘮的,有時遇到朋友感情的事,還能亂出一把主意,如今輪到自己,卻不知如何是好。

丫丫被師婉兒抱在懷裏,也沒說話,隻是一對黑溜溜的眼睛左看看這個,右看看那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診所關著,蔡鴻鳴打開門開燈讓兩人進去,然後把門關上,避免有人進來。接著,就帶著師婉兒和丫丫她們上了樓。樓上有個大廳,廳中擺著一套柔軟的絨布沙發和一台大屏幕液晶電視。蔡鴻鳴打開電視讓她們看,問道:“你們想喝點什麼?”

“不用了,剛才吃了很多,肚子已經很飽。”

來到陌生人的家,師婉兒有點矜持,不過丫丫卻一點也不客氣,說道:“我要沙棘果汁。”剛才她可還沒喝夠。

“剛才你不是喝了嗎?”師婉兒問道。

“我隻喝了一點點。”丫丫比了比小指頭。

師婉兒翻了個白眼,分明是一大杯好不好,什麼一點點。

“不麻煩吧?”師婉兒不好意思的對蔡鴻鳴說道。

“不麻煩,家裏有。”

沙棘果富含維生素c,可清熱,可開胃,所以蔡鴻鳴每到新鮮沙棘果上市的時節,都會買一些鮮榨的沙棘果汁和其它鮮榨的果汁放在家裏,好讓自己想喝的時候隨便調。

蔡鴻鳴去調了三杯果汁出來,丫丫就坐在一邊乖乖的喝著果汁看動畫片,而師婉兒靠在她身邊,低頭喝著果汁,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很難想象在咖啡廳裏大打出手的她也有如此淑女的一麵。

蔡鴻鳴看得暗暗發笑,不過沒笑出來,要不然她惱羞成怒就糟了。

喝了下果汁,他就走進屋裏,拿出水晶蠍子。

這東西被他喂了玉蟾液後越來越有靈性,隱隱聽得懂人話,並不會輕易攻擊人,所以蔡鴻鳴才放心的拿出來給她們看。

“啊...”

一看到蔡鴻鳴帶出來的水晶蠍子,丫丫頓時興奮得尖叫起來,也不看動畫片喝果汁了,立馬撲了過來。

“好可愛的蠍子喔,叔叔,它是活的嗎?”丫丫眨巴著眼睛看著蔡鴻鳴。

“嗯。”蔡鴻鳴點了點頭,把蠍子放在絨毛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讓她看。

丫丫好奇的趴在水晶蠍子前麵看著,看著看著忍不住伸手摸去。

“不要。”師婉兒看了連忙叫道,伸手抓向她伸過去的手,蔡鴻鳴也伸了出去,正好抓在師婉兒的手上。

師婉兒還從來沒有和他爸以外的男人這麼近的接觸過,頓時一股蜇人的體溫,從手背直達手心傳向胳膊,一時竟然有些酥軟無力。

入手的是如玉般溫潤的綿柔,蔡鴻鳴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捏著,一時癡了,呆了,傻了。

“姨姨,你們抓手手幹什麼,是在玩遊戲嗎?”

忽然,旁邊丫丫的聲音傳來。

她飛快的在蠍子身上摸一下就把手伸了回來,沒想到姨姨和壞叔叔的手伸出去抓在一起很久了卻還沒動靜,心裏奇怪才問道。

兩人察覺到異樣,連忙把手伸了回來。師婉兒不知怎的耳根竟然紅了。蔡鴻鳴收回手,還在感受著那股異樣的溫柔,手心中似乎傳來一股如蘭似馨般的香味,不由湊在鼻前聞了聞,那樣子有點**.蕩,有點銷.魂。

師婉兒一看大羞,咬著下唇嗔怒的踢了他一下。

蔡鴻鳴這才醒悟過來,訕訕的把手縮了回來,但那味道卻始終縈繞在鼻前,讓人如此的迷戀。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42 PM

第五十章 姨姨,你們要生小孩嗎?下

丫丫一邊看水晶蠍子,一邊看姨姨和蔡鴻鳴,感覺兩人樣子好古怪,就歪著小腦袋好奇的問道:“壞叔叔,你是不是想和我姨姨交朋友?”

“丫丫,不能沒禮貌,要叫叔叔。”師婉兒在旁邊教育道。

“喔。”

本來蔡鴻鳴想提醒她要叫伯伯,但算起來兩家也沒親戚關係,沒必要那麼認真,況且叫叔叔也顯得年輕一點。

“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姨姨?”丫丫又問道。

蔡鴻鳴不知道這小屁孩怎麼這麼多破問題,又是交朋友又是喜歡的,就問道:“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當然知道了,我們班裏有很多男生喜歡我,想和我交朋友,我才不喜歡他們呢?小屁孩一個,特別是那個胖子,有好吃的也不給我,我才不和他做朋友呢。”丫丫抱手扭頭生氣的說道。

蔡鴻鳴聽得啞口無言,現在小孩都怎麼了,到底是他太老跟不上時代腳步,還是如今的小孩子太成熟了?

“叔叔,你有沒有和我姨姨親親啊?”丫丫又神神秘秘的問道。

“丫丫,不要亂說話。”師婉兒羞惱道。

“姨姨,我沒有亂說話。”丫丫很認真的說道:“媽媽說了,女孩子不能隨便和男孩子親親的,要不然會大肚子生小孩。不過長大後像姨姨這樣大就可以了,我媽媽就是和我爸爸親親才生了我。媽媽說了,我長得像她,所以才這麼漂亮,要是長得像爸爸就變成醜八怪了。媽媽還說了,男孩子可以長得像爸爸,醜點沒關係,免得到處沾花惹草。”

蔡鴻鳴不由笑了起來,古立賢老婆真是什麼都敢說。師婉兒也是臉色古怪。

“姨姨,什麼是沾花惹草呀!”丫丫不解的向師婉兒問道。

“就是喜歡了花,還喜歡草。”師婉兒解釋道。

“不能都喜歡嗎?我好喜歡花花和草草的。”

“不能,隻能喜歡一種,你想呀,你如果喜歡了花花,那小草肯定不高興;喜歡了小草,那花花又不高興了。所以你隻能喜歡一個。”

蔡鴻鳴第一次聽到沾花惹草還可以這樣解釋的,不得不說學識高就是不一樣,很多東西都不是我們凡人可以想得到的。

“這樣喔,那姨姨你和叔叔有親親嗎?”丫丫天真的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

“媽媽就常和我爸爸親親,白天親晚上也親,他們想給我生個小弟弟。姨姨,你們也要生小弟弟嗎?”

“你亂說什麼。”師婉兒暗暗呸了一聲,心道表姐和表姐夫兩人怎麼也不顧及一下孩子,竟然什麼都讓她看,不知道這樣會把小孩帶壞嗎?

“姨姨,我沒亂說。”丫丫小臉一本正經的對師婉兒教導道:“姨姨,以後生小孩千萬不能生弟弟,長得和叔叔一樣,好醜的,要生個小妹妹,這樣就能和姨姨一樣漂亮。我就是長得像媽媽,才會這麼漂亮的。”

丫丫捧著小臉,臭美的比了個姿勢。看得蔡鴻鳴直翻白眼。

師婉兒聽得噗嗤一笑,瞄了蔡鴻鳴一眼,心道確實長得好醜,想著,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蔡鴻鳴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丫丫的天真話語,讓師婉兒和蔡鴻鳴兩人從剛才的尷尬氣氛中緩和過來,開始說話。

“你不是在讀研嗎?怎麼還在古浪。”蔡鴻鳴問道。

“我現在主要是寫論文,所以時間很充足。聽阿姨說你要買一大片沙漠種地是不是?”

“嗯,不過還在和.縣政府商量,如果便宜的話會買下來...”

兩人慢慢聊,丫丫則在一旁看水晶蠍子,不知不覺夜深了,師婉兒就告辭離去。這次見麵,總體來說兩人感覺不錯,有進一步的發展機會。

“啊...”

一大早,還在睡夢之中的蔡鴻鳴就被老媽的尖叫聲吵醒,也不知發生什麼事,連忙從**跳起,跑了出去。

來到老爸老媽睡覺的房間,蔡鴻鳴就看到老媽對著鏡子嚷嚷道:“天福,你看看,我這小蠻腰是不是瘦了,臉上的皺紋是不是沒了,手是不是變嫩了,皮膚是不是變白了,屁股是不是沒那麼翹了。”

蔡鴻鳴聽得差點摔倒,心道老媽你是不是還在做夢,一大早就為這事大叫,若不是在家裏他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呢?

蔡天福也被老婆的叫聲嚇得不輕,等聽到她的話,撞牆的心都有了,頓時好心勸道:“鸞鳳啊!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去洗米做飯,要不然等會兒去菜市場買菜,人家賣菜的都走光了。”

“走什麼走,我沒去買他們走不了。”

馬鸞鳳回頭沒好氣的白了蔡天福一眼,忽然好像發現新大陸般,驚訝道:“咦,老頭子,你好像也變年輕了。”

“你確定你不是在夢遊?”

“你才在夢遊,我說的是真的。”馬鸞鳳認真道,忽然看到門外轉身要離去的兒子,連忙叫道:“鴻鳴,你過來看看,你爸是不是變年輕了。”

“媽,你是不是還沒洗臉,要是沒有就趕緊去洗一洗清醒一下,不要在這裏白日做夢了。”蔡鴻鳴無力的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屁股癢了,竟敢這麼說你媽?我說的是真的,快過來看看。”

在老媽的催促下,無奈,蔡鴻鳴隻得走過去。看了一下,他忽然發現老爸老媽真的好像年輕了許多,外表沒怎麼辦,但是精神氣質和昨日完全不同,精神奕奕,容光煥發,好像變年輕了許多。

怎麼回事?

忽然,蔡鴻鳴想起昨天老媽和老爸喝掉的葫蘆酒,難道是因為喝了那個。如果這樣,那葫蘆裏的酒簡直是靈丹妙藥了。

“你說你爸是不是變年輕了。”馬鸞鳳在旁邊問道。

蔡鴻鳴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子,點了點頭道:“嗯,少說也年輕了十幾歲,老媽你也一樣,若不仔細看,人家還以為你是十七八歲的黃花大閨女呢。”

蔡天福正拿水喝著,聽到後猛然噴了出去。

馬鸞鳳如果還聽不到兒子的調侃她就是傻子,頓時惱羞成怒,“混帳東西,連你媽也敢調侃,真是皮癢了是不是?”

看到老媽發怒,蔡鴻鳴一溜煙跑了。要是再呆下去,估計要吃竹枝炒蝦米了。

馬鸞鳳被他一打岔,倒也沒再追究自己小蠻腰變粗還是變細變年輕的事,隨便梳了個頭,就下樓去做飯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46 PM

第五十一章 野炊(一)

蔡鴻鳴回到房間站在鏡子前看了半天,發現喝了葫蘆中的酒後自己也沒變年輕,倒是感覺變帥了一些,有點浪裏白條小白龍的味道。

想了下,應該是自己喝得比較少的緣故,昨天紫葫蘆裏的酒都被老媽和老爸兩人喝了。

他沒想到葫蘆中竟然有這種寶貝,看來剩下的幾個葫蘆要留著好好用才是,免得浪費了。

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新聞火熱幾天,在蔡鴻鳴把番薯拍賣後就落下帷幕。畢竟番薯已經賣了,他又不是明星,這條新聞已經沒了再挖掘的價值,所以因為世界第一大番薯而起的新聞逐漸消失,淡出人們的視野,蔡鴻鳴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早上吃完飯,蔡鴻鳴就往拓拔牛的超牛修車店走去。

這陣子比較忙,他都把跟拓拔牛賽車時的約定給忘了,今天該是那家夥實現諾言的時候。

超牛修車店在古浪.縣城東北角,離他家有一段距離。蔡鴻鳴來到地方,就看到修車店中幾個工人各自在那邊忙著。他時常過來,一個年齡略小的工人看到他就招呼道:“鳥哥來了。”

“嗯,你怎麼又在這邊,沒去讀書嗎?”

這個修車工小學畢業後就不想讀書,自己跑來超牛修車廠當學徒。他爸媽知道後把他拉回去讀初中,誰知道又跑來了。

“讀書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一樣在工廠裏打工,一個月累死累活才掙兩三千塊,我還不如就呆在這邊修車。”小修車工理直氣壯的說道。

他說的未必不是現在社會的悲哀,一個家庭辛辛苦苦培養孩子,希望將來有出息。誰知道大學畢業後出來還是給人打工,有的甚至連給人打工都不行,直接回家種田養豬。雖然這些都是生存的一種方式,但說起來卻很搞笑,早知如此,當年何必讀書,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的青春和費用。這也是現代教育給人的困惑所在。

“不能這麼說,讀書總是有好處的,就像你修車,要是不讀書不懂英語,你看得懂零件上的英文字母嗎?”蔡鴻鳴勸說著,試圖拉回一個誤入歧途的少年。

“得了吧!有的人就是讀書了還是看不懂英文。”拓拔牛從裏麵走出來不屑說道。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蔡鴻鳴說道。

“我說的是你,讀了三年書,到最後中考英語竟然隻考了9分,也好意思在這裏說人。阿強,沒事,繼續在這邊學修車,等過幾月手藝好了,我給你漲工資。”拓拔牛牛氣哄哄的說道。

說道考英語九分這事,蔡鴻鳴就感到晦氣。

他其實也很認真在讀書,隻是一看到英語就頭疼,最後隻學了幾句“我愛你、早上好...”之類的話,其他的一點也不懂。中考的時候,他看上麵一大堆英語的選擇題根本是看得眼花繚亂。所以就都選擇了“a”。好死不死,那一次試卷竟然隻有幾個答案選“a”的,最後隻得了九分。也不知道是誰看到分數傳了出去,搞得盡人皆知,弄得他很沒麵子。

看到拓拔牛這麼不給麵子,蔡鴻鳴怒道:“你這是雇傭童工,小心被人舉報。”

“我可沒雇傭他,是他自己來的。”拓拔牛連忙撇清。

“是我自己要學的,跟牛哥沒關係。”阿強也在旁邊說道。

這家夥,估計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蔡鴻鳴搖搖頭,也不管他,就讓拓拔牛履行賽車時給他改裝車的諾言。拓拔牛也不含糊,直接開車出門帶他到另外一處放車的倉庫。

倉庫是在縣城邊上的村莊,這裏遠離村莊,有時候放點東西做些黑活比較方便。到了地方,拓拔牛帶著蔡鴻鳴來到倉庫。

“喏,就是這輛。”拓拔牛掀開蓋著帆布的車對蔡鴻鳴說道。

蔡鴻鳴仔細看去,車型不錯,外表有褪色迷彩,和國內防暴警察用的車子差不多,比悍馬高大威武,看起來彪悍無比,隻是外表斑駁,車窗玻璃破碎,有點老舊,最主要的是車子頂部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了一下,有點扁。

“這是什麼玩意兒。”蔡鴻鳴問道。

“俄羅斯那邊過來的報廢裝甲,怎麼樣,大吧!不要看它破破爛爛,其實裏麵東西都沒問題,改裝一下就能用,你要是用來載牛羊,最少也能裝一二十隻羊和十幾頭牛。”

蔡鴻鳴看了看這輛和卡車差不多的報廢裝甲,感覺還可以,就問道:“多少錢?”

“也不用多少,你那輛四輪摩托給我再貼個十幾萬就好了。”

“我靠,你搶錢啊!就這輛破車還要那麼多錢,我還不如繼續開我那輛四輪摩托去。”

“不能這麼說,鳥哥。你看看這車,這氣勢,才是男人開的東西,你那四輪摩托在它麵前就是渣。再說了,我改裝這車性能肯定不會太差,裏麵的東西要重新裝過,什麼衛星導航、空調、cd音響、安全氣囊這些肯定要全部安裝,算算十幾萬根本就不貴。”

說起來,蔡鴻鳴早就想要一輛這種車了,這種彪悍車型,才是男人的夢想。

但他喜歡的是suv騎士十五世,不是眼前這破車,不過那種車一輛要幾百萬,即使他拍賣了番薯現在有了三百多萬身家想買那種車還是不夠,相對來說眼前十幾萬的車子才適合。

想了下,感覺可以,蔡鴻鳴就問道:“能分期付款嗎?”

“不是吧!鳥哥。十幾萬也要分期,你現在可是有百萬身家的人,說出來不臉紅嗎?”拓拔牛暴跳如雷。

“別唧唧歪歪的,分期付款就要,不要就算了。”雖然有幾百萬,不過他還要買地,最後都不知道還能剩多少錢,他可不想把錢花在這裏。

拓拔牛想了想,反正這車是從俄羅斯那邊以廢鐵價格買過來的,根本值不了多少錢,能夠轉手掙些錢也不錯,就點頭應了下來。

看到他答應,蔡鴻鳴就開始重新打量這車,然後提出要求改裝車子。拓拔牛在旁一一幾下。弄好後,他就離開了。

幾天後,他和郗偉風約定野炊的日子到來。

蔡鴻鳴無來由的想起師婉兒,也不知道她去了學校沒有,就嚐試的打了下電話,沒想到真的還在古浪,就約她出來野炊。師婉兒這幾天悶在家裏,除了和丫丫玩,也沒地方去,很無聊,所以聽到他打來的電話就同意了。

這天,風和日麗,郗偉風帶著一行人來到古浪郊外的二迷子河。

二迷子河是從山脈中流出的一條小河流,水流不大,但很清澈,水中還有些小魚。

?一行人來到地方安營紮寨,就開始忙碌起來,撿柴的撿柴,挖坑搭土窩的搭土窩,釣魚的釣魚,而蔡鴻鳴也從河邊找了些大石頭搭了個石灶,把鐵鍋放上去,然後拿出帶來的藥材,處理起狗肉來。

同師婉兒一起來的還有丫丫,丫丫難得出來一回,高興的四處跑著看著,還拿出風箏來放。同行的還有幾個女的,看著她放風箏,童心未泯的在旁邊喊著加油,興奮得丫丫滿臉通紅。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50 PM

第五十二章 老柴家的雞

清風習習。

石灶中柴火旺盛,燉煮狗肉的大鐵鍋中慢慢溢出陣陣糅雜著藥材和狗肉的香氣,旁邊半人多高的土窩子中火焰獵獵,不停的炙烤著壘在上麵的土塊。土塊隨著火焰的炙烤,由黃轉紅,再由紅轉黑,慢慢變得灰白。

丫丫放夠了風箏,和姨姨坐在蔡鴻鳴身邊看著他煮狗肉,小臉被灶中的火焰映得通紅。

陣陣香味飄來,饞得小家夥口水直流,不由問道:“叔叔,什麼時候可以吃啊,我肚子餓了。”

“再等會兒就好了,你要是肚子餓,叔叔給你拿點麵包吃。”蔡鴻鳴過來的時候特意帶了點麵包和水,免得路上肚子餓,沒得吃。

“不要,我要吃肉肉。”丫丫搖了搖頭。

蔡鴻鳴瞄了她那肥嘟嘟的身子一眼,心道怪不得這麼胖。

師婉兒抱著丫丫,看蔡鴻鳴燒火,感覺這畫麵很溫馨,像小時候蹲在家裏柴火間看奶奶燒火的樣子,有種家的感覺。想著,她的臉不由紅了,心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婉兒,你敢吃狗肉嗎?”蔡鴻鳴對邊上的師婉兒問道。

肥婆這個稱呼他不敢再叫了,怕她生氣。他很奇怪,明明小時候可以叫的名字為什麼長大就不能叫呢?難道就因為變漂亮了。他變帥了別人叫他黑麵仔他都沒說什麼。

“有什麼不敢的。”師婉兒白了他一眼道。

敢吃就好,他就怕她等會兒不敢吃狗肉,看人家吃流口水。

柴火繼續燃燒著。

不一會兒,土窩子上的土塊已經燒得差不多。郗偉風把裏麵的火炭扒拉了一些到灶口,然後把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放了進去,用火炭蓋上,再堵上灶口,又用樹枝把土窩子上麵的一些土塊撥開,留出一個洞口,準備放東西。

蔡鴻鳴看了,就拿著帶來的番薯走了過去,道:“等會兒,帶土豆的吃土豆啊!”

話語不言而名,讓他不要吃自己帶來的番薯。

“誰喜歡你這東西,今天我可帶來了好吃的?”郗偉風不稀罕。

“什麼好東西?”蔡鴻鳴問道。

“老柴家的雞。”

“哦...”

鎮上的老柴家是養雞專業戶,他家的雞與眾不同,喂的飼料裏有不老藥之稱的鎖眼,所以雞肉中隱隱有著鎖眼藥材的味道和藥性,不隻好吃,而且補身子。在鎮上,他家的雞銷量最好,可謂供不應求。沒想到今天郗偉風竟然弄來了一隻,不過一隻頂什麼用,今天來的人有七八個,一人都吃不到一塊肉。

過了會兒,帶來的土豆和番薯都放進了土窩子中。

蔡鴻鳴和郗偉風連忙拿起旁邊的棍子把土窩子上燒得快碎了的土塊往裏麵推去,然後一一敲碎覆蓋在裏麵的土豆和番薯上,敲碎了後又鏟了些沙子蓋在上麵,免得熱氣散發出來。弄好後,就等著吃了。

這次和他們出來野炊的還有上次郗偉風說的藥材商,一個從江南遠道而來的胖子阮天煋。

阮天煋看郗偉風有意合作藥材生意,就過來考察一下,有些東西不親自看看總是不放心。所以就有了今天的野炊,吃完後,郗偉風還打算帶他去挖鎖眼,見識一下沙漠特產和風光。

估量了一下時間,感覺土豆和番薯差不多熟了,蔡鴻鳴和郗偉風就拿起旁邊的樹枝挖了起來。

裏麵的土豆番薯已經被土窩子燒得粉碎的土和裏麵的灰燼悶熟,所以挖的時候要小心翼翼,免得碰壞了裏麵的東西。

阮天煋看著也來了興趣,就從旁邊拿了根樹枝跟著挖了起來,誰知道太用力,一下就把裏麵的土豆給戳破了。

“胖哥,小心一點。挖這東西就要像對待女人一樣溫柔,不能太粗魯,要不然最後別想挖出個好的土豆來。”郗偉風在旁看了說道。

阮天煋受教的點了點頭,動作輕柔許多。

旁邊蔡鴻鳴聽了卻奚落道:“你這思想真肮髒,連這也能扯上女人。”

“怎麼不能了,天下道理是一樣的。”

蔡鴻鳴懶得和他鬼扯,繼續挖了起來,很快就挖到一個番薯,捏了一下,很軟,看起來已經熟透,就給了旁邊已經等得望眼欲穿迫不及待想吃的丫丫。剛剛出窩的番薯還很熱,師婉兒接過手剝去皮喂她,吃得小家夥眉開眼笑。

郗偉風也挖出了幾個,隨手分給了旁邊等候的人,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個,剝皮吃了起來。

蔡鴻鳴看了,道:“你吃什麼玩意兒,挖完再吃。”

“你先挖,我吃一個解解饞。”

沒滋沒味的土豆有什麼好吃的,蔡鴻鳴懶得理這貨,繼續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裏麵的東西全部挖出來放在帶來的折疊桌上。大家一人打了一碗狗肉,一邊吃著土豆番薯,撕著雞肉,配著從鎮上回回老頭那裏買來的烤饢,吃得不亦樂乎。雞肉最先被吃光,大家有點意猶未盡。

“雞太少了,你應該多買幾隻。”蔡鴻鳴說道。

“柴老頭家的雞已經賣光了,現在這批還沒到出窩的時候,我去買他根本不賣,還是他兒子抓了一隻,要不然你想吃雞肉,雞毛都沒有。”

“你一個活人還能吊死在一棵樹上,他家沒了去別家,老林家的沙漠土雞味道也可以。”

“差遠了,胖哥你說是不是。”

“沒吃過不知道,不過這雞的味道確實不錯,回去的時候幫我買幾隻。”

“到時候再說,柴老頭脾氣古怪,不到出窩的時間,他不會賣雞的。”

吃完東西,一行人休息一下,就開車往下一個目的地而去。

這次帶師婉兒出來,蔡鴻鳴特地租了一輛越野車,一天五百,油費自理,貴得要命,不過這是好車的價格,差的兩三百就有,不過那種車不坐也罷。

車開了約一個小時,就到了沙灘子河附近。這裏離縣城不遠,經過防沙治理後,黃沙上叢生著一叢叢植物,白刺、芨芨草、駱駝刺等應有盡有,在這裏找到鎖陽的機率會比其它地方高很多。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53 PM

第五十三章 不老藥

這時節,天氣變幻莫測。

早上出來還風和日麗,到了下午,天上飄落幾絲雨後竟然轉冷,天也變得白蒙蒙一片,看不到半點太陽。

來到地方,蔡鴻鳴等人就下車,在沙漠戈壁叢生的植物中尋找鎖陽。

鎖陽,是一種多年生肉質寄生植物,又名不老藥、地毛球、鏽鐵棒、鎖嚴子,野生於沙漠戈壁,生長之處不積雪、地不凍。

關於鎖陽,先秦就有文字記載,漢**始入藥,為曆代名醫名案所珍重。《本草綱目》說其“甘、溫、無毒。大補陰氣,益精血,利大便。潤燥養筋,治痿弱。”現代醫學研究認為,鎖陽對治療白血病、糖尿病、哮喘、早泄都有不錯的效果。

在酒泉的瓜州有個鎖陽城,目前遺址尚存。

相傳,唐朝薛平貴征西時被困瓜州附近,兵困馬乏,斷糧缺水,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偶然間,士兵在荒漠中發現一種植物,並以此充饑。沒想到,士兵食用這種植物後精神抖擻打了勝仗。這種植物就是鎖陽。從那以後,士兵發現鎖陽的地方,就被命名為“鎖陽城”。

鎖陽的繁衍過程很奇特,不同於一般植物,與人和動物極為相似。

每年五六月份,鎖陽開始露出地麵,至七八月份開始成熟。同株的雄性和雌性部分相互授粉、結籽。

由於鎖陽頭部布滿鱗甲,因而種籽被包裹的十分嚴實,無法脫落。這時,從鎖**部會生出一種白色的小蟲,專家將其命名為鎖陽蟲。鎖陽蟲開始從底部沿鎖陽內部逐漸向上,一點一點吃空鎖陽,直至頂部。這時鎖陽內部就形成空洞,鎖陽籽沿洞掉入鎖陽底部。隨著倒流的鎖陽內部水份,通過鎖陽和白刺連結的約2毫米左右粗細的通道進入白刺根部。在白刺根部沿著水分的流動進入到適合其寄存的部位。這時冬季來臨,白刺停止了生長。鎖陽籽開始吸收白刺的養份,迅速成長、壯大。寄生部分鼓出一個拳頭大的包。經過一個冬天孕育,來年三月份開始發芽,一舉破土而出,數十天就可長大、授粉、結籽,又開始新一輪的生長周期。

涼州有句老話,叫“三九三的鎖陽賽人參”。

人們把從冬至這一天算起九天稱為一九,往後每隔九天為一階段,稱二九、三九...九九共八十一天。這一段時間無疑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鎖眼有興陽固精,強陰益髓的功效,在寒冬之中吃一下滋補身子,抵擋冰冷冬季,確實比人參還好。

因為鎖陽在三九天挖藥效最好,所以又有“非九寒天不采鎖陽的說法。”

在舊時,每到夏天鎖陽開花的時候,采藥人就會冒著酷熱高溫,在沙漠上的黑色礫石、芒芒白刺中,一寸一寸的搜索。

任何一次發現,都會令他們興奮不已。找到後,他們並不急著采挖,而是先留下標記,證明它“有主兒”,然後開始了漫長而有耐心的等待。一夏又一秋。到了黑風夜號的深冬,采藥人會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循著記憶挖出留下標記的鎖陽。

沒有大漠生活的經曆,很難想象在漫漫黃沙上行走的采藥人的艱辛。

在以前,鎖陽並不值錢,沙漠中遍地都是。

那時候的鎖陽還不被市場認同,產地裝車價隻有幾塊錢。也說不上是從哪天開始,鎖陽忽然成了“滋陰壯陽”的神物,真正三九三的鎖陽更是被炒到有價無貨!在利益的驅動下,沙漠中的鎖陽引來了掠奪性采挖的狂潮。沙漠眾多鎖陽也在這狂潮中慢慢減少。以至於有些地方政府不得不下達禁止采挖鎖陽的法令。

現在,古浪.縣城周邊沙漠的鎖陽基本已經被采挖殆盡,隻有一些人力無法到達的地帶還留存了一些。

郗偉風帶他們來的地方其實並不保險,這地方開車過來很容易,肯定有人來挖,但保不齊還有人沒注意挖剩下的。鎖眼這東西有一個就有兩個三個,運氣好的話看到一棵能挖出一大堆來。

在漫漫黃沙的綠色叢中找了一陣,也沒找到他們想挖的鎖陽。於是,郗偉風就上車,要帶他們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找。

臨上車的時候,丫丫忽然叫道:“叔叔,那邊有東西。”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蔡鴻鳴猛然看到一簇草叢下冒出了個粉紅色的草菇頭,跑過去一看,果然是鎖陽。

正打算開車的郗偉風看了,連忙從車內拿出鐵鍬挖了起來,不一會兒就露出下麵一叢大小不一的鎖陽。樂得他高興的對丫丫叫道:“丫丫真棒,晚上叔叔請你吃烤羊肉。”

丫丫聽得高興的笑了起來,她最喜歡吃肉了。

蔡鴻鳴連連搖頭,沒想到這家夥連小孩都騙,晚上本來就安排好烤全羊的。

這次的收獲不錯,一共挖了十二棵鎖陽。懂行的人挖鎖陽的時候會隻挖根部以上,保留宿主和它連接的根部,這樣今後它還能長出新的鎖陽。不懂行的,滿不在乎,就連鍋端。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句話套在采挖野生鎖陽身上也很合適,若是給它留下一線生機,以後還能再挖,要是全部挖掉,以後就沒了。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導致現在鎖陽的野生資源越來越少,不得不開始人工種植了。

鎖陽除了曬幹藥用外,還可以生吃,味道還可以,不過有些鎖陽的味道苦澀,有些甘甜,所以吃起來口感好壞全拚運氣。

在郗偉風和蔡鴻鳴的示範下,從小生長在江南水鄉都市中的阮天煋拿了一棵鎖陽削去皮吃了起來,感覺味道還可以,似乎比煮熟了的藥膳多了一絲原野的風味。隻是不知這麼吃,晚上會不會拉肚子。阮天煋心中很憂慮。

挖了鎖陽,郗偉風又帶阮天煋去看了一下大漠景象,本來還想帶他去挖肉蓯蓉,可惜有點晚,就沒去,直接開車回了縣城。

同樣是寄生植物,但相比鎖陽,肉蓯蓉的價格不知高了多少。

在金錢的**下,野生肉蓯蓉現在被挖得幾乎看不到,難找得要命,所以想用一下午的時間去挖根本不可能,隻能留待以後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0:56 PM

第五十四章 你到底吃什麼肥料了?

或許是冷空氣南下的原因,天氣一變再變。

早上風和日麗,下午白蒙蒙,到了晚上,天空卻一片湛藍,繁星似錦。

蔡鴻鳴在賣完最後一批羊後就把燒烤攤給收了,今天郗偉風為了接待阮天煋,特地買了隻肥羊讓他烤,就安排在燒烤攤後麵的院子裏。蔡鴻鳴很懶,不怎麼想動手,就叫來小胖子蘇燦成,讓他刷料,自己在一旁指導。

這麼大一隻肥羊,再加上羊雜和一些菜,幾個人根本吃不完,蔡鴻鳴就叫來鬆娜和丫丫的父母,人多也熱鬧一些。

曬得死幹的油鬆木塊在火盆中熊熊燃燒,炙烤著橫陳在上麵的肥羊。

油鬆燃燒釋放出的鬆香和炙烤得漸成金黃的肥羊飄散出來的香味摻雜混合在一起,變成另一種誘人的香氣,讓人聞了口水直流。

喜歡吃肉的丫丫已經有點忍不住了,看著架上肥羊不停的猛吞口水,那樣子看得旁邊師婉兒直笑。

郗偉風和阮天煋坐在一起,給他介紹著古浪和附近縣市野生與人工種植的藥材,並打算明天過去看看。蔡鴻鳴明天有事就不奉陪了,不過郗偉風叫上了古立賢作陪。古立賢沒什麼事,就答應了。

香氣越來越是濃烈,讓人無法忽視,連說話的阮天煋和郗偉風都停了下來,看著烤架上的肥羊。

肥羊逐漸烤熟,一滴滴金黃的肉油從炙烤得熟透的羊身上往下滴去,發出“嗤嗤”的響聲。

丫丫更加猛烈的咽著口水,眼睛看得都快凸了出來。

烤架上的肥羊終於熟了,蔡鴻鳴拿起片刀飛快的從烤得金黃的羊肉上片下一片片羊肉。旁邊人拿起來就用薄餅卷著蘸配好的醬料吃,然後喝著熬得濃濃的羊雜湯,那滋味,真是賽過神仙。早已忍不住的丫丫,拿著姨姨遞過來的羊肉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誰知吃得太急,差點噎住。師婉兒連忙舀了碗羊雜湯讓她喝,這才好點。

飛速片好羊肉的蔡鴻鳴剛好看到這一幕,調侃道:“少吃一點,小心變成肥婆了。”

師婉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管得著嘛你,就算吃成肥婆,長大後丫丫還是會長得和我這個姨姨一樣漂亮。”

蔡鴻鳴撇了撇嘴,心道真臭美。

正猛吃羊肉卷的丫丫聽了,百忙之中抬頭說道:“姨姨說的不對,丫丫以後是長得和媽媽一樣漂亮,叔叔和姨姨生的小妹妹才會長得姨姨一樣漂亮。”

師婉兒聽了,臉瞬間紅成一片,惱羞成怒的抓著她的小臉說道:“真是白疼你了。”

蔡鴻鳴在旁邊看得呵呵笑了起來,被看不過去的師婉兒狠狠踢了一腳。

“鴻鳴,你這手藝真是絕了。”阮天煋吃著羊肉卷喝著羊雜湯,比著拇指對蔡鴻鳴說道。

“哪裏,也就馬馬虎虎罷了。”蔡鴻鳴謙虛的說道。

“可惜你晚來了幾天,要不然你就能看到他燒烤攤的生意有多好。”旁邊郗偉風說道。

“那現在怎麼不做了。”

“天冷了,他要回家了唄。”

“他不是你們這邊的嗎?”

“不是,他老家在閩南,每年這時候都會回去。再不回去,他這南方的鳥可頂不住咱這西北的寒冷天。”郗偉風對蔡鴻鳴調侃道。

蔡鴻鳴懶得理他,埋頭繼續和羊肉卷奮鬥著。

“哦,那經過江南的時候一定要打電話給我,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蔡鴻鳴點頭應著,不過這種口頭之約他從來沒放在心上。

吃完羊肉卷,郗偉風又拿出自家用野生沙棘果釀製的已經存放多年的沙棘酒。沙棘果雖然酸澀,但釀酒的時候放了糖進去,釀出來的沙棘酒帶著微微甜味,軟糯綿柔,很好喝。配著羊肉,讓人喝得心頭暢快。

師婉兒也喝了一點,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俏臉變得粉紅,看起來煞是可愛,讓人狠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蔡鴻鳴看得有點醉了。

天上星辰燦爛,蔡鴻鳴心頭一動,趴在她耳邊說道:“我帶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師婉兒咬著下唇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丫丫吃飽喝足後,有點累了,趴在媽媽懷中,頭一磕一磕想睡覺,也就沒嚷著要跟去。

沒了小拖油瓶的牽絆,兩個成年男女自由多了。於是,蔡鴻鳴就開著車帶師婉兒往縣外沙漠而去。

星辰似海。

師婉兒站在沙丘之上仰望,感覺此刻天空離自己是如此的近,伸手一握,似乎隻手可摘星辰。

“怎麼樣,這個地方看星星不錯吧!”蔡鴻鳴頗為得意的說道。

“嗯,”師婉兒點點頭,感慨道:“這裏的星星真亮。”

“這裏沒有城市的空氣汙染,看起來當然亮了,不過...沒有你眼睛亮。”

“是嗎?”師婉兒看著蔡鴻鳴,“這好像是你第一次誇我。”

“呃...”

蔡鴻鳴想了想,發現讀書時候自己確實沒有誇過她,不是說她肥就是說她笨要不然就是說她呆傻,根本就沒一句好話,不過這種事打死也不能承認,就說道:“不可能,我肯定誇過你,隻是你沒印象而已。”

“是嗎?”

師婉兒瞄了他一眼,道:“我至今還記得初中第二學期時候你看到我的第一句話。”

“什麼話?”蔡鴻鳴眼神閃爍的問道。

“肥婆,你到底是吃什麼肥料了,怎麼又胖了?”師婉兒看著蔡鴻鳴,學著他的語氣,一字一字誇張的說道。

蔡鴻鳴被看得有點心虛,硬著頭皮說道:“不...不可能吧!我怎麼可能這麼說呢?這也太...太傷人了。”

“你也知道傷人。”師婉兒乜了他一眼,悠悠說道:“你記不記得你對我說得最多的是什麼話?”

這話,蔡鴻鳴沒接,也不敢接。

她也不需要他接,繼續說道:“記得你說的最多的是‘肥婆,你怎麼這麼胖?’‘肥婆,你怎麼這麼傻?’‘肥婆,你知不知道你再肥一點就成豬啦?’‘肥婆,拜托你也瘦一點,你這麼一大坨東西堵在前麵,我都快看不到東西了。’‘肥婆,你感覺你像不像個陀螺。’......”

蔡鴻鳴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些,他都快忘了。

年少輕狂,以前不懂事隨口胡謅,沒想到她還記得這麼清楚,怪不得有人說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因為女人最記仇,到時候你會死得很難看。現在他還沒死,但已經很難看了。

蔡鴻鳴咽了口口水,說道:“那時候的話哪做的準,再說你也不要把這些當成壞話,可以把它當成勵誌格言。或許就是因為我這些話的激勵,你才會瘋狂減肥,變成現在苗條模樣。”

“放屁,我天生麗質,哪用什麼減肥。這麼說,我不僅不應該怪你,還應該感謝你嘍。”

“這個...就不用了。”

師婉兒白了他一眼,“我現在才發現原來臉皮厚到一定程度也可以抵擋導彈的。”

“這也是生物進化的本能嘛。”蔡鴻鳴恬不知恥的說道。

師婉兒看他一點也不讓,惱怒的一拳打了過去,卻被蔡鴻鳴一手抓住。

“放手。”

“不放。”

師婉兒大惱,舉起另外一個拳頭打了過去,還是被他抓住。蔡鴻鳴抓著她的手,看她還要掙紮,幹脆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當然,也不排除他有其它想法。一陣處子幽香傳入鼻中,沁入心扉,擾人心田,讓人意馬心猿。看著柔嫩雙唇,蔡鴻鳴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

師婉兒一看,奮力掙脫開來,轉身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蔡鴻鳴不小心,一個踉蹌,趴在沙丘上,滿嘴滿臉都是沙子。看到他狼狽樣子,師婉兒開心笑了起來。

蔡鴻鳴惱怒的翻身坐了起來,師婉兒看到不妙轉身就跑。

“你給我站住。”

“來抓我啊!”

漫天星辰之下,沙丘上映出一男一女競相追逐的倒影,和風中飄來的陣陣銀鈴聲。

此正是:翩翩少女癡年少,竟**。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00 PM

第五十五章 佛手

昨夜老縣長打來電話,所以隔日蔡鴻鳴就沒和郗偉風他們出去,而是來到了縣政府辦公室。

老縣長看到他來,就把開會討論的結果告訴了他。

“經過縣裏開會決議,一致同意將祁連村前的沙地以每畝兩千五百塊的價格賣給你,不過有幾個條件:一,所購土地不得再另行出租、轉讓、買賣,隻能是你個人所有;二,五年內要看到防沙治沙效果,若沒有半點成效,縣政府有權利收回;三,所購土地允許五分之一麵積用於建築,但建築物不得作為房地產買賣、出租。四,所購土地隻能用於林業、農業和旅遊等方麵,不得從事於工業生產或者房地產買賣。否則縣政府有權利收回。五,所購土地不得少於一千畝。

差不多就這幾條了,若是感覺可以,你可以到縣裏簽約,以後那塊地就是你的。

其實說了這麼多主要是怕你把那塊地轉手賣出去,這麼便宜的價格賣給你不加上些條條框框對上對下我們都無法交代。”老縣長對蔡鴻鳴解釋道。

蔡鴻鳴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想了下,感覺條款雖然有些苛刻,不過自己是買來種地,根本沒考慮其它,所以這些對自己根本無效。

於是,隔天他就找來律師和.縣裏簽約,以後祁連村前麵那片沙漠地就是他的了。

說起來,那片地不止一千畝,不過那邊的地根本不值錢,即使有多出來也沒人說什麼,反正合同上寫了,隻是一千畝,以後若是有征地什麼的,也還是以一千畝計算。

買了地,蔡鴻鳴並沒有馬上在上麵種樹種菜什麼的,而是先讓人用兩米長的水泥柱把自己買的地圈起來,然後等來年開春後再開始開發。

簽約的當天,他就聯係了鎮上的挖機和工人,到祁連村立水泥柱圈地。本來冷冷清清的祁連村因為這些人的降臨,頓時熱鬧起來。

站在屋前,蔡鴻鳴遠遠的眺望著遠處山巔上忙碌的人群。

山巔上,鏟車先鏟出一條路,後麵載著水泥柱的車子跟上,接著,再後麵的工人不停的卸下水泥柱立起來。隻是一會兒,兩米一根的水泥柱就立了一排。看著上麵忙忙碌碌的人。這一刻,他才感悟到花錢如流水這句話的真諦。

現在人工一個上百,鏟車一小時也上百,算起來一天要上千塊錢花費,幸好他買地後還剩下幾十萬,要不然別想圍水泥柱。

看了一下,蔡鴻鳴就轉身回了屋裏,反正那些活已經包給了別人,自己隻要等著驗收就是。

來到屋中,八公和三爺、五爺、福叔幾人正坐在一起打牌。別看福熟平時傻傻的,但打牌卻很機靈。

對這些蔡鴻鳴沒什麼興趣,就在一旁看著電視。

打了一會兒,中途休息,三爺起身跑去屋裏拿了個東西出來,對蔡鴻鳴說道:“鴻鳴,過來看看,這東西是不是寶貝?”

蔡鴻鳴往他拿出來的東西一看,豁然發現那竟然是個玉雕的佛手,外麵鑲著金箔,光滑瞠亮。佛手掐著手印,掌心刻著一枚印璽,印中文字古怪,他根本看不懂。

“三爺,這可是好東西,你哪裏來的?”蔡鴻鳴問道。

“放羊時候撿的。”三爺聽到是好東西,臉上立馬笑了起來。

“離咱們這遠嗎?”

“遠嘍。”

“我摩托車開得到嗎?”

“開不到,不過可以開到那邊的山腳下,然後走過去。”問了下,蔡鴻鳴心頭意動。

這斷手,分明是從千手觀音上其中一個拿手印的手掰下來的。也就是說,應該還有一尊千手觀音才對,有佛像的地方通常都有廟,要不然就是石窟。或許在附近就有個從未有人發現過的洞窟石室。若能找到,從裏麵弄到一兩件古董,那豈不是發了,以後開發沙漠的資金不就有著落了。想著,蔡鴻鳴心頭火熱起來,打算讓三爺帶他去找到斷手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國人對找寶貝總是很熱衷,老人也不例外。

三爺聽到他要去找東西,立馬點頭同意了,八公聽了也要跟過去。

於是,村裏就留著五爺和傻叔看家,蔡鴻鳴收拾一下,背了一個裝滿吃的背包,和一些手電筒、鐵鍬、繩子之類用得到的工具,就開車帶個八公和三爺往發現斷手的地方而去。

三爺放羊有時候會走很遠的地方,趕著羊翻過一座又一座山,然後往回走,一般走這麼一趟,羊就吃飽了。

蔡鴻鳴開車行駛在山腳下,山腳下的土地逐漸沙化,已經不長樹了,隻稀拉拉的長著一些草。

開了約兩個小時,到了一處山腳,三爺就讓他把車停下,然後三個人下車,徒步往前麵的沙地走去。從山腳的沙化土地走上沙丘,又走了約一個小時,三人來到一片如波浪般的沙丘所在。

三爺指著兩個沙丘之間凹陷的地方說道:“那東西就是在那邊發現的。”

他得到這東西純屬意外,那一次他放羊到這裏,在山上發現這邊有亮光閃過,以為是什麼寶貝,跑過來一看,發現是支斷手,感覺晦氣就想扔了,但又舍不得,才帶了回去。

蔡鴻鳴看了一下地方,就拿起帶來的鐵鍬和一根尖頭的鐵棍走了下去,然後把鐵棍插入沙中,用鐵鍬木柄用力的往下敲去。

敲了一陣,鐵棍好像刺到什麼東西,插不進去了。他就拿起鐵鍬往插著鐵棍的地方挖了起來。不一會兒,竟然挖到一具骸骨,骸骨表麵已經腐蝕不堪,看來已經有一段歲月。

蔡鴻鳴不為己甚,怎麼說自己也打擾了人家的安寧,就把他挖出來,重新找了個地方埋了。

沒想到隨便一挖,就能挖到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古董寶貝,卻讓他來了興趣。於是,他就繼續往下挖去,過了一會兒,竟然挖到了瓦片。

不隻一個,而是一堆。

蔡鴻鳴將挖到瓦片的地方清理一下,發現瓦片排列的十分整齊,好像是一間房子的屋頂,不由奇怪。於是,他就把瓦片拿了起來,下麵頓時露出一個黑洞,拿著手電筒往裏麵照去,看房子裏麵的壁飾,分明是一間藏地佛寺。

“鴻鳴,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三爺在上麵問道。

“下麵好像有一座廟。”

蔡鴻鳴也沒繼續看下去,爬上山丘,對兩個老人說道:“八公,你和三爺先到車子那邊等著,我下去看看。下麵應該是間喇嘛廟,裏麵是空的,你們在這邊我怕那廟塌了你們陷進去就不好了。”

“沒事,我在這邊看看。”八公擺擺手不介意的說道。

“還是不要了,你們去那邊等著,我進去看看有什麼東西馬上出來。”

說著,蔡鴻鳴就拉著兩個老人回了摩托車,然後把繩子綁在廟裏的梁木上,拉著繩子往廟裏滑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05 PM

第五十六章 千手佛

順著繩子滑到廟內地麵,蔡鴻鳴才發現下麵並不是寺廟正殿,而是正殿外一個供人休息的方形廊庭。

或許是太久不見日光,廟內陰森森的,透出一股陰森恐怖的詭異氣息。

忽然,他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

他忘記帶蠟燭了,要是裏麵缺氧怎麼辦?書上電視上可都說了,下到地窖或者墓穴一類的地方,要先透透氣,讓裏麵空氣流通,穢氣散盡,然後拿根蠟燭試看看能不能燃燒,不能燃燒就不能下去。

自己怎麼下來了,這不找死嗎?

蔡鴻鳴拉著繩子就要往上麵爬去,卻又感覺廟裏麵好像沒有那種老屋子的腐朽氣息,沒有缺氧的感覺。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談不上新鮮,但絕對沒有缺氧。這才放心下來,拿著手電筒四處照著,往裏麵走去。

廟中裝飾,是藏地佛廟的風格,他曾經見過,所以應該是間喇嘛廟無疑。

來到裏麵,蔡鴻鳴發現廟內竟然空無一物。

準確的說,除了正中站立的佛像和巍峨高聳的佛殿外,再無其它東西。

佛像非常高大,約有十幾米,頂著屋頂,頭微低下,似乎在俯視著眼前卑微的螻蟻。佛像不是中土之物,也不是千手觀音,因為觀音是慈眉善目,麵帶悲憫,而眼前這尊佛像卻是閉著眼睛,麵目猙獰。這種佛像他隻有在唐卡上看過。

不過應該是尊千手佛。

千手佛手中拿著各式法器,最前麵的那對手中拿著一柄降魔金剛杵,額頭橫著一隻鑲嵌著彩色寶石的巨眼。佛手中有隻是斷的,看來三爺撿到的應該是這一隻。隻不過不知是被什麼人給掰斷了帶出去,讓運氣好的三爺給撿到了。

?殿中的柱子很大,粗可盈抱,埋在地下竟然沒有半點腐朽的感覺。

蔡鴻鳴敲了敲,很硬實。看到殿內沒有其它東西,他就拿著手電筒往站立的佛像手上的法器照去,雖然這佛像搬不走,但若是能帶一些法器出去賣也能掙不少錢。

想著,他就走到佛像前,打算爬上去拿下法器。

手電筒不經意間照在千手佛像額頭的巨眼之中,倏然,一道帶著魅惑色彩的彩光從佛像額頭巨眼迸射而去。蔡鴻鳴瞬間迷失在這道彩光之中。

掛在他脖子上的白金龍璽被這彩光一照,脩然生出變化,一尊龍影突然從白金龍璽中竄出往巨眼鑽去,接著就見千手佛身上冒出一道璀璨光亮,身上金箔在亮光的照耀下片片剝落,露出裏麵無暇白玉法身。

一道洪亮佛音響起。

“吰吶哞叭啦吧唵喑......”

佛音聲聲,傳入人心,惑人心神,讓人頓生倦世離生之意。就在此刻,一聲龍吟猛然在殿內響起,將這佛音無情的撕得粉碎。

千手佛光耀的無暇法身在龍吟聲中慢慢黯淡下去,在即將黯淡之時,巨眼之中,猛然再迸發出一道光彩,佛音再現,剎那間一道比先前更亮的璀璨華光照在大殿之上,將那龍吟聲壓了下去。

在龍吟聲即將隱沒之際,掛在蔡鴻鳴脖子上的白金龍璽忽然飛了出去,遁入千手佛頂,剎那間,一聲比方才更加響亮的龍吟傳了出來,壓下佛音。

佛音龍吟此起彼伏,最後龍吟占據上風,壓住佛音。

再一次被龍吟聲壓住後,本來明亮的千手佛無暇白玉法身複歸平靜,變得灰白。此時,一道銜著白金龍璽的龍影從巨眼中鑽出,可以看出龍影比剛才大了一截。龍影鑽出巨眼並未迅速回歸白金龍璽,而是纏繞在千手佛身上飛了起來。

隨著它的飛轉,一絲絲亮光從千手佛身飄入龍影之中。

直到再沒有光亮出現,龍影銜著白金龍璽掛在蔡鴻鳴脖子上,才隱沒不見。隱隱間,白金龍璽好像多了一股靈性。

在龍影回歸白金龍璽後,高高在上的千手佛轟然倒塌,化成一堆粉末,最前麵的金剛降魔杵和巨眼中才彩色寶石滾了幾滾,落在被寶石彩光魅惑的蔡鴻鳴麵前。

千手佛像倒塌後,從它站立之處,猛然噴出一道乳白泉水。

附在蔡鴻鳴胸口的玉鼎這時動了,忽然從他胸口飛出,罩在泉眼之上,呼吸之間,那泉水全部被它收入殘破的洞天福地中。

大殿柱子被千手佛倒塌的力量震動,搖晃起來,上麵緊密的屋瓦被震動得裂開了一絲絲裂縫,一縷縷黃沙從裂縫中傾瀉而下。

吸收完乳白泉水,玉鼎又飛回蔡鴻鳴身上。而剛才噴出乳白泉水的位置,一縷清泉開始緩緩冒出。

直到此刻,蔡鴻鳴才從寶石彩光的魅惑中醒轉過來,當他看到眼前化為粉末的千手佛像後,眼睛不由瞪得老大。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忽然,他看到前麵竟然躺著千手佛握著的金剛降魔杵和額上巨眼鑲嵌著的寶石,連忙走過去撿了起來。

看了下,心道這下發了。

把兩件東西收入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中,他又拿著手電筒往殿內照去,打算再找找其它法器。就在這時,他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麵流了下來,抬頭看去,隻見正殿屋頂上不停的有細沙從隙縫中流下來。而殿內粗大的柱子似乎因為年月太久,無法承受力道,竟然開始搖晃起來,一副隨時要倒的樣子。

蔡鴻鳴感覺不妙,哪還顧得及再撿寶貝,轉身拔腿就跑。來到進來的地方抓起繩子飛速往上爬。到了外麵,更是死命的往前跑去。

“嘭”的一聲,搖晃著的大殿柱子終於倒下,無數黃沙狂湧而入,本來巍峨聳立的廟宇瞬間隱沒在黃沙之中,而原本聳立在佛殿之上的沙丘也在剎那間化為平地。

沒經曆過,很難想象這裏存在過一間廣大廟宇。

蔡鴻鳴跑遠後回頭看到已然變成平底的沙丘,摸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幸好跑得快,要不然就被埋了。看了一下,從殘破的洞天福地中拿出金剛降魔杵,就去和八公、三爺匯合。

“鴻鳴,你沒事吧?剛才好像地震了。”八公關心的問道。

“沒感覺到。”蔡鴻鳴搖了搖頭。

“你沒事就好,咦,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三爺看到他手上拿著的金剛降魔杵問道。

八公倒是見多識廣,看著金剛降魔杵,說道:“看來被你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寶貝。”

這東西是大殿內站立的高大的千手佛像手中之物,所以很大,有一米長,頗有重量。

“值錢嗎?”三爺問道。

“當然值錢,這東西不用說這麼大,就是十公分左右都能賣個上百,何況這麼大的,不過我建議你不要賣,因為來曆說不清楚。而且那是佛寺,說不定人家有記載,被追查到就糟了。”

蔡鴻鳴點了點頭。

道觀寺廟中的東西不比其它,有的寺廟,一針一線都有記載,說不定在同類佛寺中就出現過。到時若被發現,那就糟了,所以雖然得了寶貝,也隻能在家裏欣賞。想著,蔡鴻鳴心裏不覺懨懨,本來還想掙一筆,看來是不用奢望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08 PM

第五十七章 變長的金剛降魔杵

回到祁連村,蔡鴻鳴巡視了一下立水泥柱的工地,就鑽回屋子研究找來的金剛降魔杵。

金剛降魔杵,藏語音譯普巴杵,又名羯磨杵,以持金剛降魔杵本尊普巴金剛而得名。

原本也是古印.度兵器的一種,後來被佛教吸收成為法器,其形狀才有了變化。

金剛降魔杵一端為金剛杵模樣,另一端為三棱帶尖之狀,如三棱尖錐;中段有三個佛像頭為柄,一作笑狀、一作怒狀、一作罵狀。通常為佛教密宗修降伏法所用,以降伏魔怨,表示具有威猛法力。

在藏傳佛教中,這種杵代表可消除自身一切罪障,使三昧耶過悉皆清淨,使勝共悉地皆得成就,一切違緣障礙悉消除無餘,一切順緣所願善根悉皆增長,一切男女怨敵債主皆令滿足歡喜,怨敵消除。也代表三摩地無動搖,揮如來之金剛智用,破除愚癡妄想之內魔,以展現自性清淨之智光。

金剛杵又有獨股、三股、五股、九股、四麵十二股之分,一般以五股為多見。

在圖案和曼陀羅上,還常可以看到兩個金剛杵垂直交叉,呈十字形,稱為金剛交杵。

《大藏密要說》:金剛杵是菩提心義,斷壞二邊契於中道,中有十六大菩薩位,亦表十六空為中道,兩邊各有五股,五佛五智義,亦表十波羅蜜能摧十種煩惱。

《陀羅尼集經》卷四《十一麵觀音神咒經》紀要:若要使修法有成就,修法時的壇場外院四角要安立金剛杵交叉如十字形。

據藏地密宗典籍記載,金剛杵的每一股都有其不同的含義:一鈷(股)為“獨一法界——一真法界”。三鈷表為“身、口、意”三密平等。五鈷為“五智五佛”。——五鈷的中間一鈷,為佛之“實智”;外圍四鈷,是佛之“權智”。而外圍四鈷向內彎曲,則為“權智”必歸“實智”之義。

金剛杵的上下兩端,鈷狀相同,表示佛界、眾生界同具五智之義。

另有一說法:金剛杵的中股代表“法界體性智”,乃大日如來所自證,真直本地,不假方便。外圍四股內曲,為四智四佛受大日如來本地自證之智方便加持,而起教化。上下兩端同狀,為生、佛同具五智。中段“柄把”鑄出四層八葉:代表四波羅蜜及十六大菩薩、八供四攝之三十七尊。四角四珠代表四方四佛,中隱一珠代表大日如來。八葉腰部,束以二繩;表以“定、慧”二法。又:四股外端各各有爪,象徵獅子頭狀;其數為八,表示“轉八識成四智之心品”。掌握此杵,則等於是安住於佛之金剛智德了。

蔡鴻鳴拿著金剛降魔杵,感覺頗有份量。

金剛杵的材料大部分是以“金、銀、赤銅、鑌鐵、錫”等五色金屬合和而成。但由於所修法門不同,所用的材料也有金、銀、熟銅、砂石,以金銀銅混合、鐵、失利般尼木、毗嚕婆木、佉他囉木、摩度迦木、阿設多木、害人木、人骨、水晶、苦練木、龍木、毗梨勒木、天木、泥、迦談木、遏迦木、無尤木、阿沒羅木、遏順那木、柳木、白檀木、柴檀木等等的差別。

蔡鴻鳴試了一下,感覺手中的金剛降魔杵應該是古代金銀銅鐵等等合金鑄成才對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重。

杵尾三棱尖錐,一點也沒因隱沒在地下而收斂鋒芒,看起來銳利無比,在光線照耀下,反射出冷冷寒芒。他試著拿金剛降魔杵在木桌上刺了一下,木桌上頓時被刺出了窟窿。

據藏地密宗典籍記載:金剛杵有長八指、長十指、長十二指、長十六、二十指等等。

自己這個也不知道是屬於多少指。佛家就是這樣,神神叨叨,它不會告訴你準確數字,讓你怎麼想都可以。

金剛降魔杵上鑲嵌著紅、藍、黃、綠等各色寶石,看起來華貴無比。蔡鴻鳴愛不釋手,可惜沒法賣,要不然估計很值錢。那個喇嘛廟中有那麼一尊巨大的千手佛,想來在同類寺廟或者典籍中應該不會沒有記載才對。這個東西拿出去賣若是被人追查到,肯定會被拿回去。或許還會因此引出那個寺廟所在,若是被知道自己破壞了那個寺廟,那就完蛋了,所以他也隻能自己欣賞一下。

不過這東西拿來練手也不錯。

蔡鴻鳴拿起一米長的金剛降魔杵揮舞起來。

忽然,金剛降魔杵兩頭伸出,瞬間變成兩米來長的樣子。

蔡鴻鳴看得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仔細觀察起來。過了會兒,他發現在金剛降魔杵中間位置,有顆鑲嵌著的綠色寶石是機關按鈕,隻要一按金剛降魔杵就會自動伸出,變成兩米左右的樣子,再一按就會縮回來。

這東西都可以當長槍用了。

他拿著伸長的金剛降魔杵到樓上玩了一下,感覺非常不錯,就算不能賣,以後用來當兵器使用也可以。玩了一會兒,他就把金剛降魔杵收到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中,拿出在喇嘛廟中找到的那塊彩色寶石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忽然想起來,在殿中的時候,他就是看到彩色寶石中射出的彩色光芒才會心神恍惚,什麼也不知道。現在怎麼不會發光了?真是奇怪。

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屋內,蔡鴻鳴拿彩色寶石看著,不經意間將寶石一麵對在陽光上。剎那間,寶石爆出一道璀璨華光,五顏六色、五彩繽紛,幻化出種種景象,讓人目眩神迷。一時,蔡鴻鳴竟被迷惑住了。整個腦子渾渾噩噩,不知所以。就在這時,掛在他胸前的白金龍璽猛然迸發出一道耀眼白光,一聲龍吟在他腦中響起。

龍吟聲中,蔡鴻鳴打了個激靈,猛然醒來,看了寶石一眼,嚇得一把扔到**。

這東西太邪門了,怎麼一看就暈乎乎的,什麼也不記得。

他不敢再看彩色寶石,連忙找了塊布包起來,放進以前裝著玉鼎的盒子裏,收進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中。

處理好後,他忽然想起剛才在腦中想起的那道聲音,到底怎麼回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結果來,幹脆不再去想。

這時,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那間喇嘛廟中高大的千手佛身上有那麼多法器,為什麼進去的人單單隻掰下了那隻手心有印的手帶出來呢?要知道不管是他拿的金剛降魔杵,還是千手佛手中抓著的各色精美法器,無一不比那手中有印的佛手價值高。想了下,感覺那佛手一定有問題,就往樓下走去,打算找三爺拿那佛手研究一下。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28 PM

第五十八章 手中印

三爺屋中,祁連村的人濟濟一堂。

蔡鴻鳴、八公、三爺、五爺、福叔都好奇的打量著桌上三爺撿回來的佛手。

佛手很大,長約半米,寬約三十公分,而佛手中的印璽至少也有十五公分,占了手心一大半,襯出手心印璽的巨大。

“照你這麼說,這東西應該有古怪才是。”八公聽到蔡鴻鳴對佛手的分析點了點頭。

三爺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左右看了看,卻看不出半個所以然來。至於五爺和傻叔,全屬於打醬油的那一種,明不明白都無所謂。

佛手被三爺撿回來後擦過,看起來很光滑,不過還是有灰塵,蔡鴻鳴就去拿一卷紙出來仔細擦著。擦著,擦著,他忽然發現,佛手掌心的印璽竟然不是和佛手相連,中間有隙縫,顯然是放進去的。

蔡鴻鳴抓著印璽拽了一下,紋絲不動,想到剛才金剛降魔杵上的機關按鈕,心想著上麵是不是也有,就找了起來。

可惜讓他失望了。

他仔細的找了一下,手指按遍整個手掌,甚至用力搖了搖掐著手印的指頭,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不覺有點喪氣。

傻叔看到他在佛手上按來按去,也來了興趣,伸出手在佛手心的印璽按了一下。倏然間,一聲“噠”響,佛手心的印璽從手心浮了上來。

蔡鴻鳴呆呆的看著傻叔,半天沒有說話。都說傻人有傻福,這句話真的沒錯。

拿起浮上手心的印璽,他才發現,印璽上竟然還蓋著一層白玉罩。這該有多奢侈才會用白玉做蓋子罩住印璽。看了一下,把上麵的白玉罩拿起,豁然發現印璽上竟然雕刻著一尊迷你千手佛。這千手佛麵目如他在沙漠中佛殿內的一樣,千手上拿著各式法器,閉目橫眼俯視,栩栩如生。這得要多精湛的手藝才能雕出這麼一尊千手佛來。此刻,蔡鴻鳴被古人的精湛手藝驚呆了。

“好東西。”八公看了也忍不住喝道。

蔡鴻鳴哭笑不得,好東西又怎樣,又不能當飯吃。

這手中印被人辛辛苦苦從喇嘛廟內帶出來,肯定有問題。在宗教中,這種印又叫法印。使用法印最早的應該是道教。因為這是道教曆代高道祖師們因為宗教法事活動的需要,遵照道教信仰中三清諸神的名號、鬼神司府的稱謂及重要道經的內容,模仿人間帝王玉璽和官府公印而刻造的印章,象征著天界、地界、冥界中神仙真靈的權力和威嚴。

據考證,早在道教形成之前,秦漢方士和巫師已經在治病、解厄、辟邪、通神、達靈等活動中使用了如同官府印璽一般的法印。

後世稱這一類印為“方士印”,亦名“道家印”。

據《古印箋》記載,秦漢時期方士使用印璽之風極為盛行,其腰間多佩“黃神越章”、“天帝使者”等印;並引用《史記·孝武本紀》、《封禪書》為證,統稱為“方士印”。如《孝武本紀》載欒大進見武帝,武帝拜其為五利將軍,“得四金印,佩天士將軍、地士將軍、大通將軍、天道將軍印。”這就表明武帝授予欒大權印,承認其溝通天地鬼神的權力和地位。

在道教看來,法印代表著三界神靈職司的威權,故行法用印猶如人間行政施行必用宮印。

南宋寧全真《上清靈寶大法》卷二七曰:“印者,信也;用者,封物相什。亦執政者所持信也。

《漢官儀》雲:王侯曰璽,列侯至中二幹石曰章,其餘皆曰印,此世印也。隆古盛時,人鬼各安其所,陰陽不雜其倫,故道之用,惟見於修真練本,以至輕舉飛升。中古以降,慢真日益,正道雕晦,邪偽交馳,上下反複,於是出法以救其敝,表章以達其忱,付降印篆以為信誌。故用印之義,近同世格,亦道運因時損益者也。”

《靈寶玉鑒》卷一亦曰:“法之為言正也,正其邪也。亦猶德禮之有政刑,以道之齊也。故章表奏申關牒符檄,又必假天府之印,以示信也。印則各有師傳者,欲天地神祗人鬼知所行之法,有所受之也。”

所以法印不僅代表著神仙真靈的無上威嚴與神聖,亦是各個道派傳承有序的信物。

也就是說,蔡鴻鳴手中這枚法印極有可能是藏地佛教中一派宗門的傳承信物。這樣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佛殿內那麼多好東西,唯獨有人掰了這隻手心有印的佛手。

既然是傳承之物,相關典籍就有記載,那這枚雕刻著千手佛像的精美印璽也就不能出手了,要不然到時候被人找上門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和宗教門派扯上關係的東西,拿去賣可是會惹上一大堆麻煩事,沒絕對的權利,沒人敢去惹,何況蔡鴻鳴這種平民百姓。

所以,這種好東西也隻能收起來慢慢欣賞了。

驀然間,蔡鴻鳴有點意興闌珊,花費這麼多精力,竟然半毛錢都沒掙到,真是沒意義。

於是,他就把法印放了回去,叮囑三爺好好藏起來。誰知三爺不要了,他雖然不信佛,但家裏放這麼一隻手也感覺膈應得慌,所以就送給了他。無奈,他隻能收了起來。

幾天後,工人就用水泥柱和鐵絲網把蔡鴻鳴買的一千畝地給圍了起來。

看到天氣還可以,蔡鴻鳴就讓忙完的鏟車在靠近祁連村的地方挖個大湖蓄水。雖然現在沒水,不過等來年積雪融化,水就會從山上流下來,那時候湖裏就有水了。到時他再把山上流下來的泉水接一股到這邊,相信即使到了天熱的時候,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幹涸才對。

有了這一湖水用來灌溉澆水,短時間內這邊應該不用再怕缺水。

在他的指示下,幾台挖機馬不停蹄的在沙地上挖了起來。

天一天天變冷,現在已經斷斷續續下起了小雪,他們打算在大雪來臨前把湖泊挖出來,免得到時天寒地凍沒法做事。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31 PM

第五十九章 石化神龜

站在沙地上,看著挖機不停挖土,湖泊逐漸成形,蔡鴻鳴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就好像看著自己孩子長大一般。

或許這就是擁有自己事業的成就感。

最後挖好的湖泊至少也有幾十畝,在他買的沙漠中占據了一定數目。不過沒有這麼大的湖泊蓄水,絕對無法澆灌這麼大一片土地。即使有這麼一湖水,他依然很擔心到了幹旱時節,這些水是否夠用。

湖邊沙地被鏟車鏟去了上麵一層厚厚沙子,露出下麵肥沃土壤。

這塊地原本並不是沙漠,隻是因為這裏幹旱少雨缺水,沒人耕作,所以漸漸荒蕪,後來被沙塵暴卷來的黃沙覆蓋,才變成了沙漠地。現在鏟去上麵沙子,把挖出來的湖泥放在上麵,明年稍微平整一下,這就是一塊可以耕作的好地。

據村裏的老人講,以前這裏原本有一個巨大湖泊,所以祁連村先人才會在這裏紮根落戶。

隻是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湖水逐年減少,終至於無,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蔡鴻鳴挖湖的時候就是按照傳說中湖泊位置中間挖的,事實證明,這裏以前真的有個湖,因為越往下挖,泥土越是肥沃,還出現了魚骨、貝殼、枯枝等東西。

挖機一日一日往下挖,越挖越深,挖出來的湖泥越來越肥。

蔡鴻鳴去看了一下挖出來的湖泥,感覺用這些湖泥來種東西不管種什麼一定都能大豐收。

挖著,挖著,一台挖機忽然挖到了東西,開挖機的以為是石頭,就用挖機把石頭給推到湖邊。沒想到的是,把那石頭推開後,下麵竟然冒出了水。蔡鴻鳴看了,激動得跑下去拿起鐵鍬往冒水的地方挖了起來,沒挖幾下,水流就變大了許多。隻是一會兒,泉眼的地方就形成了一個小水窪。

蔡鴻鳴樂得裂開了嘴。

沙漠中,水無疑就是金子,就是生命。有了這眼泉水,他再也不用擔心這塊地沒水可用了。看來以前湖泊也不是沒水,隻是泉眼被石頭擋住,不再流出,所以才慢慢幹涸。

走上岸,他對壓住泉眼的罪魁禍首看了一下,發現這東西好像不是石頭。

於是,他就跑去水井拎來一桶水洗了一下,豁然發現,這所謂的石頭竟然有點像烏龜殼。

這讓他感到非常好奇,就讓挖機把看起來是烏龜殼的石頭給勾到水井旁,然後清洗起來。

洗了半天,所謂的石頭終於露出全部麵容,儼然是隻烏龜。這烏龜外表如同岩石,堅硬異常,拿著東西怎麼刺也刺不進去,看來是隻已經死去石化的老龜。這烏龜有兩米來長,若是活著的話,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烏龜才對,可惜死了,真是讓人惋惜。

蔡鴻鳴就先把它放在水井旁,等以後人工湖泊挖好就砌個高台擺在湖邊讓人觀賞,當個地標,以後人工湖可以叫做神龜湖。

挖機挖到烏龜的地方已經很深,蔡鴻鳴看差不多,就讓他們停下,結算工資走人。

其實他還有很多想法,比如說讓鏟車從外麵推出一條直路通往祁連村。現在他過來基本上要從山腳下繞一段路才到這邊,推出一條路無疑節省了很多時間。然後再在用水泥柱圍起來的山坡上挖出一道道梯田用來種草喂牲畜。隻是這些都要錢,他現在剩下的錢已經不多,明年還要種樹種草,資金周轉不過來,所以就隻能等有錢時候再弄。

腳步要一步一步來,免得太大步扯到了蛋蛋,先人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神龜湖挖好,蔡鴻鳴呆在祁連村也無事可做,所以打算明天回鎮上,再休息一陣,就回閩南老家去。

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晚上已經冷到零下七八度,若不是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這邊氣候有羽絨服防身,說不定早就凍死了。

因為明天要走,所以他晚上就和幾個老人家、傻叔一起吃了頓好的。八公建議他把那次忘記帶回去的大公雞宰了吃,被他給嚴肅的拒絕了。開玩笑,這隻大公雞他可是留著做試驗用的,怎麼能吃?

八公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看到人家有好東西就眼饞。

上次鹿角是這樣,現在看到大公雞還是這樣,看來這次回去一定要把大公雞帶上,要不然早晚被他老人家給禍害了。

吃完飯,和老人家嘮叨幾句,蔡鴻鳴就回了自家屋裏,想著已經好久沒進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就把門鎖上,遁了進去。

一進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蔡鴻鳴就發現不對勁,感覺地方好像變大了。以前裏麵的空間大約十米左右,如今卻變成了將近二十米。怎麼回事?蔡鴻鳴迷惑不解。尤其是中間那塊巨石,以前斑駁幹枯的表麵竟然變得溫潤光滑,如同玉質一般,真是古怪。

他無法相信眼前一切,就伸手在巨石上摸了起來。入手處,如水一般溫柔,如女人肌膚一般細膩。這還是以前那塊滄桑不堪的石頭嗎?

疑問間,巨石猛然迸發出一道光芒,遁入他眉心之間。

瞬間,一個個畫麵映入腦中,是那日玉鼎在佛殿中吸收乳白泉水的情景。隨著圖片傳入的還有一道訊息,那奶白泉水其實是地髓,也就是佛殿周圍土地精華所係,相當於百倍玉蟾液。雖然隻是吸收了一會兒,但已經足夠巨石恢複,還能溢出一點點給殘破的洞天福地吸收。

巨石恢複,以後玉鼎凝聚皓月菁華所形成的玉蟾液就不用再分給巨石,可以直接用於恢複洞天福地。

雖然洞天福地不能恢複全貌,但隨著靈氣增多,也會跟著變化。隻要靈氣充足,空間就可以變大或者變化出山石樹木花草來。

得到巨石傳來的訊息,蔡鴻鳴方才了然,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玉鼎內殘破的洞天福地變化這麼大。隻是沒想到,那天被彩色寶石照得恍惚的瞬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看來以後做什麼事都要小心點才是。

看完巨石,他轉而往旁邊青靈芝看去。

青靈芝因為巨石恢複靈性,也跟著蹭了一點福利。得益於巨石吸收地髓的幫助,如今竟然長到他的膝蓋上,芝柄粗大,芝蓋可堪一抱,大約有半米左右,上麵布滿雲紋,色澤由青轉為碧玉之色。如今的青靈芝,應該叫碧玉靈芝才是。

碧玉靈芝芝蓋伸展,恰似一柄畫傘蓋在下麵的小青靈芝上。

小青靈芝長得很快,從以前剛剛冒頭到現在小指長短,可以說長得十分凶猛。若再給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夠成藥使用。

看過靈芝,蔡鴻鳴來到種在一邊的紫葫蘆旁,原本他想把紫葫蘆種在自家後院,可發現這紫葫蘆裏麵葫蘆酒的功效後,他就不敢了。這麼神奇的東西若是種在外麵被人摘去,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倏然,他驚奇的發現紫葫蘆藤上竟然開出了幾朵紫色小花,貌似要長葫蘆的樣子。蔡鴻鳴看得樂了起來,發現葫蘆酒的功效後,他巴不得它長多一些。

在裏麵轉悠一圈,發現再沒什麼可看的,他就出了玉鼎內的洞天福地。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36 PM

第六十章 番僧

深秋的月光,清冷異常,淡淡,柔柔,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靜靜地傾瀉在房間裏。

最近下小雪,天上一片迷蒙,已經好幾天不見月亮。

事實證明,沒有月亮的日子,玉鼎很難甚至無法吸收到皓月菁華,所以蔡鴻鳴就想早點找個雕刻師把自己從山裏帶出來墨玉雕成葫蘆,看能不能裝玉蟾液。要不然以後天上若是十天半個月沒月亮,那他豈不是要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玉蟾液可用。

看了下天上月亮,蔡鴻鳴取出玉鼎,讓它吸收皓月菁華,又把掛在脖子上的白金龍璽取下來,打算放在玉鼎上,讓它增強玉鼎吸收皓月菁華。

就在觸碰到白金龍璽的時候,他忽然感覺龍璽好像有了變化,多了一點靈性。仔細看一下,發現那抓著印璽昂首向天的龍首的眼睛似乎變得靈動起來,沒了以前那種死物呆板的感覺。心中好奇,伸手摸去,手指不小心觸碰到龍嘴上的牙齒,一下被刺得流血,血水直流,灑在龍身之上。

真是倒黴。

記得上次也是被龍牙刺的流血,這次也是,看來以後要小心一點。他連忙去抽屜拿膏藥來敷。

他沒發現,灑在龍身上的血全部被白金龍璽吸收,龍璽內部一道血光蘊育,隱隱多了一絲生機。

蔡鴻鳴家中治療跌打損傷的專用膏藥對止血生肌有非常好的療效,所以受傷的時候他從來沒用過市麵上那種創口貼,都是用自家膏藥。雖然膏藥黑黑的難看了點,但效果比那些好多了。

敷好膏藥用布包了一下,他就小心翼翼的拿起白金龍璽,放在玉鼎上讓它增強玉鼎凝聚皓月菁華。

誰知手剛剛碰到白金龍璽,一股清冷氣息就從上麵傳到手臂直達腦際。

恍惚間,腦中出現一道道畫麵:一條河流邊,一群古裝打扮的番僧指揮著一群百姓從河裏撈起木料抬著往河邊一塊蓋著寺廟的平地走去。番僧像貌長得古怪,耳戴雙環,身被黃布,長著卷曲的頭發和胡須,不似中國人,倒像是電影中古印.度來中國傳法的僧人。

畫麵如同無聲電影一般飛速掠過。

隻是瞬間,蔡鴻鳴就看到畫麵一轉,寺廟蓋成,變成他在沙漠中看到的佛殿模樣。接著,一個盛大的落成慶典開始,百來名番僧背對著千手佛不停念經。畫麵一轉,來到外麵,隻見外麵晴天悲風,河成血色,水浪飛卷,洶湧異常。但這無礙於慶典的開始,相反廟裏麵那些番僧念經的速度更加快了起來。

良久後,水浪平息,悲風血色退去,寺廟落成典禮結束,佛寺永遠的聳立在了河邊。隻是不知何故,這麼大一間寺廟竟然罕有人至。

畫麵飛轉,瞬間又出現一幕難明景象。

不知怎的,河水斷流。四周土地沒了河水灌溉,幹旱無比,漸漸周圍草木枯死,土壤沙化,風沙一潑一潑的席卷而來,把上麵的黃土蓋住,再也沒了以往的色彩,變成一片荒漠。河水斷流後,寺廟也不知什麼原因逐年下沉,最後被黃沙掩蓋,渺無蹤跡。

這時,畫麵再一轉。

一個番僧來到了寺廟下沉的地麵,挖了一個洞鑽進去,掰下那隻被三爺撿到的佛手跑了出來。可惜不知何故,出來的時候撲在沙地上,再也沒有起來。接下來,就是他到佛殿內的模樣。

畫麵至此結束,蔡鴻鳴醒來,方才場景一一映在腦中。

?他感到很奇怪,那些畫麵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剛才那些情景就是自己所去佛寺的前世今生,但為什麼會傳入他腦中?蔡鴻鳴百思不得其解,拿起白金龍璽仔細看了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

閑來無事,他就拿起短信發了起來。

自那天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後,他和師婉兒的感情就疾速升溫,如同墜入情海的男女,一天不打電話,不發信息就難受得要命。

發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了下時間,他發現竟然已經一點多了。這時間過得真快,不過發幾條信息而已,就這麼晚了。蔡鴻鳴搖了搖頭,很不理解,給師婉兒發了條晚安的信息,就洗洗睡了。

翌日一早,他收拾一下準備回老家的東西,就抱著大公雞開車回了鎮上。

回到家中後院,把大公雞放下。馬鸞鳳正好在後院幹活,看到大公雞不由兩眼放光,問道:“鴻鳴,你帶大公雞回來是不是要宰了吃?”

蔡鴻鳴聽得牙疼,心道這些人都怎麼了,整天就想著打打殺殺,就不能和平一點嗎?

怕老媽真的把雞宰了,他連忙說道:“媽,這是我特地養來打鳴的公雞,不能吃。”

“哦...”

看到不是帶回來吃的,馬鸞鳳就沒了再問的心情,搖搖頭說道:“這麼大一隻公雞,不吃可惜了。”

蔡鴻鳴無語,他還能說什麼。

現在大公雞比以前大了很多,那五彩羽翼鮮豔,紅冠似血,看起來威風凜凜,站在雞窩前,和裏麵的雞對比,頗有一點鶴立雞群的感覺。也怪不得八公和老媽看到想宰了吃。若不是他想留著做實驗,他也殺了。

家中的後院很大,所以蔡鴻鳴老媽使勁的折騰。

養雞養鴨種菜,無所不為。以前還養過豬,不過太臭,養了幾次就沒再養,還養過兔子、養過海狸鼠之類,後來不是因為拉的屎尿太臭,就是喂養不得法夭折,到如今就隻養雞鴨種菜。

說起來還是養雞鴨合適,不管怎麼養都不會突然死掉,而且味道也不是很臭,起碼夏天時候那股屎味不會飄到前麵去。

他和他老爸也希望老媽養鴨子和雞,因為這些可以養長久,什麼時候吃都可以,不像其它東西。

記得有一年老媽養兔子,一養就養好大一窩,結果又生了好多。這東西不能長養,因為它越養越多,老媽也沒想過賣錢。於是,那陣子家裏天天吃兔子肉,喝兔子湯。最後連拉出來的粑粑都帶著股兔子味。搞得蔡鴻鳴和他爸都膩煩了兔子,一聞到那味就想吐。

跟老媽說了幾句話,蔡鴻鳴就帶著從祁連村帶來的東西上樓去。

放好東西下樓來到大堂,就見鬆娜在藥櫃玩電腦。

燒烤攤已經不做生意,鬆娜就改在診所幫忙,平時幫忙掃掃地打掃一下衛生賣點藥,等到來年燒烤攤營業後再去幫忙。而小胖子蘇燦成則回家去了,不過每個月蔡鴻鳴還是給他工資。也沒讓他閑著。等他走後,每隔五天他會開著四輪摩托去祁連村看望一下八公他們。

雖然那邊有電話,有事可以往這邊打。但畢竟那裏隻有幾個老人和一個傻子,怎麼想都讓人不放心。所以每次回家的時候,他都會安排小胖過去看看。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40 PM

第六十一章 唱國歌

“鴻鳴哥回來啦!”

“嗯。”

鬆娜看到他回來親切的叫著,蔡鴻鳴笑著和她說了兩句話,就往藥櫃後麵的櫥窗看去。

他家是中醫正骨推拿診所,所以賣的都是和骨科有關的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消炎止血、接骨續筋、去腐生肌之類的膏藥,也有一些比較常見的治療頭暈目眩、蚊蟲叮咬、骨刺增生、風濕關節炎、咽喉疼痛咳嗽和痔瘡之類的膏藥等,大多是一些外用藥,內服的很少。

除了賣自家熬煉的膏藥,店裏還賣一些諸如枸杞、人參、冬蟲夏草、肉蓯蓉之類滋補養生的名貴藥材。

蔡鴻鳴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前陣子用龍骨粉熬製的龍骨治瘡膏竟然賣完了,他記得還有一些的,就對旁邊的鬆娜問道:“鬆娜,最近有沒有人來買龍骨治瘡膏!”

“有啊!前幾天信哥過來把剩下的治瘡膏都買了。”鬆娜抬著姣好的下巴說道。

“這家夥,買那麼多幹嘛,又不可能一下子長那麼多。”

“他說買來送人的。”

“有錢人都是傻子。”

蔡鴻鳴都不知道這信哥什麼愛好,有聽人說送車房送鈔票,就沒聽人說過送膏藥。難不成他那些朋友個個都長痔瘡了?感到無法理解,搖搖頭。看來這治瘡膏效果確實很好,要不然他也不會全部買回去。既然有這麼好的效果,那龍骨粉用來做治瘡膏倒是可惜了,過幾天翻翻書,再搞個接筋續骨的膏藥方出來看看功效。

看了一下,他又想起自己買的那塊地,想起明年那片地要種的樹木還沒著落,就上網搜了一下,看看涼州附近有沒有大一點的苗圃,好過去看看。

找了幾家,感覺不錯,不過網上的東西終究做不得準,還是要本人親自去看看才知道。

看下時間,還早,他就打電話跟苗圃老板約了一下,然後跟家裏人說一聲,就開著四輪摩托往涼州而去。

古浪到涼州坐車要一個多小時,不過蔡鴻鳴開車速度飛猛,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到達地方,打個電話,那個苗圃老板就過來帶他過去看樹苗。

不一會兒,來到苗圃。

苗圃之中,各色苗木琳琅滿目,都是適合西北地區種植的花木,有常見的枸杞、樟子鬆、青海雲杉、垂柳、紅柳、槐樹等等。不過蔡鴻鳴不是來買這些東西的。他早已經計劃好,要在他買的一千畝地前的大片沙漠地種上芨芨草。芨芨草後麵種梭梭樹,再後麵是一叢如林的巨柱仙人掌,最後麵是一片胡楊林。而胡楊林後麵就是用來耕耘的土地了。

芨芨草是用來鞏固沙地,讓地麵的沙子不再流動。

梭梭樹也有這種作用,長大後可以用來阻擋風沙侵襲,但最主要的是梭梭根部可以寄生肉蓯蓉。現在肉蓯蓉很貴,以後梭梭長大後用來寄生肉蓯蓉又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梭梭後麵種巨柱仙人掌則純屬於欣賞。

想想看,開車行駛在無垠荒漠上,忽然看到遠處挺立著一叢高大的巨型仙人掌,那種感覺該有多震撼。但古浪地區的氣候不大適合種仙人掌,夏天還可以,但冬天曾經到零下三十幾度,這遠遠超出了在炎熱地帶生長的仙人掌所能夠承受的範圍。

不過好在有玉蟾液,蔡鴻鳴想用它試試看能不能增強巨柱仙人掌的抗寒能力。

想來玉蟾液能使將死不死的水晶蠍活過來,能使小公雞變成活跳跳威猛的大公雞,應該有這種能力才對,隻是一切要等試驗後才清楚,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仙人掌過後種的胡楊林是用來抵禦風沙的,免得後麵的地種上東西又被風吹過來的沙子蓋住。這個他其實已經有了注意,就是把現在圍在祁連村周圍的胡楊給挖出來種到外麵,然後再買一些樹苗就夠了。

村子前麵的沙地以後會變成田地,用來種菜、種水稻,喂養牲畜,不用再怕風沙過來,所以不需要再用胡楊作防風林了。

知道蔡鴻鳴要買梭梭和胡楊的樹苗,苗圃老板就帶他到培育梭梭和胡楊的地方。隻是片刻,眼前就出現一片梭梭和胡楊林,大大小小都有。

梭梭樹苗小的不是很貴,幾毛錢就有;胡楊要貴一點,兩年生的就要幾塊錢,而且每多一年價格就會上漲。蔡鴻鳴想買那些比較大的梭梭和胡楊,價格就更貴了。不過他並不是現在就要種,而是開春才要,和老板說了一下。苗圃老板看他要買那麼多樹苗,就優惠了一點。

感覺價格還可以,蔡鴻鳴就下了點定金,讓他準備好,別等明年要種卻沒有苗木了。

付完錢,蔡鴻鳴又試著問道:“你這邊有巨柱仙人掌嗎?”

“巨柱仙人掌?沒聽過。”苗圃老板搖了搖頭,“咱們這邊天氣冷,仙人掌在外麵根本種不活,隻能種在室內。”

蔡鴻鳴也隻是問問而已,仙人掌所能承受的溫度是零下15度,過了就會被凍死,所以這邊外麵根本沒人種仙人掌。當然那種小的室內還是有人種的,看來想買巨柱仙人掌還得到南方去才行。他記得老家那邊一個花木市場就有。

定下明年要用的苗木,蔡鴻鳴就開車回去。如此跑了一趟,回到家中才四五點左右,不過天已將黑,一片蒙蒙。

“你這蔫雞,再敢跑到前麵去,信不信我把你剁了。”

剛剛回到家,蔡鴻鳴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暴喝,接著就見大公雞咯咯叫著扇著翅膀從屋裏飛了出來,後麵追著拿棍子的老媽。

“媽,怎麼了?”

“這破雞跑到前麵去了。我說鴻鳴,把它宰了吃算了,留著整天到處拉屎有什麼用?”

“媽,我好不容易把它養這麼大,殺了可惜,還是留著吧!”

蔡鴻鳴好言好語才打消了老媽殺雞的想法。

等老媽離去,轉頭看向大公雞,卻發現那家夥已經跑進雞圈裏,威風凜凜的踩在一隻大母雞上麵,高聲唱著國歌。我了個去,蔡鴻鳴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家夥就不能表現得矜持點嗎?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50 PM

第六十二章 初吻

晚上,蔡鴻鳴和往常一樣喝了點兌水玉蟾液盤腿坐在**,修煉胎息經。

胎息經其實分為三層:第一層最簡單,隻要鼻引清氣,直送臍下丹田元海之中。這時要使所吸之氣暫存丹田,然後以意帶氣,過**,入尾閭,由夾脊雙光腎門,一路提上,直至後頂玉枕關,透入泥丸頂內。這就是導引的第一層,金絲黃綢上說久久行之,可卻病延年,百疾不作,體健安康。

第二層比較難,要以鼻引氣,然後從毛孔中呼出。

第三層是胎息經的最高層次,要伏氣於臍下,守神於身內,不呼不吸,如嬰孩就於母胎之中,使神氣相合,化生玄胎,這就是真正的胎息。

以蔡鴻鳴現在的境界想做到不呼不吸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所以他還在第一層徘徊。隨著呼吸,蔡鴻鳴心頭一片平靜,仿若身無其身,心無其心,進入渾渾蒙蒙,杳杳冥冥,人我兩忘之間。

驀然,真靈一動,丹田中生出一絲氣體來。

感覺到此,蔡鴻鳴心神微動,那氣體迅疾散去。

他連忙清心寧神不敢亂來。過了一會兒,那絲氣體又再出現,蔡鴻鳴知道這是什麼,想起金絲黃綢上的記載,手中法決一變,意念微動,以鼻吸氣入體,溫陽丹田中的些微氣體。過了一會兒,感覺氣體稍稍壯大了些,他連忙伸手把旁邊剩下的兌水玉蟾液一口喝掉,繼續盤腿坐在**修煉起來。

一夜功夫,那比牛毛還小的氣體,在他慢慢滋養下,已經變大了許多。

“喝...”

睜開眼,蔡鴻鳴噴出口中廢氣,臉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羨慕裏麵劈手斷石的功夫,就想著練氣功,誰知道找了幾本關於氣功的書來練,除了放幾個臭屁以外,連個氣功的影子也沒有看見,害得他把那些書都給扔了。

他沒想到以前百練無所得,卻在昨天晚上感覺到了氣的存在。這是真正的內氣,雖然隻有一點點,但也聊勝於無了。

起床刷牙,站在鏡子前麵,他發現臉上竟然有一層油垢,脖子上也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發現全身都有這樣的汙垢,連忙打開熱水洗澡。這一陣子喝兌水玉蟾液修煉胎息經也時有汙垢排出體外,但從來沒有今天這個樣子,看來是昨天凝聚那絲氣體的原因,也不知這樣算不算修煉有成。

洗了個澡,重新站在鏡子前麵,他發現自己好像又變帥了。

臉上原本擠青春痘留下的坑坑窪窪瘢痕竟然消除了很多,幾將於無。臉也白嫩了一些,真的有點向小白臉發展的可能。他意.**的想著,自己要是變帥了,讓其他男人還怎麼混呢。

“鴻鳴,你在裏麵幹什麼,都半天了還不出來,是不是被廁所吞了。”

正意.**著,忽然聽到外麵老媽的叫聲。這老媽,一大早的就不能讓人清靜點,尤其是在早上照鏡子的關鍵時候。

沒奈何,隻得應道:“媽,一大早叫我幹什麼?”

“婉兒今天要回去上課,你不去送送人家?”

原來是為這事,蔡鴻鳴連忙說道:“不用,昨天婉兒已經說過了,她直接坐車去機場,不用我去送。”

“怪不得你娶不到老婆,連人家不好意思都看不出,快點出來穿衣服去送人家,我在下麵等你。”說完,馬鸞鳳就“嘭嘭嘭嘭”的跑下去了。

對老媽,蔡鴻鳴真的不知說什麼好。昨天晚上兩人已經通過電話,反正直接坐車去機場有什麼好送的,又不能陪坐飛機,真是搞不懂這老人家的想法。但沒奈何,老媽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要是不聽話,等會兒有他好受的,連忙穿衣下去。

馬鸞鳳早已在下麵等著,看到他下來,兩眼一瞪,道:“穿個衣服都慢慢吞吞,外麵有金子都被人撿走了。這衣服皺成這樣還穿,還不去換件衣服。我跟你說,人家婉兒可是在家裏等著你。”

蔡鴻鳴看了看衣服,感覺不錯嘛,換什麼,送個人還要換衣服,有沒搞錯。

不過在老媽兩隻巨眼的逼視下,他隻好去換了一身。

師婉兒家也在鎮上,不過他爸升到市裏後,那邊分了房子,這邊就少回來了,但這邊的房子也沒賣,留著回來的時候住。

蔡鴻鳴來到她家,就看到她把行李放在大廳中,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玩著遊戲。

“來啦!”看到蔡鴻鳴來,她連忙收起手機。

“要走了嗎?”

“嗯。”師婉兒輕點螓首,下麵車子已經等著,若不是等蔡鴻鳴她早就走了。

蔡鴻鳴就拿起行李,拎了下去,師婉兒拿著個小包包跟在後麵。

早上下起了雪,到處一片白蒙蒙。車子在路上行駛,師婉兒看著外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感覺日子過得真快,以前咱們還在讀書,現在卻都已經長大了。”

“是呀!以前你肥肥胖胖如同南瓜,現在變得這麼苗條漂亮,若不是你跟我說你是誰,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原來你就是坐在我前麵的那個肥婆。”蔡鴻鳴半調侃,半感慨的說道。

“你還說。”

聽到蔡鴻鳴又提起自己讀書時候的樣子,師婉兒羞惱的舉起拳頭打他。

蔡鴻鳴伸手抓住她打來的拳頭,她使勁抽,抽了半天也沒抽回來,隻得任他抓著,慢慢的變成兩手十指交叉緊緊抓住。前麵開車的司機看了,一臉玩味。

從古浪到武威的路看起來很長,但其實很短。在師婉兒的感覺,一會兒就到了。

路其實並沒有距離,隻有相思有長短。

有人說,隻有經曆了相識、相知,再到相愛,才是真正的愛情,但蔡鴻鳴算了算,除了相識相知,兩人相愛卻談不上。也不知道晚上不和她說說話,就徹夜難眠,輾轉反複,是不是愛情。但不管是不是愛情,他已經認定她了。

即使他不想,他媽估計也不會放過,據小道消息透露,他媽已經在和她媽商量訂婚的事情。

到了機場,通過檢驗,蔡鴻鳴已經不能再送了,隻能默默的看她走進去。

師婉兒回頭看了看她,貝齒輕咬下唇,忽然做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動作。跑到蔡鴻鳴麵前,蜻蜓點水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後飛速的跑了進去。

蔡鴻鳴沒料她會這樣,一時傻傻的。半響,他才回味過來。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他的初吻沒了。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奪去了初吻。這...這讓他一個男人還怎麼活啊!

飛機起飛,師婉兒坐在座位上,想起方才的衝動,不由拍了下已然羞紅一片的臉頰,心道自己這是怎麼啦!怎麼會做出這麼羞人的事情來?他不會覺得自己太輕佻吧!轉頭往窗外看去,她似乎看到一個身影在漫天飄飛的雪地中仰望。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53 PM

第六十三章 臭死人的香味

過幾天就要回閩南老家,所以送完師婉兒回來後,蔡鴻鳴就開始收拾行李。

馬鸞鳳看了,也過來幫忙收拾,順便添加點料,把自己買來要帶回去孝敬長輩,分給親戚小輩的東西一一打包裝好。

最後竟然打了三個半人多高的大包,還不包括蔡鴻鳴自己的行李箱,看得他直傻眼。

“媽,你這是幹什麼?怎麼什麼都往裏麵塞,你叫我怎麼帶回去嘛!”蔡鴻鳴無語。

“不要說這麼好聽,最後你還不是叫物流帶回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年紀輕輕的,拿點東西就叫天叫地,想當年我和你爸到西北來,後麵背著一個包,前麵抱著一個包,左手拎著一個,右手提著一個,都沒你這樣嚷嚷的。這些可都是要帶回去給你阿公、二叔姑姑他們的東西,你這小沒良心的,枉費小時候他們那麼照顧你,都不懂得感激......”

馬鸞鳳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以前她和蔡天福來到西北艱苦奮鬥的革命曆史,並對蔡鴻鳴的好吃懶做報以痛恨的批評。

沒想到隻說了一句話,就惹來老媽一通教訓,早知道就不說了。

蔡鴻鳴悲催的往坐在旁邊泡茶的老爸看去,蔡天福悠哉悠哉的翹著二郎腿喝茶,一點也沒往這裏瞧的意思,生怕惹禍上門。

這老爸,這一生也就是被老媽壓得死死的命,沒看兒子在這邊受罪嗎?都不懂得伸出援手。

蔡鴻鳴腹誹了老爸一下,等老媽說累了,連忙誠懇的承認錯誤,並拍著胸脯一定把東西帶回去,才讓老媽的臉色好了很多。

事實也如他老媽所料,等把一切收拾好,他就把東西運到涼州市托了物流,他懶得帶這麼大一堆東西在身邊。本來他可以把這些東西收進玉鼎內的洞天福地帶回去,隻不過這樣一來很多東西就沒法解釋。

最後回去的時候,他隻背著一個寬寬鬆鬆的背包。

這讓他老媽很看不過眼,又對他數說起了以前來西北時候的艱苦曆史,又是一通狂轟亂炸。幸好蔡鴻鳴心理素質比較高,要不然非被訓暈不可。

臨走時,他特別叮囑小胖子蘇燦成記得去祁連村看八公他們,然後才上車去涼州機場。

飛機之上,透過機窗,外麵是一片湛藍天空,朵朵白雲從窗外掠過,如調皮的小孩圍繞著飛機玩鬧。

坐在蔡鴻鳴旁邊的是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孩,臉上化著淡妝,帶著一副大墨鏡,看著雜誌。蔡鴻鳴呼吸一下,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傳入鼻中,既不討厭,也不喜歡。有美女相伴,算是一個不錯的美妙旅程。

這趟回家,他並沒有直飛老家,而是先前往揚州找人把從山上帶下來的墨玉雕成葫蘆,然後再去看一下師婉兒,才會回家。

揚州玉雕素來聞名天下,尤其擅長雕葫蘆,老家閩省玉石雕刻雖然也在國內玉雕市場占有一席之地,但雕刻葫蘆卻遠沒有揚州師傅來得精深。

正想著事情,忽然一陣濃香飄來,接著就見有人在旁邊說:“先生,我們能換個位置嗎?”

蔡鴻鳴轉頭一看,是個女人。瞄了一眼,發現這女人臉上敷著城牆一般厚的白.粉,擦了猴子屁股一樣腮紅,噴著一股也不知道是尿臊味還是摻雜了什麼的濃烈香水,臭的人都快無法呼吸。不由把頭挪了一下,離這女人遠點。又看了下坐在旁邊化著淡妝的女孩,感覺和這女人一比,猶如天上地下,不由翻著白眼說道:“你覺得我會嗎?”

什麼眼神?

那女的瞬間感覺自己被鄙視了,惱怒的從錢包中抽出幾張百元大鈔,說道:“我...覺...得...你...會。”

蔡鴻鳴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頭也不抬,淡淡的說道:“你覺得我像缺那五百塊的人嗎?”

那女的聞言表情微微一窒,也是,坐得起飛機的人會把這五百看在眼裏嗎?不覺有點喪氣。

“不過...”蔡鴻鳴又說道。

“不過什麼?”那女的暗恨道。

“什麼東西都有個價格,區別是高低貴賤而已,要換座位也不是不可以,一萬塊,隻要一萬塊我就和你換。隻不過...”蔡鴻鳴抬頭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說道:“隻不過我看你也不像能拿出一萬的樣子,還是算了吧!”

蔡鴻鳴擺擺手,像趕蒼蠅一般讓女人趕緊走開。

那女的都快氣暴了,眼睛瞪得賊大,鼻孔微動,似乎要噴出火來。

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鄙視了,而是比鄙視更嚴重的無視。她發誓,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她憤怒的打開錢包,一把抓起裏麵一疊還未打開的錢,啪的一下放在蔡鴻鳴的手心,咆哮道:“給我滾...走。”

女人本來是說滾的,最後生生的咽了回去。

蔡鴻鳴不過是找個理由讓這女人走開,沒想到她還真的傻得拿一萬塊出來換座位。有一萬塊掙,他有什麼理由拒絕?若是每次都有這種好事,他巴不得天天坐飛機,這都比賣燒烤好掙多了。

坐下座位,女人看著和他換位置的蔡鴻鳴,嘴中嘀哩咕嚕,也不知道在念些什麼。

“你怎麼真給他錢了。”化著淡妝的女孩等他走後,對女人問道。

“不給怎麼行,一看這家夥就是個賊眉鼠眼猥瑣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是那些無良的小報記者,要是被他偷拍到一些不雅畫麵,你可就完了。”

“哦。”

“都怪我,要是早早訂機票也不會這樣。最好不要讓我在揚州看到這家夥,要不然非得找人教訓他一下不可。”女人回頭看了蔡鴻鳴一眼,恨恨的說道。

“人家其實也沒什麼惡意。”化著淡妝的女孩說了句公道話。

“拿了我一萬塊還沒惡意,你讀書讀傻了。”女人白了她一眼道。

看到她正在氣頭上,化著淡妝的女孩也沒再說這事,轉向了其它話題。

蔡鴻鳴自從修煉上古導引術胎息經後變得耳聰目明,兩人的對話都聽在耳中,不過並不在意,拿著一萬塊數了下,假模假樣的放進口袋其實是收入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才靠在座位上假寐了起來。

此時,飛機衝入雲霄,往前方飛去,那是有一個征程的開始。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4 11:57 PM

第一章 揚州瘦馬

說起揚州,很多人腦中就會想起李白那一句“煙花三月下揚州”和另外一句“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接著,就會想起揚州瘦馬,或許對有的人來說,想起揚州瘦馬要比想起古人詩句要來得容易。

揚州瘦馬其實非馬,而是指人。

瘦馬不難理解,即瘦小病弱之馬,而所謂的揚州瘦馬,即是窈窈弱態的女子,或者說是娉娉婷婷、婀娜多姿的妖嬌女郎。

舊時女子輕賤,在很多人眼中是可以隨意買賣的貨物。不說以前,就是在五六十年代,也有父母將自家小孩隨意送人的,而且還不要錢,免費。那時的人窮,是不得已才把孩子送人,但揚州瘦馬卻不是這種情形。

揚州在古代是兩淮(淮南淮北)鹽商的聚居地,鹽商在那時可謂富甲一方,生活奢侈程度可與皇家媲美,他們的富足由此養活了一大批傍其生存的行業,“養瘦馬”就是其中之一。

在舊時,挑選瘦馬有著一套極為嚴格的鑒定程序,而其中最為客商看重的就是對於瘦馬小腳的評判。鑒定這“三寸金蓮”的小腳也有一套極詳細的辦法,甚至有人為此製定出了“瘦、小、尖、彎、香、軟、正”七個標準。

其挑選之嚴格,猶如今日之選美大賽。

如今空姐選拔什麼的和那時相比,簡直就是渣渣。

瘦馬大多是被人從貧苦人家買來的麵容姣好的孩子,這些人買回來後,會被分為三六九等:一等資質的女孩,會有人教她琴棋書畫,百般**巧。這種女孩,一顰一笑,都必須嚴格符合買主的審美趣味。譬如走路,要輕,不可發出響聲;譬如眼神,看人要含情脈脈,不可左右斜視;譬如說話,要細聲輕柔,如珠落玉盤,不能粗言粗語。

二等資質的女孩,會讓她識字彈曲,懂得記賬管事;三等資質的女孩則不會讓她識字,隻會讓她學些女紅、裁剪、油炸蒸酥、爐食等一些手藝。

這樣分類養出來的瘦馬,賣得快,價錢也好。

在古時的揚州城裏,有數百人如同牲口販子一樣,做著瘦馬買賣。這些人中,有牙婆,甚至駔儈(駔儈,是專門說合牲口貿易的中間商,他們做牲口賺不了錢,就來做瘦馬生意,而且這種瘦馬買賣,行情看好,利潤頗豐,商人逐利,自然蜂擁而來。),如果哪位商賈要買瘦馬的消息一經傳出,這些牙婆,駔儈便會盯上買主,如同蒼蠅附膻,撩撲不去。

在當時,和揚州瘦馬媲美的,還有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杭州船娘,時稱秦淮四絕。

那時的“瘦馬”,可以說是今時的美女,甚至是絕佳美女的稱謂。

要知道不是隨便人都能叫做瘦馬的,要是胖子怎麼辦,難不成要叫肥駒嗎??

蔡鴻鳴下飛機並沒有直接去找已經聯係過的玉雕師傅,而是先去租了輛越野車。他從山上挖下來的墨玉很大,必須要有地方放,不然不好拿出來,越野車是最佳的選擇。租完車後,已是中午,他就先去吃了頓飽飯。

揚州美食很多,但蔡鴻鳴最喜歡的還是蟹黃灌湯包。在這充滿古老味道的城市裏,找條小巷,吃著灌湯包,聽著揚州評話,無疑是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吃完飯,他就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墨玉放在越野車上,然後開著車子往那玉雕師傅家而去。

玉雕師傅姓虞名飛鴻,和他一樣有個鳥字,四十幾歲年紀。這位師傅是他從網上搜到的,也不知手藝如何,這次去要看看才清楚。虞飛鴻的家在運河邊上,是一棟三層的仿古建築,這些蔡鴻鳴早已經用衛星地圖看得一清二楚。來到地方,打了電話,虞飛鴻就出來接。

兩人QQ聊過,倒是認得對方。

虞飛鴻做玉雕生意,接待過形形色色的人,看他開越野車來,就讓他把車開到後麵車庫去。

“虞師傅,你看看,這就是我想讓你雕葫蘆的玉。”停好車,蔡鴻鳴打開車後門露出裏麵的墨玉說道。

光線有點暗,虞飛鴻拿來一個強光手電筒對墨玉看了起來,看後不由吸了口氣。這玉質潤澤純厚,內蘊精光,可是極品好玉啊!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找來叉車把蔡鴻鳴帶過來的墨玉叉到有陽光的地方,仔細看著,發現和剛才看的一樣。

忽然想起蔡鴻鳴要雕刻的東西,不覺牙疼起來,這麼大的墨玉,最適合雕刻大件,用來雕刻葫蘆可惜了。

思量再三,他對蔡鴻鳴問道:“你真的要雕葫蘆?”

蔡鴻鳴點了點頭,“不知虞師傅什麼時候能夠雕刻出來。”

“你急著要?”

“不是,我是想請你先雕一個葫蘆出來看看怎麼樣,然後再決定剩下的墨玉是不是要雕成葫蘆。”

“可以,不過我跟你說,這玉雕成葫蘆可惜了,最好雕成大件,那樣才值錢。”

“不用了。虞師傅,我先前已經說過,要把葫蘆雕成空心的,裏麵可以裝東西,不知道虞師傅能不能辦到。”

蔡鴻鳴拿墨玉雕刻葫蘆主要是想試看看能不能裝玉蟾液,哪會聽他的話。

虞飛鴻看到他不聽勸,也無可奈何,點頭道:“可以。不過你這墨玉還沒有全部起出來,不知道裏麵怎麼樣。你隨我來,咱們先把這塊玉起出來,看看裏麵怎麼樣再說。”

蔡鴻鳴就跟他來到庫房,看他把墨玉放在一台機器前慢慢擦去外皮,過了會兒,虞飛鴻用水潑了下擦完皮沾滿石粉的墨玉。

玉料被水一潑,越發顯得水潤光澤,瑩瑩動人。

虞飛鴻看到整塊石頭起出來的都是極品墨玉後,再次對蔡鴻鳴問道:“你真的要用這塊墨玉雕葫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墨玉,市場上是以克計算的。”

“是的,還請虞師傅幫忙。”

虞飛鴻看他這麼堅決,也沒辦法,看了下墨玉,大約能做出十幾個葫蘆的樣子。依著蔡鴻鳴的話,就先起出一個葫蘆的料,然後用機器切割出葫蘆的大概雛形,接著就是深加工了。葫蘆不用太精細的雕刻,所以也不用很久,隻要以後打磨內壁的時候注意一下厚薄就是。

稍微弄了一下,虞飛鴻就停下來請蔡鴻鳴到裏麵泡茶。

來到屋內,隻見裏麵四周擺著各色玉石,有成品,也有一些玉料,琳琅滿目,品種眾多。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01 AM

第二章 茶韻悠悠

到了屋裏,虞飛鴻又嫌家裏太雜,就把茶具搬到外麵。

他家後麵臨河處蓋有一小亭,他在亭中擺上茶具,燒上水,衝好茶,請蔡鴻鳴飲用。

茶湯橙黃明亮,茶香典雅、恬靜,淡淡、柔柔,帶著一股彌久不散的蘭桂馨香,飲入口中,齒頰留香。

隻一喝,蔡鴻鳴就知道是老家閩省的武夷岩茶,除了武夷岩茶,任何茶葉都不會有這種味道。

亭外,有遊船載著男男女女在運河上玩,嬉戲打鬧聲不時傳來。品著這氤氳香氣的大紅袍,欣賞這河上美景,若是再有個美人兒拿著古琴在旁邊彈上一曲春江花月夜,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怎麼樣,茶不錯吧!”虞飛鴻問道。

“確實很好,不知是那些名樅下來的?”蔡鴻鳴點點頭道。

“我可不知道,這是別人送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虞飛鴻笑著,又給蔡鴻鳴滿上一盞。

武夷岩茶曆史悠久,據史料記載,早在唐時武夷山地區就已栽製茶葉。在宋代被列為皇家貢品,元時還在武夷山設立了“焙局”“禦茶園”,專門采製貢茶。

?不過在明末清初才有人用武夷山栽種的茶樹創製出了烏龍茶。

從此後,武夷岩茶的品種就多了起來,有大紅袍、鐵羅漢、白雞冠、水金龜“四大名樅”。此外還有以茶樹生長環境命名的,如不見天、金鎖匙等;以茶樹形狀命名的,如醉海棠、醉洞賓、釣金龜、鳳尾草、玉麒麟、一枝香等;以茶樹葉形命名的,如瓜子金、金錢、竹絲、金柳條、倒葉柳等;以茶樹發芽早遲命名的,如迎春柳、不知春等;以成茶香型命名的,如肉桂、石乳香、白麝香等。

清康熙年間,武夷產的茶葉開始遠銷西歐、北美和南洋諸國。當時,歐洲人曾把它叫作武夷茶,作為中國茶葉的總稱。

買賣茶葉的商販往往把所有的武夷岩茶都叫做大紅袍,按照規定,隻要是原產地的岩茶,都可以叫做大紅袍。不過它就像火鍋一樣,是個大雜燴,隻要合乎規格的都可以叫這個名字。但其實還是有區分的。在產茶人家那裏買茶,若是跟人說要大紅袍,人家會隨便給你一種。但若是你問有哪些名樅、小品種,他們就會很清楚地告訴你:這是奇丹,多少錢;那個是北鬥多少錢,那個是奇種多少錢。

所謂的奇丹、北鬥、奇種是由武夷山九龍窠那幾棵老茶樹繁育出來後代的茶葉拚接而出的品種,就像酒吧調酒,把幾種不同味道的酒摻合在一起調出一杯令人難忘的雞尾酒一樣。

拚接出來的茶味道好,價格當然也高;拚接的差,價格也就跟著低。不過大紅袍有品級規定,不符合那個規定是不能稱之為大紅袍的。

喝過茶,虞飛鴻叮囑蔡鴻鳴後天過來看樣品,就去忙了。

蔡鴻鳴也告辭離去,看看天色還早,就想去瘦西湖邊的民間收藏市場看一下,晚上再去瘦西湖逛逛,感受一下杜牧那“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的美妙情景。

收藏市場一向是人所青睞的地方,何況這個收藏市場又在瘦西湖邊上的美食街旁,更是人來人往。

蔡鴻鳴來到地方,左看看,右看看,一點也沒有要買的意思。

以前他倒是買過秦漢時期的刀幣和拇指大小的銅鏡,也就十塊左右,再高他就不會買了。他感覺這些東西即不能吃又不能喝,買來有什麼用?況且他又不懂這東西,價格太高虧了怎麼辦?買到假的怎麼辦?所以他買這些東西一般是以實用為主,感覺好,不太貴才會買。以前他想買一個獸首銅爐,八十塊左右,後來感覺銅爐壁太薄了,所以跟老板出價五十,人家不賣,他也就沒買。

現在想想,幸好沒買,要不然都不知道是不是仿銅的。

一路走一路看,來到後麵一處牆角下,他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在一個擺了很多看起來像古玩小攤前賣著東西,後麵靠牆坐著一個戴著口罩,不時咳嗽,臉色蒼白的女人。

“叔叔,要買東西嗎?”看到蔡鴻鳴過來,小女孩甜甜的問道。

“我看一下。”蔡鴻鳴蹲下來,隨意的拿起一個裏麵包著蠍子,看起來像琥珀的東西看著。

“叔叔,那個要二十塊,那個不是琥珀,是塑料,不過裏麵的蠍子是真的。媽媽說那是工藝品。這個也是工藝品,那些也是,那個隻要五塊,這個十塊...這個很貴,要一百塊,這個一百五,那個兩百,這些都是古董來著。”小女孩看到蔡鴻鳴好像對她攤位上的東西感興趣,就賣力的對他介紹起來。

“你也懂什麼叫古董?”蔡鴻鳴看她小大人的樣子,笑著問道。

“媽媽說了,古人用的東西就是古董,我們現在用的東西叫做工藝品。”小女孩一臉正經的說道。

聽到這個解釋,蔡鴻鳴不覺莞爾,感覺還挺有道理的。看了下,他就放下仿製琥珀,又拿了件東西看起來。

小女孩看他不買,就去做自己的事。她拿起旁邊一個裝錢的盒子,拿起裏麵的錢分類放好,一百的歸一百、十塊的歸十塊,五塊的歸五塊。放好後,拿起最多的十塊錢數了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五張,一張十塊,那五張就是五十塊。”小女孩掐著小指頭仔細的算了下,又拿起唯一一張一百的,“加上一百,一共一百五十,加上兩張五塊,一百五十加十塊,就是一百六十。”

小女孩數完,頓時高興的往坐在牆角的女人叫道:“媽媽,我們今天賣了一百六十塊。”

“扇扇真棒。”女人從口罩後麵露出一個笑容來鼓勵著女兒。

小女孩樂得屁顛屁顛的。

這時,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到小女孩手中拿著的錢,精光一閃,伸手欲搶。蔡鴻鳴在旁邊看到,上前一把抓住他抓過去的手,喝道:“你幹什麼,連小孩子的錢都搶,還要不要臉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04 AM

第三章 孽緣

收藏市場的古玩街上人來人往,聽到蔡鴻鳴的喝聲,頓時都圍過來看熱鬧。

這條街有人認識中年人,就指指點點的說起他的事來。

中年人看人越來越多,心中發虛,不由挺直了脖子,色厲內荏的叫道:“我是孩子他爸。”

蔡鴻鳴聞之愕然,還有搶孩子錢的爸。念動間,手微微鬆了鬆,中年人用力一掙,把手縮了回來。

和媽媽說話的小女孩扇扇聽到聲音轉過來,看到中年人,頓時用手插著小蠻腰,大聲說道:“你不是我爸爸,你天天來搶我和媽媽的錢,我們都快沒錢吃飯了,我不要你這個壞爸爸,我隻要媽媽。”

聽到小女孩的話,圍在旁邊的人都鄙夷的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還算有點臉皮,被看得慚愧不已,連忙遁入人群中跑了。

看著離去的中年人,靠在牆上的女人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小女孩連忙跑過去幫媽媽擦去淚水,小臉一臉認真的說道:“媽媽,以後扇扇保護你,不讓你被爸爸那個大壞蛋欺負。”

女人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小女孩抱在懷中,嗚嗚的哭了起來。

蔡鴻鳴耳力好,在眾人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那個中年人真的是女孩子的爸爸。

或許是前生孽緣注定。

女孩的母親叫寇芸香,是家中獨女、為了傳繼香火,就招贅了剛才那個中年人。剛開始的時候還好,誰知生了孩子後,那人的本性就露了出來,開始好吃懶做,還偷偷的把家裏的東西拿出去變賣,等她知道後,才發現不隻家裏的東西被賣了,連她父親給她留下來的房子也被他抵押出去。寇芸香發現後,就把他告上法庭,但東西已經賣出去,文件上還有她親自簽名和按下的手印,怎麼可能拿回來。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生孩子的時候他好像拿了一堆東西來給她簽。當時她也糊塗,就隨手簽了,沒想到竟然是賣房子。

想到同床共處的男人竟然處心積慮至此,寇芸香不覺心中發冷,就和他離了婚,搬出去,在外麵租了個地方,獨立養育孩子。

後來為了生活,她就來到收藏市場擺攤。他父親生前也是在這邊擺攤的,在他那些朋友的幫助下,終於把攤位立起來。不過她為人老實,不想作假,隻賣些工藝品和不怎麼值錢的古董,所以收入甚微。所掙的錢,也不過隻是能勉強養活她和女兒而已。

隻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和她離了婚的那個男人竟然無恥的追到古玩街,還當著人的麵搶孩子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想來起結婚種種,宛如做夢。昔時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到如今不過是一場笑話,怪隻怪自己當時看錯了眼,信錯了人,才導致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以前的一切就當作是給狗吃了,大不了從頭再來!話說得好聽,但一個女人的青春年華就這麼被糟蹋了,誰都會不甘心。現在她就隻剩下扇扇,要是沒有扇扇,她早就一頭撞死在自家牆上了。

哭了一陣,寇芸香才想起自己還在古玩街,連忙扯下口罩擦去淚水,免得被人看了笑話。

圍觀的人聽到旁人說了寇芸香的事後,覺得她們母女實在可憐,就紛紛掏錢買一點東西幫助支持。

寇芸香哭笑不得,她是做生意的,不需要人家同情,但人家好意若此,也不好拒絕。

一會兒,東西就全部賣完了,收拾一下,抬起頭來,寇芸香看到蔡鴻鳴依舊兩手空空站在那裏,才想起剛才人家幫忙還沒謝過,連忙道:“剛才謝謝了。”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蔡鴻鳴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你是想買古玩嗎?”

“我隨便看看,你不用介意。”

寇芸香卻不這麼認為,怎麼說人家剛才也幫了自己忙,讓人空手而回有點說不過去。想了下,說道:“我家裏倒是有點祖傳的東西,不過價格...價格...有點貴。”

說出這幾個字後,寇芸香羞得無地自容了。

本來人家幫忙就是送個小件古董給他也沒關係,隻是自己賣的東西大多是當天進貨,隻有賣完才會去補。現在賣完,她得下午去進才有貨。現在有的隻是家裏祖傳的那點東西。她本來是想把那些東西賣了,給女兒換個好的居住環境,再者女兒也該去上學了,這點錢就是給她存的學費,若是送人絕對是不可能的。

蔡鴻鳴聽到她的話,聯想起剛才那中年人,感覺怎麼那麼像小說裏賣古玩的給人下套的狗屎情節?

不過看這女人模樣,應該不是那種人才對,再說了,他也不一定會買她的東西,看看無妨。所以,他就在寇芸香的帶領下跟她到了住的地方。

寇芸香租住的是一處低矮的平房,典型的老房子。

這片老房子裏住的大多是苦力等一些下層人士,雜七雜八的什麼人都有,到了晚上吵吵鬧鬧雞飛狗跳,很不安靜。

走進房間,裏麵倒是幹淨,不過放滿了東西,尤其是小孩子的東西居多。給蔡鴻鳴倒了杯水,寇芸香就去把東西拿出來。打開一看,蔡鴻鳴瞬間眼眸微斂,一道精光閃過。

寇芸香拿出來的是一套鑲嵌著紅、藍、綠、紫、黃等各色寶石的黃金首飾,有兩個耳環、兩個戒指、一條抹額和一條項鏈,因為保存得太久,黃金和寶石已經失去原有的光澤,黯淡無比。

“先生,你看看這套首飾喜不喜歡。”

蔡鴻鳴拿起首飾,一件一件仔細看著,最後以他微薄的知識鑒定這些黃金確實是真的,至於寶石就不知道了。

看過後,蔡鴻鳴問道:“你這首飾怎麼賣?”

“這個...要十五萬。”寇芸香忐忑的看著蔡鴻鳴。她雖然不懂行情,但也知道自己這首飾絕對物有所值。若非為了扇扇,她絕不會把首飾拿出來賣,這可是她家祖傳的東西。

沒想到蔡鴻鳴聽了,卻沒有半點也沒有猶豫,說道:“可以,你是想轉賬還是要現金?”

“轉賬吧!”

於是,寇芸香就帶著扇扇和他一起去銀行轉帳,轉完帳蔡鴻鳴謝絕她請他去吃飯的邀請,開車去找了家酒店休息。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07 AM

第四章 二十四橋明月夜

酒店之中,蔡鴻鳴拿出從寇芸香那買來的首飾,再次仔細的看了起來。

從他表情可以看出他很在乎這套首飾,因為他家裏也有一副和這些首飾一樣款式的龍鳳手鐲。那是他家的傳家寶,他奶奶傳給他老媽以後就一直被她珍藏,別人不要說看,隻要稍稍有這個念頭就會被她狠狠的掐滅。在她的想法裏,那對手鐲,代表了她在家中長房長媳老大的無上權威,所以每到過年的時候她都會拿出來曬一曬,臭美一下。

每次二嬸看了都眼紅不已,心裏酸溜溜的。雖然她過門的時候奶奶也送了她一套黃金首飾,但在她心裏,那些東西絕對無法和那對龍鳳手鐲相比。

以前看到那對手鐲的時候,他也曾聽老媽說過手鐲的來曆。

據說在民國的時候,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反正是他祖上就是了。在無意間救了一個骨折的將領,那人就以這對手鐲相送,後來手鐲就被當作長房長媳的見證傳了下來。

蔡鴻鳴沒想到竟能在這裏看到和家傳手鐲一樣款式的項鏈,不知道寇芸香她家和他祖上救過的將領是什麼關係?

不過這和他沒什麼關係,等過年老媽回家的時候把這套首飾給她,應該會讓她高興得合不攏嘴。

看了一下,蔡鴻鳴就把首飾收起來。此時外麵天色已黑,他就在酒店中吃了點飯,往瘦西湖景區走去。

白天的瘦西湖和晚上是決然不同的,白天在日照下瘦西湖有種現實的即視感,但到了晚上,安裝在各個位置的景觀燈一亮,各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在青樹綠水之中,會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美。

若是運氣好,看到美女從橋上經過,那就有如仙境中的那一瞥,恍然若夢。

行走在瘦西湖橋上,看著各色彩燈交織映就的五彩水麵,蔡鴻鳴想起了杜牧《寄揚州韓綽判官》中的那一句“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想想,不由醉了。

這首詩是杜牧被任為監察禦史,由淮南節度使幕府回長安供職後寫給遠在揚州當判官的朋友韓綽的。

唐代的揚州,是長江中下遊繁榮的都會,店肆林立,商賈如雲,酒樓舞榭,比比皆是。據說每重城向夕,倡樓之上,常有絳紗燈數萬,輝羅耀列空中,九裏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那時在揚州任職性情疏野放.蕩的杜牧剛好遇到了同道中人韓綽,兩人時常結伴流連於**倡家,留下了不少**韻事。所以他回到長安後想起那段日子,才會寫詩給他,順便調侃一下朋友,處在東南形勝的揚州,值此深秋之際,在何處教玉人吹簫取樂呢?

依現在人的想法,兩人就是對好機油。要不然後來韓綽過身後,杜牧也不會寫詩祭吊。

蔡鴻鳴邊走邊看,不去想任何東西,用心感受著這一番江南水韻。

瘦西湖晚上的人雖然沒有白天的多,但也有不少。這時,兩個女孩從他後麵慢慢走來。兩人穿著厚衣裙,婷婷嫋嫋,在朦朧的燈光中,宛如瑤台仙女。

辛棄疾有句讓人想怎麼忘也忘不了的詩,每每想起,就有如在六月天吃了加冷的冰,讓人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那就是“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句詩說的是詩人在正月十五上元佳節的時候,看到一個身上飄著香氣,戴著蛾兒雪柳黃金縷等亮麗飾物的美人兒笑語盈盈地隨人群走過。那時他也醉了,回過神來連忙在人群中尋找,可惜即使在人群中找了千百回,也沒有找到。驀然間,一回頭,不經意間卻看到她亭亭玉立在燈火零落之處。

詩人的情懷總算爛漫的,他看到的隻是晚上的美女,在白天估計他就要叫夭壽了。

晚上看到的女人和白天絕對不同,就好比這瘦西湖一樣。

暗夜朦朧**的燈光,加上化妝,掩蓋了女人身上所有不光彩的地方,你看不到她高矮肥胖,看不到她是歪鼻齙牙還是猴兒臉,不過到了白天後妖精就現形了。上次不是有個新聞說一個男的晚上帶一個女的去開房,結果第二天發現那女的竟然比他媽還老,就報警了。

據說那男的還哭了,因為那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就攤上這麼一個女人......讓我們為他的第一次...默哀...一秒鍾。

若是蔡鴻鳴回頭,一定會發覺這兩個女孩其中一個有點眼熟,這兩人就是他在飛機上遇到那兩個女的。

其中一個本來敷著厚厚白.粉女人如今卸下濃妝,露出可愛嬌俏的臉龐,一點也不像飛機上那成熟的樣子。

兩人走著,忽然女孩指著前麵的蔡鴻鳴低聲對旁邊女孩問道:“夢夢,你看,那是不是在飛機上訛了我一萬塊的那個臭男人?”

被叫做夢夢的女孩看了下,道:“好像是,不過人家也不算訛你,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給他的,人家又沒逼著你給。”

“他那樣說話和逼著我給有什麼兩樣。”女孩氣憤的說著,眼睛一轉,看向被叫做夢夢的女孩說道:“好你個夢夢,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喜歡上那個臭男人了?我跟你說,不能喜歡喔,要不然我和你絕交。”

“你瞎說什麼。”被叫做夢夢的女孩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哼,反正你不能喜歡他。”女孩氣鼓鼓的說道:“我要找人教訓一下他,要不然我吞不下這口氣。”

於是,她就拿起手機打了起來,“胖子,我被人欺負了,你趕快帶人過來教訓他一下。”說完,就得意的放下手機。

被叫做夢夢的女孩苦笑道:“不就是一點錢,你至於鬧這麼大嗎?”

“什麼一點錢,是一萬塊嘢。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若是省下一萬塊我能買好多零食,好多衣服,好多鞋子,好多化妝品,一下子那麼多東西飛了,你叫我怎麼甘心。”

原來不是心疼錢,而是心疼少買了那麼多東西。

被叫做夢夢的女孩真是無語對蒼天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39 AM

第五章 不知道我是高手嗎?

蔡鴻鳴入住的酒店就在瘦西湖邊上,所以過來這邊玩的時候是走路過來。

回去的時候,走在西湖邊上無人的林間小路,黯淡的燈光襯著旁邊咖啡屋的霓虹,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風呼呼的吹,下麵落滿了樹葉,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暗夜裏,格外滲人。揚州的天氣要比西北暖和,那邊已經穿上厚厚的羽絨服,而這邊卻隻要穿兩件衣服再加個外套就行。

他隨意走著,一點也不怕這無人小路的寂靜,反而有點喜歡。他是**座的男人,靜默恬淡,是這個星座男人的內涵。

“轟...”

忽然前麵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接著,幾盞車燈照來,熾烈的白光刺激得他眼睛都看不清前麵的路。適應過來後,他發現車子有五輛,都是越野類型。車子來到他身邊停下,成弧形把他包在裏麵,情形看起來不大對頭,蔡鴻鳴小心戒備。

車門打開,從一輛悍馬上下來一個高大肥壯的胖子,旁邊幾輛車中也下來幾個壯實的年輕人,看起來應該是有幾塊腹肌的那一種。

大胖子來到他前麵站住,臉色冷酷的看著他,兩手十指交叉,輕輕一抖,頓時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他又把頭扭了扭,才拽拽的來到蔡鴻鳴麵前說道:“小子,把你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然後給爺爺乖乖的唱首征服,唱的讓爺爺舒服,爺爺就讓你走,要不然後果——你懂的。”

打劫嗎?

蔡鴻鳴看著前麵那幾輛車,感覺不大像,有坐悍馬、路虎出來搶劫的,那也太窮了。估計是一群出來尋開心的家夥,不過貌似找錯了對象。他看了胖子一眼,道:“征服怎麼唱,我都不會,要不然你先唱下給我聽聽。”

胖子倒也耿直,聽到他的話就說道:“那我給你帶個頭。”

說完,他還轉身從車裏拿了個話筒出來,然後對著話筒大聲吼道:“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塗;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劇情已落幕,我的愛恨已入土......”

唱完後,胖子將話筒扔給他,說道:“就這樣,快點唱,唱的不好小心爺爺K你。”

蔡鴻鳴把話筒扔了回去,戲謔的說道:“你這不是唱得很好嗎?幹嘛要我唱。”

“**耍我。”胖子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惱羞成怒,一拳打了過去。

蔡鴻鳴不退反進,伸手抓住他打來的拳頭,借力一拉一推,頓時把他的肩膀卸下。

“啊!我的手斷了,斷了,我的手不能動了,救命啊!”胖子哭天喊地的大叫道。

蔡鴻鳴沒想到這家夥這麼脆弱,隻是被卸下骨頭就像死了爹媽一樣。

“胖哥!你沒事吧。”幾個年輕人連忙上前扶住。

“我都這樣了,還能沒事嗎?去,給我打,狠狠的打,隻要不打死,其它的我負責。”胖子大叫道。

幾個年輕人一聽,紛紛往蔡鴻鳴撲去。蔡鴻鳴身如飛鶴,在幾人中從容行走,倏然間,猛然出手擊打在他們的手腳關節之上,隻是片刻,這些人的手腳就被他卸下,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啊,我的腳!”

“我的手啊!”

蔡鴻鳴不屑的看著倒在地上沒骨氣叫著的幾人,整了整衣服,暗道:不知道我是高手嗎?

他家祖傳正骨推拿,他更是從小呆在阿公坐堂的屋子裏看著。到了十歲,自覺學有所成,就開始找東西練手。他先找的是他家的雞。自此後,他家就不時傳來公雞母雞的悲鳴,有一陣馬鸞鳳感到很奇怪,怎麼家裏的雞好好的就翅膀折了、腿斷了。她以為是哪家調皮孩子弄的,就叫兒子小心注意,可惜到最後也沒發現是誰弄的。

一年後,自覺已將公雞母雞身上的骨頭摸透,他就轉戰隔壁家的鴨子。

當然,也有他老媽發現家裏母雞不下蛋、公雞不打鳴後,天天盯著讓他無法下手的原因。馬鸞鳳估計怎麼也沒想到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的兒子。要是知道,估計他要倒黴了。

再一年,隔壁鴨子被禍害殆盡,他就將黑手轉向時常在他家門前拉屎的一群肥鵝。

過後,他自覺已經在村中家禽界打下名聲,就轉戰村中長腳的動物。從此後,村中就時常出現斷腿老鼠、沒腳蛤蟆等等奇怪的事。有人還發現自家的狗不知怎麼回事,尾巴時常斷掉,腿也是常常一瘸一瘸的。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村裏人發現一個奇怪的現在,就是蔡鴻鳴走過的地方,雞鴨狗等等動物不是跑得飛快,就是在原地顫顫的發抖。本來在叫的動物,聽到他的聲音就不吭聲了。

人家是揚湯止沸,他是人聲止吠,由此可以看到他禍害動物的程度。

剛才叫人教訓蔡鴻鳴,坐在車裏麵準備看好戲的女孩看到胖子和一眾年輕人倒在地上哀嚎,嚇得連忙從車上下來。

“胖子,你怎麼了。”女孩來到哀嚎的胖子旁邊焦急的問道。

“沒事,就是手不能動了。”胖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打人,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關。”女孩轉頭對蔡鴻鳴說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抓的是他們這些敲詐勒索的人,還是我這個受害者。”蔡鴻鳴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說。

女孩一想也是,可想到在飛機上被勒索的事,心裏就不樂意了,“要抓也是抓你,誰讓你在飛機上訛我一萬塊的,我要叫警察把你抓去關了。”說著,她真的要拿電話報警。

“好啦!芷瑩,還是先打120叫救護車過來接胖哥他們去醫院吧!”

那個先前被叫做沒,夢夢的女孩也從車上下來,看到女孩還要鬧就勸住了,然後轉身對蔡鴻鳴說道:“不好意思,是我朋友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

看到她,再聯想到剛才女孩說的話,蔡鴻鳴才發現她們是在飛機上見過的那兩個人。看起來是這女孩不爽在飛機上給了自己一萬塊,所以找人過來報複,沒想到竟然遇到了自己這個帥得掉渣的高手中的高手,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古人誠不欺我。

看她沒什麼惡意,自己也沒事,蔡鴻鳴也不為己甚,就往胖子走去,打算把他胳膊接上。

女孩看到他過來,跳腳的大呼小叫道:“你幹什麼,想再打人是不是,這還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蔡鴻鳴懶得理她,一手抓住胖子的胳膊,然後在他肩膀拍了一下。

“啊...”胖子大叫起來。

“你幹什麼,你再敢亂來姑奶奶馬上跟你拚命。”

“咦,我的手怎麼能動了,我沒事了,瑩瑩,我沒事了。”胖子揮舞著重新變得完好的手對女孩高興的說道。

女孩瞄了這外強中幹的家夥一眼,不想再跟他說話。叫他來教訓個人,沒想把自己賠了進去不說,還丟臉的在這邊叫,真是讓她太沒麵子了。

蔡鴻鳴接完胖子的手,又對幾個躺在地上的幾個年輕人接骨。他剛才不過是以他對人體關節的了解,借力使骨頭錯位而已,接起來很簡單,秒秒鍾就好了。搞定後,懶得在這邊呆下去,轉身走了。不過走的時候不忘跟女孩說一聲:“以後要找人教訓我最好找些身手好的,你這樣弄,讓我感覺自己水平很低。”

“我低你媽媽。”女孩恨恨的在心裏喊道。她本來想說出口的,但為了維護她的淑女形象,隻得作罷。不過卻用眼睛死死的盯著蔡鴻鳴,打算把他給看死。

“瑩瑩,這是哪來的高手,這麼拽。”胖子看著蔡鴻鳴離去的背影,對女孩問道。

“拽什麼,我的臉今天都被你丟盡了。”女孩氣呼呼的拉著被叫做夢夢的女孩轉身就走。

“瑩瑩。”胖子連忙追了上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43 AM

第六章 脾氣暴躁的老爺子

第三天,蔡鴻鳴應約來到虞飛鴻家。

在門口按了一下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名中年婦人,像是虞飛鴻的老婆。

“阿姨你好,我是來找虞師傅的,前天已經和他約好了。”

婦人看了他一下,道:“你就是拿墨玉來給老虞雕葫蘆的小夥子吧!”

“是的,阿姨。”

“進來吧!我昨天聽老虞說過你。”聽到是他後,虞飛鴻老婆就讓他進來,把他帶到客廳,“你先在這邊坐下,我去叫老虞出來。”

“麻煩你了,阿姨。”

“不會。”說完,她就走進去叫她老公。

客廳中擺滿著各種沒有雕琢過的玉石原石和雕刻出來的擺件,蔡鴻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玉石,就走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一會兒,虞飛鴻拿著雕刻好的葫蘆從裏麵走出來,後麵還施施然的跟著一個老人。

“鴻鳴來了,坐。這是雕好的葫蘆,你看看。”虞飛鴻把葫蘆遞給蔡鴻鳴,就坐到桌旁泡茶,又向他介紹道:“這是我爸,是老玉師了。爸,鴻鳴就是那塊墨玉的主人。”

“大爺你好。”蔡鴻鳴對老人家客氣的叫道。

“好,好。”老人點頭應著,說道:“小夥子,你用這麼好的玉雕葫蘆可惜了。”

“呃...”蔡鴻鳴不知所已。

他這塊玉是從山上挖下來的,不費什麼錢,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但老人不一樣,在玉這個行當裏從事了這麼多年,對這些東西的價格是了如指掌。好品質的墨玉在市麵上一向極少,尤其是這種黑如純漆,細若凝脂的極品墨玉,更是難得一見。價格也是高的驚人,市麵上像這種墨玉做成的吊墜,價格貴的驚人。他那塊墨玉要是都做成飾品,那價格簡直是高的可怕。

“其實,我感覺虞師傅雕的這個葫蘆不錯。”蔡鴻鳴看了虞飛鴻一眼說道。

雕好的葫蘆看起來晶瑩通透,如經露葡萄,飽滿欲滴,摸起來光潤圓滑,如肌膚一般細膩,所以他很滿意。

“好什麼好,一點創意也沒有。”

老人吹胡子瞪眼的說了下,又對正在泡茶的虞飛鴻說道:“我一眼看這葫蘆就一塌糊塗,早就跟你說了,做我們這行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眼光,不要人家什麼樣你就雕什麼樣。你看看你這個葫蘆,就是個葫蘆樣,一點也沒有藝術細胞想象力。幸好是小夥子不計較,要是別人,估計早就扔了。”

虞飛鴻臉皮扯了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

反正這老頭子說什麼都對。這葫蘆要是他雕的就是返璞歸真,到他這裏就是抄襲別人的普通貨色。以前要是跟他談藝術,他會呸你一臉說,狗屁的藝術,他們做這行的就是混口飯吃,還藝術。現在倒是開始有格調的跟人家說藝術了。

蔡鴻鳴看了下葫蘆,感覺不錯,也沒老人家說的這麼嚴重,打開葫蘆一看,裏麵被挖空了,有足夠的空間放玉蟾液,很合乎他的心意。

聽到老人把虞飛鴻說得一無是處,他連忙在旁邊幫腔道:“大爺,我感覺這個葫蘆雕的還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揮手打斷,“可以什麼,簡直是亂七八糟。也不是我說他雕的不好,若是要雕一個葫蘆還湊合,但他要雕的是一堆葫蘆,若都是這樣就太沒水平了,怎麼說他也是個獲得大師資格的人,怎麼能眼光這麼淺呢?雕葫蘆,一個可以這樣,但多了就不一樣,兩個就要雕成龍鳳或者陰陽葫蘆,成雙成對才好;三個就是天地人三才,要在上麵雕上三種不同圖案;四個就要雕出個梅蘭竹菊四君子或是四美人、四神獸之類;五個就要雕個福祿壽喜財五福,如此類推,雕出來的東西才會好看,不會讓人感到突兀,而且成套的東西也比較值錢。”

老人說著,又對虞飛鴻訓道:“你看看你雕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是不是以為得了那大師證書就以為自己是大師了?你以為你那大師證書真的是你憑本事得來的,不是,那是是人家賣我老頭子麵子給你的。你看看你這幾年雕出來的玩意兒,沒一個像樣的作品,以後若還是這樣,你還是不要在這行混的好,免得丟了我的人。”

老人氣呼呼的說了一大堆,難免口幹舌燥。虞飛鴻連忙殷勤的遞過去一杯茶。

自家老子的脾氣他知道,反正一天不罵他,他就會覺得全身不舒服,他習慣了。

喝了茶後,老人又對蔡鴻鳴說道:“小夥子,你這墨玉就不該找他雕,要找我,我這手藝可比他好多了,平白糟蹋了你這寶貝。”

虞飛鴻咧了咧嘴,心道早說這話就是,幹嘛拚命拉低自己來抬高自己,恁打擊人。他老子在蔡鴻鳴來的時候已經教訓過他,無非是看到極品墨玉這種好材料見獵心喜想自己動手。這都是老人家的毛病,看不得好東西,眼饞。

“不會啊!我看虞師傅的手藝就很好。”蔡鴻鳴沒能領會老人家的意思,懵懵懂懂的說道。

“差遠了。”老人一臉不屑,又問道:“對了,小夥子你雕這麼多葫蘆幹什麼。那麼一大塊玉都雕成葫蘆太可惜了,最好是能雕成大型擺件,這樣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虞飛鴻聽了,也向蔡鴻鳴看去,他也好奇蔡鴻鳴為什麼要把那塊墨玉全部雕成葫蘆。

要知道,那麼大一塊極品墨玉,不管是讓人分割雕成飾品,還是做成擺件,都是非常值錢的。

蔡鴻鳴又沒法跟他們說雕成葫蘆是想看看能不能用來裝玉蟾液,隻能撒謊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發現用玉裝酒,味道會特別香醇,要比我們用普通瓶子裝的好,所以才想拿來雕成葫蘆。”

“就為這?”老人家聽得直瞪眼。

“嗯。”蔡鴻鳴被他看得有點發虛。

“那也不用那麼多,小夥子,聽我的勸,那塊玉全部雕成葫蘆可惜了。”老人苦口婆心的勸著。

“鴻鳴,其實你要裝酒也不需要那麼多葫蘆,你要的話我這裏還有些玉,你看要多少就用那些玉雕,剩下的就讓我爸給你雕個擺件,你看怎麼樣。”說完,又怕蔡鴻鳴不放心,繼續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爸是國寶級雕刻師,手藝比我好多了。”

“哼...”

他爸顯然對他這畫蛇添足的解釋很不滿意,他的手藝還需要他來說嗎?

兩父子在這邊輪流轟炸,蔡鴻鳴不想點頭都不行。其實他用來裝玉蟾液的葫蘆也不需要那麼多,不過還要看看這個葫蘆能不能裝玉蟾液。若是可以,就繼續雕葫蘆,若是不行就沒繼續雕下去的意義了。

蔡鴻鳴想了下,說道,“讓我想想,我明天給你答複。”

“好好好,你慢慢想,來喝茶喝茶。”

老人聽到蔡鴻鳴願意考慮,心情很高興。隻要他不向那塊墨玉下手就好,再割下去就不好雕成大型擺件了。要知道,像這種質地細膩,紋理細致,漆黑如墨,可比和田羊脂白玉的極品墨玉非常難得,尤其是這麼大的,更是少見。若是任他雕成葫蘆,那他可真的是老糊塗了。

喝了會茶,蔡鴻鳴就從虞飛鴻家裏出來。晚上從凝聚玉蟾液的玉鼎中取了些出來放進葫蘆中,看看墨玉葫蘆是否能夠保存玉蟾液。

隔天起來,他發現墨玉葫蘆中的玉蟾液依然完好,一點也沒有以前放在瓶子裏隔夜就發臭的現象,他連忙打電話給虞師傅,讓他繼續雕刻葫蘆。不過沒有讓他雕起先那麼多,隻雕五個而已。他想了一下,感覺虞飛鴻他老爸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何況還有一大筆收入,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

雖然事情已經在電話中說好,不過虞飛鴻還是讓他去家裏一下。於是,他就出門開車過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48 AM

第七章 空投定位

來到玉雕師傅虞飛鴻家,隻見他家老爺子也在。

“小夥子來了,快這邊坐。”老人熱情的招呼道。

蔡鴻鳴坐下,問道:“不知虞師傅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

“小夥子,是這樣,你把那玉石給我雕刻,要簽個合同,所以我才讓飛鴻叫你過來。”說著,老人就示意虞飛鴻拿出合同。

蔡鴻鳴接過虞飛鴻遞過來的合同看了下,是個委托加工合同,裏麵明細了一下雙方責任。蔡鴻鳴看後把合同放在桌上,道:“虞老師傅,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把墨玉給你雕刻,就是相信您老人家的人品,不需要這些累贅的東西。”

這個墨玉來得容易,所以他並不怎麼在意,要是別人可能不隻是簽合同,估計還要再買上一份保險。

虞飛鴻父親聽了老懷大悅,哈哈笑著說道:“小夥子眼光不錯,揚州城裏誰不知道我老虞一言九鼎的,坑人的事絕對不會做。不過小夥子,我還是要批評教訓你一下。這麼好一塊玉拿過來也不跟人家簽個合同。幸好我兒子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要是人家看到好東西拿了跑掉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老人家教訓的是。”

聽他這麼一說,蔡鴻鳴也感覺到不妥,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太年輕,做事毛毛躁躁。這麼一大塊極品墨玉,確實很容易讓人心生齷齪,也幸好是遇到了虞師傅這麼有職業道德的人,要不然後果堪憂。

喝了會兒茶,虞老師傅就帶蔡鴻鳴到工作間去。工作間平台上,磨去表皮的極品墨玉在燈光下,散發出一股極致的暗夜魅惑。

“小夥子,過來,你看一下。你說想雕五個葫蘆,那我就從這裏切一塊,這邊切一塊,剩下的剛好可以用來雕一個大擺件。”

“這個我不熟,一切都看您的。”

“放心,這東西在我手裏絕對廢不了。”虞飛鴻父親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有件事還要請你幫個忙。”

“您說?”

“申城在年底的時候有個同道舉辦的玉石品鑒會,我想把你這塊墨玉雕出來署上我的名號拿去參加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你放心,玉雕絕對不會出事,反而可能在品鑒會上身價倍增,你若是想賣,在那裏會賣出一個好價格。”

虞飛鴻在旁邊解釋道:“申城玉石品鑒會一向是國內外玉石商人和大款富豪年尾的聚會,大家都想買件好東西回去過年,你若是要賣,去那裏要比去拍賣行合算,而且還不需要傭金。”

還有這種好事,蔡鴻鳴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看到蔡鴻鳴答應,虞飛鴻父親高興得直搓手,眼睛盯著那塊極品墨玉眨也不眨。虞飛鴻知道父親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管他,就帶著蔡鴻鳴到外麵泡茶。

喝了幾口茶,蔡鴻鳴好奇的對虞飛鴻問道:“不知道你爸想用那塊墨玉雕什麼嗎?”

“我爸最擅長的就是雕帝君。”虞飛鴻傲氣的說道。

蔡鴻鳴聽得眉毛一揚,雕這好。沿海一帶,尤其是閩粵,還有香.港、澳.門、台.灣、東南亞地區信奉關聖帝君的非常多。若是雕得好,再加上這塊墨玉的極品質地,不難賣出一個好價錢。若是能賣個好價,說不定他明年就可以大幹一場,不用再擔心開發那一千畝沙漠地的錢了。

剩下雕刻的五個葫蘆和大擺件都不是一時之間能夠弄好的,所以蔡鴻鳴也沒打算在揚州等,從虞飛鴻那出來後就開車到鎮江把車還了,然後坐動車去申城,那裏還有個美女在等他。

申城,簡稱“滬”,有“東方巴黎”的美譽。

說到申城,人們最先想到的或許不是東方明珠塔,不是迷人的外灘景致,也不是讓人流連忘返的衡山路和新天地的夜場,而是那部老電視劇上海灘和那首熟悉的歌曲,那是一代人的回憶,怎麼忘也讓人忘不了。

蔡鴻鳴以前讀書的時候外表有點小帥,還會功夫,所以風頭很勁,一向是同學們羨慕的對象,但唯一糟糕的是他的讀書能力。

除了化學可以到八十分以外,其它的大多不及格,尤其是英語,更是慘不忍睹。而師婉兒剛剛相反,肥胖的外表裏麵卻有一顆蹊蹺玲瓏心,考試讀書是門門第一。所以蔡鴻鳴初中畢業後就出來社會上晃蕩,而她則一路直上,如今已經在富旦大學讀研究生,再過一學期畢業就是碩士了。也不知道他這個初中生在麵對她這個高大的碩士的時候情何以堪。

蔡鴻鳴到申城的時候已經很晚,所以沒去找師婉兒,而是打算明天再去,給她來個驚喜。

富旦,初名富旦公學,創始人為近代知名教育家馬相伯,首任校董孫中山。“富旦”二字選自《尚書大傳·虞夏傳》中“日月光華,旦複旦兮”的名句,意在自強不息,寄托當時國人自主辦學、教育強國的希望,

富旦邯鄲校區,是一個古老而又大氣的校園,處處都有曆史的痕跡。走在裏麵,你馬上就能感受到一股濃鬱的文化底蘊。

蔡鴻鳴走在校園的林蔭路上,耳邊傳來陣陣鳥鳴,氣氛幽靜異常。放眼望去,到處是活力四射的少女(男的被他忽視掉了),看得他自己那將近蒼老的心都活了。

逛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是來找師婉兒的,也不知道她在哪,就拿起電話給她發了條信息過去。

“在幹嘛?”

“和朋友在校園踩草坪嘍。”

“哦,哪個地方有那麼多草讓你踩。”

“逸夫樓這邊嘍,你問這些幹嘛。”

“我打算坐直升飛機空投下去見你,所以問你下位置好定位。”

“切,誰信誰傻。”

“不信嗎?等我,秒秒鍾就到。”說完,蔡鴻鳴調出地圖看了一下,飛速往逸夫樓走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52 AM

第八章 西瓜掉了

師婉兒看完短信,抬頭看了看天上。

天空一片湛藍,連朵雲也沒有,更不用說是飛機了。

她不由搖了搖頭,心道自己是不是傻了,連這種話也信。這家夥以前就是這樣騙自己的,像什麼橡皮擦壞了借用一下,然後她剛剛買的橡皮擦就失蹤了;還有什麼圓珠筆壞了,借用一下,然後圓珠筆也消失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次自己帶了媽媽新買給她的狗狗公仔去學校玩被他搶走了,他不僅不心虛還理直氣壯的說,像她這種女孩子就應該玩老鼠、兔子、小貓咪之類的東西,狗狗根本不適合她,氣得她半死。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傻喜歡上他,難道是前身孽緣?師婉兒深思著這個問題的可能性。

“喂”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大叫,嚇了她一大跳。

“怎麼啦!”師婉兒奇怪的問道。

“還怎麼啦?我們兩個好不容易有空過來找你玩,結果你卻魂不守舍的,快從實招來,是不是有喜歡的男生了?”晏靈怒氣衝衝的看著師婉兒,旁邊伊伊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她們兩個是她的同學好友死黨加閨蜜加合夥人,知道她脾氣大,心比天高,很少有看得上眼的男生,都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把這匹胭脂烈馬給馴服了。

“沒有啦!”師婉兒害羞的轉身說道。

晏靈和伊伊看得直翻白眼,就那眉角含春的樣,還說沒有,鬼才信。

“肥婆。”蔡鴻鳴來到逸夫樓前的草場看到師婉兒的背影,立馬大聲叫了起來,卻又忽然想到師婉兒不讓這麼叫,連忙改口叫道:“婉兒...”

師婉兒不用回頭聽聲音也知道那衰人來了,沒想到說來就來,倒挺快的。可忽然想到他又叫自己肥婆,心頭不覺大惱,就不理他,往前走去。旁邊晏靈一看好像有新聞,連忙站到一旁看好戲。伊伊看著遠處的蔡鴻鳴,感覺好像在哪裏看過。

看到師婉兒不回頭,還往前走,蔡鴻鳴連忙又叫道:“婉兒,婉兒妹妹,婉兒妹妹...”

“哎呦,連妹妹都叫出來了,楚楚,你這情妹妹還不去見見你那情哥哥。”晏靈揶揄道。

師婉兒被他叫肥婆心情本來就不好,這時聽到晏靈調侃,頓時轉過身,氣呼呼的往蔡鴻鳴跑去。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鼓鼓的,鼻孔噴出兩道氣來,如同一隻生氣的母牛。

蔡鴻鳴是這麼想的。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叫肥婆把她惹惱了,心裏暗道不妙,等她過來,靈機一動,連忙叫道:“你西瓜掉了。”

師婉兒一聽,頓時停下來往左右看,“哪裏有西瓜?”

“你那裏一跳一跳的,不是裝著西瓜嗎?”蔡鴻鳴兩手在胸前抓了抓,示意了一下她胸前那兩座偉岸的山峰。

師婉兒這下真的氣爆了,破口大聲叫道:“我西瓜你個媽媽。”然後一拳往蔡鴻鳴打去。

蔡鴻鳴自然不可能讓她打到,如貓戲老鼠一般,轉身來到她身後,伸出手,連同她的手,將她身子緊緊的抱在懷中。

“放開。”師婉兒掙紮著。

“不放。”蔡鴻鳴笑著,鼻子湊在她發間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處子幽香闖入心肺之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開始迷戀上了這種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一種叫**情的毒。

“不放開我踢你了喔。”師婉兒警告道。

“那你踢看看。”蔡鴻鳴戲謔的說道。

“哼...”看他不放開,師婉兒心頭大惱,右腳猛然往後踢去。這一踢若是踢實,估計蔡鴻鳴蛋蛋就危險了。還好蔡鴻鳴感覺她腳動,瞬間用兩腿夾住,才幸免於難。

“你可真夠狠的,要是踢壞了,以後寶寶怎麼辦?”

“什麼寶寶?”師婉兒不解的問道,卻忽然醒悟過來,“呸,誰要嫁給你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尖叫道:“哎呀,要死了,要死了,長針眼了,長針眼了,不能看了,不能看了。”

晏靈和依依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兩人身邊,晏靈一手捂著眼睛,裝模作樣的叫著,而伊伊則是看直了眼。她什麼時候看過師婉兒小臉羞紅的模樣,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還不放開。”

師婉兒看蔡鴻鳴還抱得緊緊的,氣惱的說道,心道裏暗暗想著這家夥是不是抱上癮了。

蔡鴻鳴連忙放開手,沒想到師婉兒脫離他懷抱後卻狠狠的在他腳上踩了一腳,疼得他哇哇大叫,看得旁邊晏靈和伊伊吃吃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伊伊看著蔡鴻鳴對師婉兒說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沒有沒有,沒有見過。”蔡鴻鳴矢口否認道。他一來就認出這女孩是自己在沙漠公路上遇到的那個,自己還訓了人家一通,這麼尷尬的事怎麼能說出來呢?

他是這麼想,但師婉兒卻不想如他的意。

“還能哪裏,在沙漠唄,那一次開車去玩的時候,你不是被他訓得狗血淋頭嗎?”

“哦,我記起來了,就是這個家夥。不過臉變白了許多,也沒那麼多坑了,怪不得我一時沒認出來。”晏靈那次也有去,不過現在喝兌水玉蟾液修煉胎息經的蔡鴻鳴和上次相遇時候的麵貌顯然變了很多,也難怪她認不出來。

聽她這麼說,伊伊又仔細看了一下,終於把他認出來了。

“我也記起來了,上次在沙漠公路上,就是他見死不救,還訓了我一頓。”伊伊氣鼓鼓的看了蔡鴻鳴一眼,對師婉兒說道:“楚楚,你怎麼能喜歡上這麼沒水準的人呢?你腦袋是不是被豆腐撞啦!”

師婉兒聽到他的話,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蔡鴻鳴,頗有同感的點點頭道:“你說的對,這人是挺沒水準的。”說完,自己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

蔡鴻鳴咂了咂嘴巴,都不知道說什麼。看看自己這臉蛋,這身材,這穿著,哪一種沒水準了。這些女人,眼睛都不知長哪裏去了,都不懂得欣賞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怪不得現在有那麼多人被騙財騙色的,就是因為都太無腦了。中國就是因為有這種人,足球才遲遲無法進步,無法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無法衝出地球,稱霸宇宙。真是悲哀啊!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55 AM

第九章 旖旎

“哎,帥哥,你叫什麼名字,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擄獲我們楚楚芳心的?”晏靈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連伊伊也側耳聽了起來。

“呃...”這讓蔡鴻鳴怎麼說才好。

“別鬧了。”師婉兒在旁邊羞赧的說。

“什麼鬧,我這是幫你分析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結果,免得你被人騙了都不知道。”晏靈理直氣壯的說道。

蔡鴻鳴隻覺天上一大陣烏鴉飛過,兩人的感情還需要她來分析嗎?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過好歹是師婉兒的好姐妹,就自我介紹道:“我是蔡鴻鳴,以前是她初中同學,大概算是日久生情吧?”說著,他又對師婉兒挑了挑眉,道:“我們這個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哼嗯。”

看他那沒臉沒皮的樣子,師婉兒轉過臉去,懶得理他。

“什麼青梅竹馬,青梅竹馬說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男男女女,你們這個充其量也隻是好朋友而已。”

晏靈翻了個白眼,又說道:“帥哥,你來這裏幹什麼,找我們楚楚玩嗎?我們楚楚可不能隨便和人出去,要不然遇到壞人怎麼辦?不過,你要是請我們吃飯,我們可以讓她帶我們陪你出去走走。”

蔡鴻鳴聽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他第一次看有人當電燈泡當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看了一下師婉兒,見她沒反對,就應了下來,“那中午我請客,不過可不能吃太貴的東西,我可不是土豪。”

“看你也不像。”晏靈瞄了他一眼,就轉過身去和伊伊、師婉兒商量要去的地方。最後三人決定,中午就在校園裏吃牛排,然後去逛街。

逛完街,她就和伊伊帶著血拚回來的東西呼嘯而去,留給蔡鴻鳴和師婉兒獨處的空間,看來,兩人也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

校園之中,靜寂非常,除了風聲、水聲、蟲鳴聲,就隻有怦怦的心跳聲。

蔡鴻鳴和師婉兒並肩走在校園裏,走著走著,兩人的手不知不覺的十指交叉,緊緊抓在一起。

“我們到那邊坐坐吧!”蔡鴻鳴指著前麵樹下的木椅說道,師婉兒點了點頭。

昨夜下了一場小雨,所以今天有點冷,但這點冷似乎無法阻擋陷入情海的熱情男女。坐了一會兒,蔡鴻鳴不甘於抓著手,將她抱在懷中,嗅著她發間的香氣,感受著她的溫柔,心不由醉了。

兩人就這麼默默坐著,誰也沒有出聲,感覺著彼此心跳,傾聽著彼此心聲,此時無言勝似有言。

半響,蔡鴻鳴開口問道:“對了,她們怎麼都叫你楚楚,你什麼時候有這外號了?”

“我的外號你取的還少嗎?”師婉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她隨便一想都能想出他給她取的一大筐外號,以後嫁給他一定要好好和他算總賬。嗯,現在就應該想想,到時候是要讓他跪遙控器好呢,還是跪搓衣板,或者是鼠標。想到他跪鼠標的可憐樣子,師婉兒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在笑什麼?”

“沒有。”師婉兒否認道。

“還說沒有,我明明看到你笑了,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

“沒有...唔...”

無來由,香唇被一道厚重蓋住,一股男性氣息噴薄而來,讓人直欲窒息。

蔡鴻鳴吻著,吮吸著甜蜜的溫柔,恨不得將懷中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當中。

夜魅,孤燈、殘影,蟲子不叫了,風聲、水聲也沒了,隻剩下一對陷入情網的癡情男女的喘息聲。

第二天,師婉兒很沒義氣的拋下兩個好姐妹,跟蔡鴻鳴私奔了。

這讓跑來找師婉兒想再狠狠宰蔡鴻鳴一頓的晏靈和伊伊失望不已,直呼她見色忘友。

這天早上,蔡鴻鳴和師婉兒跑去歡樂穀盡情的玩耍;下午漫步在植物園開滿鮮花的小道上,徜徉在花的海洋裏;晚上,兩人找了家豪華酒店,很自然而然的在了一起。

清晨,當陽光照進紗窗,師婉兒睜眼醒來,看著身邊人兒,想起昨夜的瘋狂,兩腮羞紅。

仔細的看著蔡鴻鳴,那如劍雙眉,那挺翹鼻梁,那厚重嘴唇,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迷人,手情不自禁摸了上前。

“怎麼樣,我帥吧!”這時,蔡鴻鳴突然睜眼問道。

這家夥剛才肯定在裝睡,想起剛剛那花癡的模樣都被他看在眼中,師婉兒惱羞成怒道:“帥你個大頭鬼。”說完,還不解氣,氣憤的拿起枕頭向蔡鴻鳴打了過去。這家夥,總是這麼臭屁。初中的時候也是這樣,人家拿梳子好好在梳頭發,他一把搶過去在頭上梳了幾下,然後甩甩頭,臭屁的問道:“怎麼樣,我帥吧?”

她承認,他那時候確實有點小帥。自己那時胖胖的,傻傻的,又坐他前麵麵,日久生情,所以才會暗暗的喜歡上他。

可是現在她這麼大人了,還會那麼花癡嗎?雖然心還是怦怦跳得很厲害,但那些已經無關緊要。

讓她打了兩下解恨,蔡鴻鳴就奪過枕頭扔在一邊,把她抓過來壓在床下,狠狠的吻了起來。

初嚐**的男女,食髓知味,有如天雷勾地地火,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一連幾天,兩人都呆在酒店裏,恣意纏綿,除了吃,差不多都膩在一起,你儂我儂,不知羨慕死了多少一夜無情鴛鴦。直到第四天虞飛鴻打電話過來說葫蘆雕好了,看他什麼時候有空過去看看,他才清醒過來。想了一下,他就決定帶師婉兒過去。

於是,起床隨便收拾一下,兩人就坐車往揚州而去。

清冷的街頭,晏靈和伊伊形單影隻孤獨的走在街上。

“伊伊,你說楚楚那沒義氣的家夥到底去哪了,怎麼幾天了都不見人影。”

“還能去哪,肯定是和那沒水準的家夥雙宿雙飛了唄。”

“這家夥真沒義氣,等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脫離組織是件多麼可恥的事。”晏靈氣呼呼的揮著拳頭說道。

伊伊認同的點了點頭。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12:59 AM

第十章 六十萬

虞飛鴻家大廳之中,蔡鴻鳴看著雕琢得光潤圓滑的葫蘆,感覺這次他的手藝比上次好多了。

這次除了形體變得纖細小巧外,正麵還雕刻了他父親說的福祿壽喜財等五福圖像,使葫蘆看起來更加別致精彩,不像上次那樣,就一個光禿禿的葫蘆。

“虞師傅的手藝真是不錯,這次雕的葫蘆比上次那個好看多了。”蔡鴻鳴誇獎道。

虞飛鴻聽到他的話,卻罕有的臉紅了。半天,他抬頭看了看坐在旁邊,鼻中“哼哼”出聲的父親一眼,才弱的說道:“這是我爸和我一起完成的。”

“喔...”

蔡鴻鳴恍然若悟,怪不得這葫蘆的樣式和上次那個有點不同。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虞飛鴻的手藝和他爸顯然不是一個檔次的,怪不得老是被他爸罵?估計老人家也是恨木不成材。

這次雕葫蘆虞老師傅也是為了讓他能夠好好的觀摩接下來要雕的帝君,好讓他知道自己哪方麵不足,完善自己的手藝,要不然他也不會出手幫忙雕這葫蘆。

“小夥子,那些剩下的邊角料你想怎麼處理?”虞老師傅在旁邊問道。

“什麼邊角料?”蔡鴻鳴不解的問道。

“就是雕刻葫蘆剩下的那些墨玉。”虞飛鴻解釋道。

“那些還有用嗎?”蔡鴻鳴好奇的問道。

“怎麼可能沒用?”虞飛鴻說道:“那些剩下的墨玉雖然小,但卻都是極品墨玉質地,隻要稍微雕琢一下,做成掛墜、戒麵、耳環等,不難賣出個好價錢,很多玉石商看了都搶著要的。”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要不虞師傅你就幫我處理了吧!”蔡鴻鳴搔了搔腦袋說道。

“那好,我就做主了。正好我有個朋友是做這買賣的,我就打電話給他,讓他過來當麵談,若是價格合適,我們就賣給他。”虞飛鴻就拿起手機打了起來,“喂,開枝嗎?我這邊有些極品墨玉邊角料你要不要...要就趕快過來...嗯,那就這樣。”

打完電話,他就把放在桌上的葫蘆包起來給蔡鴻鳴收好。

電話掛斷不到十幾分鍾,就聽一陣門鈴響,接著就見一個富態十足的中年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哎呀,我說怎麼大清早就有喜鵲在家門口叫,原來是有好事在等我啊!老虞,東西在哪,快拿出來看看。”還沒進屋,虞飛鴻老友翁開枝就在外麵大聲叫了起來。等來到大廳,看到虞老師傅在神情不由一窒,訕訕的說道:“老爺子您也在啊!”

“怎麼,我就不能在這裏?”虞老師傅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是,不是,我要是知道您老在這我就把家裏那新買的好茶拿過來請您品嚐了。”翁開枝連忙說道。

“哼,你覺得我會稀罕你的茶嗎?好了,我也不管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是在價格上不要虧待別人。”

“不會不會,我做生意一向講信用,價格也公道,咱揚州誰不知道。”

虞飛鴻也沒跟他囉嗦,從邊上拖出一個塑料箱,打開蓋子,裏麵未經琢磨的墨玉在光線照射下頓時一道暗芒。

翁開枝看了,立馬跑過去,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起來,看了後說道:“不錯,都是些好東西,不知要怎麼賣?”

“這是人家小夥子的東西,他也不懂行情,你就看著給,隻是不虧待人家就行。”虞老師傅再次發話道。

翁開枝這才知道那堆邊角料的主人是蔡鴻鳴,連忙從口袋中掏出名片遞了過去,“鄙人翁開枝,是富貴金玉家的老板專門從事黃金和玉石的買賣。以後小兄弟若是有什麼好玉盡管打電話給我,我出的價錢絕對公道。”

蔡鴻鳴客氣的接過名片。

“小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些邊角料雖然也能做些玉牌、飾品什麼的,但東西太散,也不是很多,我出五十五萬把這些買下來,你看怎麼樣?”他雖然是向蔡鴻鳴說的,但眼睛卻看向虞老爺子。他知道,這大廳也就老爺子能做主。

“多個零頭算什麼,弄個整數不好嗎?”虞老師傅不客氣的說道。

“那行,就六十萬。小兄弟,你是要轉賬還是要現金。”翁開枝對蔡鴻鳴問道。

“轉賬吧!不過你隻要轉五十五萬就可以,另外那五萬我想請翁先生幫我用墨玉鑲在黃金上給我老婆做套首飾。”

這次虞老師傅沒開口說話,翁開枝倒是豪氣的說道:“不用,還是六十萬,那套首飾就算我送你了。”

蔡鴻鳴瞄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到底是生意人,算盤打得精細,用幾萬塊就能讓人對他產生好感,以後若有好東西肯定會第一想到他,這生意根本不虧。況且他自己做首飾,也用不了五萬塊。

轉完帳,翁開枝就打電話叫店員帶首飾圖樣過來讓師婉兒挑選,順便幫她量一下戴的首飾的尺寸。

打完電話,他也沒走,而是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喝茶。他和虞飛鴻一起長大,是總角之交,交情是沒得說。

坐下喝了幾口茶,翁開枝對虞飛鴻問道:“這麼多邊角料一定是塊很大的玉,不知道要雕成什麼?”

“帝君。”虞飛鴻淡淡的說道。

“老爺子雕的。”翁開枝瞪大了眼睛。

“你覺得我能雕得出來嗎?”在兒時夥伴麵前,虞飛鴻很坦然的承認自己手藝比老爺子差。

“那到時候可要叫我過來見識一下,老爺子雕的東西那可是不同凡響。”

虞老師傅自小追隨父親學習雕刻,技藝精湛,很多作品都得過國內大獎,有一件甚至被國家博物館收藏。國內外玉雕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他雕刻的東西,最拿手的要屬關聖帝君。在以前,他雕出來的帝君一經麵世,立馬會得到海內外人士的追捧。隻是近幾年因為精力所限,已經不怎麼雕刻了。這尊用極品墨玉雕成的帝君到時候麵世肯定會引來東南亞信奉帝君的人士追逐,到時候恐怕又是一翻價格上的較量。

虞老師傅聽到他的話,冷笑一聲,好像在說這也要你說。

他心裏始終惦記著那塊墨玉,也是因為蔡鴻鳴過來才會從工作室出來,看到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也不再呆在這裏,就起身往工作室走去。

等他走後,翁開枝才小聲的對虞飛鴻說道:“你家老頭還是這麼有性格。”

“這話可不要讓他聽到,要不然有你好受。”虞飛鴻沒好氣的說道。

“我怕什麼,我又沒說他壞話。”雖然這麼說,但翁開枝還是很自覺的小聲說著話。

不一會兒,翁開枝叫來的店員就到了,等店員幫師婉兒量了一下要戴的首飾的尺寸後,他就隨店員一起離去。事情辦完,蔡鴻鳴也和師婉兒起身告辭離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03 AM

第十一章 玉蘭香

從虞飛鴻家出來,蔡鴻鳴和師婉兒並沒有趕時間回申城,而是借這個機會在揚州遊玩,領略這座被隋煬帝所衷情的城市。。。

因為意外得了一大筆錢,所以晚上他就犒賞自己一下,入住揚州最好酒店的總統套房休息。

吃完飯,他和師婉兒坐在套房大廳中看電視,但兩人的心思顯然都不在電視上,抱在一起熱烈的吻著,恨不得把彼此交揉在一起。

良久,唇分。蔡鴻鳴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走進房間,趁師婉兒沒看到,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把上次在揚州買的寶石項鏈拿了出來。

“美女,過來,我讓你看一樣東西。”蔡鴻鳴把鑲嵌著各色寶石的項鏈擺在餐桌上,對師婉兒叫道。

師婉兒看到桌上的首飾,好奇的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首飾?”

“上次逛街買的。”

“有這個首飾,你怎麼還去訂做,白白浪費錢。”

“怎麼會浪費?這是以前的款式比較老,那些墨玉做出來的比較好看,咱們新人當然要用新東西了。”蔡鴻鳴接著說道:“我媽那裏也有這種款式的手鐲,是我們家傳家寶,和這套首飾剛好一套,以後過了門,我媽也會傳給你。”

“給我幹嘛,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以後不要隨便在外麵說我是你老婆啊,小心我揍你。”師婉兒很凶狠的比了比拳頭,道:“再說...你還沒向我求婚呢?”

蔡鴻鳴心道,後麵那句才是重點吧!

他瞄了下桌上那對戒指,求婚還不簡單。於是,他就拿起那枚鑲嵌著紅色寶石的女式戒指,單膝跪地道:“親愛的,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才不願意嫁給你呢?”師婉兒乜了他一眼,抬頭挺胸傲嬌的說道。人都已經是他的了,現在才求婚,真虛偽。

“不願意現在也晚了,把手伸出來。”看她不配合,蔡鴻鳴站起來惡狠狠的說道。

“才不呢?”

師婉兒嬌笑著跑回臥室,轉身要把門關住,不讓蔡鴻鳴進來,孰料他已經撲了過去,一把推開門抱住她扔在**,強行戴上戒指。

“真是反了,竟然敢不聽你老公的話,看我怎麼教訓你。”

“來呀,誰怕誰,烏龜怕鐵錘。”師婉兒不客氣的回應道。

看她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蔡鴻鳴毫不客氣的脫下她衣服,狠狠懲罰起來。最後,師婉兒被他教訓得四肢無力癱軟在他懷中沉沉睡去,隻是臉上卻一點也沒有被教訓的樣子,反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房間中,師婉兒拿著一塊軟布清理著蔡鴻鳴給她的戒指,戒指上的寶石在她清理下,慢慢變得晶瑩通透,散發出溫潤的光亮,而黃金也變得金光閃閃的,一點也沒有蔡鴻鳴剛買來時那種老舊的模樣。

“楚楚怎麼啦?怎麼我感覺她自從和那沒水準的家夥出去玩回來後,人就變得傻傻的,有時候還會很突然的笑起來,嚇得人毛呼呼的,直起雞皮疙瘩。”伊伊吃著薯片對晏靈問道。

“誰知道。”

晏靈吹了吹剛剛做好的五顏六色的指甲,說道:“剛剛我觀察一下,發現她十分鍾內最少莫名其妙笑一百次,每一次都不同表情,不是咬著嘴唇,就是輕皺眉毛,要不就傻傻的唱歌,而且唱的都是那一句沒營養的啦啦啦啦,就沒換過歌詞。”

“看來楚楚是中了那家夥的招,沒救了。”伊伊歎道。

“唉,你說像我們這種貌美如花,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姿色的美女都沒有男朋友,這傻乎乎的家夥怎麼就有了?你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晏靈摸著小臉哀怨道。

“嗯嗯。”伊伊拚命的點著頭。

“對了,你有沒有發現,就這麼一分鍾,她至少看了手中戒指五十七下。”

“額...這個倒沒發現。”伊伊看著晏靈的眼神怪怪的,心道你也算得太清楚了吧!

“你說那會不會是定情戒指?”

晏靈和伊伊對視了一眼,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少有百分之兩百。

想到這種可能,兩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悄悄往師婉兒走去。陷入情網的師婉兒雖然在清理戒指,但心中卻還沉醉在這幾日和蔡鴻鳴的纏綿之中,根本沒發現她們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手中清理的戒指一下被兩人搶去。

“你們幹什麼,快把戒指還我。”師婉兒惱道。

“不還你,就是不還你,有種你來追啊!”晏靈搶走戒指得意洋洋的說道。

師婉兒追過去,她卻一下子跑回房間,伊伊也笑著跟了過去,三人一下子在房間大鬧起來。一時,**滿屋。

和師婉兒依依惜別後,蔡鴻鳴就坐飛機回閩南老家南州。南州沒有機場,所以他在鷺島機場下機後就直接坐機場直達南州的大巴往南州市區而去。

到了南州,大巴停在南州大酒店,蔡鴻鳴走出去,一陣玉蘭花香撲鼻而來。放眼望去,隻見街道兩旁的白玉蘭花開滿枝頭,一陣陣香氣隨風飄來,讓人心醉。南州是個以農業為主的城市,所以沒有工業城市的空氣汙染,沒有吵雜都市的浮躁,多了一絲家居的逍遙安逸。

他喜歡這裏,喜歡這個城市的愜意,喜歡這個城市的悠閑,尤其喜歡這街道兩旁的玉蘭花。

這玉蘭是民國時期,一個駐紮在南州的將領所栽,曆經百年,斯人已去,街道兩旁的建築換了又換,而這白玉蘭卻依然傲然挺立,不見歲月滄桑,反而更加健壯挺拔。

每到玉蘭花開時節,他總喜歡在這邊靜靜的走著,感受這裏的一切,這一翻歲月風情。

深深吸了一口玉蘭香,他就往前麵的長途車站走去。這裏不是終點,是一個新旅程的開始。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06 AM

第十二章 鎮尾角(上)

輾轉幾次,蔡鴻鳴坐車來到港尾鎮,從這裏搭車可以直接到家。

將近一年未回,鎮上人物依舊,隻是以前的老街被鏟去重新修建,種上了一排綠化樹,看起來清新整潔,要比以前的老街好許多。隻是也不知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家夥竟然選擇用美人樹做綠化,也不怕惹是非。美人樹這東西開花美則美矣,隻是長大後樹上的刺會變得很硬很尖銳,若不小心一頭撞上,肯定會皮破血流,到時候又是一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是非官司。

在申城停留了幾天,從古浪通過物流托運到這邊的包裹已經到了,蔡鴻鳴就找了一輛貨車,到物流去取東西,然後往村裏而去。

蔡家村,位於頻海山中。村前是億萬年前火山噴發凝結而成的柱形玄武岩,後麵是莽莽群山。村子裏隻有玄武岩和群山間一處可耕種的肥沃的土地,多少年,蔡家村人就是靠這點微薄收入活了過來。

因為地處偏僻,快遞物流根本不可能到這裏,所以每次有什麼東西隻能寄到鎮上,然後再跑過來取。

一陣未回,村裏還是老模樣,都沒什麼變化。

如今立冬已過,田裏的稻子已經收割完畢,路邊的稻田全部空空的,隻有剩下的一茬稻頭。不過也有人把地犁一遍,施了點肥種小麥。閩南這邊氣候溫潤,若是掌握得好,一年可以種兩季水稻一季小麥,隻是小麥的產量很少,基本上是屬於可有可無的狀態。

記得以前每到這時節,自己就會叫上幾個豬朋狗友,帶著鋤頭、袋子去挖田鼠。

為這事,那時沒少被大人罵,因為田鼠洞大多在走路的田梗上,挖壞了不好走,明年又要重新休整,很麻煩。

蔡鴻鳴家因為早年去了西北,沒有在村裏蓋房子,所以分家的時候,他阿公怕他們回來沒地方住,就把一套兩進的老房子分給了他爸,而他二叔則住在新蓋的樓房裏。

老房子曆經上百年風風雨雨,早已經朽壞不堪,所以去年他爸媽花錢重新修整了一下。

如今的老房子已經不見半點老態,反而透出一股古樸、厚重的曆史韻味,有著淵深的內涵。

貨車開到老房子前停下,蔡鴻鳴看房門開著,裏麵沒人,不由大聲叫道:“阿公...”聲音在清越的山間傳得很遠,隻是奇怪,半天也沒見人出來。

唔,什麼情況?

蔡鴻鳴摸不著頭腦。他阿公現在已經把正骨推拿的事情全部交給二叔,自己則栽花種菜頤養天年。人大多時候都在家裏麵,怎麼今天不見人了,奇怪?

想了下,估計是出去了,他就和貨車司機一起把寄過來的東西抬到屋裏。她老媽也不知放了什麼東西在裏麵重得要命,一個人人根本抱不過來。即使兩個人抬也很重。抬完東西來到外麵,就見好友蔡正賢從遠處走來。

蔡鴻鳴看了,笑道:“你小子怎麼在這裏,不是聽說去省裏當教練了嗎?”

“最近省運會結束,沒什麼事情,就回來休息一陣。你阿公前幾天就說你要回來,怎麼現在才到。”

“在申城玩了幾天。對了,你知不知道我阿公去哪了,怎麼家裏沒半個人影都沒有?”

“罔市在山上放牛不小心摔斷了腿,你阿公和二叔都跑過去看了。”

“那你怎麼沒去?”

“我正想去,聽到你在叫就過來。你的聲音還和以前一樣,現在估計全村人都聽到你的聲音了。”

不是估計,而是肯定,村子不怎麼大,兩麵又都是山,回響很厲害,有時候牛放個響屁全村人都能聽到,何況他這破鑼一樣的聲音。

有好朋友在,接下來也不用貨車司機幫忙了,給了錢客氣的問要不要進去喝茶。司機說不用開車走了。他就和蔡正賢把剩下的東西搬進屋裏,然後從行李裏拿出一包用沙拐棗製作的蜜餞做茶點。兩人就在屋裏一邊喝茶,一邊吃東西。

說起來,西北沙漠裏的果子沒一種是能吃的。

苦豆子,苦寒,有毒;沙棗,酸澀,微甜,吃多了還便秘;沙棘果,酸澀,難以入口;沙拐棗,更是苦澀;隻有白刺果實好點,基本上是甜的。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西北地區治理沙漠常用的防沙護沙植物,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和營養價值,一向被政府大力推崇。

不說其它,苦豆子是味中藥,藥用價值自不必說;沙棗,現在也被推廣得差不多人盡皆知了;沙棘果做成的飲料、酒更是在西北地區打下不錯的口杯,相對來說沙拐棗就有點矮矬窮了,隻能淪落為駱駝的食物。所以,沙拐棗一向沒人稀罕。

也正是如此,每到成熟季節,一大片一大片紅彤彤的沙拐棗隻能淪落為讓人觀賞的植物。

後來有人感覺這麼多沙拐棗浪費了可惜,就把沙拐棗摘回家,經過去苦澀醃製等諸般工序,做成甜甜的蜜餞,別說味道還真好吃。可惜這東西的加工成本遠遠高於它的價值,所以一直推廣不開,隻有在古浪周圍地區有得買。

泡了會茶,蔡鴻鳴阿公蔡閬就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他二叔。

蔡閬雖然年近七旬,但身體健碩,兩眼炯炯有神,走路蹬蹬作響。

“阿公、二叔。”蔡鴻鳴看到兩人,站起來親熱的叫著。

“怎麼走這麼久,前幾天你媽不是說就要回來了嗎?”看到蔡鴻鳴,蔡閬瞪眼問道。

“我在申城那邊玩了幾天。”

“還是這麼貪玩。”蔡閬不滿的說道。

“阿公、二叔,你們來嚐嚐,這是我特地從西北帶回來的特產沙拐棗。”蔡鴻鳴連忙把沙拐棗遞給他阿公和二叔,並把泡茶的位置讓了出來,免得老人家又開始說道理。

蔡閬拿幾個嚐了下,發現味道真的不錯,不甜不膩剛剛好。

蔡鴻鳴等他們嚐過,就把東西放下,打開他老媽打包的半人多高包裹,裏麵老媽分類別裝,寫著要給誰誰的名字。他從其中拿出一個大包來,豁,好重,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是給他二叔的。本來想讓他帶回,可是這麼重還是等會兒自己拿過去好了。

其它還有幾個大包,都是給親戚的,看來這兩天要做快遞員給親戚們一一派送過去。

“以後吃飯的時候就去家裏吃,現在你阿公也沒煮飯,都在我那邊吃了。”他二叔蔡天壽泡著茶說道。

“哦。”

蔡鴻鳴應了一聲,就從裏麵拿出一包東西扔給蔡正賢,“拿去,這是我專門從西北帶過來的好東西。”

“是什麼?”蔡正賢看著包裝得嚴嚴實實的紙箱問道。

“一些肉蓯蓉和冬蟲夏草,還有幾棵雪蓮。”

?“冬蟲夏草那東西可是很貴,你給我幹嘛,你自己留在家裏賣就好,給我白浪費了。”

“這是我在那邊收的,價格沒藥店那麼貴,而且給你的也不是很多,就幾棵,你自己留著嚼嚼。”蔡鴻鳴不以為意的說道。

還把自己當牲口了,還嚼嚼。看到是好友心意,蔡正賢就收了起來。

蔡鴻鳴又說道:“這東西在那邊也貴,明年我自己過去挖不用錢的,看看能不能挖到,有就多送你幾棵。”

“這東西還能自己挖?”蔡正賢好奇的問道。

“我在那邊的燒烤攤有個幫手小妹是藏區的,他們村在山上有個草場,聽說也產冬蟲夏草,隻是量不是很多。不過我是誰呀,火眼金睛,不管多少,肯定能被我找到。”蔡鴻鳴用手臭屁的比了個火眼金睛的手勢,得意的說著,“還有,過幾天我讓我媽用快遞寄些新鮮牛肉過來,到時候我給你送過去,讓你也品嚐一下西北來的新鮮犛牛肉。你手裏那包有些犛牛幹,雖然有點硬,但味道不錯,你先拿去嚐嚐......”

蔡閬看著滔滔不絕說著的孫兒,老懷大慰的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這屋子,還是要人多才熱鬧。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14 AM

第十三章 鎮尾角(中)

晚上,蔡鴻鳴到他二叔蔡天壽家吃飯。

蔡天壽有一女一子,女兒已經嫁人,兒子在城裏打工,家裏平時就隻有他和老婆兩人和自己老子。今天蔡鴻鳴回來,兩夫婦特別高興。吃完飯,就取出自釀的楊梅酒喝了起來。

楊梅酒在閩南一地很盛行,大多數人家都會釀製一些存放在家裏,蔡鴻鳴二叔家就有一缸放了漸近二十年的楊梅酒。

這種酒年份越久越好,平時若是有個肚疼頭暈什麼的,喝兩杯就沒事,效果很奇妙。

喝了兩杯楊梅酒,蔡鴻鳴想起玉鼎內洞天福地中的葫蘆酒,就拿出來給他阿公和二叔、二嬸倒上。

“阿公、二叔、二嬸,來,試看看我這酒怎麼樣?”

“你這什麼酒,怎麼味道這麼淡,都沒什麼酒味?”

蔡閬拿起倒了葫蘆酒的酒杯嚐了嚐,感覺沒什麼酒味。他二叔和二嬸喝了後也感覺和水差不多。

“阿公,這可不是釀製的酒,是天然的。”

蔡鴻鳴就把葫蘆酒的來曆說了一下,他阿公和二叔、二嬸差點以為他是在說聊齋故事了。

“阿公,你們多喝點。我媽喝了這酒後,隔天早上醒來說她腰瘦了,臉變白了,皺紋也沒有了,起碼年輕了十歲。”

他阿公和二叔、二嬸聽了,隻當他說是笑話。

差不多一年未回,蔡鴻鳴發現阿公和二叔、二嬸明顯老了許多,特別是阿公,老態盡露。所以就拿出葫蘆酒來,看看它神奇功效能不能讓幾個老人家年輕一點。改日他再把玉蟾液兌水弄出一點給老人家喝。他喝了玉蟾液後感覺人不僅變得精神好,身體各方麵都好了很多,想來應該能改善老人家身體才對。

吃完飯,蔡正賢找了過來。

蔡鴻鳴跟家人說一聲,就帶著手電筒和好友一起出門。

兩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說著這一年來的經曆,說著說著,說到彼此歲數不小,不覺感歎歲月飛逝。

天上明月如鏡,照在兩人身上,拉出一道好長身影。

慢慢的兩人走出村子,來到前麵火山噴發形成的玄武岩山腳下。兩人在如柱般石頭的玄武岩上照了下,就順著玄武岩高低錯落的條形石柱往上爬去。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半山腰處,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就一起用力其中的一塊石頭往旁邊挪去。頓時,露出一個半米多高的洞口來。

蔡鴻鳴和蔡正賢從小一起長大,抓田鼠、掏鳥蛋等調皮搗蛋的事不知做了多少。有時候好奇,兩人還會結伴到山中探險。

這裏就是兩人無意中發現的,洞裏麵有個天然的地熱溫泉。自從發現後,他們就時常過來這邊洗澡,因為位置隱秘,所以這個溫泉的秘密一直沒人發現。

來到裏麵,蔡鴻鳴就脫下衣服泡在溫熱水中,旅途奔波的勞累在泡了一會兒溫泉後,瞬間一掃而空。

“真舒服。”蔡鴻鳴坐在溫泉池中火山泥裏,幾近**的說道。

“泡一泡精神確實好多了,你說我們把這邊開發成溫泉渡假山莊,怎麼樣?”

“你不想在省裏幹了?”蔡鴻鳴往好友看去,奇怪他怎麼有這種想法。

“在人家手下幹活,累死累活也沒個獎勵,出差錯還要被罵個狗血淋頭,咱又不是無事可做,何必一定要做人奴才。”蔡正賢抓起一把泥沙搓著身子說道。

“你不是做教練嗎?還有人罵你?”

“那是國家機關,裏麵人情複雜,雞毛倒灶的事情一大堆,又不是咱們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也是。不過,若是要把這邊開發成一個溫泉渡假山莊,那花的錢可就多了,你有錢嗎?”

“這幾年我也存了一些老婆本,但估計不夠,所以才想找你一起開發,你覺得怎麼樣?”

“錢倒是沒問題,不過咱們這兒地處偏僻,很少會有人過來,估計生意不會很好。”

“現在鷺島到南州港的海底隧道通了,離咱們這邊這麼近,隻要廣告做得好,還怕沒人過來。”

蔡鴻鳴聽了,點點頭。鷺島特區人口多,消費能力強勁,若是能夠把溫泉山莊的知名度打出去,確實不用怕沒有生意。再加上這邊臨海,宣傳的時候還可以捎帶上這邊的山水風光,相信以這邊美麗的風景,應該會吸引很多有車一族過來玩才對。

“這個想法不錯,弄的好以後咱們村也會受益。這樣吧!你先找人設計個圖紙,再看看需要多少資金,除了你的,不夠的錢我補上,算是投資。咱們要弄就弄大一點,不隻是溫泉,再弄個農家自采果園,到時候人家摘果子累了就會去泡溫泉,還要搞個有特色的農家風味餐廳讓人吃飯。不過,現在最先要辦的是把這塊地買下。這地是咱們村的吧?”

“是咱們村的。”

“那就好辦了,你明天就去找你三叔,把地買下來,越大片越好,然後再叫人過來設計咱們要蓋的溫泉山莊,我先給你四十萬,剩下的看你需要多少,等過年後我再給你。”

之所以要等過年,是他現在也沒什麼錢了,要等過年時候那尊墨玉關公賣了才有錢。

泡完澡,兩人把洞口堵上就回家了。

隔天一早起來,蔡鴻鳴吃完飯就騎著以前買來寄放在二叔家的摩托,帶著老媽要送給親戚的禮物到各家去派送。直到中午,才差不多把東西送完,隻剩下小姑那份。中午吃完飯,他就帶著東西,往他小姑家而去。

海風獵獵,傳來陣陣腥濕氣息。

蔡鴻鳴的小姑嫁在離村子不遠的鎮尾角。鎮尾角隻是個籠統的地名,意思是說他們那一片是鎮子最後麵的意思。他們村也就叫鎮尾村。

鎮尾村是個臨海的山村,不過他們村罕有人在海裏討生活的。海中風浪無定,瞬息風暴,瞬息晴天,此命生死由天,完全不由己身,並不像小說描寫的那麼美好。隔壁有一個討海的村子,每年都死人,村裏有很多**,有人稱他們為“**村”。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22 AM

第十四章 鎮尾角(下)

在農村,白天人大多去幹活。所以蔡鴻鳴來到他小姑村裏,四處靜悄悄,連隻狗影都看不到。

“小姑...”蔡鴻鳴來到他小姑家門口,大聲叫道。

他小姑蔡玉凰家是棟三層樓房,前麵有個石頭砌成的小院,現在鐵門緊鎖。這讓蔡鴻鳴有點懊惱的想,來的時候應該先打個電話才是,也不知小姑在不在家。他姑丈是收海鮮的,下午時候大部分都開車在附近臨海村子收海鮮,然後販賣到市裏各個酒樓。他小姑有時會跟去幫忙,也不知今天有沒有去。

叫了半天,看到裏麵沒人出來,蔡鴻鳴就想走人。誰知這時二樓窗戶開了,從裏麵探出一個人頭。他看了一下,是表妹巧紅。

“哥,你回來啦!”陸巧紅看到蔡鴻鳴叫道。

“嗯,快下來開門,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等下。”

陸巧紅下來開門,蔡鴻鳴把摩托車開了進去。

“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休息。”

“小姑呢?”

“去買東西了。”

蔡鴻鳴一邊把車開進去,一邊問著,然後把摩托車上的東西搬到屋裏,取了一包用沙拐棗做成的蜜餞給表妹吃。和表妹聊了幾句,看小姑還沒回來,他就從家裏拿了個水桶,去廚房找了根小棍子和刀往海邊走去。

在家裏,除了他媽,他就和小姑感情最好,因為他可以說是小姑抱大的。

小姑嫁人後,他更是經常跑來這邊蹭吃蹭喝。這裏可以說是他除了蔡家村的第二個家。

鎮尾村的人不靠海吃飯,其實也有原因,因為村子臨海的地方是一片亂石灘,無法停船。

平時漲潮的時候那些石頭被海水淹沒看不到,但退潮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個個巨石如柱般佇立在海中。在這種地方行船最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水下的礁石碰到,船毀人亡。現在正是退潮時候,蔡鴻鳴來到海邊,就看到露出海麵的巨石聳立在海中,一波波的海浪拍打在上麵,飛濺起無數浪花。

沙灘上,一隻隻細小的寄居蟹肆無忌憚的爬來爬去,看到人來,連忙縮回殼裏。

這種東西沒肉,味道又不怎樣,蔡鴻鳴懶得下手。

他來到海水淹到的沙灘上站住,一股股波浪湧上海灘後退去,沙麵上就會冒出一個個小洞不停的冒泡。他看了,就拿起小棍子往有孔的地方挖去,一個小沙蛤就出現在眼前。這種東西也沒什麼肉,不過煮湯很好喝,他很久沒喝過這種湯,所以打算挖些回去煮。隻是,回去後估計會被小姑說,因為他們海邊的人最不屑這些東西,又小又沒肉有什麼好吃的。

不過在海邊廉價的東西,到了市場卻有了一定價值。若是大到拇指粗的沙蛤,一斤能賣到五塊,小的兩三塊,再大一點可以賣到十塊左右。

挖了一點沙蛤,看足夠煮一頓湯,蔡鴻鳴就不再挖,脫下鞋,往佇立在海中的石頭爬去。

海中的石頭隙縫間長著一排排狗爪螺,是他這次尋找的東西。

狗爪螺又叫海雞爪,西方國家叫鬼爪螺,被他們稱為“來自地獄的海鮮”。這種東西雖然沒有什麼肉,但味道奇鮮,吃了一次鮮少有人會忘了的。

蔡鴻鳴挖了一下,看看足夠炒一盤,就不挖了。這些東西都是新鮮的好吃,放隔夜,味道就不那麼好了。石頭上除了長狗爪螺,還有海苔和生蠔,海苔沒什麼味道,他懶得采,就轉而在石頭上找起生蠔來。

這一片石頭是生蠔最好的聚居地。

鎮尾村的人雖然不討海,但村裏婦人每天早上都會在來這裏挖生蠔到市場上賣。石頭上的生蠔經常被挖,所以個子很小,但即使是個子很小,稍微包裝一下,到了市場,一斤還是能賣到十五塊左右。

越臨近海邊的生蠔越小,因為那邊經常有人去挖,所以蔡鴻鳴盡量往遠處的石頭跳去,看看能不能挖到個頭大一點的生蠔。

生蠔的美味人盡皆知,不想做飯的懶人隻要把它稍微過滾水一下,沾點醬醋吃起來就是難得的美味;若是細心一點,用蒜蓉烤炙,那個味道,真是美得能讓你把舌頭吞掉。特別是這種現挖的野生生蠔,那個味道更是好吃的不得了。

蔡鴻鳴拿著帶來的刀,從附著在岩石上的生蠔中敲下一個生蠔肉放進嘴裏,那鮮美的味道直沁心田,讓人回味。

生蠔不僅是美味的食物,還是道中藥,《本草綱目》記載:多食之,能細活皮膚,補腎壯陽,並能治虛,解丹毒。現代醫學認為生蠔也就是牡蠣有七大功效:1、強肝解毒;2、提高性功能;3、淤血淨化;4、恢複疲勞;5、滋容養顏;6、提高免疫;7、促進新陳代謝。

鎮尾村到這邊挖生蠔的大多是一些婦女,她們都是在能夠立足的海水中挖,很少有到遠處挖的。

蔡鴻鳴到的地方離沙灘頗遠,人無法立足,所以這邊的生蠔要多一些,也大一點。他挖了一會兒,看差不多夠吃,就跳回岸邊,打算回去。剛剛跳到柔軟的沙子上,腳下忽然一空,陷了進去,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怪怪的。

難道是貝殼?

他來海邊這麼多次,小的貝殼見過無數,大的卻一個也沒看過,莫非今天生意上門了。蔡鴻鳴想著,提起腳,把水桶放下,拿著帶來的木棍往沙子挖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下麵的東西。

蔡鴻鳴挖起來一看,是塊足球大像石頭一般的東西,表麵微微帶著白色,重量很輕,聞起來有點香。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忽然,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一種東西,臉上頓時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26 AM

第十五章 龍涎香

2012年8月29日。

英國《每日郵報》報道:8歲男孩查理·奈史密斯在海灘玩耍時發現沙灘上有一塊米黃色的大石頭,石頭表麵好像塗了一層蠟,還有淡淡的香味。查理覺得這塊石頭很有意思,便將它帶回家。不過查理的父母卻認出這並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便拿去給專家檢驗,才發現這是一塊“龍涎香”。查理撿到的這塊龍涎香重600克,消息一傳出,立即有人出價6.3萬美元收購。

據悉,現在查理一家還在繼續尋找龍涎香,不過查理已經想好要如何利用這個撿來的寶貝,他打算用賣龍涎香的錢建造動物收容所。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發現龍涎香。2006年,一對澳大利亞夫婦在海灘上看到一塊奇怪的東西,夫婦倆基於好奇心將其帶回家,向海洋生物學家求教後,確定它是珍貴的龍涎香。

龍涎香是抹香鯨腸內分泌物的幹燥品,有的抹香鯨會將凝結物嘔吐出來,有的會從腸道排出體外,僅有小部分抹香鯨將龍涎香留在體內。

龍涎香是種名貴香料,是備受香水製造商追捧的珍貴原材,每磅(約454克)價值高達6300英鎊。由於價格高昂,十分罕見,龍涎香也被譽為“漂浮的金子”。2008年,也有人找到過一塊110磅重的龍涎香,總價高達50萬英鎊。

龍涎主要用來當作香水的定香劑,有助於香水味道的持久,但由於實在難找再加上環保因素,現在大多使用化學合成香料。

但化學的東西終究無法和天然的媲美,也正是如此,導致天然龍涎香的價格越來越貴。

蔡鴻鳴想起以前看到過的有關於龍涎香的報紙,想到手中乒乓球大,形同石頭一般的東西有可能是龍涎香後,就激動起來。現在這東西在他眼中已經不是塊石頭,而是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手中石頭越發香了。想證明手中東西是否是龍涎香也很簡單,取一點燒燒看就知道,不過他身上沒有打火機,就把石頭收進玉鼎內的洞天福地,打算回家再試。

收好東西,他有點貪心不足,想著下麵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於是,他就繼續往下挖去。沒想到下麵果然還有,最後讓他挖到一塊差不多有一抱大,一塊足球大,一塊巴掌大,一共三塊龍涎香。

他已經想過了,大的留著,乒乓球大的和巴掌大的龍涎香拿去賣。這種東西隻會越來越值錢,這麼早賣掉有點傻。他也沒想到過來挖些東西回去吃會有這樣的驚喜,高興得合不攏嘴。

“又偷吃東西,洗手沒有?”廚房中,蔡玉凰看到偷偷伸手往盤子裏抓東西的女兒,沒好氣的訓斥道。

“早洗了。”

陸巧紅拿著煮好的紅蟳吃著,說道:“媽,我在家的時候你都沒做這麼多好吃的,哥一回來,你就做這麼多,真偏心。”

“呵,我平時虐待你了,沒給你煮好吃的?那好,從明天開始咱們家早上就用番薯煮粥,中午白飯鹹菜配鹵蛋,晚上白粥配豆乳,你看怎麼樣?”

這麼弄不是要人命嗎?看到老媽來真的,陸巧紅連忙抱著老媽的肩膀撒嬌道:“媽,其實我想說,你對我最好了。”

蔡玉凰“哼”了一聲,說道:“最好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嫁出去。唉,這感覺就像咱家養的豬,養得白白胖胖的自己都沒吃一口就要送給別人,真是可惜了。”

“媽,有這樣比喻的嗎?”

“你屬豬,我這樣說有錯?”蔡玉凰怪異的說道。

“媽...”陸巧紅大發嬌嗔。

蔡鴻鳴剛剛進門,就聽到廚房中傳來的小姑和表妹的對話,不由笑了起來。還有人把自己女兒比成豬的?走進廚房,他就看到表妹抓著一隻大紅蟳(青蟹)在小姑身邊吃著,看得他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蔡玉凰看到他,頓時說道:“鴻鳴回來了,你媽幾天前就說你要回來,沒想到你又跑到別的地方玩,小心你媽回來找你算賬。”

“不怕,有小姑你在嘛。”蔡鴻鳴嬉皮笑臉的對小姑說道。

“我可幫不了你。”

蔡玉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手裏拎著水桶,探頭看了一下,發現又是那老幾樣,不由說道:“又跑去挖這些東西了,這些有什麼好吃的,每次回來都去挖。去洗洗,等會兒我煮給你吃。”

蔡鴻鳴得令,連忙拿去洗了。

晚一點,陸啟田賣海鮮歸來,就開夥吃飯。

蔡玉凰知道蔡鴻鳴回來,特地留下今天最肥的紅蟳蒸粉絲、沁啤酒,那味道真是逆天了。這一頓海鮮大餐,吃得蔡鴻鳴肚子鼓鼓的,嘴角直流蟹油。吃完後,陸啟田特地從裏麵拿出一瓶珍藏好久的葡萄酒,可惜蔡鴻鳴根本不喜歡喝這玩意兒。

“姑丈,葡萄酒有什麼好喝的,我媽不是給你寄了沙棘酒過來嗎?去拿那個來喝,那個可是人家自釀,存了將近十個年頭了。”

“那是我特地讓你爸給我買的,就等著以後招待客人,你在那邊又不是沒喝過,喝那東西做什麼,喝這個,一瓶好幾百呢?”

看他這麼說,蔡鴻鳴隻得硬著頭皮喝葡萄酒。這種葡萄酒他真的是無愛,好酸。他喜歡甜一點的。

喝了幾口酒,陸啟田問道:“你明天有沒有事?”

“沒有。”

“那你明天早點過來,我帶你去釣魚。”

蔡鴻鳴聽了,不屑的撇了撇嘴,“姑丈,我釣魚還要你帶,村裏誰不知道我釣魚本事好,一下鉤就有魚,一下鉤就有魚。”說著,他還臭屁比了個釣魚上鉤的姿勢。

蔡玉凰看不過眼,在旁邊漏氣道:“是呀!特別是在人家魚塘裏,魚兒上鉤更快,要不然也不會被人追到家裏去了。”

“噗哧”

陸巧紅聽得大笑起來,她沒少聽老媽說表哥小時候做的糗事,據說有一次和朋友跑去人家魚塘釣魚,被人家追得躲到家裏不敢出來,最後還是外公出來擺平。

蔡鴻鳴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搔了搔腦袋說道:“那也是本事嘛。”

蔡玉凰翻了個白眼,正想再奚落幾句,這邊陸啟田開口了,“我可不是帶你去池塘釣,而是海裏,海裏的魚大,釣起來才有意思。”

“你有船嗎?”蔡鴻鳴記得姑丈好像沒船。

“當然有了。”陸啟田得意的說道。

“一條二手破船有什麼好得意的,早叫你買新的,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天天修,花的錢都趕得上買條新的了。”蔡玉凰在旁邊怒氣衝衝的說道。

“我不是覺得沒必要買新的嗎,誰知道那船那麼差?”陸啟田看到老婆生氣,連忙辯解道。

原來今年他把離村子不遠的小島給買了下來,打算供人釣魚收點費用。往來小島自然要船,不過他舍不得花大錢買新的,就買了條二手船。誰知道那船買回來後三天兩頭出毛病,光修理就花了一大筆錢,由不得蔡玉凰不生氣。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32 AM

第十六章 海島抓蟹

從小姑家歸來,蔡鴻鳴就火急火燎的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從沙灘上挖來的三塊他以為是龍涎香的石頭,然後拿刀分別從上麵刮下一點碎末,用打火機點燃。

頓時,一股澎湃香氣彌漫在整個房間裏。

聞到香味,蔡鴻鳴的眼睛瞬間發出金子一般的光亮。此時,他的心中隻有兩個字“發了”。

淼淼碧波,烈烈海風。

蔡鴻鳴站在他姑丈停留於隔壁村子港口上的八米長二手船中,仔細的看著。

起先聽到姑丈說,他還以為他買的是那種打漁的機帆船,原來不是那麼回事,而是艘遊艇來著。遊艇全身白色,分上下兩層,裏麵裝修看起來很老,是九十年代至2000年那時的風格,不過看起來還很新。

“姑丈,你這船不錯啊!我小姑怎麼不滿意了?”蔡鴻鳴奇怪道。

“外形看起來是不錯,就是動機老出毛病,線路也有點問題。也是我當時貪便宜,沒請人幫忙檢查一下,要不然也不會出這事。”陸啟田唉聲歎氣的道。

“那就都換了,省得老修。”蔡鴻鳴財大氣粗的說道。

“你以為換這些東西很便宜啊!我買這二手船回來就沒少被你小姑念叨,要是再找她拿錢換這些東西,還不得被她罵死。”

“錢不夠找我爸要,他現在有錢。”

“已經借過了,我跟你姑說買這艘船隻有十幾萬,其實是二十四萬,我怕她說,所以就向你爸要了十萬,誰知出了差錯。你不要跟你姑說,要不然她非跟我拚命不可。”陸啟田正色道。

“知道。不過若是不行還是早點換的好,省得到時壞了停在海裏跑不動。沒錢跟我爸要,他現在是有錢人。”

蔡鴻鳴對這姑丈是沒話說了,怕老婆怕成這樣,還是男人嗎?和他爸一樣,都是怕老婆的軟蛋。將來他娶了老婆,要是不順心,立馬教訓得她乖乖的,讓她知道什麼是夫唱婦隨。

他現在還沒娶老婆,屬於說風涼話不塞牙的貨色,等他娶了老婆就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

“我有分寸,你不用擔心。”陸啟田說完,就開動遊艇,往他買的海島而去。

陸啟田買的海島在鎮尾村差不多兩海裏外的海上,上麵布滿礁石,野長著一些雜草和灌木,也有一些大樹,不過不多。他把島買來後,就在島中用水泥澆築了一間房子,以供平時休息,順便還修了一條停船的棧道。快到海島,蔡鴻鳴站在船上往前看,發現海島的沙灘很幹淨,水很藍。海鷗在周邊飛舞,可以看到幾隻白鷺棲息在島上的雜草叢中,時不時扇起翅膀騰空翱翔。

來到地方,陸啟田把船停好,就帶著蔡鴻鳴往島上走去。

蔡鴻鳴在島上轉了轉,感覺不錯,起碼島上貝殼很多,他稍微一轉,就看到七八個大的。

在他到處看的時候,陸啟田從島上房子裏拿出釣魚竿、魚餌和折疊椅、網兜等東西,然後找了處釣魚的好所在,耐心的坐在海邊釣起魚來。這邊屬於入海口位置,魚類資源豐富,大魚特別多。

蔡鴻鳴轉了一圈後,也拿了把魚竿釣魚。

也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好,釣了一陣,他竟然一條魚也沒釣到,而他姑丈已經釣了好幾條,其中有一條更是將近五斤的大海鱸。

這讓他心情很不爽,幹脆把魚竿往岸邊一插,脫下衣服,鑽進海裏玩了。

他也算是在海邊長大,水性很好,在這最多隻有十米深的水域,根本不用擔心會出事。

剛剛鑽入水中,掛在他身上的白金龍璽猛然爆發出一道光芒,接著,就見一道道肉眼看不到的清流不停的湧入白金龍璽中。清流越來越多,逐漸在他身前形成一個個漩渦。漩渦帶動海水,水浪翻湧,不停滌蕩在蔡鴻鳴身上。

蔡鴻鳴感覺不對勁,就往岸邊遊去。當他把頭露出水麵,踩在柔軟的沙子上時,卻發現海麵上十分平靜。

他不由低頭往胸前看去,剛剛他好像看到白金龍璽發光了。

看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隻是感覺白金龍璽好像變得水潤多了,如蜜桃一般,鮮嫩欲滴。也不知怎麼回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又往水裏鑽去。這次他感覺到了,他感覺水中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氣流往白金龍璽湧來,不停的被白金龍璽吸收。

白金龍璽吸收這些氣流後,感覺不一樣了,但具體怎麼不一樣,他又不清楚。一時,摸不著頭腦。

不過再入水中,翻湧的水浪已然不見,他就繼續在水裏遊著。忽然,他看到遠處遊來一隻大海龜,連忙遊過去,想抓它來玩。

誰知海龜很狡猾,它輕快的撥動水波,倏然往他身下鑽去,到了他身下又突然伸出頭來咬他。

我嚓。

海龜咬的正是他小丁丁的位置。

蔡鴻鳴差點嚇死,身形一動,連忙往旁邊躲去。幸好躲得快,逃過一劫,要不然他下輩子的幸福生活就全沒了。看著海龜,十分不爽,就往海龜遊去。這家夥也笨笨的,都不遊快點,一下子被蔡鴻鳴抓在手裏。

“姑丈,你看我抓到什麼了?”

蔡鴻鳴鑽出水麵,將海龜頂在頭上,顯擺著對釣魚的陸啟田叫道。卻忽然感覺頭上熱熱的,抬頭一看,就看到海龜尾巴處噴出一股水流,澆在他頭上、臉上。

一股尿騷味瞬間傳入鼻中。

蔡鴻鳴都快氣死了,本來他隻是想抓它來玩,這下肯定要吃了這家夥,奶奶的,都在爺爺頭上撒尿了,不吃它還是人嗎?

陸啟田看到他抓了隻海龜,說道:“那東西沒什麼用,扔了吧!”

“這家夥尿了我一身,怎麼能把它扔了,抓回去晚上燉湯喝。”蔡鴻鳴氣呼呼的說道。

“這東西味道可不怎麼樣。算了,由你,不過不要讓人看到,這東西可是國家保護動物。”

“知道。”

蔡鴻鳴叫陸啟田給他拍了幾張照片,就抓著海龜到房子裏找了根繩子綁住,然後又鑽進海裏。被海龜尿了一身,不洗洗怎麼行。海水很藍,海中遊魚穿梭,花花綠綠,十分好看。忽然,蔡鴻鳴看到水中有好幾隻大紅蟳在水草間爬動,連忙遊過去抓了起來。

“姑丈,你看我抓到什麼了。”蔡鴻鳴舉著抓在手中的大紅蟳,得意洋洋的大聲叫道。

“好家夥,竟然被你抓到這麼大的紅蟳,來,都放到網裏,晚上帶回去給你阿公和二叔嚐嚐。下麵還有沒有,有的話那邊有網兜,你拿去抓,省得跑來跑去。”

“嗯。”

蔡鴻鳴把大紅蟳放好,就帶著網兜往水裏鑽去。他發現這裏的魚蝦蟹非常多,比他姑丈村子那邊的海裏不知多了多少。海裏紅蟳不少,他仔細看著,專門挑個頭大的抓。不一會兒就被他抓了五六隻,都是賊大賊大的那種。

探出海麵透了口氣,又鑽入海中。忽然,他看到遠處有一個大家夥,連忙遊了過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37 AM

第十七章 一大波魚來襲

淡藍海水中,各色遊魚在水草石縫間穿梭,紅的、綠的、黃的、黑的、白的,五顏六色,五彩繽紛,炫目異常。

蔡鴻鳴往看到的大家夥遊去,片刻後,就來到一處珊瑚礁旁,上麵趴著一隻藍色大龍蝦。那家夥看到有動靜,就想跑,卻被蔡鴻鳴伸手抓住。

龍蝦很大,起碼有幾斤重。這下,晚上有得吃了。他又在周邊找了一下,抓了幾隻大紅蟳,撈了一些扇貝,然後就往岸邊遊去。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遠處遊來一大波魚,連忙飛速上岸。

“姑丈,有一大波魚來了,好像是鱸魚。”

“真的。”

陸啟田一聽,不由分說,拉起魚鉤扯下魚餌換上活蝦。剛剛放下去,就見魚鉤動,繼而沉下水麵。他連忙提起來,就見一條兩斤左右的鱸魚掛在魚鉤上晃蕩。他一看,心花都開了,連忙跑去屋裏,抓來幾把魚竿,順便從養魚的水池中撈起一些活蝦。

這些都是他專門養來釣魚的。這邊處於鹹淡水交流對衝位置,鱸魚特別多,所以他時刻準備著這些東西。

蔡鴻鳴也拿起插在岸邊的釣竿換上活蝦釣魚。這次上魚速度比先前吊了半天都沒釣到的時候凶猛多了,可以說一放下魚鉤就上魚,一放下就上魚。等魚群過去,他和陸啟田竟然釣了一大堆鱸魚,條條在一斤以上,起碼有三四十條。

陸啟田有點熱血澎湃了,他買海島這麼久,還從來沒在這邊釣過這麼多的魚。

蔡鴻鳴看著沙灘上的魚,發愁道:“姑丈,這麼多魚怎麼辦?”

“活的拿去賣,死的帶回去吃,現在這種野生活鱸價錢高,死的不值錢。”說完,他就打電話聯係買家,主要是鷺島那邊的大酒店。

南州這邊屬於農業城市,消費水平有限。鷺島那邊是特區,人傻錢多,有的是人買這玩意兒。打完電話,陸啟田就去屋裏拿出一個大箱子,把活鱸魚全部放進去,然後和蔡鴻鳴抬到船上去裝海水,又拿了一台打氧機放在裏麵打氧。

他買船和海島就是打算給人釣魚掙點閑錢,所以這些設備都有準備。

有了這樣的收獲,他們也不釣魚了,把剩下的東西收拾一下,就開著遊艇回去。

蔡鴻鳴把抓來的紅蟳和大龍蝦另外放在一個箱子裏,打算留著晚上吃。回去的時候他想起了綁在屋裏的海龜,連忙跑去拿,卻發現綁著海龜的繩子上空空如也,仔細一看,是被咬斷的。

看來那家夥趁沒人時候咬斷繩子跑了,真是比賊還精。

早知道應該把門關上才是。蔡鴻鳴懊悔不已,不過海龜已經跑了他也沒辦法。

晚上,他親自出手用抓來的紅蟳龍蝦等東西做了一桌海鮮大餐,把他好友蔡正賢和小姑一家都叫過來吃。

這次,紅蟳不是粉絲蒸、不是啤酒沁,而是切開伴著雞蛋麵粉炸過後做成香辣蟹,那味道怎一個好字了得。而五斤重的大龍蝦,他弄了個一蝦三吃,蝦殼煮粥,蝦肉一半刺身、一半做成蝦丸油炒,每一樣都有不同味道,吃得人口水直流。鱸魚清蒸的好吃,蒸好後隻要在上麵放上紅辣椒絲、青白蔥絲,淋上加熱的美極醬油和花生油,就是絕頂美味。

桌上,各色海鮮琳琅滿目,味各不同,吃得人胃口大開。

他二叔的兒子蔡鴻昇也不知是走上什麼狗屎運,今天回來竟然趕上了這趟海鮮大餐,吃得滿嘴都是魚油。

“哥,你什麼時候去釣魚也叫下我。”看到蔡鴻鳴釣這麼多魚,蔡鴻昇羨慕得眼都紅了。

“沒問題,不過得看姑丈有沒有時間。”

“釣魚還不簡單,過幾天我有幾個朋友要去島上,你們就一起過去。不過,鴻昇你不是在上班嗎?”陸啟田疑問道。

“開發區這麼近,可以請假。”蔡鴻昇一邊吃一邊回道。

“那好,就這麼定了。”陸啟田說著,又從口袋中掏出一疊錢遞給蔡鴻鳴,“這是今天賣鱸魚的錢,你拿著。”

“你給我錢幹嘛?”蔡鴻鳴不解的問道。看那疊錢,少說也有三四千塊。

“親兄弟還得明算帳,那些鱸魚是我們一起釣的,賣的錢當然要分你一半。”

“你和誰兄弟了?”蔡玉凰在旁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這不是比喻嘛。”陸啟田訕訕道。

“不要,不要,我要錢幹什麼。”蔡鴻鳴搖頭說道。

“你拿著,他有錢都沒地方花了,要不然也不會買條破船回來折騰。”蔡玉凰挖了陸啟田一眼,一把錢將錢塞在蔡鴻鳴手中。陸啟田連忙埋頭吃起東西來。

沒奈何,蔡鴻鳴隻得把錢收起來。

蔡鴻昇看得眼冒金光,那都趕得上他一個月工資了。這去釣魚又有得玩又有得拿還有錢分,他怎麼就沒遇到過這種好事了?他眼睛滴溜溜轉著,想著下次怎麼說也要和哥一起去釣魚才行。

吃完飯,蔡鴻鳴帶上毛巾**褲,打算和蔡正賢一起去泡溫泉。走在路上,正好被眼尖的蔡鴻昇看到,頓時追了過來。

“哥,你們去哪?”

“隨便走走。”蔡鴻鳴隨意的說道。

蔡鴻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隨便走走還帶手電東西的,騙他是傻子嗎?

對這大哥,他算是明白了,聽話隻能聽九成,不能全信。記得小時候跟他一起去山上摘柿子,爬過一座山後問他到地方沒有,他說快到了,結果再翻過兩座山也沒看到半個柿子的影。還有一次,小學時候看電視劇神雕俠侶裏麵吃蜈蚣的畫麵,他們心中好奇,就學著電視裏演的,去偷了隻大公雞放在山裏,結果真的抓到了幾隻肥大蜈蚣。

他哥就依著電視裏演的,再結合書本上寫的東西,將抓到的蜈蚣過水除毒,去殼,油炒,弄好後味道真的很香,看起來也很好吃。

不過,想起蜈蚣那樣子,感覺心裏毛毛的,沒人敢吃。

最後還是他哥騙來了村裏的傻子,說請他吃東西,就把炒好的蜈蚣塞給他吃。

傻子雖然叫傻子,但也不是傻的很徹底,有時候挺聰明的,看到他哥把東西給他,感覺有問題不吃。於是,他哥就示範著吃了一條,那傻子看了才吃下去。其實他哥根本沒吃,隻是含在嘴中,看到傻子吃了沒事後才吃起來。

所以說,對這大哥,聽他說話還是用點心的好。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46 AM

本帖最後由 xyz0116 於 2017-10-5 01:50 AM 編輯

第十八章 鶴勁、傳書(上)

看蔡鴻昇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著,趕也趕不走。

沒奈何,蔡鴻鳴隻得讓他跟來。

爬上玄武岩石柱,搬開洞口,露出裏麵溫泉,蔡鴻昇不由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在這亂石叢中,竟然還有這麼一道天然溫泉存在。他心裏不由得更加鄙視蔡鴻鳴和蔡正賢兩人,有這好東西竟然也瞞著。若不是今天跟來,估計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

脫下衣物,泡在溫熱的湯泉中,全身毛孔舒展,讓人感覺飄飄欲仙。

“哥,有這地方你不早說,要不然就可以天天過來泡澡了。”蔡鴻昇抱怨道。

“就你這大嘴巴,我要跟你說,還不嚷嚷得全村都知道。記得不要說出去,知道嗎?”蔡鴻鳴警告道。

“放心,我嘴最嚴了。”

蔡鴻昇伸手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表示絕對保密。

蔡鴻鳴可不敢信這話,這家夥天生就是個打小報告的貨,什麼事轉身就跟家裏交代得一清二楚,還保密個球。趁著泡澡閑暇時間,他拿起手機,將在海島上抓著海龜的圖片發到。他那本來隻是小貓兩三隻,但因為世界大番薯一事粉絲數量疾速飆升,從原來的幾個人一下飆到三萬五千六百七十八個。雖然粉絲漲了,但他也沒怎麼管理,隻是偶爾發個照片,說句話什麼的,算是回報一下那些粉他的人。

或許人家也不需要他回報,人家關注他隻是湊個熱鬧,看有什麼新聞,解解悶而已。如今這個讓人眼花繚亂的世界,沒有誰會因為沒有了誰就不能活。

發完照片,蔡鴻鳴對蔡正賢問道:“阿賢,買地的事怎麼樣了?”

“我三叔已經在辦了,得再等幾天時間。”蔡正賢把火山泥塗了一身,趴在旁邊吸收可能有的微生物有益菌,看起來像隻僵屍。

“你現在可以先找人設計下圖紙,做個3d效果圖出來,省得到時候又要等。”

“我已經請朋友幫忙找設計師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蔡鴻鳴點了點頭,有計劃就好,要不然等要開工的時候才發現什麼都沒有,一片淩亂,就糟了。

蔡鴻昇聽他們說話是一句也聽不懂,什麼買地設計,亂七八糟的,這些和他無關。想了下,他對蔡鴻鳴說道:“哥,過年後,我跟你到那邊去玩好不好?”

“當然可以了,你要是過去的話,我帶你去騎駱駝、犛牛,到沙漠裏飆車,挖冬蟲夏草。”

蔡鴻鳴隨口給他描繪出一個美麗大漠景象,聽得蔡鴻昇高興極了。

“真的,那太好了。”

“...你不是上班嗎?”蔡鴻鳴又說道。

“上什麼班,天天幹活吃飯睡覺,就像傻子一樣,累都累死了,我打算給自己放假休息一陣。”

“鴻昇,我看你根本不用去上班,回家跟你爸好好學正骨推拿,學會就什麼都不用愁了。”蔡正賢在旁說道。

“那個我學不來啊!”蔡鴻昇苦惱道。他從小注意力不集中,看什麼忘什麼,超沒耐心,怎麼學那個?

“你還是用心學一下吧!畢竟二叔那份家業最後還是要傳到你手上。”蔡鴻鳴也在旁邊勸道。

“不是還有哥你嗎?”

“我估計很難回這邊來了,我今年在那邊買了一片地,打算好好在那經營,所以這邊的家就要靠你了。”

蔡鴻昇聽了沉默起來,感覺肩上的擔子很重。

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蔡鴻鳴和蔡正賢說了幾句,就沒再勸,這些東西旁人給的意見隻能是參考引導,拿注意的最終還是自己。,蔡鴻鳴說的是心裏話,他買了一千畝沙漠,肯定會在那邊好好經營,以後很難回來,那這邊祖宗傳下來的“濟陽堂”這塊招牌就要有人繼承才行。現在這邊家裏除了他這個男丁,還能有誰來繼承。

濟陽堂是他們這一支蔡姓人家的郡望堂號。

當時,他們祖宗給人正骨推拿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立個招牌,就隻是在屋裏給人醫治。老屋子的匾額上掛著“濟陽堂”三個大字,人家看了,就把它當成名號,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他們的招牌。這個招牌名號很大,蔡鴻鳴他爸不敢用也沒法用,因為還不夠老不夠資格,所以在古浪那邊開的診所隻是叫“蔡氏正骨推拿診所”,而這邊因為有他阿公坐鎮,所以當他二叔把診所搬到新房子的時候,用的還是這個名字。

洗完澡回到家中,蔡鴻鳴就進入玉鼎內的洞天福地。

水晶蠍子被他放在裏麵帶了回來,看到他進來頓時高興得諂媚的搖尾巴打著招呼。這裏麵靜貓貓,連隻活的東西都沒有,可把它悶壞了。

蔡鴻鳴把它放在肩膀上,四處看了起來。

巨石旁邊的那些小青靈芝又長大了一點,差不多在十厘米左右。而那罩在小青靈芝上的碧玉靈芝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隻是碧光瑩瑩,水潤通透,芝蓋上不知為何竟然長了個拇指大小的肉球。也不知是要長出什麼東西來。

看了一下,他就往葫蘆藤走去,葫蘆藤上的花已經凋零。他發現那些花竟然沒有一個結果,都掉在地上了。

怎麼回事?

蔡鴻鳴想著是不是因為沒授粉的原因,要是這樣的話,以後可能要人工授粉了。

轉了一圈,他就走出玉鼎內的洞天福地,盤腿坐在**,喝了一口兌水玉蟾液,修煉胎息經。

丹田煉出氣後,他就依著金絲黃綢上的記載,將兌水玉蟾液的比例換為十比一。以後隨著修煉精進,就不用再將玉蟾液兌水,可以直接喝了。

修煉無日,一轉眼即已天亮。蔡鴻鳴起床刷牙洗臉,然後來到後院練拳。修煉以後,他每日早上都要練拳發泄一下,要不然體內充沛的精力讓他感覺好像隨時要爆炸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是處男的原因。而且,早上起來丁丁硬得難受?那種感覺,說實話,很糟糕。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51 AM

第十九章 鶴勁、傳書(下)

白鶴撲翅、白鶴伸頸、白鶴截腰、蝦蛄彈、鴛鴦腿、點金膝......

蔡鴻鳴在後院練拳,身如飛鶴,撲翅伸頸,隨身出手,疾如離弦之箭,緩若悠悠流雲,靈活巧妙。

練著練著,他渾然忘我,隻有手腳依著本能練習拳法。驀然間,他想起了家中飛鶴拳譜上開頭那篇《白鶴賦》。

詩雲:“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

易雲:“鶴鳴在陰,其子和之。”

蓋鶴之為物,含貞容而閑放,激清聲而逸響。翻然乎池沼之中,矯然乎雲表之上。絛頂而玄尾,危脛而曲項。其羽之白,皓皓若雲夢之春雪;其翼之張,團團似洞庭之秋月。雖嵇叔夜之龍章鳳姿,未足以況其儀;王夷甫之瑤林玉樹,未足以比其潔。衝霄漢之彤霞,棲蓬壺之翠崿。托形澒冥,寄心寥廓。非塵網之能纓,豈虛弦之可落。

若夫啄蒼苔而履白石,濯淥水而濺清流。

馳鱣鮪之罩罩,紛藻荇之浮浮。驚采蓮之越女,遏捐佩之蘭舟。

複翱翔以翻灑,聊容與而盤桓。渡寒塘之瘦影,乘衛懿之高軒。止令威於華表,訪和靖於孤山。恥羊公而不舞,恚秦寇以長喧。既淩霄之姿具,非耳目之近玩。至若摶扶風於滄海,奮逸翰於太清。攫丹丘之靈篆,銜瑤圃之紫莖。湌玄根以久壽,吸元氣而遐齡。非鳳凰之彩質,乏鴻鵠之錦章。無天雞之警曉,哀爰居之薦觴。體自然之妙有,唯造化之行藏。

倏然,他心有所悟,手中剛硬的拳法逐漸變得翩然飄逸,再也沒了以前那種拘泥古板的味道。

練拳之人,最重要的永遠不是勤快,也不是有個好師傅,而在於悟性。悟性決定進階之基,也有了一絲成為宗師的可能,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難有這種機會。而蔡鴻鳴卻有緣悟出飛鶴飄逸之道,拳法進階指日可待。

蔡閬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後院,看了孫兒練的拳法,摸著胡子欣慰的笑了起來。

忽然之間,隻見蔡鴻鳴口中發出一聲鶴鳴,手作鶴嘴疾速啄出,空氣似被撕裂,帶起呼呼風聲。

“咦...”蔡閬驚異出聲,心神微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公,你也起來啦!”

蔡鴻鳴練完拳看到他在旁邊,便走了過去。

“嗯,你是不是練出鶴勁了。”蔡閬看著蔡鴻鳴,不知怎的神情竟然有些緊張。

“鶴勁...好像是吧!”蔡鴻鳴搔了搔腦袋,他也不知道自己體內的氣是不是鶴勁?

“糊塗。”

蔡閬怒喝,哪有人連自己練出什麼玩意兒都不知道的。當初他就不應該讓他去西北,看看現在都成什麼了,整一個糊塗蛋。蔡閬氣惱著將手放在他丹田之上感受了下,就帶著他走進裏屋,然後從自己屋裏拿出一塊鐵板,讓他用鶴嘴在上麵啄。蔡鴻鳴依言照做。

“嘙”

鐵板上凹進了些些。

蔡閬看了,點點頭,這孫子看來真是練出鶴勁了,不過也隻是初入鶴勁而已,不是很高深。

他又把鐵板收起來,然後把蔡鴻鳴叫進屋裏,從床邊隱秘角落處取出幾本老舊的古書遞給蔡鴻鳴。

“本來這些我是準備帶進棺材,沒想到你會練出鶴勁,看來也是天意,以後這些就交給你了。記住,非入鶴勁者不準傳。”

“知道了,阿公。”

蔡鴻鳴翻了一下阿公給他的書,隻見上麵記著一些他從未見過的膏方和拳法,還有一些毒辣的拆骨、卸骨、點筋、截脈之術,若說以前他阿公教他的點筋截脈屬於純純溫良君子的話,那現在交給他的這本書記載的一切就屬於心如蛇蠍的毒辣女人一類。

“阿公,這些是...”

蔡鴻鳴隻翻了幾篇,就感覺有點口幹舌燥,上麵所描述的拳法膏方,他聽都沒聽大人說過,更遑論上麵那些讓人悚目驚心的拆骨、卸骨、點筋、截脈之術,那可都是一出手就要人命的招數。

“這些都是咱們祖先親身經曆,一點一滴記載流傳下來的,招式是有些毒辣,不過我們用來防身並不要緊。你要記住,切不可用這些東西害人。當然,若是別人想害我們,我們也不是軟蛋。”蔡閬嚴肅說道。

“知道了,阿公,隻是這些你給了我,那二叔怎麼辦?”

“你以為這些東西是可以隨便給的?”蔡閬吹胡子瞪眼的對孫兒說道:“不可能,沒練成鶴勁,誰也別想看。你二叔這輩子是不會有希望了。”

“哦...”

蔡閬看著孫兒,又說道:“你現在雖然練出鶴勁,但拳法卻還不行,隻得飛鶴拳形,未得其骨,我看你還要用心去練。想當年我練武那會兒,你阿祖是拿棍子打著練的,不練好不準吃飯。練鶴掌的時候直接拿石子插,直到把石子全部插成石粉,手掌布滿老繭形同鐵手,才算是練成鶴掌。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是吃不了那個苦了。不過,也不需要吃那個苦。看看現在,我也老啦,骨頭都酥了,以前練的東西都還給了祖宗,愧對先人啊!”

蔡閬比著已經布滿褶皺的雙掌,感慨的說道。不過心中還是有點不服老,於是就帶著蔡鴻鳴走到後院空地,當著他的麵打起鶴拳。

拳法喝喝,若風雨雷霆,哪看得出半點老態。

蔡鴻鳴羞愧得想遁地,和阿公打的拳一比,自己練的拳根本無法見人,看來以後要用心的練飛鶴拳了。

吃完早飯,蔡鴻鳴從家裏拿出鋤頭和水桶,又去村裏小賣部買了個打火機,就往村後走去。蔡鴻昇看了,連忙追了上去,跟著哥走,有好東西吃是他從小就知道的事情。

蔡家村後麵雖然是莽莽群山,但也有村裏人在這邊開荒種田。蔡鴻鳴看中的是這些莊稼裏的田鼠,至於村子前麵那些田地裏的田鼠,他已經厭棄了。因為他感覺那些田鼠應該會跑到村裏吃垃圾才是,那就很惡心了,不像山裏的老鼠,吃果子、稻穀等東西,很幹淨。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54 AM

第二十章 田鼠

鼠,種類繁多。

在天上的叫天鼠,會飛的叫飛鼠,能遊泳的叫水鼠,在海裏的叫海鼠(海狸,閩南這邊叫海鼠),念家的叫家鼠,管倉庫的叫倉鼠,鑽地的叫地鼠,看田的叫田鼠,爬樹的叫樹鼠,在山裏的叫山鼠,喜歡錢的叫錢鼠,吃米的叫米老鼠。

而在蔡家村最多的莫過於家鼠、山鼠、田鼠。

其中,山鼠最大,田鼠最肥,家鼠最髒。

早前蔡家村曾有人在山裏抓過一隻山鼠,竟然有半米長,五六斤重,肉精的要命。那人和蔡鴻鳴阿公交好,就切了點肉送給他,蔡鴻鳴有幸蹭到一些來吃,到現在都沒法忘記那個味道,真是太鮮美了。那時候做菜都不放味精的。

蔥翠青山,分外妖嬈。

山麓間,一條小溪從遠處緩緩而來,經過山間幾塊不大的水田,複往外流去。

蔡鴻鳴帶著鴻昇來到村裏人開出來的水田裏,就仔細的在水田的田埂上找老鼠洞。這兩天餐餐吃海鮮吃膩了,他打算換換口味。不一會兒,他就在田埂上找到一個田鼠洞。看了看洞口,察覺到最近有田鼠經過的痕跡,就動起手來。

兔有三窟,狡猾的田鼠也會在自己的窩裏挖好幾個洞。

蔡鴻鳴就把所有洞口全部找出來堵上,隻留下前後兩個,然後叫鴻昇守在後麵那一頭,自己則找了些幹枯稻草放在洞口,點起火。忽然,他發現他竟然忘記帶扇子過來了,現在手上又沒有把煙霧扇進田鼠洞的工具,沒奈何,他隻得拿著水桶當扇子,將幹枯稻草燃燒起來的濃煙送入洞中。

抓田鼠主要有四個辦法:

第一,用水灌。這個非常簡單,就是找出田鼠挖出來的所有洞口,隻留一個,然後把剩下的洞全部堵上,再用水狠狠灌。若是裏麵有田鼠,它受不了就會自己跑出來。不過有個缺點,就是有時候灌了半天田鼠也沒跑出來,因為水都流到其它地方去了,白費半天功夫。

第二,是用煙熏。找出田鼠挖的洞後,留下前後兩個,然後點燃幹枯的稻草,將濃煙往洞裏麵扇,田鼠受不了,就會從另外一頭跑出來,效果很好。

第三,也是找出田鼠挖出的所有洞口,留出兩個,然後抓一條無毒蛇放進去,洞裏的田鼠看到蛇就會嚇得全部跑出來。隻是這方法有時候也未必見效,因為有些懶蛇它根本不聽使喚,你讓它往洞裏鑽它偏偏不進去,死命往外麵爬;有時候進去了田鼠也不怕,反倒和它哥倆好了,讓你看了會氣得冒煙。

第四種方法屬於找罵型,那就是直接用鋤頭在田埂上挖,這被田主人看到罵還是小事,有些雞婆的人還會跑到家裏找大人告狀,到時候少不了一頓竹枝炒蝦米(蝦米粉嫩,也指小孩,竹枝炒蝦米就不言而喻了,和竹片炒肉意思差不多)。

當然,回家時候蔡鴻鳴看到情形不對往往拔腿就跑,所以從沒被炒過,別人,那就不知道嘍。

稻草燒起的濃煙被蔡鴻鳴不停的用水桶扇進洞中,濃煙隨著洞穴進去,從其它地方冒出來,裏麵的田鼠受不了煙霧熏蒸,終於從裏麵跑了出來,卻不是跑向鴻昇那邊,而是從蔡鴻鳴這邊洞口竄了出來。

蔡鴻鳴一看,拿起水桶追殺過去。

啊打啊打啊打

最後,那跑出來的田鼠在他的水桶追殺下,死於非命。

幸好那水桶是用原塑料米製作,有著較高柔軟性,要是換以前那種硬?梆梆的塑料水桶,估計早就躺屍了。守在後麵洞口的蔡鴻昇那裏也跑出了一隻田鼠,他連忙用腳去踩。可那田鼠左竄右跳,跑得飛快,他哪踩得到,想用手去抓,卻又怕被田鼠咬,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田鼠飛速往遠處逃去。

蔡鴻鳴打死田鼠轉過頭來看到,頓時瞪眼喝道:“鴻昇,你是來打醬油的是不是?”

“不是呀,哥,它跑得太塊,我踩不到啊!”蔡鴻昇一臉無辜的說道。

“踩不到不會用手抓呀?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來了也不帶東西,回去拿棍子和袋子過來。”

蔡鴻昇聽了,拔腿就跑,免得在這邊遭受老哥的毒舌。

這時,蔡正賢走了過來。蔡鴻鳴看了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去你家,阿公說你拿鋤頭出來了,再看到這邊冒煙,我估計你又跑來抓田鼠了,就過來看看。成果怎麼樣?”

“抓了一隻小的,大的被鴻昇那小子放跑了。”

蔡鴻昇去得快回來也快,瞬間就從家裏帶了一個袋子和棍子回來。

蔡鴻鳴一看,咂咂嘴都不知怎麼說了。嚓,抓田鼠竟然拿棒球,是想把田鼠當球打嗎?和蔡正賢對視一眼,一時無言。他也習慣了,這小子一向就是跟在屁股後麵混吃混喝的貨。至於讓他幹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小心他把房子或者山裏的樹給燒了。

蔡鴻鳴抓到的田鼠很小,也就幾兩重,不過聊勝於無。

於是,他就把打死的田鼠放進水桶,然後重新找起田鼠窩來。

以前災年沒得吃的時候,人們都會到田裏抓田鼠。因為田鼠洞往往藏著大把大把糧食,最少的都在一斤以上。現在生活好了,莊稼人也不管這些田鼠要糧食,田鼠的生活水平提高,繁衍子孫後代的速度就快了起來,所以現在田裏田鼠很多。蔡鴻鳴即使每年都抓,也還是年年有。

找到田鼠洞,堵住洞口。蔡鴻鳴就讓蔡鴻昇把帶來的袋子紮在後麵留出來的洞口,這下也不用抓了,隻等著田鼠受不了煙熏自己跑出來鑽進袋子裏。

準備好後,蔡鴻鳴就去找來稻草點燃,將煙霧送入洞中。

蔡鴻昇站在袋子旁邊,舉著棒球對準,躍躍欲試。若是看到田鼠,他勢必會給它來個致命一擊。本來站在他旁邊的蔡正賢看了,連忙走到蔡鴻鳴這邊。他怕他等會兒棒球拿不穩或者不小心砸到自己頭上,那真是哭都沒地哭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1:58 AM

第二十一章 老母雞燉蛇

稻草燃燒的濃煙被蔡鴻鳴不停扇入田鼠洞中,不一會兒,田埂上裂開的幹硬泥土中就冒出絲絲濃煙。

一邊的蔡正賢看了,連忙從田裏挖了點土,把漏煙的地方糊上。

他和蔡鴻鳴是抓田鼠行家,對付這些意外很熟練。

當田埂上不再冒煙後,田鼠洞裏的濃煙就被蔡鴻鳴扇進去的風扇得往後麵洞口湧去,隻是片刻,後麵洞口就冒出點點濃煙。隨著時間變長,煙霧愈加濃烈。裏麵田鼠頂不住,從洞裏鑽出來,恰好鑽入罩在洞口的袋子裏。

蔡鴻昇看到有動靜,拿起棒球棍就打。打了幾下,看到袋子沒動靜,就把袋子拿起來,打開。

“啊...”

袋子裏麵有條蛇,似乎被煙熏暈了,不過在他的粗魯動作下又醒了過來。看到他打開袋子,正友好的伸著舌頭對他打招呼。

蔡鴻昇嚇得大叫,一把將袋子扔了出去。那蛇得以脫身,迅疾往旁邊遊去。

蛇是無毒草花蛇,肥大無比,至少扡擔(比扁擔長,兩米左右,一樣是挑東西的)長,也不知道怎麼會跑到田鼠洞中去。

蔡鴻鳴一看到從袋子跑出來的肥大草花蛇,頓時拿起旁邊的鋤頭追了過去。蔡正賢手上沒有東西,看到蔡鴻昇扔在旁邊的棒球棍,就撿起來,飛速往草花蛇跑去。草花蛇速度雖快,卻快不過看到肥大草花蛇就眼冒精光的蔡鴻鳴和蔡正賢。

蔡鴻鳴首先追上,拿起鋤頭就往蛇頭打去,一下沒中,又打了下去。

後麵蔡正賢追上來,舉起棒球棍就往蛇身上招呼。草花蛇一下被打中,疼得在那邊翻著身子。蔡鴻鳴再拿鋤頭往蛇頭砸去,頓時砸得扁扁的,一下子就死翹翹了。他是刻意不砸身子的,因為砸了身子後等會兒剝下皮來蛇肉上就有瘀傷,吃起來味道很差。不過好友已經打了,也不好說什麼。

蔡鴻鳴抓起死去的草花蛇,掂量一下,少說也有五六斤。

“很久沒吃蛇肉,晚上正好改善一下夥食。”蔡正賢看著肥大的草花蛇說道。

“我也很久沒吃了,回去抓隻老母雞來燉湯。”蔡鴻鳴笑道。

“哥,家裏就有母雞,整天咯咯叫也不下蛋,我媽早就想殺了,今天日子剛好。”蔡鴻昇也湊過來說道。

蔡鴻鳴看了,一巴掌拍了過去,“吃你倒是很在行,看到蛇卻溜得比誰還快。”

“我不是怕它咬我嗎?”蔡鴻昇矬矬的說道。

“又沒毒,怕什麼。”

對這個弟弟,蔡鴻鳴是沒話說了。吃東西的時候誰也比不過他,讓他做事沒一件靠得住的。當他在他媽肚子裏懷胎十月憋到村裏過完節才出來的時候,他媽就已經預言了,這一定是個貪吃鬼,要不然也不會吃完才出來。現在想想,他媽簡直就是預言帝。

教訓了蔡鴻昇一頓,蔡鴻鳴就讓他回家拿刀和裝東西的盆子,自己則和蔡正賢繼續在田裏找田鼠。

到了快中午時候,他們一共收獲了十幾隻田鼠。

這麼多田鼠足夠吃一頓,蔡鴻鳴就不再去找,和蔡正賢在水溝邊把抓來的田鼠和蛇給殺了,剝皮取肉。

有些人喜歡吃蛇皮和田鼠皮,感覺有嚼勁,這種習慣並不可取。因為這些東西畢竟生長在山野之間,出入各處險惡陰森詭異之地,難免沾到髒東西,長出蟲子,所以還是剝去為妙。

最後兩人剝出了一盆白花花的肉,轉回家裏,又禍害了蔡鴻昇他媽辛辛苦苦養了將近三年的老母雞來燉草花蛇。

老母雞燉蛇有一個名字叫龍鳳配,這道菜有兩種做法,做出來的味道和樣子也不一樣。

第一種很簡單,隻是把蛇、老母雞、薑絲放進瓦罐裏清燉,燉好以後調下味就行,不需要添加任何東西,因為老母雞和蛇本身就很補。

第二種就繁瑣一點,首先要把蛇肉切段用黃酒和薑片醃過,然後熱鍋放油下薑,把薑爆出薑油,再下老母雞和蛇肉煸炒至幹就放水下去,最後再放一些參片下去蓋上蓋子燉煮。這樣煮出來的老母雞蛇湯,黃中帶白,白中又帶著黃,既有雞湯之濃鬱,又有蛇湯之鮮美,可謂“熊於魚掌兩者皆得”。哦,錯了,是“魚與熊掌兩者兼得”才對。

蔡鴻鳴用的是第二種方法,因為用這種方法才能把老母雞和蛇身上所有的營養提煉出來。

處理完蛇和老母雞,蔡鴻鳴又對著盆子中的田鼠肉下手。

他將一半老鼠肉切片,然後放上蔥段、香菇片、紅棗、薑片、鹽、醬油等撈勻後上濕粉勾芡放在蒸籠裏蒸。這道清蒸田鼠是最原滋原味的,味香肉嫩,十分好吃。接下來,他又熱鍋下油放糖,熬出糖漿後把老鼠肉放下去炒,再加入醬油和其它香料一起燉煮,煮到一半時候,將煮熟的錐栗肉放進去接著煮。煮到最後隻有一點濃湯的時候,這道紅燒田鼠肉就成功了。

紅燒田鼠肉色澤鮮亮,味道鮮美,有閩省本地錐栗的甜膩,又有田鼠本身山野精靈的濃縮精華,十分難得。

中午時候,老母雞燉蛇湯和兩道田鼠肉頓時成了眾人追逐的焦點。本來隻有一碗飯量的蔡閬,中午硬是多吃了一碗飯。很久沒吃到這種美味的蔡鴻昇,更是吃得肚滿腸肥,吃完後意猶未盡,又拾掇著蔡鴻鳴去抓田鼠。

蔡鴻鳴哪會聽他的話,直接呵呵了。

又過兩天,他姑丈傳喚,讓他過去釣魚。他就帶著鴻昇叫上好友正賢,直接往停著遊艇的港口而去。

來到遊艇上,隻見上麵已經有七八個人,大多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還有兩個年輕女孩,正在旁邊和他表妹巧紅說話。陸啟田看到他們到來,給船上的人介紹一下,就去開船了。

“巧紅,你怎麼來了。”蔡鴻昇湊到幾個女孩身邊,沒話找話的對陸巧紅問道。

“我家的遊艇怎麼不能來了?”陸巧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在眾多表哥當中,她最不喜歡眼前這個了。上學時候成績差不錯,還時常捉弄自己,有一次竟然把她媽媽給她新買的一條貂毛圍脖給燒了,氣得她半死。不過她有打電話去向二舅告狀,據說二舅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頓。

這事沒人知道,她也隻是藏在心裏,所以蔡鴻昇到現在對當初的告密者是誰,還是糊裏糊塗的。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02 AM

第二十二章 粉紅蝠鱝

蔡鴻昇湊到陸巧紅等幾個女孩身邊,想跟她們說話,可惜沒人理他。

他見了,就說起了小時候抓鳥掏蛋和蔡鴻鳴釣魚、抓田鼠的趣事給她們聽。他讀書雖差,口才卻不錯,普普通通的東西愣是被他說得天花亂墜,聽得幾個女孩心生向往。

陸巧紅聽了後,更是跑過來對蔡鴻鳴問道:“哥,你昨天去抓田鼠怎麼沒叫我?”

“你敢抓嗎?”

“當然敢了。”陸巧紅挺著微翹的胸口說道。

“那我以後抓田鼠的時候叫你。”

“要一定喔。”得到蔡鴻鳴再三保證後,陸巧紅才又轉回去和兩個女孩說話。也不知她說些什麼,兩個女孩屢屢往蔡鴻鳴看去。

到了海島,幾個中年釣客很有經驗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開始撒魚料,裝魚餌,下鉤釣魚。他們過來釣魚都有向陸啟田交錢,一人最少一百。若是要買東西,錢還需另外算。生意好的話,陸啟田載人過來這邊釣魚比他做海鮮生意還好。

可惜這邊地處入海口三角地帶,稍微有風,海麵就波濤洶湧,所以隻能在冬季到初春這段時間釣魚,至於夏秋台風多發季節,根本就不用去想。

陸啟田給幾個釣客送了一點活蝦過去後,自己也拿了一根釣竿釣魚。

陸巧紅她們幾個女孩子則在島上四處逛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話,一邊撿貝殼。蔡鴻昇想湊過去,可惜人家不理他。自己在島上走了一圈後,感覺無聊的,就拿了一根釣竿,湊在陸啟田旁邊釣著。

蔡鴻鳴帶好友在島上看了下後,也拿了一根釣竿釣起魚來。

剛才轉的時候,他發現到海島一邊有一小片紅樹林,紅樹林灘塗上棲息著一些紅狼牙鰕虎魚和紅蟳,他有在想等會兒是不是要去抓一些回去煮。

紅狼牙鰕虎魚,俗名紅亮魚、麻皮頭、赤乃、瘦條、赤九、紅鼻條、乃魚,全身紅色,沒什麼肉,看起來頗具骨感。但若是用醬油和蒜芹下去煮,那味道真的是鮮美得沒話說。有點像鱔魚煮醬油水的味道,但沒那麼多肉,很好吃。這東西可在淡水和海水中生活,內陸地帶很少見,以至於內陸地帶有人看了直呼怪物,報紙上還報道過幾回。

其實這東西在沿海地帶很尋常,隻是那些人少見多怪罷了。

蔡鴻鳴舉著魚竿,坐在折疊椅上準備釣魚,忽然看到旁邊都是人,心想著人這麼多魚怎麼可能釣得到。於是,他就舉起釣竿,搬著折疊椅往遠處走去。

他算的倒是挺好,可惜水下的魚全部被幾個釣客撒下去的誘餌給吸引過去,他釣了半天愣是沒釣到一條魚來,而幾個釣客和陸啟田他們卻多多少少有了收獲。尤其是他一直以為好吃懶做沒用的弟弟蔡鴻昇,竟然也釣到一條三四斤重的大黃鯛。他姑丈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叫姑魚窩了,竟然釣了一堆叫姑魚,條條都在半斤以上。蔡正賢也同樣有不小收獲,隻有他還空空如也。

蔡鴻鳴看了,心想是不是魚餌不行?

於是,他就跑到其它幾個釣客那邊蹭了一點魚餌回來。可是換了幾種,依然還是沒能釣到魚。

這下他有想法了,想挪挪窩,可是剛剛已經挪過來了,再挪過去不是讓人給看扁了?這樣可不行。想了下,他感覺應該還是魚餌問題,這些在那邊本來是誘人的魚餌,估計到自己這邊就水土不服了,得換一下品種。

忽然,他想起了種在玉鼎內洞天福地中的青靈芝來,靈芝素來被人稱為長生不老仙藥,受人追捧。

人都可以吃,魚應該也喜歡才對。所以,他就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棵小青靈芝勾在魚鉤上釣魚。

換了魚餌,效果果然不同。隻一會兒,蔡鴻鳴就發現水麵上的浮標有了動靜,而且是大動靜。倏然,浮標猛的往下沉去,他連忙拉起魚竿。沒想到魚竿被拉得彎彎的也沒把上鉤的魚給釣起,他反而被魚拖得往前撲去,落在水中。

他一看不好,連忙從水裏爬起。不過他不敢用力拉魚竿,生怕扯斷魚線讓上鉤的大魚跑了。他趕緊放鬆魚線,然後左走走右走走,慢慢溜起魚來。看到他釣到大魚,旁邊的人紛紛跑過來看,蔡鴻昇更是拿著撈網準備撈魚。

蔡鴻鳴看得直翻白眼,能把他拉下水的魚,用那屁股大的撈網能撈到嗎?

溜著溜著,水中的魚被溜得沒力,逐漸不再掙紮。

蔡鴻鳴就讓蔡正賢拿著魚竿,自己則跳下水去,想把已經溜暈了的大魚抱起來。到了下麵,他卻發現自己釣到的壓根不是什麼大魚,而是一條兩米多長的蝠鱝。看到蝠鱝,蔡鴻鳴就有點不愛了,不過還是把它抓了上去。

這條蝠鱝和平常見到的有點不一樣,整體粉紅色,可愛的眼睛一眨一眨,如同鄰家女孩,讓人不忍下手。

粉紅蝠鱝被蔡鴻鳴抱上岸,看到圍在旁邊的人群,驚慌得“呼嗚、呼嗚”的叫著,怎麼看怎麼可憐。看到它,蔡鴻鳴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蝠鱝又被稱為毯魟和魔鬼魚,屬於卵胎生。小蝠鱝一生下來就有二十千克重,長約一米,不了解這種魚的人,初見之下還以為是大魚。其實,它還隻是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而眼前這隻兩米左右的蝠鱝,充其量也不過才是小孩而已。據說最大的蝠鱝能長到九米,而現在最常見到的也不過才六、七米而已。

這種魚蔡鴻鳴吃過,味道不怎麼樣,而且處理不好,還有股尿臊味,讓人難以下咽。

“咦,這是什麼東西?”陸巧紅等三個女孩子轉了一圈回來後看到蝠鱝,奇怪的問道,她們都沒見過這種東西。

“是蝠鱝,又叫魔鬼魚。”蔡鴻鳴說道。

陸巧紅聽了點點頭,繼續看著蝠鱝。

?粉紅蝠鱝看到有人看它,在那邊可憐的“呼嗚、呼嗚”叫著。陸巧紅等幾個女孩看著粉紅蝠鱝,感覺真是超可愛。這時候,粉紅蝠鱝嘴裏還咬著魚鉤,魚鉤鉤在它的嘴巴,刺裂的疼痛讓它扭來扭去,帶動傷口,頓時又流出血來,樣子看起來非常可憐。

幾個女孩看了,同情心泛濫,要求蔡鴻鳴放了它。

蔡鴻鳴要這東西也沒用,就把它放了。

在送它下水的時候,看到它這麼可憐,就偷偷的從玉鼎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點兌水玉蟾液給它喝。喝完後,才把它推下海去。

粉紅蝠鱝一入水,頓時高興得四處遊了起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05 AM

第二十三章 大鮑魚

把粉紅蝠鱝送下水後,蔡鴻鳴就又拿起釣竿釣魚。

誰知道情況和先前一樣,釣了半天連個魚影都沒有,即使是他拿了青靈芝出來也是一樣。

老年人釣魚是為了消磨時光,年輕人釣魚是為了那份收獲的喜悅,若是連根毛都釣不到,誰還願意釣魚?釣了一陣,看到連條小魚也沒釣到,蔡鴻鳴氣得把魚竿一扔,脫下衣服拿著網兜鑽海裏了。

費那麼大勁也釣不到魚,還不如去海裏撈。上次他在下麵看到一些紫海膽,打算抓一些回去吃。

下海往遠處遊去,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一處珊瑚礁群。

珊瑚礁邊上長滿了海藻,很多以海藻為生的紫海膽趴在這裏。蔡鴻鳴看了,伸手就抓了過去。紫海膽察覺到水流波動,頓時縮了起來,想跑。可惜哪跑得了,被蔡鴻鳴一一收拾了。不過他也沒多拿,隻挑了一些個頭比較大的回去吃而已。

粉紅蝠鱝被蔡鴻鳴送下水後並沒遊遠,就在附近,看到他繼續拿青靈芝釣魚,知道會被魚鉤勾到,所以忍著沒去咬。

不過它也沒走,就趴在魚鉤附近,每當有魚想過來吃青靈芝的時候就把它們趕走。這就是為什麼蔡鴻鳴沒辦法釣到魚的原因。當蔡鴻鳴下水後,它連忙遊得遠遠的。等他去撿海膽的時候,就又遊回來偷偷的跟在後麵,隻見它一會兒趴在海泥中,一會兒趴在海草間,一會兒貼在礁石上,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引人發笑。

它以為蔡鴻鳴沒發現它,其實早在它靠近的時候就被他看到了,沒辦法,誰讓它一身的粉紅那麼亮眼呢?

隻是蔡鴻鳴看它沒有惡意,也就沒去管它,繼續他的海撈大業。

撿完海膽,蔡鴻鳴就又在海中繼續尋找其它東西。

這裏地處江海交匯,魚類繁多,大黃、大黑、大鱸、紅甘、鯊魚、鰩魚、金絲猛等等在其它地方看不到的魚在這邊也很常見,貝類也不少。事實證明確實很多,他找了一會兒,就撈到了一些扇貝、海月和錐螺。

扇貝和海月都是尋常大小,隻有錐螺個頭比較大。

市麵上賣的錐螺大多在八厘米長左右,而蔡鴻鳴在海裏撈到的卻足足有二十厘米長。相信這麼大的東西吃起來一定很有味道才是。

撈了一堆,把網兜裝得滿滿的。蔡鴻鳴看了一下,感覺網兜裏的東西足夠吃一頓,就想上岸。

忽然,他看到旁邊一處珊瑚礁下的石頭怪怪的。石頭上寄生著幾個小型殼類生物,爬了些海藻,讓人看起來感覺很像生了鏽一般。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石頭和以前見過的一種東西很像,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又記不起來。所以,他就遊過去,試著翻動一下。

他竟然沒能把石頭翻起來,就用了點力,還頗為費勁,等抓起來一看,哪裏是石頭,分明是一隻大鮑魚。

南州地處東南沿海,物產豐富,特別是在被海水包圍的東山.縣那邊海鮮更多。在那邊各色海鮮已經形成養殖規模,養鮑魚的也很多,據說全國百分之六的鮑魚種都來自於東山那邊。因為如此,南州的鮑魚價格很便宜,小的一斤二十塊錢左右,大的也隻在六十之間。內地一說山珍海味就提龍蝦鮑魚魚翅,在這邊,這些東西真的是便宜得要命。

在南州鄉村人家,隻要有點錢的,擺喜宴的時候差不多都有鮑魚、龍蝦。有時候接連幾家娶親,那龍蝦鮑魚吃得你想吐都有。

蔡鴻鳴見過吃過的鮑魚也有不少,但這麼大的好像還沒見過。

以前在市場上倒是看過比這個小一點的,手上這個有巴掌大,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麼大的鮑魚他還從來沒吃過。想著,他就把鮑魚往網兜裏裝,然後往岸邊遊去,今天晚上的大餐已經夠了。

粉紅蝠鱝看到蔡鴻鳴手中抓的鮑魚,眼睛可愛的眨呀眨,也不知在想什麼,忽然轉頭往遠處遊去。

蔡鴻鳴從海裏鑽出來,走上岸。

就在這時,粉紅蝠鱝從遠處迅疾遊來,猛然衝出水麵,撲在他身前的沙灘上,然後它將頭上一塊石頭模樣的東西推到蔡鴻鳴麵前,又把他放在旁邊掛著青靈芝的魚竿拉了過來,又推了推,似乎想用石頭換青靈芝。

這家夥,當自己是傻子嗎?用石頭換靈芝,有沒搞錯?

蔡鴻鳴心中腹誹著,倏然,他發現那石頭根本不是石頭,分明是一隻比他手中鮑魚還大的大鮑魚。嚓,都差不多有排球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見聞淺薄,閱曆太少。他從來沒聽說過有鮑魚這麼大的,見更是從來沒見過。

“呼嗚、呼嗚。”

看到他沒有動靜,粉紅蝠鱝又將大鮑魚往蔡鴻鳴身邊推了推,並用兩個像翅膀的肉鰭撥拉著魚鉤上的青靈芝。看來是真的想用大鮑魚換青靈芝了。

好吧!在它盛意拳拳之下,蔡鴻鳴就勉為其難的把青靈芝換給它。不過也沒太苛刻,還附贈了點兌水玉蟾液給它喝,把小家夥興奮得一頭撲進海裏,又飛快從海中衝出,扇著那對肉鰭翅膀在空中自由的翱翔。

這一切就發生在剎那之間,等蔡鴻昇他們發現跑過來看已經完成。

蔡鴻鳴看他們過來,連忙把粉紅蝠鱝帶來的排球大鮑魚收起來。這麼大的鮑魚舉世罕見,可以偷偷的吃,但最好不要見光,免得被人知道又惹出是非。

“哥,剛才那家夥又跑來幹嘛?”蔡鴻昇跑過來問道。

“我怎麼知道?”蔡鴻鳴沒好氣的應著。

“哥,紅紅怎麼又上來了?”陸巧紅和另外兩個女孩看到粉紅蝠鱝上來,也跑過來問道。

“額,誰是紅紅?”蔡鴻鳴摸不著頭腦了。

“就是剛剛被你釣上來的那隻蝠鱝啊!我們給她取名叫紅紅,怎麼樣,好聽吧?”陸巧紅得意的說道。

蔡鴻鳴撇了撇嘴,感覺愣沒水平,不過沒把這話說出來。一看就是幾個女生商量好的,沒來由說出來得罪人,隻是點頭說“取得不錯。”

“哇喔,哥,你哪裏抓到這麼大鮑魚的?”蔡鴻昇看到蔡鴻鳴網兜中裝著的大鮑魚,頓時嚷嚷起來,轉頭對陸啟田叫道:“姑丈,你過來看看我哥抓到什麼了,一隻巴掌大的大鮑魚,保管你從來沒見過。”

陸啟田正釣魚,聽到他叫,就走了過去。還有幾個釣客也被他說的話吸引,走過來看。

“哇,好大的螺,真漂亮。”陸巧紅看到蔡鴻鳴網兜裏長大的錐螺,也叫了起來。

旁邊兩個女孩聽了,跟著直點頭。

幾個女孩,看著殼上布滿花花點點的錐螺,眼中滿滿的都是愛啊!但蔡鴻鳴卻分明感覺到,這些愛有離他而去的趨勢。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10 AM

第二十四章 看我踏浪衝雲霄

陸啟田過來看到蔡鴻鳴網兜中的大鮑魚,倒是不以為怪。

他做海鮮生意這麼久,大鮑魚什麼的又不是沒見過。這個雖然有點大,也不過是大他見過的鮑魚那麼一點而已,沒什麼稀奇。隻是那些錐螺就怪了,怎麼會這麼長,這麼大呢?心中好奇,他就蹲下看了起來。

“這九層螺很大嘛,哪來的?”一個中年釣客看到網兜中的錐螺問道。

錐螺,又叫豬公螺、九層螺、螺絲螺、鑽仔螺。

在我國東南沿海地帶和菲傭、印尼、馬來西亞那邊均有分布。台.灣則分布在西南沿海、而以台中及台南之沿海為主要產地。

“我哥剛剛從海裏撈出來的。”蔡鴻昇在旁炫耀道。

兩個女孩看到幾個釣客過來,就上前抱著其中兩個釣客的胳膊輕聲說話,看樣子好像是讓他們買下錐螺。這麼大的錐螺她們從來沒見過,打算帶回去送人。果不其然,等兩個女孩說完後,兩個釣客中的其中一人就問道:“小夥子,你這九層螺怎麼賣?”

“不好意思,這個我打算帶回去自己吃。”蔡鴻鳴說道。

他把這些東西撈上來根本就沒想過賣。現在市麵上九層螺一斤不過十幾塊錢,他從海裏撈上來的這些雖然大,但撐死了把價格再漲一兩倍也不過才幾十塊錢。幾十塊能做什麼,他根本沒看在眼裏。

“這麼多你哪吃得完,賣一半給我們算了?”另外一個釣客又說道。

“這麼一點爭什麼,既然下麵有讓他撈上來一點就是。”一個釣客在旁邊說道。

“那...小夥子,你去幫我們撈一點上來,我們出雙倍的價錢買。”

蔡鴻鳴咂了咂嘴,心道自己像缺那三瓜兩棗的人嗎?不過看到他們是自家姑丈的金主,為了打好關係,他就點點頭,往水中鑽去。

一入水,還在附近玩的粉紅蝠鱝就遊了過來,在他旁邊轉悠。蔡鴻鳴也不管它,徑自往發現錐螺的地方遊去。過了會兒,他就來到地方,卻忽然想起忘記帶兜裝東西了,連忙又上岸拿網兜,然後就在錐螺群中挑大的裝了起來。粉紅蝠鱝在旁邊看了一陣,就往遠處遊去,不一會兒,它竟然帶著一個比蔡鴻鳴發現的錐螺還大的螺遊了回來。

看到它嘴中咬著的螺,蔡鴻鳴眼皮跳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他發現的錐螺已經很大了,哪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粉紅蝠鱝咬著螺來到蔡鴻鳴麵前放下,推給他,好像要送他似的。

蔡鴻鳴拿起來一看,發現這螺並不是錐螺,而是如寶塔般的旋轉塔螺。塔螺約有半米高,身上布滿海苔和一些寄生貝類。這東西這麼大,稍微加工一下,就是完美的工藝品,用來吃浪費了。他看了下,立馬把這東西收進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打算帶到古浪那邊擺在家裏讓人欣賞。那邊的人從未見過這些東西,看了肯定又是一陣大驚小怪。

為了獎勵粉紅蝠鱝帶來的巨大塔螺,他特地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一棵小靈芝給它吃,並友好的拍了拍它的腦袋。

小家夥吃完小青靈芝後,就高興的在他身邊旋轉穿梭起來。

巨大的肉鰭撥動海水帶起的波浪讓蔡鴻鳴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退。忽然,他想道,這海中不就是天然的練武場嗎?

飛鶴拳法在於輕靈飄逸,海水的密度和重力無疑會遲緩人在水中的行動。若是在海中練拳能練到身手靈活自如的地步,那到了陸地上速度勢必更快。想著,蔡鴻鳴心動起來,就把手中網兜放下,試著打起了飛鶴拳。

拳法受海水拘泥,速度不快,猶如按了慢鍵的電影,隻是一點點一點點的的動著。

打了幾下,蔡鴻鳴發現用這個方法練飛鶴拳可行,就打算從晚上開始奮發圖強,在海中練武,看能不能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把以前荒廢掉的飛鶴拳重新練回來。

粉紅蝠鱝在他身邊遊動,看他手舞足蹈,也不知在幹什麼,就好奇的遊過來,在他身邊看著,

蔡鴻鳴停下來看到它,就伸手在它頭上摸了下,看到它沒抗拒慌張遊走,心中一動,就翻身上了它的背。小家夥竟然沒有抵抗,反而興奮的扇著肉鰭飛速往遠處遊去。蔡鴻鳴看得差點魂飛魄散,這家夥是往哪裏遊?要是遊到深海地帶自己可就完蛋了。

幸好粉紅蝠鱝沒有遊到深海的打算,在周圍遊了一陣後猛地往上衝,竄出水麵,在海空間自由飛翔。

“呼嗚、呼嗚...”粉紅蝠鱝扇著肉鰭歡快的叫著。

飛了一陣,粉紅蝠鱝就掉下來,在海麵上滑行。這時,蔡鴻鳴猛的從它背上站起,人頓時如踏著滑板在海麵滑行。風聲獵獵,卓爾不凡。他想著應該拍個照片才是,就大聲對岸上蔡鴻昇叫道:“鴻昇,拍照,快拍照。”

岸上的人看到他站在蝠鱝背上,驚得目瞪口呆。直到聽到他的聲音,蔡鴻昇才手忙腳亂的拿起手機拍照,可惜此時粉紅蝠鱝卻又重新遁入海中。

到了海裏,蔡鴻鳴賞了粉紅蝠鱝一棵青靈芝,讓它繼續飛。

小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懂了他的意思,竟然又竄上海麵飛了起來,然後又落在海麵上滑翔。蔡鴻鳴就在這時,從它背上站起,以他為滑板劈波斬浪而行。岸上蔡鴻昇等人這次有了準備,紛紛拿起手機照了起來。

這稀奇,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玩了一陣,蔡鴻鳴就遊回撿錐螺的地方,拿裝滿東西的網兜上岸。粉紅蝠鱝也不知是不是玩上了癮,竟然對他依依不舍,趴在海灘上“呼嗚呼嗚”的叫著,看起來很可憐,直到蔡鴻鳴又貢獻出一棵青靈芝後,它才歡快離去。

上了岸,把撿來的錐螺賣給兩個釣客後,蔡鴻鳴就沒有再下水或者釣魚,而是往島後麵那片小紅樹林灘塗地走去,打算去抓一些毛蟹和紅狼牙鰕虎魚回去吃。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13 AM

第二十五章 龍虎鍛玉膏

紅樹林灘塗上的生物很多,並不隻限於魚蟹,還有一些其它生物。

蔡鴻鳴來到其中,就看到一隻隻大大小小的毛蟹趴在紅樹林下的灘塗中吐著泡泡。這些東西看到人來,撒腿就往自己洞裏跑,一時雞飛狗跳。

海島遠離人煙,所以沒人過來這邊抓毛蟹。這讓海島上的毛蟹有了繁衍生息的空間,一代代下來,這裏的毛蟹數量很是可觀,個頭也很大,隻隻肥滋滋的。蔡鴻鳴挑了一些個頭比較大的回去。之後又在他姑父放東西的地方拿了個塑料桶,在紅樹林中找紅狼牙鰕虎魚。找的時候看到灘塗上一條條大彈塗魚在那邊跳來跳去,他就順手撈了一些。

大彈塗魚雖然比較小,沒什麼肉,但勝在味美。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野生的東西往往比家養的好吃。就比如雞,散養的和飼料養的味道就不一樣。散養的雞肉質比較堅韌,骨頭也比喂飼料的來得硬。魚也一樣,池塘裏養的魚大多帶著一股土腥味,甚至還有些喂養的東西的味道。剛剛煮熟那會兒吃或許沒感覺,但是冷了,那味道根本就不能吃。

抓了一堆零散東西,蔡鴻鳴即使沒釣魚也已經是大豐收了。不過來海島的那些老釣客也是收獲頗豐。

這裏本來就是片魚類資源豐富的海域,再加上他們老釣客的手段,難有釣不到魚的。有時候運氣好遇到魚群過來,那更是收獲滿滿。

帶著這些收獲,在紅霞滿天的時候,一群人坐著遊輪,踏著夕陽離去。在下麵玩的粉紅蝠鱝還特地飄到上麵飛了一陣,依依送別。

晚上,蔡鴻鳴又做了一頓美味大餐,剩下的一些海鮮讓好友蔡正賢帶回去吃。吃過飯,休息一陣,他並沒有和蔡正賢一起去泡溫泉,而是從鎮尾村繞過去,來到村後麵那處亂石林立的海灘。

此時潮漲,原本立在海中的巨石全被海水淹沒,隻餘幾個比較高大的石柱冒出水麵。

蔡鴻鳴看了一下,就脫下衣服,往海中走去。

慢慢走入水中,直至淹沒頭頂。他才發現自己在海中練功的想法似乎太過單純,他忘記了海水的浮力。一入水中,他感覺身子情不自禁的往上浮起。這樣還怎麼練武?忽然,他靈機一動,跑上岸,找了兩塊大石頭綁在腳上,這樣才能勉強在海中站立。

他慢慢走著,來到被海水淹沒的亂石前。

就在這時,湧來的潮水在亂石間幾番纏繞後,直直往他衝來。猝不及防,他身子一個不穩,竟然被衝得連連往後退去。他不得不把身子往後挪了一些,免得被亂石間纏繞的暗濤波及。

看來海底確實是個練飛鶴拳的好地方,尤其是在這處亂石灘。

亂石灘被起伏的潮水衝擊,下麵波濤暗湧帶起的巨大水力剛好可以用來練體。

這幾年太過懶散,練功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身子皮肉都鬆弛下來。這一次用海水鍛煉,應該能夠重新練回來才是,畢竟自己底子還在。想著,蔡鴻鳴就開始在海中練起飛鶴拳。

拳出拳收,拳起拳落,帶起一陣陣波濤,很是考驗人。

起初蔡鴻鳴還不適應,不過一會兒,慢慢習慣了,拳法也從原來的拘泥呆板,慢慢變得熟練。

一晚上下來,他是練的胳膊無力腰酸背痛,回去洗了個澡,累得躺在**就不想起來。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就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出墨玉葫蘆喝了點兌水玉蟾液,盤腿坐在**,開始修煉起上古導引術胎息經來。

一夜無話,再醒來時,蔡鴻鳴隻覺得精神奕奕,昨晚因練功引起的疲累一掃而去,不過身子骨頭還是酸痛。

看來,想練出一門好本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蔡鴻鳴感慨著從**下來,穿衣洗漱,正想去吃飯,卻忽然想起他阿公給他的書了。那幾本書他拿回來後就沒再怎麼看,不過他記得在阿公房中看的時候,他好像看到書上記著一個治療練武造成的肌肉骨頭酸痛的膏方。

想著,他連忙取出他阿公給他的那幾本書中記載著膏方的書看了起來。

書上果然記載著一個名叫“龍虎鍛玉膏”的膏方。這膏方是以龍、虎骨為主,其它藥材為輔的膏藥。據書中記載,這膏藥還可以變成沐浴湯劑洗練身子,不過用的藥量有點多,蔡鴻鳴就不考慮了。

要是照書上湯劑的用法,即使他家有收藏這些藥,也未必能用幾次。

看了下膏方,蔡鴻鳴就把所有藥材份量記載心裏,然後出門吃飯。

吃完飯,他從藥房裏拿了一小份龍虎鍛玉膏的藥材粉碎,摻上自有的龍骨粉,又找了一個紅泥小火爐和砂鍋,準備在後院熬煉膏藥。

他也不知道書上記載的膏藥藥效怎樣,所以先取一小份試試效果。

龍虎鍛玉膏屬於軟膏藥,熬製的手法要比上次煉製龍骨治瘡膏來得繁瑣。首先要把已經粉碎好的藥材放在豬油中浸漬半天。等藥材都沁入豬油後,才能將藥材放在爐火上用微火熬煎,等熬到一定程度後要把藥材撈起晾涼一下,然後再放下去熬煎。如此反複三下,等藥材的藥性全部被煎炸熬煉出來後,就把藥渣過濾,等膏藥冷卻後,膏藥就製成了。

龍虎鍛玉膏塗起來十分清涼,但若是和肌膚熱氣結合,就會變得火熱。這種火熱沁入骨頭當中,就會感覺一陣陣發癢。

蔡鴻鳴塗了一點在手上,就感覺癢癢的,這種癢,癢入骨頭肉體,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也是奇怪,等癢過後,他竟然感覺身體的酸痛減少了。這時,蔡鴻鳴不得不感歎老祖宗留下來的膏藥的神奇。

看到膏藥這麼神效,他就再去拿一大份藥材出來粉碎,然後加入龍骨粉,在家中專門熬煉膏藥的房中,繼續熬製起膏藥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17 AM

第26章 入山

房間中,藥氣蒸騰,一股股濃烈的藥香隨氣噴湧而出。

熬煉的膏藥火候已經差不多,蔡鴻鳴拿著一根棍子不停的攪動大砂鍋裏的龍虎鍛玉膏,免得下麵膏藥粘底,熬焦了。

現在很多人熬膏藥都用生鐵或不鏽鋼鍋,這兩種東西用起來雖然方便,但有時卻和一些中藥不合,藥性會融掉鍋裏的鐵漬,使熬煉出來的膏藥中帶著鐵元素。若是外敷倒不要緊,但長期內服就不行了。所以蔡鴻鳴他們家熬製膏藥都是用砂鍋,雖然用起來麻煩,但這麼多年還是堅持了下來。

“鴻鳴,在練什麼膏藥?”

蔡閬聞到膏藥香味從外麵走進來,這個孫子他還是很滿意的,不僅繼承了家裏傳下來的正骨推拿,更是將一手祖傳膏藥熬煉得爐火純青,委實難得。

“龍虎鍛玉膏。”

蔡鴻鳴邊說邊攪動砂鍋裏的膏藥,看到火候已經差不多,連忙濾去藥渣,放在旁邊冷卻,等冷卻後就一一裝到準備好的藥瓶中。

蔡閬在一邊看著,等他把藥裝好,就從一個瓶子裏挖了一點膏藥塗在手上。膏藥入手清涼,但這股涼意很快就在體溫的熏烘下變得火熱,緊接著熱意加劇,沁入骸骨,一股癢癢的感覺隨之傳來。

蔡閬感覺到,驚訝不已,他記得上次自己煉製的龍虎鍛玉膏藥效好像沒這麼強?不由狐疑的問道:“鴻鳴,你熬膏藥用的是咱們家藥材嗎?”

“嗯,不過龍骨不是。我在西北那邊挖了點龍骨,感覺藥效不錯,就用那個了。”說著,蔡鴻鳴就拿出一些龍骨粉給他阿公看。

蔡閬從他拿出的龍骨粉中點了一些粉末放在口中嚐了嚐。

龍骨是味中藥,別名:陸虎遺生、那伽骨、生龍骨、煆龍骨、五花龍骨、青化龍骨、花龍骨、白龍骨。為古代哺乳動物如象類、犀牛類、三趾馬等骨胳的化石。

早在以前很早以前,中醫就有用龍骨入藥的記錄。

《本草綱目》記載:龍骨益腎鎮驚,止陰瘧,收濕氣,脫肛,生肌斂瘡,澀可去脫。故成氏雲其能收斂浮越之正氣,固大腸而鎮驚。又主帶脈為病。

《本草經疏》也有記載:龍骨味澀而主收斂,凡泄痢腸辟及女子漏下崩中,溺血等症,皆血熱積滯為患,法當通利疏泄,不可使用止澀之劑,恐積滯瘀血在內反能為害也。惟久病虛脫者,不在所忌。

不愧是行家,隻嚐了一下,蔡閬就感覺蔡鴻鳴帶回來的龍骨藥力比家中收藏的龍骨強。於是,他就對蔡鴻鳴說道:“你這龍骨粉還有沒有,有就給我一些。”

“阿公你要多少,這龍骨粉我有很多。”

“有的話給我留一斤吧!”

“嗯。”蔡鴻鳴點了點頭,把龍骨鍛玉膏裝好後,就從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取了一斤龍骨粉給他阿公。

熬好膏藥,已是差不多下午,他也就沒出門,把熬煉好的膏藥帶回房間後,就脫下身上衣服拿起膏藥擦便全身,然後盤坐在**,等待藥效發散。一會兒,等龍虎鍛玉膏的藥力全部被體溫加熱激發,他才發現不對勁,感覺全身抹了膏藥的癢和塗在手上的癢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這種癢從皮毛投入肉體直達骸骨,癢入骨髓,就算是撓也沒辦法製止。

最後,癢得無法承受,迫不得已,他隻得去衝了個冷水澡,想看能不能把這種癢意降下來。卻無奈的發現,這種癢並不是癢在表皮而是癢入血肉骨骸之中,根本無解。

一時,他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乖乖坐在**,強自忍耐。

癢意入骨,那種感覺就好像有無數螞蟻在裏麵爬呀爬似的,實在是讓人無法忍耐。不過他也隻能憋著,隻希望這股癢意趕緊過去。可惜事與願違。癢意不僅沒過去,反而逐漸加劇,讓他癢得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實在是受不了,他就起床,打起了飛鶴拳。

片刻後,他發現打拳竟然能緩解這種深入骨髓的癢意,頓時喜上心頭,連忙繼續打拳。也不知打了多少遍,那種癢意才逐漸褪去。

這時,他驚喜的發現,打了這麼多趟拳後,身子不僅沒有半點疲累,反而充滿精力充沛、精神奕奕。看來擦龍虎鍛玉膏應該是要配合打拳才是,也不知怎的那膏藥中竟然沒有提及。

蔡鴻鳴連忙拿出阿公給他的那幾本書仔細看了起來,打算從上麵找到有關的東西。

最後,終於讓他在老祖宗的筆記中找到了隻言片語,上麵寫著“煉體之初,以鍛玉膏擦全身,不無裨益。”

蔡鴻鳴看得無語,早知道就打拳了,也不用忍受那麼久的瘙癢之苦。

這下他不敢怠慢,連忙認真看起書來,免得又遺忘什麼。看完後,他眼中盡是驚駭之色。書上記載的東西真是太驚人了,不僅有飛鶴拳不傳之謎,還有點筋截脈等中者必死的殺招,還有一些看起來非常厲害的膏藥,真是聞所未聞。怪不得他阿公不敢把這東西隨便傳。這東西若是在實力不濟的人手中,不僅不是件好事,反而可能是個禍害。

可惜他現在拳法還不熟練,根本練不來書上的絕招,要不然他真想試試書上所記載的招式,不過現在他也隻能想想了。

翌日,無事可做的蔡鴻鳴從家裏拿出一把**,背著小背包帶著水和一點吃的東西,就往山上而去,打算進山走走。

誰想被早已經盯著他的蔡鴻昇看到,跟了過來。

“哥,你要去山裏嗎?我也去。”

“你去幹什麼,不去上班了?”蔡鴻鳴問道。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想休息一陣,不想幹了。”蔡鴻昇說著,又問道:“哥,我們要帶風槍過去嗎?”

“帶那東西幹什麼,要是打到人怎麼辦?”蔡鴻鳴沒好氣的說道。

風槍,也就是氣.槍,威力不是很大,有時連樹皮都未必打得進去,不過打一般的鳥綽綽有餘,要是遇到威猛一點的猛禽未必打得死。年輕人很喜歡玩這東西,在鄉村裏很多人玩。隻是這東西速度快,近距離威力也大。若是不小心射到眼睛或者耳朵等柔軟的位置,也可能造成嚴重傷害,所以蔡鴻鳴一向不怎麼喜歡玩,最主要的是有一次玩的時候他不小心被射到腳了,雖然隻是破皮,但心情讓他很不爽。

況且現在政府對槍支這些東西管得很嚴,不出事或許沒人管你,但要是出事,後麵就嚴重了,所以能不動那些東西還是不動的好。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19 AM

第二十七章 馬蜂窩 野柿林

天空散發出柔和的光線,澄清又緲遠,使人想聽見高飛雲雀的歌唱,正如望著碧海想看到一片白帆。

蔡家村後麵是一片荒山,以前村裏在這邊種了幾畝茶,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荒廢了,到如今已經有三四十年,樹有四五米高了。

茶樹雖然沒人管,但卻長得很好。以前蔡鴻鳴曾上山摘過茶葉泡茶,味道比買來的還好喝。

看著荒山上的高大茶樹,蔡鴻鳴想著是不是移植幾棵到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去,以後長了嫩芽自己采了炒來喝,省得老是買市場上那種垃圾一樣的茶葉。不過這想法還得趁無人時候辦,被人看到不好。

沿山路蜿蜒而上,進入密林深處。

樹林間覆蓋著厚厚野草,蒼勁翠綠的鬆樹,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風撲來,鬆濤陣陣,此聲拍打心扉,讓人舒暢開懷。蔡鴻鳴盡情吸吮著風中飄蕩著的清新空氣,宛如痛飲了一杯醇濃美酒,使人心醉。此時,他總算領略到了古詩中“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意境。

遠處,一股山泉在林壑間淌過,留下一串叮叮當當的旋律。這來自大自然的樂音,輕輕叩擊著人的溫柔心扉。

山上常綠闊葉林居多,雖然閩南這邊一年四季如春,但有些樹木還是掉了葉子。陽光透過樹枝的隙縫撲瀉而下,映著古木虯枝和蒼老樹皮,看起來像是一幅幅如詩如畫的山水畫卷。

近處的山林與遠處不同,顯得明朗清晰,輪廓鮮明。

前後左右密密麻麻地生長著大大小小、品種不一的樹木。有的樹葉子已經掉光了,隻剩下稀疏光禿的樹枝毅然伸展,硬梆梆的樹幹傲然挺立;有的樹上還殘留著少數幾張頹敗蒼黃的樹葉;有的樹則照樣枝繁葉茂,綠得蒼翠,隻是這種綠不像其他季節那樣生機盎然,多了些季節的厚重濃鬱;有的樹木葉子紅豔豔地綴滿枝頭,似一團開得正旺的玫瑰花;若一叢翩躚飛舞的紅蝴蝶;如一抹燦爛明媚的雲霞。在這個原本枯黃蕭索的冬季,讓人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蔡鴻鳴一邊走,一邊尋找著山間的茅草,看哪邊多,仔細的記下。

茅草根就是白茅根,是味中藥,味甘,性寒。涼血,止血,清熱利尿。用來燉肉什麼的特別好吃。他打算挖一些帶到自己買的地裏種。茅草的根可以燉湯,草可以喂牲畜,一舉多得。更重要的是茅草生命力強,隻要有根在,隻要稍微有點雨水滋潤,就能成活。這也是蔡鴻鳴想把茅草帶到西北去種的原因之一。

“哥,你看,那是什麼?”忽然,旁邊蔡鴻昇大叫道。

蔡鴻鳴轉頭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隻見不遠處的樹林之中,吊著個一人多高的馬蜂窩,密密麻麻的馬蜂不時從裏麵飛進飛出,看得人頭皮發麻。不用他說,他都知道他打算幹什麼,肯定是想抓馬蜂了。在很多人觀念中,馬蜂有毒,被蜇太多的話,就會死人。就是蜇幾下,也會腫的像個饅頭。但說真的,馬蜂也是個好東西。用馬蜂泡酒,可以治療治急、慢風濕痛,風濕性關節炎。在市麵上,一隻成年馬蜂最高價格可達五塊錢,平常也是一塊左右。

不隻馬蜂,蜂蛹也是好東西。

蜂蛹富含高蛋白卻低脂肪,屬於極高檔的天然營養食品,而且味道奇好,隻有稍微炸一下,灑上椒鹽,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蔡鴻鳴想想,自己都流口水了,可惜他們沒有帶家夥。

抓馬蜂是個技術活,不是傻不伶仃衝上去摘了就行,那不被馬蜂蜇死都算是運氣。抓馬蜂首先要全套武裝,就是去買個厚實的雨衣穿上,再穿上雨鞋、手套,頭上再戴個安全帽,務必要把自己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不要被馬蜂蜇到,要是被蜇到,那就是你祖先保佑了。穿好這些東西後,抓馬蜂就簡單了,隻要拿著塑料袋將馬蜂窩套上就行,到時候回家想怎麼整治就怎麼整治。

“沒帶東西,看有什麼用?”旁邊蔡正賢說道。

“我回去拿。”蔡鴻昇興奮的說道。

“拿什麼?不上山了,想抓的話回來再抓,它又不會跑。”蔡鴻鳴喝道。

蔡鴻昇感覺有理,就沒再吭聲,繼續往前走去。

走沒幾步,草叢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音,緊接著,就見兩隻山雞從裏麵飛出來,撲棱著翅膀往遠處飛去。

蔡鴻昇看了嘟囔道:“早知道就帶槍出來了,看看,現在什麼都抓不到,看著山雞從前麵飛走,像個傻子一樣。”

“現在政府管得嚴,還是不要用槍的好,要不然出事沒法交代。”蔡正賢說道。

“你若不想讓二叔去籠子裏麵看你,最好不要玩槍,尤其是家裏有槍的事最好不要跟人說,小心出事。”蔡鴻鳴警告道。

蔡鴻昇連忙點頭應著,他也不是三歲小孩,這些東西都懂,隻是有時候難免心癢癢的。這個男人都懂,誰不喜歡槍這東西。

再走過一片山坡,前麵是一片野柿林。野柿子樹上的樹葉早已經全部掉光,但樹上還猶然掛著一些通紅通紅的野柿子。這種野柿子味道吃起來雖然甜,但甜過後卻是一片苦澀。蔡鴻鳴以前看到那麼紅就摘下來吃過,吃過後整天嘴巴都澀澀的,吃什麼都沒味道。後來才知道這東西摘下來後要脫澀,要不然沒法吃。但即使知道原因,從那以後,他也沒再摘過這邊的柿子。

這邊是以前他們常常來的地方,尤其是在秋天。

秋天的柿林,一片金黃,枝頭上掛滿了柿子,格外好看。他們一群小屁孩就在這邊貢番薯、烤野味,逍遙得不得了。想想當年童蒙,真是快樂無邊。如今長大,雖然擁有很多東西,但卻又失去了太多。

有人說,女人是一種善變的動物。

但其實,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大人還是小孩,隻要是人,都很善變。小的時候,總是憧憬長大,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大的時候,又向往兒時的生活,總感覺那時雖然窮,但卻是快樂的。如今有錢了,反而覺得空虛、寂寞、憂愁。

人,其實是一種很複雜而又矛盾的動物。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22 AM

第二十八章 麂子

走了一段山路,蔡鴻鳴等三人也累了,就坐在柿林邊上休息。

柿子林旁邊以前有個水塘,塘邊蓋著一間尼姑庵,隻是如今尼姑庵已毀,隻剩下幾根石柱孤零零的立在其中,看起來無比淒涼。

尼姑庵毀掉後,水塘因無人打理,逐漸被山上衝刷下來的泥沙填埋,長滿了芒仔花。

如今正是芒仔花盛開時節,如狗尾般的芒花隨風搖曳,飛絮飄浮,如螢火星辰飛舞在藍天白雲之間,仿佛一幅雋永詩篇,美輪美奐。

休息一下,蔡鴻鳴去砍了幾根筆直樹枝,做成木矛,然後在旁邊空地練習投擲。過了會兒,感覺準頭不錯,就想用來獵殺山中野物。蔡正賢看到,就去樹林裏找來一些野藤,做了幾個簡易的陷阱牢籠放在路邊不遠處的樹林裏。若是運氣好,回來的時候應該可以抓到一些兔子和山雞等小東西。

蔡鴻昇看到兩人動作,也跑進樹林裏去找東西。

運氣好,竟然讓他找到一棵幹枯的山藤。他就拿刀砍了一截兩米左右的山藤下來,順便從山藤上取了一些皮,然後轉身去找了棵大樹,從樹皮底下找了些堅韌的樹筋出來,就回到幾人休息的地方,用刀把山藤加工一下,做成一把臨時用的藤弓。最後又去找了一些筆直樹枝,做成箭,準備用來打獵。

山中老藤看起來柔軟,但幹了後卻很硬,而且有很強的彈性,除了可以做家具外,還可以用來做弓箭。

隻不過射程不是很遠,但蔡鴻昇也不需要它射多遠。隻要能射到山雞、野兔就行。剛才被那兩隻山雞從眼前飛走,他現在還很不甘心。

以前蔡家村很窮,村裏人除了打理自家幾畝薄田外,就靠打獵維持生計。蔡鴻鳴等人經常隨大人上山,耳濡目染,也學會了這些山中打獵的手藝。現在村裏人有錢了,就很少有人進山禍害山裏畜生。山林就成了他們這些人的遊樂園,經常跑來玩,順便弄幾隻野味打打牙祭。

蔡正賢上山沒有帶東西,所以編完陷阱後,就從蔡鴻昇那裏拿了刀去樹林裏砍了一根粗大樹枝做棍子防身。

?現在山裏老虎、熊等大型猛獸雖然已經沒了,但山狗、野豬、豪豬之類的野生動物還是很多,所以還是要小心點。不隻是要注意這些大家夥,還要小心蛇。閩南天氣沒北方那麼冷,所以有時候蛇都不冬眠。若是不小心被咬到,那就老天保佑了。

準備好東西,幾人繼續往前走去。這一趟進山蔡鴻鳴沒有目的,隻是隨興,走到哪是哪。

天空一片湛藍,山風些些,吹得樹枝搖曳,葉片抖擻。

地上枯黃的樹葉落滿一堆,踩起來咯吱咯吱作響,在寂靜的山林和蕭瑟的冷風中,聽起來有點嚇人。

忽然間,頭上傳來一陣老鷹叫聲。

蔡鴻鳴抬頭看去,隻見幾隻老鷹在上空盤旋,好像在尋找獵物。可惜距離太遠,蔡鴻昇那新作的藤弓根本射不到,隻能看著眼饞。在這邊老鷹很尋常見,以前還會飛到村裏吃小雞,現在不敢了,大多在山裏活動。

看了一下,感覺沒什麼看頭,三人就繼續往前走去。路上運氣好,他們抓到了一對**的山雞,這下午飯有著落了。

翻過一處山坡,來到一處大石林立的溪澗。如今是枯水期,溪澗上隻有些些溪水流淌。已近中午,蔡鴻鳴他們就停下來準備吃午飯。

山澗的溪水中野生著一些溪魚和山蟹,個頭雖然不大,但味道十分甜美。三人停下來後,抓魚的抓魚,抓山蟹的抓山蟹,處理野雞的處理野雞,都忙了起來。上山的時候蔡鴻鳴就有打算在山裏麵吃午飯,所以和蔡鴻昇分別帶了一些輕便的不鏽鋼鐵鍋和米油鹽。

等抓來溪魚和山蟹,蔡鴻鳴處理一下。在溪澗上的大石頭上隨意搭了個石灶,把不鏽鋼鍋架上,點上柴火,弄了點油煎了一下魚蟹,就放水下去煮。

一個不鏽鋼鍋被他煎得烏漆嗎黑,幸好他媽不在,要不然估計又是一頓數落。

魚弄好後,他又把洗好的米放在石灶上煮,然後架上一個火堆,把殺好的兩隻山雞串起來放在上麵烤。不一會兒,炙熱的柴火就把山雞烤得飄香。蔡鴻鳴連忙拿刀在上麵開了幾個口子,分別撒上燒烤粉,然後繼續烤著。

又一會兒,更加濃烈的香味飄出,饞得蔡鴻昇口水直流。

“哥,好了沒有?”蔡鴻昇咽著口水問道。

“快了。”蔡鴻鳴看到他那樣子,笑了起來。

再過一會兒,肥大的山雞被炙烤得滴下金黃肉油。蔡鴻鳴看烤的差不多,就拿了下來。

山雞烤好了,飯也熟了,魚湯也滾得雪白雪白,三人就開吃起來。上山的時候蔡鴻鳴不知道蔡正賢要過來,隻帶了兩個碗,兩雙筷子。不過不要緊,他和蔡鴻昇各自盛了一碗飯,讓蔡正賢直接抱著鍋吃。筷子就簡單了,他直接把手中的筷子掰斷,一分為二,雖然短了點,但勉強可吃。

噴香的烤雞,雪白凝濃的魚湯,滿滿的野趣,吃得人胃口大開。最後三人都吃撐了,抱著肚子靠在石頭上消食。

“這野雞味道就是好,不像外麵店裏的雞,都沒半點嚼勁...”

蔡鴻昇弄了一根雞骨頭做牙簽,一邊剔牙,一邊說著。

忽然,林中傳來一陣聲響,蔡鴻鳴連忙打斷他的話,讓他不要做聲。自己拿起放在旁邊的木矛,小心戒備。蔡鴻昇和蔡正賢看了,也各自拿起自己的東西警戒。

這邊是水源地,肯定經常有動物過來喝水。

山裏雖然沒有大型動物,但野豬、豹子、山狗之類的很多,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林中響了一會兒後,就沒了聲息。過了一下,在三人以為裏麵東西跑了後,林中再次傳來一陣聲響,緊接著一道身影從林中走了出來。

獐子...不對,是麂子

蔡鴻鳴看到來到溪邊的動物以為是獐子,可忽然發現不對,因為獐子不長角,而眼前這家夥頭上分明長著一對內彎的尖銳短角,應該是麂子才是。這可是好東西。蔡鴻鳴想著,悄悄舉起手中木矛,對準溪邊麂子。

麂子走出樹林,警惕的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危險,才安心低頭喝起水來。

就在這時,蔡鴻鳴猛然擲出手中木矛。

在他擲出木矛的時候,麂子聽到聲響,轉頭就跑。可哪來得及,木矛疾速而來,一下刺中它左腿。麂子一個踉蹌,趴倒在地。不過迅即爬起,飛速往林中鑽去。

蔡鴻鳴迅速從石頭後麵跳出,追了上去。

一人一麂在林中飛快穿梭,最終受傷的麂子失血過多跑不過蔡鴻鳴,癱倒在地,被蔡鴻鳴抓住。後麵蔡鴻昇和蔡正賢追上來,看到已經被蔡鴻鳴綁得結結實實的麂子,高興得笑開了嘴。尤其是蔡鴻昇,樂得屁顛屁顛的,走路都有風了,好像麂子就是他抓的一樣。

有了這麼大收獲,再加上已經進入深山老林範圍,三人沒帶什麼東西,不宜再往裏麵去,就收拾一下吃飯的家夥,往山外走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26 AM

第二十九章 傻子

在回去路上,蔡正賢查看了下早上放下的陷阱牢籠,卻發現沒有半隻獵物入甕,不覺有點悻悻,就拿刀把那些陷阱給破壞掉。免得自己走後有獵物落入陷阱,自己又沒來拿餓死,那就作孽了。

快要接近上山看到一人多高馬蜂窩的地方時,蔡鴻昇一溜煙跑回家去拿雨衣、雨鞋等東西穿好,帶著一個巨大的塑料袋跑了上來,後麵還跟著一個人。

蔡鴻鳴和蔡正賢對視一眼,問道:“這傻子怎麼來了?”

“路上看到我拿東西,就死命跟過來,怎麼說也不聽。我懶得管他。”

蔡鴻昇說完,就拿著塑料袋往那棵長著馬蜂窩的樹走去。馬蜂窩長得太大,以至於把樹枝壓得低低的,連馬蜂窩也被帶得離地不遠。蔡鴻昇從旁邊找了塊石頭放在馬蜂窩旁邊,站在上麵,直接拿大塑料袋從馬蜂窩底下套了上去。

蔡鴻鳴和蔡正賢看到他的動作,連忙跑得遠遠的,免得被他套馬蜂窩鬧出動靜飛出來的馬蜂看到蜇了。

他們跑出去後,看到同蔡鴻昇上來的傻子還傻傻的站在那邊看,連忙喊他過來。可傻子卻不聽,隻是站在那好奇的看著。等蔡鴻昇套馬蜂窩鬧出動靜,裏麵馬蜂飛出來看到他向他飛來後,他才嚇得趕緊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蔡鴻鳴和蔡正賢看了,連忙脫下外麵的衣服跑過去幫忙趕走蜇他的馬蜂。

等把馬蜂趕走,傻子頭上、臉上已經被蜇了好幾下,不過片刻,就腫了起來。

看他眼皮腫得眼睛都快看不到,頭上被蜇的幾下腫起來宛如佛頭搞笑的樣子,蔡鴻鳴和蔡正賢兩人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傻子是村裏人,本名叫阿溪,是蔡鴻鳴他們家不出五服的親戚,從小跟他玩到大。身體性格倒是沒什麼,就是人特別傻,傻到什麼程度?人家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有時候性格擰起來,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聽話。

他風光事很多,曾經在課堂上拉粑粑,那時候蔡鴻鳴和他同桌,氣得他想一腳把他踹死;曾經掀過女孩裙子,說那樣不透氣裏麵會流汗;曾經在升國旗的時候,在台邊上尿尿;曾經對代課的女老師說,老師,我肚子餓,你能不能把身上的饅頭給我吃(女老師胸部很大,他以為藏著饅饅)。

反正他彪悍的事情無數,不勝枚舉。

有時候蔡鴻鳴都能被他氣死,所以家裏時常備著一根木棍,看他不爽就打。他以為,傻子現在之所以長得這麼正常,和被他打不無關係。

一會兒,蔡鴻昇從樹林裏帶著馬蜂窩出來,隻見塑料袋裏麵一隻隻馬蜂沒頭沒腦的飛著,看得人頭皮發麻。這時傻子也不知哪根筋不對,拔腿就往山下跑去,看得人摸不著頭腦。

“這傻子又怎麼啦?”蔡鴻昇奇怪道。

蔡鴻鳴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抓完馬蜂,三人就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中,馬蜂因為被關在塑料袋中不透氣,已經半死不活。蔡鴻鳴就去買了幾大瓶酒精度高的酒,和蔡鴻昇、蔡正賢一起把塑料袋裏麵的馬蜂夾出來放到裏麵去浸泡,期間傻子又跑過來看了一下,看到三人在忙,迅即又跑了,也不知在幹什麼。

三人把塑料袋裏麵所有馬蜂都夾到瓶子裏泡酒後,天色已經快黑了,蔡鴻鳴等人就迅速處理起剩下的蜂蛹來。

一米多高的馬蜂窩有蜂蛹無數,一天也吃不完,他們就先取了上麵一層蜂蛹出來,剩下的留著明天吃。

晚上,蔡鴻鳴將蜂蛹炸過撒上椒鹽,麂子或白水煮或火鍋或紅燒或用蒜汁鹽醃製拌上雞蛋蕃薯粉炸,整治了一桌佳肴美味。當然也不全是葷菜,還有幾樣青菜。也不知是不是聞到香味,傻子竟然踩著飯點帶著老婆過來了。

這傻子也算運氣好,雖然娶的老婆醜了點,卻持家有道,把一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村裏人人稱道。

“你來幹什麼?”蔡鴻昇看到傻子問道。

“我帶我老婆來吃我和你一起抓的蜂蛹。”傻子抬著頭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和你一起抓的?”蔡鴻昇聽得眉頭一挑。

“當然了,你看看我臉上,不是和你一起抓,我能被馬蜂蜇嗎?”傻子指著臉說道。

這時候要是誰說他傻,那誰真的傻了。

蔡鴻昇聽了,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對著傻子說道:“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我不怕。”傻子硬氣道:“你隻會鶴拳,我會虎鶴雙形拳,比你多一拳,所以我不怕你。”

“你什麼時候學會虎鶴雙形拳的?”蔡鴻昇詫異道。

“我老婆屬虎,我打出來的當然就是虎鶴雙形拳了。”說完,傻子還比了個白鶴晾翅,看得廳中的蔡鴻鳴和蔡正賢大笑起來。蔡鴻昇是無語對蒼天了,跟這傻子說話,感覺自己智商都低了許多。

“好了好了,別那麼多廢話,一起吃飯。小花坐,來這邊不用客氣,我們和阿溪鬧慣了。”蔡鴻鳴對傻子老婆黃小花說道。

“嗯。”黃小花被傻子帶過來蹭了好幾頓飯,倒也習慣了,看了看,發現蔡天壽他們不在,不由問道:“叔公他們呢?”

“在裏麵。”蔡鴻鳴對著還氣呼呼的蔡鴻昇說道:“去叫二叔、二嬸、阿公他們出來吃飯。”

蔡鴻昇連忙跑去叫。一會兒,幾個老人家出來,大廳中頓時擠擠嚷嚷。

傻子在山上看到麂子和馬蜂,知道今天有好東西,已經跑過來探查過好幾次,就等著開飯了,所以一等開飯,立馬夾著大塊大塊的麂子肉往嘴裏塞,連他老婆都不顧了。看得蔡鴻昇真想K他一頓。

吃完飯,蔡鴻鳴去家裏取來一包西北特產送給傻子,沒想到他接過去後,翻了翻,甕聲甕氣的說道:“這包沒正賢的大。”

這下連他老婆黃小花都看不過去了,狠狠的在他腰間掐了一下。

“我說的是真的。”傻子摸著被黃小花掐疼的腰傻裏傻氣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送正賢東西了。”蔡鴻鳴好奇的問道,他記得那天傻子不在的。

“那天晚上我看到他拿東西回家了,我還看到你騎車帶著東西送人,每一包都比我的大。”

沒想到這家夥眼睛倒是挺尖的,沒奈何,蔡鴻鳴隻得說道:“等會兒我再拿一包沙拐棗給你,這樣你滿意了吧!”

“嗯。”傻子這次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蔡鴻鳴乜了他一眼,揶揄道:“以前看你傻傻的,沒想到現在娶老婆變聰明了嘛!”

“當然了。”傻子得瑟道:“以後我還要和我老婆生一堆比我家豬還多的聰明孩子。”

話剛說完,他頭上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轉頭看去,是他老婆黃小花,不由無辜的問道:“老婆,你打我幹嘛?”

廳裏人聽了,一時大笑起來。

黃小花又羞又惱,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傻子了呢?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31 AM

第三十章 冥澤龍王

幽暗水中,一道人影飄忽。

吃完飯不久,蔡鴻鳴就來到鎮尾村邊上的海中練飛鶴拳,經過一陣鍛煉,他已經能穩穩站在水中打出整套拳法,並向前走了一些,離被海水淹沒的巨石更近了,能夠承受得起海水的衝刷。

他發現,在海中練拳,身體經受海水的衝擊後,再用龍虎鍛玉膏滋養治療,身體骨骼似乎變得更加緊實、堅硬,有種渾然一體的感覺。

這讓他在海水中練拳,越發的如魚得水。

那次蔡鴻鳴在他姑丈海島看到的粉紅蝠鱝,不知怎麼發現他在這邊練拳,竟然也湊了過來,這幾天天天都趴在被海水淹沒的石頭上好奇的看他練拳。當然,也不無被他兌水玉蟾液吸引過來的緣故。

粉紅蝠鱝趴在水中石頭上,睜著大大眼睛看著,嘴中不時冒出泡泡,好像在“呼嗚呼嗚”叫著,也不知在叫些什麼。

練完拳,蔡鴻鳴從玉鼎中取出一點兌水玉蟾液給粉紅蝠鱝喝,然後就走回家去。粉紅蝠鱝目送他離去後,也轉身遊向身後大海。

回到家中,蔡鴻鳴沒有直接休息,而是拖著在海中練拳練得全身酸痛的疲累身體塗抹上龍虎鍛玉膏,然後跑去院中打拳讓龍虎鍛玉膏的藥效發揮出來。打完拳後,他將玉鼎和白金龍璽拿出來吸收皓月菁華,就盤腿坐在**修煉胎息經。經過一陣子修煉,他發現,每次塗抹完龍虎鍛玉膏練拳後修煉胎息經效果最好。他體內的氣體已經逐漸壯大,盤旋在丹田之中溫養,雖然無法禦使,但他相信應該不遠了。

白金龍璽漂浮在玉鼎上空吸收皓月菁華。

一股股月華垂落,玉鼎跟著蹭了點好處,不停的將皓月菁華轉化為玉蟾液吸入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滋養已然恢複了點靈性的洞天福地。

不知過了多久,白金龍璽倏然放出一道璀璨光華,不再吸收月華,璽身疾轉,脩然往蔡鴻鳴印堂射去。隻是瞬間,蔡鴻鳴就感覺一籮筐的信息湧入腦中,整個腦子好像要爆炸一樣。過了一會兒,這種感覺才慢慢消失。

蔡鴻鳴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腦袋,整理起腦袋中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信息。

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這些信息原來是有關白金龍璽來曆的東西。

信息記載,白金龍璽原是漢時帝王敕封冥澤龍王的印璽。被敕封後,冥澤龍王興雲布雨,調和四時,有益一方。到了唐朝,情況發生了變化。唐時吐蕃作亂,禍害邊疆,後被唐軍重創,逐漸走向衰敗。但吐蕃有些激進僧侶不甘於此,就行非德之事,意圖截斷水脈,將西北、西疆之地化為茫茫沙漠戈壁,阻擊唐軍進攻。

可惜最後雖然成功,但吐蕃還是被大唐打敗,最後不得不議和,後來又因內部紛爭,慢慢走向衰落。

不過影響已經造成,因為水脈被截,在之後的數十百年間,西北、西疆之地樹木草地不斷枯萎退化,形成漫漫黃沙之地。

冥澤龍王是水神,水脈被截,無力澤潤一方,以至西北淪為荒漠。

它曾抗爭過,無奈被激進僧侶察覺,布下大陣,將其擊殺。不過那些僧侶也因逆天而為,遭受反噬,通通死於非命。

龍王雖死,但被敕封的白金龍璽卻保存了下來,意外被蔡鴻鳴所得。那一次蔡鴻鳴看到的無聲影片,其實就是吐蕃僧人截斷水脈的影像,而那座廣大的千手佛寺,則是用來鎮壓水脈。龍王被殺,都是因為吐蕃僧人,所以那次看到佛寺白金龍璽才會將佛像壓為粉末,並將千手佛中保存的靈氣收為己用。

說起來好像神話,但一飲一啄皆有天意,蔡鴻鳴得知前後經過,心中了然。

看了信息後,讓他意外的是,白金龍璽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龍是神物,能行雲布雨、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太空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冥澤龍王是條水龍,專司行雲布雨,潤澤萬物之事。白金龍璽是冥澤龍王受封之印,也帶有冥澤龍王的能力,可行雲布雨。隻是現在白金龍璽的能力未能全部恢複,隻能在一定範圍布雨,而且布雨還要水氣。

那次蔡鴻鳴在海島上察覺白金龍璽好像從水中吸收東西,那其實就是水氣。有了水氣,白金龍璽才能行雲布雨。

不過那就是個大窟窿。現在蔡鴻鳴在水中練拳的時候,白金龍璽也會跟著吸收海水中的水氣,吸收了這麼久也占不到白金龍璽內部儲存水氣的十分之一,用來布雨根本用不了多久。

蔡鴻鳴若真的想用來下雨,還要讓白金龍璽多多吸收水氣才行。

轉眼一夜過去,早上醒來,蔡鴻鳴洗漱一下,就到後院練拳。

練完後,他也沒急著走,而是走到院子角落處。那裏擺著個大石臼,臼中放滿了乒乓球大小的鵝卵石。他在石臼前站定,舉起雙手運氣用力往鵝卵石中插去。若想練成真正飛鶴拳,這一關必須得過。

飛鶴拳源自白鶴拳,很多厲害的白鶴拳師都是從小插石頭、沙子長大,不過有的因為太小就練,把手都練畸形了。

插鵝卵石到一定時候,手上會結出厚厚老繭,硬如鋼鐵。到那個時候,鶴拳就算真正練成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蔡鴻鳴插了一陣鵝卵石手上不僅沒長繭,反而越來越白皙,這讓他感到非常奇怪。也不知是不是他練完後用龍虎鍛玉膏療傷的緣故。

他發現,自己晚上塗抹龍虎鍛玉膏後,連身子也變白了。

以前若說他隻是有點向小白臉方向發展的話,現在直接就是小白臉了。他想著改天是不是找個地方曬曬太陽,要不然這臉長得這麼白這麼俊,還讓不讓那些整容的女人活了。

插了兩三個小時鵝卵石後,蔡鴻鳴就拿出龍虎鍛玉膏療傷,然後去吃飯。

現在他晚上在海底打飛鶴拳煉體,白天插鵝卵石練手,一陣下來,拳法進境神速,已臻至明勁巔峰,再過一陣子,若是機緣適合,不難進入暗勁。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35 AM

第三十一章 大姑

寂靜山道,摩托飛馳。

昨天獵來的那隻麂子差不多有五十斤重,昨晚雖然做了很多菜,但肉還剩下很多。而那一人多高的馬蜂窩,一層一層,差不多有二三十層,裏麵蜂蛹無數,根本吃不完。所以蔡鴻鳴決定拿一點去給他大姑和小姑嚐嚐。

他大姑本來是小學幼兒園教師,後來從學校出來,自己開辦了一間幼兒園。

因為聲譽好,幼兒園越做越大,如今單單幼兒園操場麵積就有幾畝地,他們村周圍村裏的小孩都在她那邊上學,熱鬧的不得了。而他姑丈則是個中學語文老師。在蔡鴻鳴的眼中,他這位姑丈的教學水平委實不怎麼樣,純粹屬於混飯吃一類。不過寫的字和畫的畫勉強可以入眼,所以除了教書一份工資外,他姑丈還能從寫字畫畫中得到一些錢財。

前一陣,他姑丈還打電話跟他吹牛說,他的畫賣大價錢了,一幅一千。

隻是一千很多嗎?蔡鴻鳴表示很蛋疼。

今天是星期天,他大姑、姑丈兩人都放假,要不然平時還真不好找人。來到他大姑家,一進門就看到他表弟江宇涵坐在大廳看電視。

江宇涵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去,看是蔡鴻鳴,就叫道:“哥。”

“你不是在京城上班嗎?怎麼回來了。”蔡鴻鳴奇怪的問道。

“現在那地方常常起大霧,根本沒法呆。我打算回來在鷺島這邊找工作。”江宇涵應道。

“喔,那也不錯,起碼離家近。你爸呢?”

“在屋裏畫畫。”

“你媽呢?”

“去買菜了。”

“你打電話叫她不要買太多,我帶了好多東西過來。”

“什麼好東西?”江宇涵好奇的走過去接過蔡鴻鳴手中拿著的袋子,打開一看,猛然看到馬蜂窩中那一堆露出頭蠕蠕欲動的蜂蛹,頓時嚇得渾身發毛,“哥,這是什麼?好恐怖。”

蔡鴻鳴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好恐怖的。這是蜂蛹,原生態天然不加激素農藥的高蛋白食品,真是沒見識。拿去廚房,裏麵有一腿麂子肉,我和鴻昇他們昨天上山打的,還很新鮮。那個袋子裏的大紅蟳和黑鱒是小姑給的。”

“中午有好吃的了。”

江宇涵高興的接過袋子,走去廚房放好,出來對蔡鴻鳴問道:“哥,你上山也不叫一下,要不然我也能去玩玩。這幾天呆在家裏我都快發黴了。”

“我又不知道你回來,不過你要想去玩可以打電話給鴻昇,那家夥現在也不上班,天天閑得要命,你要是找他上山,他肯定答應。”

江宇涵聽了,就決定明天去找蔡鴻昇一起上山打獵。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到山上去玩了。

和表弟說了兩句話,蔡鴻鳴就往姑丈書房走去。

書房中,他姑丈江平正聚精會神的畫一副牡丹花開富貴圖。他也不打擾,自在房中看了起來。本來擺得整整齊齊的書房,被他姑丈掛滿了字畫。蔡鴻鳴瞄了幾眼,也沒看見幾個喜歡的。

他阿公、他爸和二叔是祖傳的中醫骨科,自小用毛筆寫字,那字真是絕了,可謂行雲流水,龍飛鳳舞。

不過最好的還是他阿公,有句老話說得好,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他這個姑丈的字在他們三人麵前,就是個小兒輩。不過他的畫不錯,隻是他姑丈的畫除了鳥獸外,其它的根本難以入他的眼。

江平早就知道蔡鴻鳴過來,不過在畫畫,也沒理他,畫好後才叫道:“鴻鳴,過來看看我畫的怎麼樣?”

要說他姑丈這畫畫手藝,要從好多年前說起。那時候他家裝修,想買幅畫掛在牆上附庸風雅,問了下價格,發現普普通通的一幅畫最少也在四百以上,就沒一幅便宜的。那時四百塊錢很大,他姑丈花得有點心疼。回來後看著畫感覺也沒什麼,就自己動手畫了起來。期間,還去跟人拜師學了一陣,加上他腦子可以,畫著畫著,倒也慢慢可以入眼,屬於半路出家類型。

蔡鴻鳴看著桌上的大幅花開富貴,花是很妖豔,隻是他不喜歡,但畫上的孔雀畫的很有靈性。

他姑丈畫鳥畫獸畫蟲畫魚等等都可以,但要是畫複雜的花樹之類,那就是花團錦簇,敗絮其中了。他估計上次買他那一幅花開富貴的人也是傻子,要不然斷然不會出一千塊的價格。

看了下,他就老實說道:“孔雀畫的不錯。”

“那花呢?”江平追問道。

“不怎麼樣。”蔡鴻鳴搖了搖頭。

“什麼不怎麼樣,上次那幅畫人家可是花了一千塊錢買去的。”江平不滿的瞪眼說道。

賣了那一千塊的花開富貴後,每逢人家說他的畫不好,他就拿那一千塊錢的畫出來說事,讓人無語到了極點。蔡鴻鳴都不知道怎麼說這姑丈了,也不知道怎麼說,幹脆轉移話題道:“姑丈,你天天呆在家裏也不行,得時常出去走走采風,找找靈感。我小姑丈買了艘遊艇,有空一起去釣魚。上次我和他去,可是釣了四十多條兩斤以上的大鱸魚,賣了差不多兩萬塊。”

“吹牛吧!”江平明顯不信。

“我騙你幹嘛,前幾天我們又去了,撈了這麼大一個鮑魚,這麼長的錐螺,現在那些螺殼還放在家裏。早前我還抓了一隻五斤重的大龍蝦,那味道,真是太好吃了。”蔡鴻鳴比劃著鮑魚、錐螺、大龍蝦的樣子說道。

“有這種好事怎麼不叫上我,改天要去也叫下,我也去釣看看。”江平聽到蔡鴻鳴的話,心動道。

“哥,我也要去,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江宇涵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書房,聽到蔡鴻鳴的話,連忙說道。

“你不是要去鷺島找工作嗎?”

“還早呢?我打算過年後再去找,你去釣魚的時候一定要叫我。”

“知道,知道。”

“宇涵,是不是鴻鳴來了。”

三人正說著,蔡鴻鳴大姑蔡玉鳳買菜從外麵進來看到他的摩托出聲問道。

“是,他帶了一腿麂子肉和蜂蛹過來,還有小姑給的大紅蟳和黑鱒。”江宇涵回頭應道

“哦...”

蔡玉鳳走到廚房,打開放在案板上裝著麂子肉、蜂蛹的大袋子。剛剛打開,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蜂蛹露出頭來蠕蠕動著,那感覺要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嚇得她大叫起來。

“啊...”

猛然聽到廚房傳來的尖叫聲,蔡鴻鳴等人連忙從書房衝了出去。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39 AM

第三十二章 嚇死人了

“嚇死人了,嚇死人了。”

蔡鴻鳴從房間衝出來,就看到他大姑坐在沙發上,死命拍著胸口喘大氣,不覺奇怪,就問道:“大姑,你怎麼啦?”

“還怎麼啦,你從哪裏帶了那麼惡心的東西過來,都快嚇死我了。”蔡玉鳳惱怒的對蔡鴻鳴說道。

看大姑那大驚小怪的樣子,蔡鴻鳴無奈的說道:“大姑,那是蜂蛹,炸起來很好吃的。”

“那麼惡心的東西我可不敢炸,要炸你去炸。嚇死我了。”蔡玉鳳一邊說,一邊拍著胸口喘氣,看來她真的是嚇壞了。

沒辦法,蔡鴻鳴隻得自己動手把一大塊蜂蛹拿出來慢慢掰開,取出裏麵的蜂蛹。密密麻麻的蜂蛹落在盤中,蠕蠕而動,膽小的人看了真的會害怕。江宇涵看到沒他什麼事,就繼續去看電視。蔡鴻鳴看了心裏有點不爽,想著自己在幹活,他看電視,成何體統。所以,就上前把他揪過來幫忙掰蜂蛹。

“哥,這東西看起來毛毛的,我怕。”江宇涵叫道。

“就因為你看起來毛毛的,所以才拉你過來幫忙。我們要勇於麵對所有苦難,要不然以後你在職場上遇上困難就退後怎麼行。還怎麼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顛峰了。”蔡鴻鳴一邊說,一邊把將手上蜂窩掰成兩半,將一半遞到他手上:“其實,你也不要害怕,看看這東西,白白嫩嫩,摸起來滑滑的,你就把她想象成女孩那如水般溫柔細膩的肌膚,就不會害怕了。”

江宇涵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玩意兒也能和女孩聯想上,真是天才。

中午蔡鴻鳴在他大姑家吃了一頓飯,就回村了。

回到村裏,經過他二叔家給人正骨療傷的店麵時,看到裏麵人多,把車放進去後,就走到店裏看看要不要幫忙。他二叔的店就是他家一樓的一個大房間,因為毗鄰大路,所以被他辟出來做店麵。

一進店裏,蔡鴻鳴就看到他二叔正熟練的在裏麵給人推拿,外麵還等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五十左右的老人家更是他們家同宗阿伯。

於是,他就上前問道:“阿伯,你怎麼了?”

“腰有點酸,過來讓你二叔推一下。”老人認識鴻鳴,就回道。

“哦,小事情。阿伯你到那邊,我幫你推就好,免得你等太久了。”蔡鴻鳴好心說道。

“不用,不用,還是等下天壽吧!”老人連忙拒絕。開玩笑,他還要老命呢?以前這小子就是這麼熱情幫人推傷的,不僅沒把人的傷推好,反而更加腫了。他這麼把老骨頭,可禁不住他這麼折騰。

看到這位同宗阿伯不領情,他也懶得管,就想回屋,忽然看到傻子阿溪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上不知怎麼紅紅的。

“怎麼回事?”蔡鴻鳴問道。

“不...不小心砸到了。”

“砸到而已,自己買瓶酒回去推一下就好,不用在這邊等。”

“不要,我要叔公幫忙推。”傻子倔強的說道。

“他這麼忙沒空,過來,我幫你看看。”

蔡鴻鳴上前拉過傻子的手,想看一下他的傷怎麼樣,順便幫他治療。誰知傻子死活不願意,蔡鴻鳴就把他硬拉了過去。沒想到傻子竟然像死了爹媽一樣,大聲叫了起來:“救命啊!小花,鴻鳴要打人啦!小花,救命啊!”

傻子家就在附近,在家裏的黃小花聽到他的叫聲,連忙跑了過來。一進裏麵,就看到傻子在那邊大吼大叫。傻子一看到她,如同找到救星一般,飛快的跑到她身後躲了起來。他高大的個子藏在矮小的黃小花後麵,怎麼看怎麼好笑。

傻子小心翼翼的躲好,才對小花說道:“老婆,鴻鳴要打我。”

蔡鴻鳴氣得都笑了,“我看你真是欠揍,我好心要幫你推傷,竟然說我打你,看來是太久沒打,你皮癢是不是。”

“我才不讓你推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前我家大黑就是被你拉去推傷,推得腿瘸的;還有嬸婆家的貓,也是被你弄斷尾巴的;三伯公家的鵝、港水家的雞也是被你給弄斷翅膀、腿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診所裏麵有幾個村裏人,聽到傻子的話,恍然大悟。

怪不得以前有一陣老是看到村裏牲畜瘸腿斷翅膀,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裏。一時,大家看蔡鴻鳴的眼神怪怪的。

沒想到自己保存多年的秘密被傻子一口說出來,蔡鴻鳴惱羞成怒,喝道:“好你個傻子,竟然敢亂造謠言,看我不打死你。”說著,他就握拳朝傻子打去。傻子大叫一聲跑了,蔡鴻鳴趁機追出去跑回家了,要不然被揭破童年糗事呆在診所太尷尬了。

回到家中,沒事做。他阿公又不知跑哪去了,也沒人說話。

無聊,他就泡了杯茶,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過一會兒,蔡正賢帶了兩個女孩、一個男的走了進來。那兩個女孩個子特別高,起碼在一米九以上,讓人有點高山仰止。即使蔡鴻鳴一米八的身高,也隻能仰視了。

蔡正賢進屋看到隻有蔡鴻鳴一個人,就問道:“鴻鳴,阿公呢?”

“出去了,有事嗎?”

蔡鴻鳴一邊問著,一邊泡茶待客。

蔡正賢喝了口茶,說道:“我朋友手腳有舊傷,剛剛去你二叔那邊看人很多,所以想到這邊來讓他老人家看看。”其實,他是覺得薑還是老的辣,而且他朋友屬於比較難治的舊傷,不知看了多少醫生也沒好,所以想來找蔡閬看看。

“哪一個?”蔡鴻鳴看著他帶來的兩個女孩和一個男的問道。

“是她。她叫魏秋月,女排的,因為手腳有傷,所以退役了。”蔡正賢拉著其中一個高個女孩的手說道。

蔡鴻鳴玩味的看著兩人,看兩人樣子就不是普通男女關係,也不知蔡這好友怎麼會喜歡這麼高的女孩。這麼高,接吻的時候怎麼辦?他那一米八的個子不是要墊著腳尖親?那多費勁!!

蔡鴻鳴為朋友著想,忘記收回盯著女孩的眼睛。看得女孩臉都紅了,直到蔡正賢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清醒過來。

將來這家夥也是醋桶。

蔡鴻鳴看了老友一眼,對魏秋月說道:“把受傷的手給我看一下。”

魏秋月聽了,往蔡正賢探去聞詢的目光,看到他點頭,才把手伸出。蔡鴻鳴抓住她的手,仔細檢查起來。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42 AM

第三十三章 治傷

“是這裏嗎?”蔡鴻鳴捏著魏秋月的手問道。

“嗯。”魏秋月點了點頭。

她的手很厚很粗糙,一點也沒普通女孩那種柔若無枝的感覺。

說起來,女排運動員並沒有外麵說的那麼好。若是得了奧運金牌還好說,有一大筆福利,一年獲利百萬都不是問題;若沒有,平時工資也不過幾千而已,就比普通人強點,退役後運氣好能當教練、體育老師,有關係還能去當警察等等。若是不行,就隻能回家混日子,終老此生。

魏秋月是南州人,以前被收入女排的時候還曾被南州報紙報道過,因傷退役後通過關係在省裏當教練,由此遇到了同樣當教練的蔡正賢。

因緣生愛,兩人差不多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魏秋月的掌骨在打排球的時候跌倒手背在地,險些斷折,後來雖然好了,卻落下毛病,若是打球或者拿東西太久,就會傳來一陣陣針刺般的傷痛。這種傷對她們運動員來說可以算是尋常事。有些因為打球落得半身不遂的也不是沒有,屬於職業病。

蔡鴻鳴看過她的手,又察看起她的腳傷來。

魏秋月的腳也是在打球的時候歪倒受傷,不過比手嚴重,小腿腓骨斷裂,留下嚴重傷害,這是她不得不退役的原因之一。

在他給魏秋月檢查骨傷的時候,傻子傻頭傻腦的從外麵走了進來,估計是看蔡天壽那邊人多,想過來找蔡閬推傷。進來的時候看蔡鴻鳴給魏秋月檢查,就走過來,小聲的對蔡正賢說道:“鴻鳴不會推傷,以前你家黑鼻的腿就是他弄斷的。”

他說話雖然小聲,卻在老屋中回響,廳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被蔡鴻鳴檢查的魏秋月和她一起來的兩人,都往蔡正賢看去,似乎在問真的嗎?

蔡鴻鳴氣得頭頂冒煙,這傻子,到處壞他名聲。雖然這些事他以前做過,但也不能到處說啊!多沒麵子。他一把放下檢查魏秋月小腿的手,站起來在屋裏轉了轉,找到一根手臂長雞蛋初的棍子,就往傻子走去。

傻子一看他手裏的棍子,嚇得就想跑,卻被蔡鴻鳴衝過去抓住了。

“把手伸出來。”蔡鴻鳴瞪眼喝道。

“不要。”傻子連忙把手往身後藏,他可不傻。

“信不信我一棍子打扁你。”蔡鴻鳴威脅道。

“我不怕,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叫我老婆。我老婆說了,誰要是敢欺負我,她就跟誰拚命。”傻子拽拽的抬著下巴說道。

蔡鴻鳴小時候就是這樣拿棍子嚇唬教育傻子,沒想到這家夥娶老婆後竟然好像開竅,不怕了。蔡鴻鳴一看,拿起棍子作勢打去。

傻子嚇得大叫道:“老婆,小花老婆,快來呀!鴻鳴又要打我了,老婆,快來啊!”

黃小花被傻子叫到蔡鴻鳴二叔家後,就被他二嬸拉住說話。這時聽到傻子又在那邊叫,就走了過去,同行的還有蔡鴻鳴二嬸。一進門,她就看到蔡鴻鳴拿著棍子要打她那傻子老公,不由連連搖頭。這兩人也是,都這麼大了,還像小孩般幼稚。

傻子雖然看到他老婆救星來了,卻不敢動,生怕蔡鴻鳴拿棍子打他屁股。以前他不是沒這麼做過,他被打怕了。

“把手伸出來,要不然以後有好吃的也不給你。過幾天你叔婆就會寄犛牛肉過來,本來有你份的,你要是不聽話,就不給你吃。”蔡鴻鳴又對傻子威脅道。

傻子還真怕這個,聽到他的話,心中一緊,畏畏縮縮的把手伸出去,頭卻轉過去看他老婆,看起來非常可憐。

蔡鴻鳴用力的在他手上打了幾下,說道:“以後不準在外麵說我壞話,知不知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傻子快要哭了。

蔡鴻鳴也怕把他打哭,這家夥哭起來就沒完沒了,就放過他了。

“鴻鳴,你怎麼又欺負傻子了?”蔡鴻鳴二嬸林淑英走過來打抱不平道。

“他亂說話,所以我教訓他一下。”

“我沒亂說話,我說的都是真的。”傻子辯解道。

“還敢說,行不行我打扁你。”蔡鴻鳴拿棍子對傻子瞪眼道。

傻子嚇得一溜煙跑到老婆身後,不敢出來了。蔡鴻鳴把棍子給黃小花,說道:“這是以前用來教訓他的棍子,送你了。以後若是這家夥不聽話,就用這棍子打他。”

“我老婆才不會打我呢!”

傻子說著,從黃小花手中拿過棍子緊緊抱在懷中,心想要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才行,免得被老婆找到用來打他,所以就一溜煙跑了出去。黃小花也跟著走了。她二嬸則往後院走去。老房子後院的花草蔬菜雖然都是蔡閬在打理,但平時她也過來幫忙看一下,畢竟蔡閬已經老了。

看到人都走了,蔡鴻鳴就讓蔡正賢他們在屋裏等一會兒。自己帶著魏秋月去他二叔那邊拍片看她手腳的骨傷到底怎麼了。

他們家是祖傳中醫正骨世家,這些必要的醫療設備都有。畢竟有時根據經驗判斷未必準確,需要一些科技手段輔助才行。

拍片回來看了下,蔡鴻鳴發現魏秋月的骨傷已經基本愈合,之所以出現傷痛,是因為骨折間的骨頭愈合的不是很完美,而且關節處韌帶筋絡也有問題。這種狀態要好起來就比較慢了,有時候還會帶有後遺症。不過還好,他熬煉了龍虎鍛玉膏,這東西專門治療這些後遺症,很好用。他就拿出來幫忙塗在魏秋月手上,讓她先使用一下,讓她知道擦了龍虎鍛玉膏後的情形,剩下的回家自己擦,估計過段時間就好了。

“等一會兒,你手會很癢,但不要緊,這是藥效的正常反應。你就按照以前打球的樣子運動手部關節,直到不癢就可以了。”

蔡鴻鳴擦完藥對魏秋月囑咐道。

“嗯。”

魏秋月點了點頭,不一會兒,藥效發揮,她真的感覺抹了膏藥的地方癢癢的,連忙按照蔡鴻鳴的吩咐運動起來。

蔡鴻鳴看了下,就不再管她。

蔡正賢看魏秋月沒事,就給他介紹另外兩人,“這是秋月以前的隊友楊珊,這是他老公歐緒,是省裏有名的設計師。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咱們溫泉山莊那塊地怎麼樣,好回去設計圖紙。”

蔡鴻鳴跟兩人握了下手,然後就同歐緒說起了對溫泉山莊的一些設想。

聊了一會,魏秋月手上膏藥的藥效也差不多過了。蔡鴻鳴和蔡正賢商量一下,就帶著他們往要建溫泉山莊的地方走去,以讓設計師察看地形,畫出圖紙。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45 AM

第三十四章 石頭魚 九節蝦(上)

蔡鴻鳴和蔡正賢帶著歐緒等幾人到他們買來用作溫泉山莊的地上轉了轉,還到藏著溫泉的山洞裏參觀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歐緒心中基本有了底稿,回來路上都低頭拿著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寫寫畫畫,也不知在幹什麼。而兩個高個子的退役女排姑娘則手挽著手,低聲說著悄悄話。

“鴻鳴,你姑丈明天有沒有空,能不能讓他開遊艇帶我們去島上釣魚。”蔡正賢對蔡鴻鳴問道。

“不知道,我打電話問問。”

蔡鴻鳴說完,就打電話給他姑丈,“姑丈,你明天要不要去島上釣魚?”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明天要去,你早點過來,我買了一些東西你過來幫我拿一下。”

“好。我大姑丈、宇涵他們和我四個朋友也想過去,行不行?”

“當然可以了。人多才好,熱鬧。你記得早點過來幫忙拿東西啊!”

“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去。”

“那掛了。”

“哦。”

打完電話,蔡鴻鳴對蔡正賢說道:“你們運氣好,我姑丈明天剛好要過去。”

“真的?那正好。”蔡正賢高興的說道。也不是他想去釣魚,主要是帶歐緒他們去玩,來這邊總不能就在家中泡茶聊天,總要出去走走。附近山上又沒什麼好玩的,剛好蔡鴻鳴姑丈有遊艇可以出海釣魚,就帶他們去玩個新鮮。

“我們不如去買個烤箱,再帶點蔬菜水果,明天中午就在島上烤東西吃算了,省得回來。”蔡鴻鳴建議道。

“你說得對,我馬上去鎮上買。順便帶秋月他們去逛逛,那我先走了。”

“嗯。”

兩人就在老屋前分開。

回到家中,蔡鴻鳴又給他大姑丈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明天要去海島釣魚的事。可惜他沒空,倒是江宇涵知道後高興的不得了。

打完電話,看天色尚早,他就去後院拿出鋤頭,往山上走去。他打算去山上荒廢的茶樹林中挖兩棵茶樹種在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以後長出新茶後可以自己摘來泡茶喝,省得老是喝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茶葉。

他現在還記得零幾年那會一斤好的茶葉才二、三十塊,如今沒到三四百那茶葉根本沒法喝,而且喝起來還不如以前的口感。

他是越喝越不想喝了,所以才想自己種幾棵茶樹,想喝的話就自己摘來炒。生茶現摘現炒現泡,那味道才好。

山風呼呼聲響,地麵的樹葉被吹得漫天飛舞。

不一會兒,蔡鴻鳴來到茶樹林,找了兩棵最大的茶樹挖了出來,並收到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種下。挖了兩棵後,又有點貪心,感覺不夠,就又挖了幾棵,湊夠九棵。也是貪心不足,弄到最後滿頭大汗,直欲虛脫,他連忙拿出兌水玉蟾液喝下,休息一陣,才算緩解過來。

接著,他又去挖了一些帶土的茅草,收到玉鼎內的洞天福地中,打算帶到西北去種。

其實,他還想多挖一點家鄉的樹到西北那邊去種,尤其是龍眼、荔枝等果樹,可惜那邊和這邊的氣候不符,種了也沒法活,所以隻能算了。

翌日,蔡鴻鳴早早起來,讓蔡正賢先帶朋友到海邊。他自己則騎著摩托往姑丈家而去。來到他姑丈陸啟田家,就見他已經起來,把他那輛載海鮮的車子停在家門口,搬著東西往上麵放。陸啟田看他過來,連忙叫他幫忙。

“姑丈,你帶這麼多東西上島幹嘛啊?”蔡鴻鳴賣力搬著東西,看到一大堆家夥裏,有鍋碗瓢盆,還有烤架魚竿,還有潛水服,不由問道。

“現在去海島釣魚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中午都不回家。我想準備些餐具烤架放在那邊,讓他們自己弄。現在人不都喜歡這玩意兒嗎?那潛水服是用來出租的。上一次看到你從海裏撈到那麼多東西,那些人眼紅了,也打算下去找,那可比釣魚刺激多了。我就準備一些好租給他們,也能掙幾個錢。若不是身體不行,我都想下水去撈看看有沒有鮑魚龍蝦。”

“得了吧,就你這身子,還下水,小心飄走了。”蔡鴻鳴瞄了眼他姑丈肥胖的身子說道。

“還是你了解我。”陸啟田哈哈笑著拍了拍蔡鴻鳴的肩膀。

搬完東西,蔡鴻鳴就把車子放在他姑丈家裏,打算搭他的順風車過去,沒想到他小姑也上來了,不覺驚奇道:“小姑,你也去釣魚嗎?”

“怎麼,我不能去呀?”蔡玉凰眉毛一挑。

“不是不是,我不是沒見過你去嘛。”蔡鴻鳴連忙擺手道,這小姑脾氣可不大好,不能惹。

“你小姑還沒去過島上,今天一起去看看,中午咱們就不回來了,在島上吃。”陸啟田說著,開車往遊艇所在而去。

沒想到姑丈也有這想法,怪不得帶這麼多東西,倒是和他們想到一塊了。

“小姑,巧紅呢?”蔡鴻鳴對他小姑問道。

“已經上遊艇去了。”

原來一大早,要去海釣的人就來了,其中有上次來的那兩個女孩,巧紅就和她們一起過去。陸啟田因為要搬東西所以晚點。

來到海邊,蔡鴻鳴就見遊艇上站滿了人,他那老弟蔡鴻昇竟然也在裏麵。真是奇了怪了,蔡鴻鳴記得他這幾天好像回廠裏去辦離職手續,怎麼回來了?上船問了下才知道,昨天他聽到姑丈要帶人去海島釣魚,所以就連夜趕回來了。

有這麼多人幫手,陸啟田從家裏帶過來的東西片刻就都搬上了船,然後解開纜繩,開著遊艇出航。

今天天氣不錯,雲空萬裏,無有風浪,鷗鳥展翅在海邊飛舞盤旋。女孩們迎風呼吸著海的氣息,青絲飛揚,一股青春的氣息撲麵而來。

“啊...海豚。”

忽然,一個女孩指著海麵尖叫道。

仔細看去,隻見海麵幾隻白海豚在海中遊動,不時躍出海麵嘻戲玩鬧。它們好像聽到女孩歡呼,在遊艇邊上玩了一陣後,才往遠處遊去。女孩看了,遺憾的拿著手機拍照。就在這時,一道粉紅身影猛然從海中竄出。是粉紅蝠鱝。這家夥扇著肉翼在空中飛了一陣後又落回水中,然後在遊艇旁邊遊著,不時浮起沉下,在海麵上玩著各種姿勢,看起來心情很高興的樣子。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49 AM

第三十五章 拳打東海大鯊魚(中)

今天釣魚這一行人來了很多年輕男女,除了蔡鴻鳴他們這一批外,上次來的兩個女孩還帶了幾個女的。

一群女孩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如同無數隻小母雞一樣,呱噪的不得了。

遊艇靠岸,一群女孩一呼啦往停靠遊艇的棧道上跑去,一路笑個不停,也不知在笑些什麼。後麵跟著的幾個中年海釣老手,看得直搖頭。

到了海島,一行人釣魚的釣魚,玩的玩,分工明確。有人上次看到蔡鴻鳴從海中撈出一大堆東西心動,這次就租了潛水服,打算下去撈點寶貝,尋找另外的刺激。今天天氣有點冷,蔡鴻鳴倒不想下去了,也拿根魚竿,找了個可能有魚上鉤的地方釣起魚來。

說起這釣魚,確實需要一點技巧和運氣,但有時候運氣又遠遠大於技巧。

記得有一次出去玩,蔡鴻鳴在碼頭上看到有人釣魚,就過去看。那時正是退潮時分,水流湍急,理論上應該沒魚吃餌才對。孰料釣魚那人,一甩魚鉤下去,立馬有魚上鉤,可以說一甩下去就釣魚上來,一甩下去就釣魚上來,牛的要命。因為印象深刻,蔡鴻鳴至今難忘。

現在想來,還是覺得那人牛氣哄哄,也不知是怎麼弄的,他估計是找到魚窩了。

可是退潮水流那麼急,有個鬼魚窩,這讓他很是想不通。那次的事情,對他來說,至今猶然是個謎。

蔡鴻鳴魚鉤上的餌料是他姑丈提供的,說是什麼魚都可以釣,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今天似乎運氣很好,隻是坐了一下,就有魚上鉤。等浮標下潛的時候,他猛的提起魚竿。呵,上麵竟然掛著一條三十公分左右的金絲猛。

金絲猛就是泥猛魚,又叫籃子魚、臭肚、象魚...等,是一種扁平魚,肉不是很多,身上的背脊刺十分尖銳,殺魚的時候若是不小心就會被紮到。不過好在魚身上沒有細刺,吃起來味道不錯。

蔡鴻鳴小心翼翼的把魚從鉤上取下來放進網兜裏,上餌繼續釣。

趁著空閑轉頭看去,那兩個個子高得嚇人的女排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和她表妹巧紅等女孩混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在沙灘上撿著貝殼,看到一隻傻呼呼的寄生蟹也尖叫個不停,真是讓人無語。

或許,這就是飛揚的青春吧!

不知怎麼的,或許是在社會上溜達了一圈,見過了太多人情世故,心也變得蒼老了,看到比自己小的,總當成孩子對待,也不知這種心態對不對?

看了一下,轉頭往其它地方看去,就見蔡正賢和鴻昇、歐緒三人拿著釣魚竿在不遠處釣魚。鴻昇倒是有點想去和那些女玩鬧,但人家不同意,隻好乖乖在這邊釣魚。

咦!

正看著,水麵浮標又動了,他連忙抓緊魚竿,專心釣魚。浮標在水麵如蔫雞般點了幾下,就猛然往水下遁去,蔡鴻鳴連忙用力將魚竿拉起。哈,是一條大黃花。

大黃花魚的肉比較厚,沒金絲猛那麼薄,不過味道就比金絲猛差一點了。

蔡鴻鳴取下魚放進網兜,正要上餌,忽然看到蔡正賢他們幾個和那些海釣老手也釣到黃花魚了,不由奇怪,難道是魚群過來了?脩然間,他看到海麵上躍起一條條黃花魚,飛速往旁邊遊去。我嚓,真的是魚群過來了。這下他顧不得釣魚,飛速脫下褲子,拿起一個大撈網往水中跳去,瘋狂的在水中撈了起來。

釣魚哪有撈魚快,不過有魚會傻傻的在那邊讓他撈嗎?

沒想到還真的有。

撈了一會,他就感覺撈網裝滿東西,提起來一看,裏麵好多條大黃花活蹦亂跳的。他連忙放到岸上去,然後繼續下海撈魚。撈了幾下,魚群就走了,蔡鴻鳴不覺懨懨,就想上岸。倏然,他看到水中遊來一條小鯊魚。

小鯊魚個頭還挺大,他看了下,瞅準時機迅速提起撈網撈去。

那鯊魚也傻傻的,一下子就被他撈在網中,還挺肥的,至少在七八斤以上,是他今天最大的收獲了。

他不由得意的笑了起來。

得意沒多久,就見遠處一道黑影往這邊掠來。逐漸靠近,他才發現那黑影好像是道魚鰭。猛然間,他想起那好像是鯊魚背鰭來著。靠,自己可是穿著**撈魚,別被那家夥遊過來給咬了,想著,他連忙往岸上跑去。

旁邊釣魚的人看到鯊魚過來,趕緊收起魚竿。這大玩意兒他們可釣不了,說不定上鉤後反而會把魚竿拖下去。

遊艇那邊潛水撈東西的人好像也發現情況,紛紛從水裏鑽出來,爬到遊艇上休息。

來的似乎是個鯊魚群,應該是跟著大黃花魚過來的,在這邊遊了一陣,就繼續跟著黃花魚群而去。

看到鯊魚走了,蔡鴻鳴就想繼續釣魚,卻發現海麵上還浮著一道三角魚鰭,還有一條鯊魚沒走。

那家夥似乎不想走了,竟然在海中轉圈圈遊著。這怎麼行,還讓不讓人釣魚了。蔡鴻鳴就找了塊石頭,瞅準露出海麵的鯊魚背鰭扔了過去,正中目標。那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痛了,遁入海中消失不見。

看到那家夥識相跑了,蔡鴻鳴就坐回釣魚位置,想繼續釣魚,卻猛然發現遠處一道水紋疾速往這邊衝來,心道不妙,轉身就跑。

一條鯊魚猛然從水中竄出,張開血盆大口從他後麵咬來。

蔡鴻鳴一邊跑,一邊看身後情況,看到鯊魚咬來,連忙就地往旁邊一滾,堪堪躲過鯊魚襲擊。

鯊魚看沒咬到人,就扭著身子轉回水中。差點被嚇死的蔡鴻鳴哪肯放過他。跑過去,一拳就往鯊魚打去。鯊魚受疼,張嘴咬來。蔡鴻鳴躲過攻擊,腳下一點,跳到鯊魚背部,緊緊的夾住鯊魚身子,拿起拳頭狠狠往鯊魚腦袋砸去。

鯊魚疼得搖頭擺尾掙紮起來,蔡鴻鳴卻穩穩坐在上麵,緊緊的夾著死也不下來。

他這陣子日夜練功,力氣長進,勁道驚人。一拳拳打下去,打得鯊魚血肉紛飛。

一下、兩下、三下...,鯊魚腦袋的硬骨頂不住他拳頭的重擊,逐漸裂開。蔡鴻鳴再次用力打下去,那顱骨瞬間爆裂開來,拳頭直入鯊魚腦袋之中,打得腦漿一團模糊,四濺紛飛,連自己也被噴了一臉。
作者: xyz0116    時間: 2017-10-5 02:53 AM

第三十六章 石頭魚 九節蝦(下)

蔡鴻鳴跳下鯊魚背,看著死去的鯊魚還不解恨,又上去狠狠踹了幾腳,剛才他可是被嚇得小心肝“怦怦怦怦”直跳。

方才沒細看,現在仔細一瞧,才發現鯊魚很大,最少也有三米長。這麼大的家夥怎麼辦?吃嗎,鯊魚肉又不好吃?

他正苦惱的時候,旁邊的人圍了上來。

剛才他打鯊魚驚心動魄,但時間卻很短,等大家反應過來,鯊魚已經被他打死。

“哥,你好棒哦。”

陸巧紅崇拜得眼睛都快冒星星了,旁邊幾個女的也一樣。蔡鴻鳴聽得有點臉紅。不過沒等他回話,陸巧紅就又轉身和她那群女伴嘰嘰喳喳的說著鯊魚的事情,好像鯊魚是她殺的一樣,感到非常光榮。

“哥,你也太凶殘了吧!在人家頭上打了那麼大一個洞。”蔡鴻昇看著鯊魚腦袋上那個大窟窿,怪叫道。

蔡鴻鳴聽得蛋疼,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島上的人都不釣魚了,紛紛跑過來看鯊魚拍照,等看到鯊魚頭上那個大窟窿,都被他的力氣嚇到了。這還是人嗎?這時,陸啟田走了過來,拿了條毛巾給他擦。

“姑丈,你說這鯊魚怎麼辦?”蔡鴻鳴擦著臉上乳白的鯊魚腦漿對陸啟田問道。

“看你是想自己留著吃還是拿去賣了。”

“這鯊魚值錢嗎?”

“像這種新鮮的還可以,若是冰凍過的就不值錢了。畢竟活魚的口感和死魚是有區別的。你要賣嗎?要賣我就幫你聯係人。”

蔡鴻鳴想了一下,就讓他姑丈去幫忙聯係買家。

說起來,這鯊魚身上除了魚鰭外,其它的部位根本沒什麼人喜歡吃。

魚鰭就是魚翅,新鮮的魚鰭煮起來比曬幹的魚翅好吃很多。不管是熬湯,還是香煎、清蒸,味道都非常美妙。因為新鮮魚鰭煮好後宛如果凍般帶著膠質,入口即化,滑嫩可口,美味異常。除了魚鰭,鯊魚腹部柔軟地方也很好吃,其它的就不怎麼樣了。不過有人喜歡用鯊魚肉來做刺身,新鮮的魚肉做刺身和火鍋味道都可以,但是死魚的味道就落了下乘,根本不好吃。

蔡鴻鳴之所以想賣鯊魚,並不是為了那點錢,主要是這麼大根本吃不完。況且他剛才還撈了一條小鯊魚,那條有七八斤重,帶回家吃已經夠了。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撈上來的那一堆魚,連忙跑過去,卻發現有些魚已經被剛才鯊魚那一陣掙紮掃得不見了,隻剩下寥寥幾條,不過小鯊魚還在。他連忙去屋裏拿了個大桶,舀了些海水,把魚放進去。

蔡鴻鳴今天本來不想下水的,可是臉上身上被鯊魚腦漿噴了一堆,不洗洗根本不行。

於是,他就脫下衣服,往海中遊去。

一下水,他就看到粉紅蝠鱝趕著一群魚遊了過來。蔡鴻鳴看得眉毛一挑,心道剛才那些魚群不會是這家夥趕過來的吧?要是這樣,這家夥可就逆天了。

粉紅蝠鱝看到他,立馬屁顛屁顛的遊了過來,在他身邊打轉。

這一陣它被蔡鴻鳴用兌水玉蟾液喂出了感情,待他好像親人一般,越發像他養的寵物了。喝了兌水玉蟾液後,粉紅蝠鱝長大了一些,連智力也提高了不少,都能理解蔡鴻鳴的一些動作、語言了。

蔡鴻鳴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就坐到它的背上去。

粉紅蝠鱝不僅沒有反抗,反而高興的帶著他四處遊了起來。蔡鴻鳴在背上指示它往旁邊遊去。這邊有幾個人在潛水,海膽、貝殼什麼的被撈去了一大堆,自己根本不用想在這邊撿東西,還是往另外一邊去的好。

片刻後,粉紅蝠鱝就帶他來到一處礁石林立,海草叢生的所在,這種地方是魚蝦貝類最喜歡的所在,應該能撈到不少東西。

看地方不錯,蔡鴻鳴就從粉紅蝠鱝背上下來。

剛剛踩在海中沙泥地上,就見幾尾九節蝦從沙泥中竄出,往遠處遊去。有一尾被嚇得不知所從,竟然擦過他大腿點著他的小弟往前遊去。嚓,這還得了。他伸手往前一抓,把眼前這尾猥瑣的九節蝦抓在手裏。他發現,這九節蝦還蠻大的,差不多有二十公分長。

九節蝦肉質清爽而富有彈性,味道比龍蝦還好,是蔡鴻鳴最喜歡的海鮮之一。

不過這東西並不好抓,因為白天的時候九節蝦一般會潛伏在三厘米下的沙泥中,晚上才出來覓食,一般很難看到它遊動,更別說抓了。

蔡鴻鳴沒想到這邊竟然有野生九節蝦,當然不會放過,不過怎麼抓呢?想了下,他就遊回岸邊,拿了一把網眼細小的撈網,然後在海底沙泥中一小塊地方一小塊地方慢慢撈著。別說,他這種笨方法還真的有效。潛藏在沙泥中的九節蝦受到驚嚇,紛紛從沙泥中竄出來,有的落在撈網裏,有的被他抓住。不過,還是有些跑了,畢竟他隻有一隻手。

這一處地方海草很多,估計是九節蝦主要覓食地,藏著很多九節蝦。

不一會兒,蔡鴻鳴就抓了三十幾條。其中有些是三十幾厘米長的大九節蝦,他在手中抓了一下,最少也在半斤以上。以前吃的都在二十厘米左右,這麼大的九節蝦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晚上回去得好好嚐嚐這麼大的蝦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抓了一些九節蝦,感覺已經夠吃幾頓,他就不抓了,順手去采了些海帶回去煮湯。這種野生的海帶比市麵上那種養殖的要好吃不少。

感覺今天收獲不錯,蔡鴻鳴就想回去,轉身之間,忽然看見旁邊一處礁石亮了一下,嚇了他一大跳。

不是他膽小,著實是太過詭異,那石頭剛才還動了一下。嚓,剛剛被那鯊魚嚇了一下,不會落下後遺症什麼的吧?蔡鴻鳴想著,就拿起撈網往那會動的石頭戳了一下。豁然,那石頭動了起來,還張開了眼睛。這時,蔡鴻鳴才看清,這玩意兒哪是什麼石頭,分明是一條怪模怪樣的石頭魚。幸好剛才沒亂動,要不然就完蛋了。

石頭魚學名玫瑰毒鮋,因其身上像玫瑰花一樣長有刺,且有毒,故而得名。

它的背部有幾條毒鰭,鰭下生有毒腺,每條毒腺直通毒囊,囊內藏有劇毒毒液。當人被毒鰭刺中,毒囊受擠壓,便會射出毒液,沿毒腺及鰭射入人體。被刺者馬上苦不堪言,初則痛不欲生,傷口腫脹,繼而暈眩,抽筋而至休克,不省人事,失救者更會死亡。非常可怕!

其實,石頭魚的毒鰭主要是用來禦敵,並非傷人。

你若不去動它就沒事,這東西不會主動攻擊人,是一種很溫順的魚類。雖然醜了點,但“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是它的真實寫照。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1.eyny.com/) Powered by Discuz!